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使用電梯,隻半秒不到的時間。


    一道黑色人影從拓鳥俱樂部奢華堂皇的走廊、縱舞熱鬧的舞廳掠過,自旋轉式的木質舊式樓梯直達三樓。


    凱爾臉容冷峻,抵達第一個房間的門前,徒然停下腳步,連門號牌子都沒來得及看,對著緊閉門戶伸出的手掌轉敲為推。


    沒有控製好力度的緣故,凱爾的手掌剛落在門上,雕花門戶的正麵當即凹陷出一個掌印,純力量的勁道仿佛一股無形衝擊力蕩向四周。


    ‘轟隆!’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響,門把的金屬鎖頭彎曲,門接連牆體的部件爆裂脫落,整扇門都給掀開的朝室內飛了進去。


    裝飾豪華精美的室內,男人的西裝和女人的裙子等昂貴的衣物四處撕爛掉落。


    “地震?發生什麽事了?!”


    正在一張紅色的大床房上,赤條條在做著活塞運動的一對男女嚇了一大跳。


    待他們反應過來,凱爾已來到了床邊,碎金瞳的眸子無比森冷,漠然的掃視了室內的空間一眼。


    女人微微一呆,低頭看了下自己身體,隨即尖叫著一頭鑽入被子。


    男人驚慌失措的看著凱爾,下身的事物都軟掉了,敢怒不敢言的說:“這位先生,請問有事麽?”


    凱爾沒有回應,神力流轉加立場牽引,形成的威壓宛如水波般嗡鳴散開,床上的那對男女還未堅持一秒就眩暈了過去。


    “主人。您走錯了,這不是301,隔壁才是。”維思的聲音延後似的作出提醒。


    “不早說。”


    凱爾果斷轉身,沒有從門口出去,而是對著所在室內的牆壁踢出左腳。


    轟隆隆的爆破聲下,牆壁像是遭受炸彈的爆破摧殘,露出可容人通行的巨大豁口,房間與隔壁的301室瞬間貫通了。


    在塵埃和碎石的彌漫中。


    一個小小的影子坐在301室大廳的椅子上,朝凱爾這邊看了過來,蘊含著莫名情緒的低聲自語:


    “果然啊。和她說的一樣,你是個直、極、急的性子,這麽多年後也沒有絲毫改變。”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有佩姬的卡?帶我來這究竟是為了什麽?!”


    凱爾聲音冰冷,看著神秘人,問話毫無中斷的冷厲拋出。


    他沒有再走上前,就隔著五米距離,知道想要近身一個精通空間奧義的能力者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到了現在,你還沒想到答案麽?還是說,你想到了,卻還不願承認當初犯下的錯誤?”神秘人不知在笑還是在哭,發出極其難聽的變聲語調。


    凱爾沒有說話。


    有些猜測,或許早在六十幾年前,就曾在潛意識中一閃而過,然後連帶普通人的脆弱人性一起冰封埋葬在那段曆史裏。


    他的確變強了,又顯得更加的冷酷無情了,進化的高度致使骨髓、血液,甚至基因都透著難掩的獨特高貴,與周遭的普通人格格不入。


    可不管如何,凱爾的靈魂還是人類,遙遠平行地球的穿越者,這本質哪怕千年萬年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連通的301和302室內,直至塵埃落定。


    “你叫什麽名字?”凱爾突然莫名的問。


    神秘人稍稍愣住了,遲疑的給出回答,“你可以叫我‘使徒’,這個英雄稱號我還是很喜歡的。”


    凱爾搖頭,堅持說:“我問的是真名。”


    神秘人話語一頓,語調放緩的說:“盧刻,盧刻·卡特。”


    “盧刻,不錯的名字。”凱爾點點頭,抬起左手腕,直接對電子表形態的維思說:“維思,在卡爾家族名冊檔案內加個名字,就叫——‘盧克·卡爾’好了。”


    “好的,主人。”維思立即聽從命令。


    “你還真是……”


    麵對這一幕,盧刻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好了,我該離開了。”


    盧刻說著話時,夜風正巧從窗戶吹進,拂過一片狼藉的室內,沒吹起他鬥篷的一絲衣袖。


    在略黯淡的燈光下,他小小的身體在由實轉虛的變化,投落地板的影子不再清晰,人像是要在房間內憑空蒸發。


    “原來是這樣。”凱爾隻看一眼,便略有所思的說:“你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或者說這一處漫威宇宙中。”


    “不愧是你。”盧刻笑著說:“沒錯。其他人還好,一靠近你,我就要被這世界所排斥,放逐到另一個世界了。這在我們的世界,叫做救世主排斥定則。”


    “不過能來見你一麵,還是值得的。”


    盧刻說到這裏,雙腳已消失,僅剩上半身的虛影,像3d投影不真實的放映在牆上。


    凱爾向來就不是善於表露感情的人,此時平靜的說:“有什麽事要我知道的麽?”


    “當然。”盧刻點點頭,直視著他快速說:“關於空間原石,你就不用著了,它一直在你身邊,隻是你還看不到罷了。”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凱爾頷首,嘴角勾勒起一個微妙的弧度,“恐怕在很久以前,還是卡牌時,它就像能力卡一樣,和我的身體逐漸搭建起了聯係,並潛移默化的改造了體質基因。”


    他頓了頓,繼續說:“如果我有後代,說不定,他們能夠掌控空間原石類的衍生能力。”


    盧刻僅剩的上半身身體微顫,張口想要說話,卻發現臨近回歸階段,聲音已無法傳出去。


    他隻能舉起雙手,以手語迅速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


    下個次元世界,再見。


    “我會去把你帶回來的。”


    凱爾的話語很自信,告別的擺了擺手,當神秘人僅剩最後一縷殘影時,他極其平靜的敘說:“你剛才說當初犯下的錯誤。說不定不是錯誤,隻是對的不太明顯……”


    盧刻的最後一絲虛影消失殆盡,空間迷離的感覺沉寂下去。


    這句話,在隻剩下凱爾一人的房間內,微妙的來回回蕩。


    凱爾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沉寂良久後,維思這才試探的問:“主人,剛才……”


    “我讓你登記的名字,登記進去沒?”凱爾問。


    “登記進去了。”維思快速回應。


    “那就可以了,至於其它的事情,連我也不太清楚,等以後再慢慢的去琢磨探知吧。”


    凱爾想了想,不再逗留,往門外走去的離開房間。


    盧刻真的不在了,他所說的離開這個世界。那句話中的‘世界’不是指地球、銀河係、人類國度,或是由九大國度組成的神域統禦宇宙。


    而是,另一個平行宇宙大世界。


    “我們去哪?”維思繼續問。


    “不去哪。剩餘兩架直升航母的控製權搶到手了,收尾的事情就交給弗瑞、史蒂夫和托尼他們吧。九頭蛇和神盾局的這場鬧劇可以正式宣告結束了,地球以後再無大型組織能夠挑起內戰。”


    凱爾總結完後,意味深長的補上一句:“我們,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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