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瓊警惕地往後退去,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師父,您這是做什麽?”


    “看不出來嗎?當然是讓你試藥了,我已經公開宣布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專屬藥人,身為忘憂穀穀主,當然要言而有信。”


    這話將高瓊徹底推向了黑暗的深淵,她拚命搖頭,求曾萬田放過自己。她可是師父的愛徒,師父怎麽忍心這樣對待自己?


    “師父,我知道錯了。隻要不讓我試藥,你讓我幹什麽都行。我以後一定乖乖聽話,再也不會把事情辦砸,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因為害怕,她跪在曾萬田麵前,哭著不斷磕頭為自己求情,希望曾萬田能夠改變主意。隻要她不出去見別人,師父不說,這事就能瞞天過海。師父是穀主,他想隱瞞的事,不會太難的。


    可是,不管高瓊如何求情,曾萬田都無動於衷。


    看她磕頭可累了,曾萬田笑著將人扶了起來:“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要明白,做師父的,肯定不會害你。雖然是試藥,可我給你的,全都是好東西,你別不識好歹。”


    “師父,徒兒沒有這個福氣承受,還希望師父重新選一個人吧!”


    曾萬田不喜歡勉強別人,看著高瓊萬般不願,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真的想好了嗎?這可是我替你安排的另外一條路,是通往強者世界的捷徑。想想,你會變成現在這樣,究竟是誰造成的?你的仇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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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瓊怔住了,腦海裏浮現出顧清歡那張美豔的臉,那個女人,從頭到腳都讓人嫉妒到發狂,不隻是美貌,她還擁有比自己高深的修為。高瓊明白,自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超過顧清歡。


    “以你現在的狀況,想超越顧清歡,找她報今日之仇,簡直是癡心妄想。可你甘心就這麽庸庸碌碌留在忘憂穀,被人踐踏,活得毫無尊嚴?”


    高瓊默默握緊了拳頭,她也有自己的驕傲,怎麽可能甘心過這樣的日子。可是,自己實力不濟,又能怎麽辦。交手的那一瞬間,高瓊已經感受到了自己和顧清歡的差距,那絕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就能超越的。


    “用普通的方法,你當然不可能超越顧清歡,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報仇。可是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還有另一條捷徑,我能想辦法賦予你力量,讓你擁有打敗顧清歡的能力,你可以親手殺了顧清歡,為自己今日所受的恥辱出口惡氣。”


    高瓊晦暗的眼眸突然亮起了光芒,她緊緊抓住曾萬田的腿,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師父,你幫幫我吧!我不想這輩子窩囊的活下去,我要殺了顧清歡,為自己報仇。”


    “可是,你已經拒絕了這個機會。我不能這麽做,你會以為,我是在利用你。你是我的弟子,我怎麽會不心疼你。可現在局勢是這樣的,你又不願意,那我也別無他法了。”


    高瓊不蠢,話說到這裏,她已經猜到了曾萬田的意思。她重新將目光放在曾萬田手裏的小黑瓶上,那神秘又讓人懼怕的東西,這一刻,高瓊竟對它有了一絲渴望。


    “師父,您說的,是它嗎?”


    “這是我新研製出來的藥水,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體質。關於你的天賦,我想,你心知肚明。顧清歡這麽年輕,修為高深,可見她天賦異稟。你想擊敗她,就不能走尋常路。如果你改變自己的體質,尚且有一拚的機會。”


    “喝了這個,就能改變我的體質?”高瓊半信半疑:“那,我會變成什麽樣的體質?”


    提到這個,曾萬田臉上閃過一絲驕傲:“你聽說過,先天毒體嗎?”


    頓時,高瓊臉色大變。先天毒體,她當然聽說過,就如它的名字,這樣的體質,天生就是毒體,全身上下都帶著毒,普通人碰到,非死即傷,無藥可解,簡直讓人聞風喪膽。


    “師父,那不是要天生就有的嗎?我隻是個普通人,怎麽可能……”


    “如果我說,我現在能把你變成先天毒體呢?”這下,高瓊徹底呆住了。她隻是個普通人,如果真的像師父所說,變成了先天毒體,對付顧清歡,一定不是難事。


    隻是,這麽個小黑瓶,真的可以嗎?


    “這瓶子裏的東西,是讓你變成先天毒體的第一步。當然,我要告訴你,隻有扛過去了,你才能離成功更近一步。熬不過,你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這個過程,會相當痛苦。你自己也是醫者,應該很清楚,你將承受的是什麽。”


    高瓊聽著,忍不住昏沉打顫,能讓自己變成先天毒體的藥,肯定比一般的毒藥強上很多,她將承受的痛苦,更是不敢想象。


    她沉默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曾萬田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提醒道:“你可以選擇喝下去,賭一把大的,贏了,你將會站在人生巔峰,主宰一切。輸了,也不過是一條命。如果不喝,你這輩子就隻能永遠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什麽都沒有。要怎麽選擇,看你自己。如果你不想,我不會逼你。留在這山洞裏,平靜的度過餘生,也挺好的。”


    高瓊的內心正痛苦的掙紮著,究竟是要選擇苟延殘喘活下去,還是冒險拚一把?


    這瓶毒藥隻是開始,接下來等待著自己的,還不知道會是什麽,高瓊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勇氣去嚐試。


    曾萬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往外走去,隻留下那個小黑瓶。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頭看了高瓊一眼,提醒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你的劉玉師妹,對這件事挺感興趣的,她已經找我問過好幾次了,隻是我一直沒和她說實話。師父總想著,最好的東西,還是要先留給你這個大師姐。你要是不想要的話,明天我再來,把這給你師妹,她肯定會很高興的。”


    劉玉,正是忘憂穀中人人都知道的,最愛在師父麵前表現的二師妹,也是師門中最有競爭力的弟子之一。


    正是這句話,給了高瓊最後一點勇氣。這一刻,她心中的天平,正在慢慢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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