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獰貓還是當初梁科和秦若白一起在荒郊野嶺找來的,他自然知道是隻公崽,如何能夠生出小貓來?這不是忽悠人嗎,這理由也太潦草了,可他總不能拆白姐姐的台吧,否則白姐姐肯定會讓他見識一下沙包大的拳頭是拿來幹嘛的!


    可能是之前四平八穩的秦若白太過有影響力,以至於她一著急起來,其他人也跟著心跳加快。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突然有點緊張~


    “大哥,這邊走!”


    梁科率先走在前頭指著一個方向,秦若白頭也不回的往外跑去,什麽都顧不了了,這要是被百裏禦抓住她逛青樓,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可越是不知道才越是害怕啊!


    琴琴本來還想拽住秦若白問一下她的名字,秦若白就宛若瘋一般的驢子,撒開蹄子就跑,隻留下一陣捉摸不透的風。


    等出了風月樓的後門,秦若白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的對著梁科瀟灑的揮揮手:“行了行了,你回去吧,不用再送了。”


    梁科快走幾步跟了上去,湊上前悄咪咪的詢問:“姐,你來這裏到底是為啥來著,透露一點唄!”


    他心下惴惴,總覺得秦若白做的事情都不簡單,就像她救了他那會,誰知道她會這麽陰險的利用風向,使用作弊一般的藥物迷暈那群人,事後為了防止那些人醒來之後追上來,就幹淨利落的捅死了那些人。


    如此冷靜的行為,完全無法想象她是第一次殺人,完全不帶手抖的,梁科最為佩服的就是這點,尤其秦若白還是一女子。


    在梁科影響中,女子一般都是纖弱柔軟的性子,再怎麽潑辣也是裝腔作勢保護自己的一種作為,沒想到會有秦若白這種凶起來比男人還殘酷的女人。


    秦若白奇怪的看了梁科一眼,納悶道:“我真的隻是過來見識一下,青樓到底是什麽模樣。”嗯,還有賺不賺錢。


    將真話說一半留一半,就沒有說謊的負擔,不需要圓謊話,還能達到隱瞞事件詳情的目的,秦若白深諳此道。


    她此刻深思的模樣,可不像隻是來觀摩青樓具體狀況,梁科搖了搖頭一點都不相信:“總覺得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又要做出些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比如皇宮之中擒拿異國細作,以及之前一不小心就成了半個神探。


    其實秦若白隻是在想剛剛的一個小發現,他們和琴琴所在的那個房間,和她之前和婷婷所在的那個房間,除去布置不一樣以外,就是格局也是不同,並沒有那個監聽的隔間。


    由此看來風月樓對於監聽,也是有特別對待的,知道哪些人不宜得罪,從這些小細節上就能夠看得到,風月樓對於京中各大權勢的了解,而秦若白的裝扮明顯不是京中各家子弟中有的人,所以老鴇蘇桃才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他是誰。


    秦若白停住腳步,側了側頭呼道:“梁小科呀!”


    梁科不明所以:“啊?”


    “你打算繼續跟著我到什麽時候,你不打算給琴琴姑娘捧場去嗎?”秦若白語氣中帶了點無奈。


    梁科看著早已不知是哪個胡同的陌生環境呆了呆。


    咦咦咦!這裏是哪裏?


    秦若白不再理這個呆子,胡同弄子四通八達,等她走出來也不知道會在哪個地段出現,不過風月樓的後門,也是其他青樓的後門,青樓這種比較混亂的夜間關係圈,一般都是聚集在一個地段,若是東一個西一個就容易擾民,是不被允許隨地亂開的。


    於是,秦若白腳步一轉,溜達到其他青樓的後院去了,梁科隻是呆了一瞬,醒神後左看右看,周圍已經沒有秦若白的身影,直接當著麵就把人給跟丟了,梁科欲哭無淚的表情別提多可憐了,隻得懊惱的又回到了風月樓去。


    秦若白溜達了一大圈之後,駐足在一家曾經風雲一時,如今蕭條破落的青樓門前,據說這家青樓鬧鬼並且還死了人,這才導致這裏生意慘淡,落魄的即將要倒閉。


    抬頭看著匾額,這是一家叫做茗花軒的青樓,名字倒是實在中帶著雅致,來青樓可不就是品香花麽。


    進門之後也無人接待,反倒是一個個各做各的事情,老鴇金花見到有人進來,勉強提起笑招呼道:“小公子可是要給哪位姑娘贖身?”


    秦若白悠閑的擺了擺手,反問:“你們這不做生意了嗎?”


    聽她這話,樓梯上悠然走下來的女子接過了話題:“小公子可真是色膽包天,要知道茗花軒最近可是在鬧鬼,其他人可都絲毫不敢接近這邊。”


    她的話讓其他人的手上動作皆是一頓,臉上頓時露出了難看的臉色,似乎回憶起什麽不好的事情。


    女子臉上所攜帶的淺笑,與這略微陰氣森森的環境甚為不搭,大家都無所適從,她卻偏偏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秦若白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找了把凳子坐下,好像找到了一個玩具的小孩,正打算做個忠實聽眾:“鬧鬼,為何會鬧鬼?聽著倒是極為有趣,姐姐不如說來給我聽聽,我這人最喜歡聽故事了。”


    這些香花能走的都走的差不多,不想走的看起來一個個都各有心思。


    似乎覺得秦若白極為的有趣,女子也跟著坐下,隨意的搭著二郎腿,卻被她做得極為自然有風情。


    秦若白這才發現她手中拿著一個金黃色的煙杆兒,上煙葉點火一氣嗬成,可見是已經極為的熟練,吞雲吐霧間,女子一雙狐狸般的雙眼眯了起來,可見是極為的愜意。


    煙霧繚繞,遮掩了女子複雜的神情,頗為無奈的感歎道:“是啊,鬧鬼,還是一個女鬼,名叫槐花的女鬼,一個早就死了的大美人,如今不過是找來複仇罷了。”


    秦若白目露好奇:“那你怎麽不怕?”


    女子輕笑出聲:“我為何要怕,虧心事做多了才要害怕,我紅葉生而為人對得起自己。”說到這,她側頭瞥了周遭的人一眼,“要怕的是他們之中的某些人才對。”


    終是有人受不了紅葉這意有所指的言語,帶著壓抑的火氣反駁:“紅葉你到底要蠢到什麽時候,就連無辜的宋大夫都已經死了,你覺得槐花的鬼魂真的還有理智嗎?”


    紅葉卻是不以為然,語氣依舊淡定:“宋大夫真的就無辜嗎?不過隻是一個裝腔作勢的蹩腳大夫罷了,總是借著治病的借口,吃樓裏姑娘的豆腐,你們自己就沒什麽逼數嗎?”


    說到後麵的時候,紅葉的語氣略帶疑惑,似乎再說:特麽的你們就沒有腦子這種好東西嗎?


    眾人頓時炸了,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了起來。


    本來想聽個鬼故事,結果卻成了觀看眾人爭吵的戲碼,不過從他們爭來吵去,以及什麽都不管不顧的崩潰中,秦若白卻是從隻言片語中了解到當初發生了什麽事情。


    槐花是茗花軒的頭牌,性格孤高冷傲,平時言語間絲毫不講究客氣,以至於多有得罪他人,樓裏的大多數人都不喜歡她,但其實槐花壞不了哪裏去,不過就是一張嘴厲害了些。


    多嘴多舌之人,都會被詛咒下了地獄受拔舌刑罰,更別提現實中這種嘴裏吐不出象牙,惡言惡語之人,事實上槐花其實蠻大方,隻是做事情的恩情,總是會被她的一張利嘴給抵消了。


    於是,有人對槐花下手了,動手腳的人必然是對槐花恨到了骨子裏,頭牌不需要接客,隻需要定時表演節目,畢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同時也有槐花當初來茗花軒的時候,與老鴇金花的協議,她是絕對不會接客的,據說是槐花在此等一個人。


    而對槐花動手的這個人,給她下了烈性*,槐花雖說說話太過直指人心,讓人難堪,可還是有許多人想要湊到她的身邊蹭到一點好處,所以她的房內也是極為的熱鬧,從來不會少了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下藥的那個人就更加的找不出到底是誰,而槐花就被一群見機行事想要占便宜的客人們輪了,徹底壞了身體。


    那個宋大夫是茗花軒常請的大夫,治病自然也是請他來,畢竟她們做這行的想要找大夫可不大容易,而在這個治療的過程中,本就已經深受打擊的槐花,又被宋大夫給反複欺負。


    人的嫉妒心作怪,讓他們習慣性落井下石,不記得槐花曾經對他們的好,隻知道她現在落魄了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所以其他人都對槐花這個人視而不見,根本就沒幾個前去探望過她。


    宋大夫也就愈發的膽大,對槐花伸出魔爪的時候更是為所欲為,最後玩膩了就宣布槐花已經好了,直到紅葉從外頭回來發現事情不對,屋內就隻剩下了一具上吊自殺的屍體,甚至隱隱帶了點腐臭味。


    槐花這一死可是把所有人都給嚇到了,死者為大,所有的不好也就容易淡化,也許是愧疚心作怪,一個個都不敢議論起她這個人。


    對於當初的事情,一個人知道的是有限的,可若是一大群人坐下來細細講解,就會發現其中的各種細微末節,頓覺被鬼魂報仇的人,似乎都有那麽點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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