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阿密作為颶風登陸的必經之地,每年的下半年都會迎來加勒比海的肆虐,每當這個時候的邁阿密幾乎沒有晝夜之分,陰暗幾近深邃的天空,伴隨著狂風呼嘯而過,不牢固的廣告牌將會摔落下來,大雨傾盆澆灌著都市,伴隨著天空中的炸雷猶如炮仗一般想起,那閃電撕裂天幕猶如銀蛇夭繞。


    所幸今年並沒有接到美國颶風中心的紅色預警,因此邁阿密都市的公眾則早就準備好了應對措施,安心的落座在家中等候颶風的消散,而王道則在布倫達.凱麗的別墅中,修煉著《炎陽氣勁》。


    正所謂過猶不及,內力的修煉也是如此,經脈是無法承受長時間的奔騰內息,因此王道每逢經脈隱隱有些漲疼的時候,就將內力收斂與丹田之內,思索著萬聖節擂台戰鬥的籌備。


    如今王道修煉的內功是《炎陽氣勁》,正所謂練拳不練功,竹籃打水一場空,內力是一切武功的基礎,這個是絲毫不能懈怠的。


    拳法是《大日拳經》,雖然招式已經純熟,但是這《大日拳經》乃是高深的拳法,重意不重招式,如今隻將第一招《日出東方》完全掌握,而第二招《如日中天》和絕招《日薄西山》依舊無法領悟其中的意境,應該是未曾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隻能暫時擱置。


    指法則是《彈指驚雷》,已然是初窺門徑,若是再遇到刀具一類的兵刃,已然可以徒手硬接,而毫發無損,不會再出現被雙立人餐刀刺傷的狀況。


    但是憑借《大日拳經》和《彈指驚雷》去萬聖節的地下擂台,則未免有些孟浪,昨日聽聞蝰蛇高橋俊所言,這邁阿密的地下擂台涉及到毒品和軍火的走私份額,因此擂台上除了不能用槍械之外,冷兵刃的使用並沒有做限製。


    那就要學一門兵刃的功夫了,以免像跟高橋俊比鬥的時候,要依仗輕功《幻魔身法》才能取勝,若是有一柄長劍在手,盡可以輕易將其擊敗。


    王道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將學習兵刃的想法暫時擱置,如今是槍械的時代,僅僅為了萬聖節一戰而去修煉兵刃功夫,似乎有些雞肋,反倒不如修煉一門暗器的功夫,這暗器出手悄無聲息,不但擅與遠距離的偷襲,而且在擂台上也會有出乎意料的作用。


    《暗器四絕》便是源經中記載最高深的功夫之一,共有四套手法分別是《風中舞》,《花映淚》,《雪裏針》和《月半彎》,已經涵蓋了暗器的所有手法,集飄忽不定,疾如流星,無聲無息和炫彩奪目為一體。


    深秋時節,似火的楓葉隨著瑟瑟秋風,凋零的從樹上飄落,蘊含著寂寥和淒涼的美麗,這便是《風中舞》手法的精要之處,但是這套《暗器四絕》所用的暗器,則是以銀針為首選,銀針輕盈而柔軟,在內力的灌注下又具有彈性和韌性。


    但是現在王道手中的現金,卻不足以去訂製銀針,無奈隻能先買一些縫衣針湊數,然後就在布倫達.凱麗的別墅內修煉《風中舞》的暗器手法。


    “黏字訣”將銀針黏在手掌和指尖之上,瞬間王道的右掌便白光閃閃,無數枚縫衣針被內力牽引,緩緩的在手掌上排列著方位,而後的以調整內力調整縫衣針的方寸變化。


    “注字訣”將內力分別包裹著手中所有的縫衣針,使這縫衣針枚枚皆蘊含內力,才能在脫手之際,令其猶如機括彈射。


    “推字訣”則是《風中舞》的施展手法,令這手中的縫衣針在射出之後,或鋪天蓋地的封鎖一方空間,或與中途相互碰撞而產生變化,令對手眼花繚亂無從閃避。


    修煉暗器功夫,是需要耐住性子的,畢竟是以精巧為主的手法,與其他的功夫不同,也就在王道潛心修煉武功的同時,位於史密斯和威爾遜機車俱樂部內,已經對王道行過拜師之禮的高橋俊,正在跟霍克商討。


    今日一大早,高橋俊便再次來到了機車俱樂部,而後將訓練場二樓的高度,以及到訓練場擂台的距離,經過精確的計算之後,將這件事以安全網絡渠道匯報給了西伯利亞訓練營,並對於昨天擂台上被王道輕鬆擊敗的詳情,也一並匯報。


    西伯利亞訓練營的規矩極為嚴厲,在符合訓練營利益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對萬聖節擂台戰做出調整。


    “霍克,伊麗珊娜和師傅到底有什麽關係?”高橋俊點燃了一根香煙,站在落地玻璃窗前,背對著霍克問道。


    霍克如今和高橋俊也算是同門師兄弟,關係要比以前密切了許多,因此不偏不倚的回答道:“具體有沒有上過床,這事隻有師傅和伊麗珊娜自己清楚,但是要比普通朋友密切一些。”


    “血玫瑰這個婊子,翻臉無情你是知道的,還記得她的戀人嗎?”高橋俊陰沉沉的笑著說道。


    霍克麵頰上浮現了陰冷之意,沉聲說道:“當然記得,那一屆的教官爭奪賽上,她和安德烈被分配到一個組,她親手殺了她的未婚夫。”


    “所以,伊麗珊娜除了血玫瑰這個綽號外,還有毒寡婦的綽號。”高橋俊麵頰上露出譏嘲的神色,叮囑的說道:“你留神一些,小心哪天被她取而代之,畢竟你現在是地獄天使和訓練營的紐帶,這個位置有很多人羨慕。”


    霍克點頭應允之後,有些為難的問道:“真要將財產的十分之一給師傅,而且每個月也要上繳十分之一?”


    “錢財太敏感了,師傅可不是傻子,現在如果玩弄心計,你就不怕師傅藏私?”高橋俊淡淡的說道。


    “如果不是這次萬聖節的擂台賽,而前些日子你下落不明,我根本就不想拜師。”霍克歎息說道:“我的這點錢都是殺人和販毒掙來的,白白的送給師傅嗎?”


    高橋俊接過霍克遞過來的威士忌,而後拍了拍霍克的肩膀,勸慰的說道:“別傻了,等到萬聖節擂台一戰後,想拜師的人會不計其數,你作為先入門的師兄,通過師門所結交的幫會中人,會為你帶來更多的利益。”


    高橋俊叮囑說道:“記住,把師傅和門規放的越高,看得越重,就越能體現出作為師兄的權威。”


    霍克點頭應允,而後思索一番後,露出了豁然開朗的笑容,連忙與高橋俊碰杯,一副馬首是瞻的模樣。


    高橋俊之所以如此叮囑霍克,也是藏有私心,畢竟作為西伯利亞訓練營的王牌殺手,總會有身體機能衰減的那一天,到那個時候隻有兩個選擇,第一是在訓練營做教官,培訓新入營的學員;第二則是通過師門和霍克,能夠到邁阿密的幫會之中。


    這兩者相較而論,自然是後者要更為愜意和舒服,西伯利亞訓練營的冰天雪地,又怎能和邁阿密的陽光,沙灘,比基尼和遊艇相比。


    開著遊艇行駛著無垠的大海中,金發碧眼的比基尼女郎,那熱火的身材和性感的紅唇,享受著陽光的同時,品味著美酒帶給味蕾的快感,這才是應該享受的人生。


    當蝰蛇高橋俊聽聞師傅王道所言,有采陰補陽的功夫,可令身體某部分機能再次發育之後,往昔的陰暗心理猶如撥雲見日一般,作為高橋家的獨子,沒有比繁衍後代更重要的事情了,這也就是高橋家當機立斷,立刻跪下叩首拜師的原因。


    思利蘇斯酒店的頂樓套房。


    伊麗珊娜身穿白色的家居服,望著窗外的電閃雷鳴,以及暴雨傾盆從蒼穹落下,將原本就陰暗的天色映照的如同末日,昏暗的都市中唯有霓虹燈還在隱隱散發著光暈。


    又到了今天這個日子了,這是安德烈的生日。


    眼淚順著麵頰淌落了下來,回想起昔日跟安德烈相處的甜蜜,一起出任務的時候,曾經偷偷去看過中國的長城,那綿延起伏萬裏的雄偉;去過意大利奇跡廣場的比薩斜塔,羅馬式建築風格,曾在乳白色的大理石牆麵下拍照。


    還有印度阿格拉城的泰姬陵,本來約好了新婚蜜月的時候一起去的,但是如今安德烈已經不在了。


    伊麗珊娜哽咽著擦拭了淚水,而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最後緊握住了自己的拳頭,任由塗抹著寶石般的指甲,深深嵌在了肉裏,那痛苦的表情被怨毒所取代。


    在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殺手,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就要完成從殺手到訓練營教官的地位轉變,而訓練營教官的爭奪又是最為殘酷的,十名最優秀的殺手在一座孤島上相互廝殺,最後幸存的才能成為教官。


    安德烈本身就是殺手中的佼佼者,本來和伊麗珊娜都非常有希望完成華麗的蛻變,而後走入教堂完成婚禮,也是分兩批參加的教官競爭,但是因為訓練營的一場混亂,最後將本就應該完成的競爭廝殺,兩批放在一起進行,而安德烈和伊麗珊娜被分到了一個組。


    在監控器材和荒蕪的小島上,逃脫將麵臨訓練營最殘酷的追殺,懷有身孕的伊麗珊娜自知難以幸存下來,便甘心當做誘餌,將生存的希望留給了心上人安德烈,設計將其他八名殺手全部埋葬。


    而後又為了不讓安德烈悔恨終身,跟安德烈一夕歡好之後,拿了一把沒有子彈的手槍,故作絕情的要殺死心上人,卻不料這一切都在安德烈的計劃之內,將一枚子彈放進了伊麗珊娜的手槍內,心神激蕩之下的伊麗珊娜,並沒有留意到手槍的重量有些改變。


    兩個人同時開槍了,安德烈露出一絲解脫的笑容,被伊麗珊娜一槍擊斃。


    “安德烈,親愛的,你再天堂還好嗎?”伊麗珊娜坐在牆角蜷成一團,猶如孤苦無依的小女孩,淚眼漣漣的哽咽說道。


    “我已經成為了訓練營的教官,現在也離開了西伯利亞,我們的孩子被一戶人家收養,他長的很像你。”


    “總有一天,我會報複的,我會摧毀這該死的訓練營,那怕是玉石俱焚。”


    “神奇的中國功夫,已經令蝰蛇高橋俊折服了,在這一屆的邁阿密地下擂台上,他必將震驚五大訓練營和所有的黑幫,而總有一天會站在西伯利亞訓練營的對立麵,不論勝負都會為複仇帶來可能。”


    “而霍克和蝰蛇高橋俊的師傅王道,也許有一天會成為參天大樹。”


    伊麗珊娜怨毒的說完,而後麵頰上浮現了一絲無奈的苦笑,接著喃喃自語說道:“我願意付出一切。”


    “也一定要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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