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覃昊天,現在是君天集團珠寶部的執行董事,我們昨天在公園見過。”覃昊天說道。


    蕭銘立刻想到覃昊天是誰,於是說道:“我叫蕭銘,梁武一中的學生。”


    覃昊天朝他點點頭。


    覃昊天的辦公室在天地廣場的頂樓,令蕭銘感到震驚的是,在天地廣場三十三層樓的樓頂,竟然有一棟仿古的私家庭院!


    一出電梯,就看到兩旁佳木蔥鬱,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於石隙,在東南角形成一個池子,池子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黃石假山,生出一股秋意!


    三進院落坐北朝南,飛樓插空,隱於兩棵槐樹之間。


    看到這些情景,不禁讓人想到琴棋書畫詩酒花。


    簡直就是天上人間!


    “這些誇張的東西都是我家老頭子鼓搗出來的,不是我的本意。”覃昊天苦笑著對蕭銘說道。


    蕭銘不禁想起那個手癢的公園老爺子。


    原來他這麽有錢啊,早知道那天多舔舔他的!


    覃昊天的辦公室就在其中的一進院落,簡約的博古架上擺放著一些陶瓷和青銅器,辦公桌和茶幾的線條都很簡單硬朗,和覃昊天的氣質一樣幹脆利落,又充滿了華夏式的深厚的古韻和內涵。


    覃昊天更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充滿了銳氣,有一種特種兵王的氣質。


    辦公室的一側,有一張十分搶眼的書畫桌,放著筆墨紙硯,上麵還有一些練字的帖子。


    蕭銘突然有些見獵心喜,走到書畫桌前。


    書畫桌上寫滿了關於“秋”的詩詞,很多都是蕭銘沒有見過的,或許還是原創,今天是9月20,寫“秋”也算應景,隻是裏麵的詩詞大多描寫的是寂寥之情亦或是蕭條冷清之意,讓人心生感歎。


    在“鏡瞳”的輔助下,以及這兩天對身體的掌控能力不斷加深,蕭銘現在已經能夠完全複刻古人書法大家寫的字體了。


    覃昊天看蕭銘對書畫有興趣,不由得有點好奇,畢竟這個年頭願意把心思放在書畫上的年輕人並不多。


    昨天早上在他父親的告知下,得知這個少年已經步入武道明境初期,今天上午又看到了這個少年在自己公司“鬧事”,甚至拿出“曙光之花”這種國寶級別的珠寶,現在他居然對書畫也有興趣?


    “這張書畫桌是給家父留的,家父偶爾來此養心,怎麽?小友對書畫一道也有涉獵?”覃昊天一邊燒水泡茶,一邊問道。


    “涉獵?不,隻能說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說完,蕭銘活動了一下手指,然後自顧自地擰開墨汁,開了筆,鋪上一層宣紙,準備寫字。


    覃昊天聽罷笑了笑,年輕人有傲氣是好事,不過也要有傲氣的本錢。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那就不是傲氣了,是狂妄。


    覃昊天對蕭銘積累起來的一點好感,突然降低了不少。


    “畢竟隻是年輕人啊。”覃昊天搖頭。


    蕭銘思考良久,然後運筆在紙上比劃了一下,想好下筆的位置,寫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此時覃昊天正好泡好茶,拿了一個雲紋陶瓷杯,斟了一杯,給蕭銘送了過去,正好看到蕭銘收筆,頓時就呆住了。


    他的父親覃道林本來就是閩省書法協會會長,耳濡目染之下,對書法的品鑒能力自然不差。


    先不說這首詩一反過去文人悲秋的傳統,借黃鶴衝霄的描寫抒發出萬丈豪情的藝術水平有多高,單單是這二十八個字用筆圓潤清朗,明麗爽快,飄若遊雲,矯如驚龍,就已經是宗師級的書法了!


    這是一個學生能寫出來的字?即便是浸淫在武道和書法一輩子的父親,恐怕隻有那一兩副巔峰之作可以與這幅字的水平相媲美!


    而這隻是蕭銘的隨筆之作,不過盞茶時間寫出來的!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覃昊天突然想到蕭銘剛才自誇的話,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因為他發現蕭銘這似乎不是自誇!


    “小友,這幅字,可否贈予我?”覃昊天迫不及待地說道,一激動,常年練武的手居然抖了一下,滾燙的茶水溢了出來,卻渾然未覺。


    “啊?隨手之作,能得覃總青睞是我的榮幸,覃總請便。”


    雖然這麽說,蕭銘還是沾沾自喜的,聽到沒,隨手之作啊!拿去跪舔!


    覃昊天這才看到自己灑了茶水,連忙放好杯子,把手擦洗幹淨,然後畢恭畢敬地收好這張紙,打算一會就讓人把這首詩裱起來,正好辦公室還缺一點字畫,老頭子最近寫字不在狀態,而且人老了喜歡悲春傷秋,一點豪氣都沒有,偏偏又希望到處題字,早就想把他踢開了。


    “這幅字可有題款?”覃昊天越看這幅字越喜歡,隻是這幅字沒有題頭,也沒有題款,有點非主流,忍不住問道。


    蕭銘想了想,給人舔至少也要讓人知道你舔的是誰,沒有落款是不太合適,於是蕭銘補充了一段提款:辛醜涼秋,蕭遙撰贈昊天先生。


    蕭遙的筆名對應《仙劍》裏的逍遙哥哥。


    “我還沒有簽印,先這樣吧。”蕭銘說道。


    一手蠅頭小楷再次引來覃昊天的連連稱讚,驚為天人,立刻叫人拿去裱起來,君天集團自己就有字畫的業務。


    如果說覃昊天在叫蕭銘上辦公室的時候,還有一絲輕慢,在聽蕭銘自誇的時候,還有一些鄙夷,但是現在,覃昊天隻覺得蕭銘如淵似海,深不可測!


    這對於覃昊天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傳奇,十六歲鎮守邊疆,立下赫赫戰功,有華夏兵王的稱號,回梁武市入贅,一手把君天集團從一個四流小公司運作成一家市值五百億的上市公司,現在公司雖然遇到發展瓶頸,但是前途依然不可限量!


    就是這樣一個傳奇,在看蕭銘的時候,竟然覺得完全看不透這個人!


    “覃總喊我來辦公室,有什麽指教嗎?”蕭銘看似雲淡風氣,不帶任何煙火氣,實際上心裏早已經爽翻天了。


    被人舔的滋味是真爽啊!而且還是一家上市公司老總!


    覃昊天回過神來,引蕭銘來茶桌前做好,斟好茶,然後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最近一期的《VOGUE珠寶》遞給蕭銘。


    雜誌的封麵就是一朵紫色鳶尾花的胸針,並且采用了極為醒目的頭條字體:曙光之花,上帝為之驚歎的造物傳奇!


    蕭銘一看到這個紫色鳶尾花胸針的文章,眼睛都要直了,高人形象瞬間崩塌。


    “5億~美刀~~~”蕭銘摁住了砰砰跳的心髒,開始不自覺地抖腿。


    “是啊,這朵紫色鳶尾花最終被不列顛羅斯家族以5億美刀的價格拍得,而且事實證明,他們賺翻了。”覃昊天搖了搖頭說道。


    “紫色鳶尾花的價值遠不止5億美刀,在拍賣時,它的藝術價值還遠遠沒有被發掘出來,羅斯家族正是因為在拍賣前意識到了這一點,才競拍到5億,拍賣成功後才公布其藝術價值,現在,這枚胸針的價值初步估計在8億美刀左右,當然,有價無市。”


    蕭銘的腳抖得更厲害了。


    8億美刀怎麽花,在線等,挺急的。


    而且……這種係列的胸針,我家衣櫃裏還有六個,王多魚都沒我錢多!


    不,雖然還有六個,但是不能馬上拿出來,太多了就不值錢了,要等一個胸針的熱度發酵完,再放出一個胸針蹭上一個胸針的熱度。蕭銘立刻想到。


    蕭銘想了想,拿出了水仙花胸針,放在覃昊天用來鑒賞珠寶的寶石絨絨布上。


    覃昊天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連忙拿出一個放大鏡,仔細端詳。


    “曙光之花,原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一朵,沒想到今天有緣能夠看到第二朵,而且還是在這麽近的距離下欣賞,不愧是曙光之花,巧奪天工,朝聞道,夕死可矣。”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覃昊天還是驚歎不已。


    同樣的,他對蕭銘的來曆也感到無比神秘。


    一個學生,穿的普普通通,但是武道境界已經到了明鏡中期,有詩才,書法境界到了世界頂尖的那一小撮人之一,手裏又有世界上最神秘的珠寶“曙光之花”!


    “哎,要是我家那個臭小子和女兒加起來有他一半成就,我也就安心了。”覃昊天心裏無奈地想到。


    覃昊天不敢起貪念,能拿出這種東西的少年,書法造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而且武道得到自己父親誇獎的人,怎麽可能會是普通人!


    所以覃昊天下定決心要和蕭銘打好關係!


    “所以,覃總叫我上來是?”蕭銘強壓著心裏的興奮,問道。


    難道對方要一口價吃掉自己這枚胸針?這可是至少5億美刀啊,蕭銘想想還是有點小激動呢。


    下次見到許小賢的開場白都想好了:本來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們相處,可是換來的隻是疏遠,我攤牌了。


    沒想到龍脊市裏發財的途徑居然是原住民戴的飾品,比靈晶碎片還要值錢的多,目前還沒有多少覺醒者注意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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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看看能不能去銀行把黃金搬空了。”


    “我請小友上來,是為了提一個建議。”覃昊天打斷了蕭銘的胡思亂想。


    蕭銘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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