邁阿密偏僻的鄉村公路上聳立著一棟古老的別墅,門前的報箱雖然用油漆塗抹,但邊角處的紋理已然斑駁,別墅前的草坪荒蕪已久,唯有角落中的青藤攀爬在別墅的外牆上,增添了絲絲綠意。


    高爾斯在客廳中酗酒,盯著牆壁上的鍾表,麵色極為難看,待聽到轎車輪胎摩擦路麵的聲音,立刻將酒瓶放下,推門正好與朱莉迎了個正麵。


    朱莉的麵色難看,頭發略顯淩亂,麵頰上的淚痕衝刷了眼線,無助的撲倒了高爾斯的懷中,哭泣說道:“親愛的,我受夠了現在的生活,要不你退出幫會,要不我就離開!”


    “吉米這個雜種,我要宰了他!”高爾斯知道朱莉經曆了什麽,願賭服輸,吉米這個雜碎作為負責這條街上娼妓的管事,對於折磨女人的花樣,高爾斯也曾親眼目睹。


    高爾斯是退役的士兵,除了打架鬥狠之外一無所長,被菲尼斯收歸到了手下做事,去年聖誕節遇到了失戀的朱莉,深深為朱莉的美貌所著迷,設計了一處精心安排的圈套後,朱莉便成為了高爾斯的女人。


    高爾斯和吉米不同,作為菲尼斯手下的頭號打手,因有幫會的威名震懾,少有人敢來尋釁滋事,因此能夠嶄露頭角的機會屈指可數,數年過去菲尼斯雖然不曾虧待高爾斯,但是隨著身體機能大幅下降,再想在幫會中有一席之地,已然不可能。


    朱莉洗漱之後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看著朱莉楚楚可憐的麵頰和白皙的嬌軀上的淤痕,高爾斯心中極為憤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遙望窗外的夜色,沉默了許久。


    “絞肉機霍克”是西伯利亞訓練營的退役教官,如今在幫會中很受看重,礙於幫會的規矩,不能直接動手搶奪菲尼斯的地盤,這才定下了看似公平的擂台較量,實際上菲尼斯早已心知肚明,安排好了退路,可是菲尼斯一旦失去了地盤,也就不再需要這一幫手下了。


    高爾斯拿出手機,撥打了絞肉機霍克的電話,黑暗中的臉龐露出幾絲猙獰的笑容。


    珊瑚路的多拉別墅群中,王道正在修煉《源經》中記載的殺招,為日後的擂台較量做充足的準備,卻接到了快餐店老板的電話,說最近兩天太過於忙碌,請王道提前結束休假,假期以後再補。


    “忙碌?快餐店的生意一直不溫不火,怎麽會突然忙碌?”王道心中頗為疑惑,雖然目前是休假的時間,但是快餐店的黃老板也同樣是中國人,一年多以前若非黃老板的照顧,王道就要流落街頭,因此便停下了修煉,騎著自行車朝快餐店趕去。


    快餐店位於珊瑚路的拐角處,距離倒是不遠,但是中國人在美國做快餐的生意,即便是口感上佳,也競爭不過地道的美國公民,畢竟膚色的歧視和地域的因素,占據了很大的劣勢。


    “王道,外賣地址。”黃老板將手中的便簽遞了過來,笑著說道:“今天工錢照算,你小子現在成了店裏的招牌,指名讓你送。”


    “黃叔,那我去了啊!”王道換上快餐店的工服,將包裝好的快餐,小心翼翼的放在保溫箱內,騎著自行車便朝便簽上記載的地址而去。


    史提芬和威爾斯機車俱樂部,距離快餐店的距離不遠也不近,在漢堡店比比皆是的邁阿密來說,王道幾乎不曾往珊瑚路臨近的幾條街道外送過快餐,但對於機車俱樂部的大致方位倒是知道,約有半個小時之後,來到了機車俱樂部的門口。


    史提芬和威爾斯機車俱樂部生意很是冷清,但是所停放的車輛卻是中高檔以上,大廳中接待的金發女郎戴著金絲眼鏡,灰色的西服將凹凸有致的身軀弧線勾勒出來,高跟鞋走路將豐碩的臀部搖曳的蕩人心神,眼見黃皮膚的亞洲人抱著快餐走了進來,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譏笑,隨即指了指機車俱樂部裏麵的方位,自顧自的玩著手機上的遊戲。


    王道也不以為意,在邁阿密的這些年,對美國人歧視亞洲人習以為常,抱著快餐便順著指引的方向走去,卻聞聽拳腳與沙袋碰撞的聲音,這才略有些警惕起來。


    機車俱樂部的裏麵,是一個運動器材遍布的訓練場,十餘個身材壯碩的男子正在訓練,渾身肌肉高高聳起,汗珠順著皮膚淌落到了短褲上,中心位置則是一個拳擊手的比賽場地,金色短發猶如雄獅的白人拳擊手邁著蝴蝶步,滿麵暴虐之色不斷的搶攻,另一個打著發辮的黑人身形也極為壯碩,步伐輕盈的躲避了直拳和勾拳之後,拳擊手套護住頭部,渾身的汗珠也順溜淌下。


    “威爾斯先生在嗎?他點的快餐。”王道邁步走了進去,開口問道。


    擂台上的拳擊手比賽繼續,而正在訓練器材上鍛煉的十餘名壯碩的男子,則是不約而同露出猙獰的笑容,停下了手中的訓練,猶如餓狼一般的圍了過來,盯著王道瘦弱的身軀不住的冷笑。


    訓練場二樓的落地玻璃內,白人壯漢極為魁梧,身穿黑色西服站在窗前,胸前黑色的胸毛上有一枚古怪的配飾,此刻擁著一名紅色波浪秀發的俄羅斯女郎,這女郎身穿黑色旗袍,手中晃動著掛杯的紅酒,任由白人壯漢攬著腰身,也在凝望著訓練場前亞洲人王道。


    “這就是你說的,能打穿大理石的黃皮猴子?”霍克譏笑的說道:“我一隻手就能打爆他!”


    高爾斯對於霍克的凶殘早有耳聞,適才目睹霍克將一名手下剁掉了右手,那手掌和血跡殘留在不遠處,上前看了一眼,心有餘悸的說道:“他懂中國功夫,打穿大理石桌麵,是我親眼看到的,我向上帝發誓!”


    霍克狐疑的看了一眼高爾斯,對於高爾斯額頭上驚駭的汗水大為滿意,隨即吩咐道:“試試他的功夫!”


    門口身穿黑色西裝的手下,聞言便走到了門外的圍欄邊緣,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與此同時,拳擊場上正在搏鬥的拳擊手也停止了進攻和防禦,十餘名身材壯碩的巨漢,便將王道團團圍住,露出殘暴的笑容,雙眼盡是譏諷和不屑。


    王道將手中的快餐放在了地麵上,慢條細理的將工服脫下,而後將卡通帽子放在了上麵,咧嘴笑著說:“看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送快餐了!”


    伸展了一下四肢,活動了手腳之後,王道催動《鐵骷髏功》之後,身軀猶如氣囊飽滿起來,皮膚略微有些泛黑,嚴陣以待。


    “hi!快餐小子,我要捏爆你的卵蛋!”身穿紅色拳擊短褲的黑人,輕佻的笑著,邁著蝴蝶步雙腿輕盈,當先走了出來,晃動雙拳做出迷惑的姿勢,隨即一計右直拳狠狠的朝王道的頭顱,居高臨下的砸來。


    王道不避不讓,右臂瞬息收於肋下蓄勢,而後右拳直朝哪一計右直拳碰撞而上。


    “咯!”的一聲脆響!


    身穿紅色拳擊短褲的黑人,獰笑的麵頰隨即被驚駭所取代,勉強舉著右臂觀望,隻見右拳已然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骨頭從肩膀破肉而出,然後劇烈的疼痛傳來,禁不住嚎啕了起來。


    王道去勢不變,而後慢慢的收回了右臂,冷冷的環視了四周,說道:“這一拳若是打在你的頭上,你已經死了!”


    十餘名身材壯碩的巨漢,都是霍克精挑細選出來的,擅長拳腳且手下都有人命,眼見黑人的慘狀,自是知曉能輕易將人的骨頭打出體外,這瘦小亞洲人力道極為剛烈,雖是懼怕但卻也不敢鬆開合圍,畢竟霍克老大的凶殘皆是有目共睹,遲疑起來。


    “你們的頭,比這沙袋還硬嗎?”王道走到懸空的沙袋麵前,右臂如彎弓蓄勢到了極限,而後右拳猶如離弦之箭便轟然落下。


    “噗!”一聲悶響傳來,王道的右臂已然貫穿了沙袋,而後將手臂收了回來,任由沙袋中的沙石淌落下來,發出“紗紗”的輕響聲。


    “咯咯!”訓練場的卷閘門緩慢的落下,將唯一的去路堵死之後,十餘名巨漢也是經常與人動手,此刻雖無手槍和開山刀在手,卻將訓練場的啞鈴和鐵棍持在了手中,這才有了些膽氣,再次朝王道走了過來。


    “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當真是欺人太甚!”王道怒聲喝道:“既然一心找死,我便成全你們!”


    王道不再壓抑體內的氣流,仰天一聲長嘯如同狼嚎,那暴虐的聲響傳遍了訓練場的每一寸空間,當真是振聾發聵。


    二樓的落地玻璃之內,身穿旗袍的俄羅斯女郎,驚異的望著手中的紅酒杯中紅酒顫動不休,而後露出幾分如臨大敵的冷意,身軀猶如巨蟒微微一顫,將霍克的手臂震落。


    “高手!”俄羅斯女郎輕抿紅潤的嘴唇,戰意上湧猶如嗜血的玫瑰,而後淡淡的說道:“沒有槍械,你的這些手下隻是徒勞送死而已!”


    霍克對於身側的俄羅斯女郎所知不多,隻知道從西伯利亞訓練營退役進入幫會後,組織就派來了這個女人說是幫助自己,其實另有企圖,隻是這女人是殺手營教官,看似柔弱,精通的卻是殺人的技術。


    伊麗珊娜不但是西伯利亞殺手營的教官,而且是最富盛名的“血玫瑰”,隻因殺手營藏匿身份和蹤跡,伊麗珊娜因有教官一職,諸國的特工有所耳聞,這才改頭換麵,被委派到了美國進行一項秘密計劃,就和霍克所在的幫會有關,這計劃已經籌備了許多年,自此伊麗珊娜才能離開西伯利亞大本營。


    “徒勞送死?那就讓我霍克親手試試吧!”霍克向有“絞肉機”之稱,若論暗殺比不上殺手營的教官,但是正麵搏殺卻也不懼任何人,曾以雙臂勒死北極熊。


    這些女殺手陰毒之極,手指上的戒指有纖細的鋸齒,跟人擁抱之際便能將頭顱割下,舌下常年含有一片刀片,接吻之時也能劃開脖頸,高跟鞋也是殺人的利器,曼妙的舞姿不經意就能刺入人的心髒。


    霍克作勢欲脫下緊身的西服,卻被伊麗珊娜舉起白皙的手掌按住了。


    “你要想死,我現在就殺了你!”伊麗珊娜冷冷的撇了霍克一眼,接著說道:“想想你的家人,你知道後果!”


    霍克麵色一頓,似乎想要發怒,但是強自忍住,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手段,霍克如今想來仍是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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