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鞭刃(urumi)起源於南印度的孔雀王朝,這些銳利的鋼條平時卷起,甩出時分出四股,可當做軟劍和鞭使用,混戰中因容易誤傷,而且使用起來難度極大,需要嫻熟的技巧,所更適合在兩個人格鬥的時候使用。


    印度鞭刃劃破了空氣發出“嘶嘶”的聲響,猶如巨蟒吐信便劈頭蓋臉的朝王道甩了過來,鞭刃共有四道,似合攏卻又各自分離,鞭刃上的鋸齒於鋒利中更含“裂傷”的功效,可謂是歹毒異常。


    王道欺上身去,既然這印度鞭刃可做軟劍和長鞭使用,憑借一寸長而一寸強,隻有貼身短打才是最佳的對策,身形迅捷幾乎躲避了高橋俊的視線,與瞬息之間湊到了身前,右手的劍指直奔蝰蛇高橋俊的右手。


    高橋俊雖然心中驚慌,但是卻未曾失了分寸,自從適才這王道騰身躍下的那一刻,就知道今日的對手是已經突破了人體極限的存在,因此一直留神王道的招式和應對方法,於是就地一個轉身猶如陀螺一樣,不管不顧的將印度鞭刃貼身繞了開去。


    高橋俊適才身軀下蹲猶如大馬猴一般的跳躍,此刻又像陀螺一樣就地旋轉,看起來有些滑稽和可笑,但卻是實用的殺招,身軀下蹲令全身蓄勢待發,猶如蒼鷹捕兔盡顯冷冽,原地旋轉則是印度鞭刃最好的防守技巧,雖不能稱得上滴水不漏,但是若要突破這道防線,並非肉體所能輕易觸碰。


    殺手從來不是優雅的,未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是唯一的法則,無所不用其極則是西伯利亞訓練營王牌,蝰蛇高橋俊贏得綽號的原因之一。


    王道與瞬息之間停住了步伐,從動轉靜,而後一眼瞧破了高橋俊的漏洞,足尖一點便如鴻毛一般飄起,劍指發出低沉的悶雷聲響,朝高橋俊的頭顱點去。


    高橋俊雙眼的餘光瞧見對手躍了起來,而後定睛之間,已然看到王道劍指直奔自家頭顱落下,心知這劍指的力度絕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就地一個打滾避開,而後身軀繼續旋轉,將印度鞭刃的慣性消弭開來,而後從褲腿中拔出一枚匕首。


    一手持著印度鞭刃,一手持著烏黑的軍刺,望著王道閑庭自若的神情,心中寒意升到了極點。


    這軍刺略微短了一些,但卻做工精致,不反光,仿照中國的56式軍刺鍛造,軍刺呈棱形,帶血槽,一旦刺破身體8cm左右便可使對手即刻斃命,且在消除負壓的體腔內拔出,毫不費力。


    “連軍刺都拿出來了。”王道冷冷的說道,而後右手一翻之間,手掌中多了幾枚鋼珠,隨即屈指連彈,將鋼珠朝蝰蛇高橋俊迸射了出去。


    這鋼珠不及槍聲的響亮,但是威力卻不稍遜色,王道並無意要高橋俊的性命,畢竟對方是西伯利亞訓練營的王牌蝰蛇,這才故意將鋼珠顯露在對方眼前,而後又屈指連彈,若是以五枚鋼珠籠罩高橋俊的方寸空間,必定能令其受傷。


    高橋俊雖然不知道這鋼珠意欲何為,但是從伊麗珊娜遞過來高架橋上的視頻影像,以及適才這王道騰身飄下擂台的震撼,已經明悟這鋼珠必定是極為剛猛,不可以硬抗,於是一個接連幾個翻越,躲避了過去。


    待雙目的餘光未曾看到王道再有動作,這才停下了身軀,而後略一打量那鋼珠所落的方位,實為判斷這鋼珠的力道,卻不免再次駭然。


    擂台上,幾枚鋼珠已經射破了地麵,刺破了帆布蓋單,將軟墊也射出了幾個細小的深坑,這鋼珠的力道竟然毫不遜色手槍。


    擂台下的伊麗珊娜似笑非笑的看著蝰蛇高橋俊的狼狽,心中恨不得王道將其就地斬殺,但是卻知道這不符合訓練營的利益,如果蝰蛇高橋俊在邁阿密被殺死,自己和霍克也要麵臨訓練營接踵而來的報複。


    高橋俊緩緩的站起了身軀,而後左手將軍刺反持,麵無表情的看著身前的王道,如今唯有依仗印度鞭刃和軍刺這兩種武器,令手無寸鐵的王道無計可施,或可有戰勝的可能性,至於鋼珠隻要小心避開,料想應無大礙。


    “你真的以為,有武器在手,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王道露出曬然的笑容,而後冷冷的說道:“我如果要殺你,隻在眨眼之間。”


    王道看著蝰蛇高橋俊那聽而未聞的神情,依舊在蓄勢以待,心知這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也不再手下留情,隨即身形一晃,已然憑空消失不見。


    蝰蛇高橋俊隻感覺眼前一花,原本在對麵的王道已經不見,而後一隻手從背後伸了出來,輕輕的捏住了自家的脖頸。


    那隻手極為粗糙,且遍布著老繭,卻極為輕盈的觸碰著脖頸上的皮膚,未曾用一丁點力氣,但是這生死盡數掌握在對方手中的駭然,令高橋俊額頭瞬息浮現了一層細汗。


    《幻魔身法》又豈是尋常,人眼的視覺殘留是0.1秒,即便是受過專門的訓練,也不會突破0.5秒,這《幻魔身法》修煉到高深的境界,可以同時身化數道殘影,似鬼魅一般如影隨影,此番一經施展,立刻便分出勝負。


    隻消這手指用力捏下,頓時便能令蝰蛇高橋俊氣絕身亡。


    王道左手將高橋俊的軍刺取了過來,而後將軍刺抵在了高橋俊的脖頸之上,鬆開了捏住高橋俊脖頸的右手,這才問道:“你這是要一心作死嗎?”


    “啪!”,印度鞭刃掉落在地麵上。


    蝰蛇高橋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答道:“我認輸了,放過我!”


    伊麗珊娜雙眼中依舊殘留著幾分怨毒,但是卻不得不露出笑容,為蝰蛇高橋俊解圍,於是故作輕鬆的說道:“親愛的,都是自己人,當不得真。”


    王道本就無意殺死高橋俊,於是收回了軍刺放在眼前仔細觀看,雙眼的餘光卻密切關注著蝰蛇的一舉一動,也打了個哈哈,笑著說道:“這中國五六式軍刺可是殺人的利器,隻在圖片上見過,今天倒是看到了實物了。”


    高橋俊綽號蝰蛇,就是因為善於隱忍,此刻明顯不敵王道,又怎會自尋死路,於是深深鞠躬,故作敬佩的說道:“你如果喜歡,我還有一柄收藏的紀念版軍刺,就作為禮物送給王道君了。”


    王道將軍刺單手遞給蝰蛇高橋俊,擺手婉言謝絕,說道:“既然是高橋君收藏的東西,必定是十分珍貴,怎敢接受這麽貴重的禮物。”


    “寶劍贈英雄,隻有王道君才配得上使用。”蝰蛇高橋俊真誠的說道。


    這是一個近戰幾乎無敵的男人,唯一能夠殺死他的方法,就是以狙擊槍或者是炸彈,如果由他出手參加萬聖節擂台戰,才能將訓練營的利益最大化。


    “下月我的武館開業,我邀請高橋君前來觀禮。”王道露出真誠的笑容,猶如看到了久別重逢的朋友,熱情的說道。


    蝰蛇高橋俊鞠躬後說道:“一定參加,謝謝王道君的邀請!”


    作為東道主的霍克,眼見這二人冰釋前嫌,於是笑著建議道:“我已經在會所定了房間,大家都是朋友,還是用餐的時候再聊吧。”


    “請王道君務必賞臉!”高橋俊再次鞠躬,真誠的邀請道。


    王道謙讓了幾句,故作無奈的說道:“我回去換一件衣服,你渾身濕漉漉的。”


    伊麗珊娜笑語盈盈的走了過來,故作曖昧的說道:“親愛的,我那裏有你的衣服,去思利蘇斯酒店吧,你這回到武館一來一去的,太耽誤時間了。”


    王道一來是不願意被這些人知道自己在布倫達.凱麗的別墅居住,二來也奇怪這伊麗珊娜幾次故作與自己曖昧的關係,而且口口聲聲的以戀人自居,心中略一思量也知道這蝰蛇高橋俊和伊麗珊娜定然不和,這是拉著自己裝威風。


    “我就怕去了酒店,就再也舍不得離開了。”王道故作色與魂授的模樣,笑著說道。


    大家都是聰明人,霍克對於伊麗珊娜和蝰蛇高橋俊保持著中立,因此對於王道和伊麗珊娜的演戲,也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露出憨厚的笑容,也不道破。


    伊麗珊娜媚眼如絲,而後乖巧的挽住了王道的臂膀,約定了去紅酒會所的時間,而後便朝訓練場外走去,從接待台取過了保時捷轎車的鑰匙,駕駛著車輛往酒店而去。


    蝰蛇高橋俊的麵色逐漸冷了下來,漫不經心的問著霍克說:“王道跟伊麗珊娜是情侶?這麽厲害的高手,為什麽不早一點向訓練營匯報?”


    霍克彎身將印度鞭刃撿了起來,而後回答說道:“跟訓練營的聯係,是伊麗珊娜負責的,訓練營的意思是盡量收買,如果妨礙了計劃,就狙殺他!”


    “伊麗珊娜的作風您是知道的,因此逢場作戲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霍克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卻又含糊其辭,以自己現在地獄天使頭目的身份,作了回答。


    蝰蛇高橋俊點了點頭,然後徑自朝二樓走了上前,打開了一個行李囊,將裏麵一模一樣款式的西服取了出來,換上之後又覺得不放心,取出了一把沙漠之鷹手槍和一枚手雷放在了腰間。


    行李囊是提前運送過來的,裏麵裝著蝰蛇高橋俊善用的武器。


    “高橋君,紅酒會所有嚴密的安檢措施,不能攜帶槍支進入,手雷就更不行了。”霍克眼見蝰蛇高橋俊著一副要暗殺的架勢,於是善意的提醒道。


    蝰蛇高橋俊冷冷的笑道:“我還第一次聽說,紅酒會所還有安檢!”


    “這家紅酒會所是邁阿密幾大幫會共同參股的,多數用來洽談生意,因此為了保障大家的人身安全,不能攜帶任何槍械入內。”霍克解釋說道:“邁阿密現在跟以往不同了,毒品和軍火的市場份額,由黑手黨,俄羅斯黑幫,墨西哥黑幫和地獄天使共同製定,當然也有fbi的份額。”


    蝰蛇高橋俊撇了一眼霍克,譏嘲的笑道:“美國的幫會確實厲害,已經國際化和正規化了,下一步可能就要合法化了。”


    “所有的議員都和幫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好萊塢也是幫會和紐約華爾街的財團共同把持,在美國,幫會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合法的!”霍克解釋說道。


    蝰蛇高橋俊歎了口氣,將沙漠之鷹和手雷又放回了行李囊中,而後跟著霍克驅車朝紅酒會所而去。


    思利蘇斯酒店的房間之內,當伊麗珊娜打開了衣櫃,取出了一套天藍色的西裝之後,王道這才有些詫異。


    “你這裏還真有我的衣服?”王道驚奇的問道。


    伊麗珊娜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作為你的女朋友,在房間裏保留一件衣服,也是正常的。”


    “快去洗澡吧,如果需要幫忙,記得開口啊!”


    王道狐疑的看著伊麗珊娜,將天藍色西服放在了沙發上,而後問道:“說說吧,到底你和蝰蛇高橋俊是怎麽回事?”


    伊麗珊娜將西服又遞了過來,笑著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是真要做我的男朋友嗎?”


    對於伊麗珊娜這等善變的女人,王道向來是敬而遠之,既然不願道出原委,因此王道嗬嗬一笑,便拿著西服朝浴室走了進去。


    “高橋俊,你早晚死在我的手裏!”伊麗珊娜聽聞浴室的淋雨聲響起,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站在窗前,望著大雨傾盆的都市霓虹燈閃爍,怨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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