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靈見黑衣人朝她襲來,看都沒看柳傾塵,愣了愣,回過神立馬躲在柳傾塵身後。


    心裏果斷罵娘,特麽的看個戲,躺著也中槍啊!


    被無視的柳傾塵不爽了,抬腳一個用力把黑衣人踹了下去,口中罵罵咧咧:“特麽的,一個大男人竟然去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小仙女,真是禽獸!比麵癱還禽獸!”


    帝天絕見次心裏鬆了口氣,轉頭再次與鬥笠男廝殺了起來。


    他戰鬥與他的性格一樣囂張,不管不顧的猛攻,慢慢的鬥笠男應付的有些吃力,挑開帝天絕的劍,吹了聲口哨,示意撤退。


    暗影殿寥寥幾人聽到信號,運起輕功立馬逃離。


    帝天絕哪能放過鬥笠男,立馬追了上去。


    可暗影殿的人打架一般,這逃命的功夫,可謂是駕輕就熟,幾十人奮力去追愣是沒追上。


    看著遠去的鬥笠男,帝天絕有些不爽,調動起全身內力,抬手把劍射了出去,帶著雷霆磅礴之勢直奔鬥笠男!


    鬥笠男立馬側身閃過,可還是被劍氣所傷,劃破了衣袖,鮮血立馬流了出來。


    他掃了眼傷口,加快速度消失在黑夜裏。


    破廟前的大戰回歸平靜,隻剩下暗影殿近三十具的屍體,躺在地上在月光下顯得如此淒涼。


    他們一走原本在地上躺屍的眾殺手,紛紛站了起來。


    那場麵,活像詐屍…


    帝天絕掃了一眼眾人,淡淡道:“回去處理下傷口,散了吧。”


    “是,尊主!”眾人抱拳,消失在原地。


    柳傾塵抱著陌靈從房頂上下來,問道:“就這麽放過他?”


    帝天絕心裏浮現不爽,第一次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脫,沒好氣道:“有本事你去追?說的輕鬆!那些個煩人的蒼蠅,逃跑本事挺高!”


    柳傾塵撇了撇嘴,埋怨道:“衝我發什麽火嘛…”


    “親愛的你好厲害啊!一個人打這麽多人!”陌靈抱著帝天絕的腰,臉上帶著敬佩。


    本來不爽的帝天絕,聽著這話,心裏的烏雲一消而散。


    得瑟道:“知道你男人厲害了吧…”


    “嗯嗯,我親愛的最棒了!”


    柳傾塵狐狸眼一翻,鄙視的看向帝天絕,之前他一人滅了百人,怎麽沒見他這麽得瑟!


    現在才幾個人就這麽得瑟,他還是那個處事不驚,泰山崩於眼前不變的麵癱麽?


    不由得望天,感歎,那個高冷裝逼範兒,性子冷清的好基友,正在默默的離他遠去…


    “走吧,回家睡覺。”帝天絕牽著陌靈的手,抬腳就走。


    “唉…本來還想一網打盡,可沒想到他們逃跑的功夫這麽溜!”陌靈搖頭惋惜。


    掃了眼地上的屍體,屍體都是暗影殿的人,天殺堂一個人也沒死。


    可讓她詫異的是,自從那次遇到暗殺,她貌似對死人已經淡然了,哪怕這麽多屍體,她依舊沒什麽感覺。


    冷靜的讓她自己都覺得恐怖。


    帝天絕沒回話,也不是沒收獲,起碼知道了暗影殿幕後之人是個男子,而且武功高!


    柳傾塵還在感歎著,回過神來,倆人已經走遠了,立馬小跑追了上去,不爽道:“走也不喊我!”


    “嗬,你可以滾了!”


    “好你個帝天絕!這幅過河拆橋的本事可真是高!用得著人家的時候想到人家,用完人家立馬讓我走!”柳傾塵無語氣埋怨。


    “噗…”陌靈笑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悶騷對騷男做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


    帝天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賞了他一個:“滾!”


    “我說你…”


    三人吵吵鬧鬧的朝家走去。


    *


    這邊鬥笠男帶著七八個屬下,朝南城區郊區走去。


    南城區郊區號稱“黑暗地帶”,這裏魚龍混雜,賭坊,青樓多不勝數,最具盛名的是黑市拍賣,拍賣的東西應有盡有,包括女人,兒童,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拍賣不了的,是一些地痞流氓的天堂。


    而且還是殺手組織的聚集地,無數組織在這裏盤根。


    帶著幾人來到一所精致的住所,剛進門一個手持拐杖,身穿寬大黑衣袍的老者在等著他們。


    “主子!”老者半跪朝鬥笠男行禮。


    “起吧。”鬥笠男回了聲,看向僅存的八人。


    八人身上都受了不同度的傷,有的傷口淺,有的深可見骨。


    “你們還真是廢物!”鬥笠男負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幾人聽完立馬跪了下來,劇烈的抖動著身子。誠惶誠恐道:“求主子開恩!”


    “你們應該知道,我不要廢物。”


    幾人聽完,麵如死灰垂下頭。


    鬥笠男淡淡的掃過幾人,掃到管事的,眸子驀地冷了下來,提劍不由分說砍下了他的腦袋。


    這一幕幾人貌似司空見慣,沒有什麽太大的表情,不過讓他們詫異的是,之前主子要殺人的時候,不都是讓他們自我了解麽?


    他可是從來沒有動過手,為何這次要親自動手?這可是頭一次見到!


    拿出巾帕擦拭著佩劍,掃了眼幾人,淡淡道:“該你們了。”


    那語氣淡漠至極,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如何一樣。


    幾人眼神空洞的拿起佩劍,朝自己的心髒刺去,他們的命都是主子救的,是他們太廢物,辜負了主子的期望。


    幾秒後,七人的氣息消失在不大的小院裏。


    鬥笠男擦完劍“唰”的一下合上,冷漠的看了眼幾人的屍體,眸子裏平靜無波瀾,那模樣冷漠到極點。


    抬腳進了屋子,淡淡道:“新一批的影人真是一批不如一批,三十幾個人竟然打不過天殺堂數十人。”


    老者跟著進了屋子,微微頜首:“天殺堂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這批影人他們訓練了才一年,不敵也是正常。”


    “訓練一年還打不過,隻能說明他們是廢物。”鬥笠男說完坐在椅子上,拿起藥酒包紮傷口。


    老者見次眸子驀地睜大,焦急道:“您受傷了,誰傷的您?”


    “白衣麵具男,無礙小傷。”


    “他?!”


    “恩,今日天殺堂要刺殺的人就是他。”


    老者滿臉的疑惑,“這…他不是魔尊呢?”


    “嗬…誰知道呢。”鬥笠男淡淡道。


    之前得到消息說魔宮與天殺堂是一體,他隱隱懷疑那白衣男就是魔尊,今日得到消息天殺堂去刺殺一個人,貌似跟他有關,他想去一探究竟。


    可沒想到他就是被刺殺的主角!


    老者皺眉滿臉的迷茫,之前推斷白衣男是魔尊,可今日發生的事,想來他不是了,要不然天殺堂的人怎麽可能會去刺殺魔尊!


    “那想來他不是了。”


    “也許吧…還沒有占卜出白衣男的信息來麽?”鬥笠男處理完傷口,坐在椅子上,手指有節奏的敲在桌子上,眸子似是在思索什麽。


    老者搖了搖頭,“方才卜了一卦,還是空白訊息。”


    鬥笠男點點頭,頓了頓,又問:“那…她呢?”


    老者自知他口中“她”是誰,恭敬道:“今日還未占卜。”


    “那卜一卦吧。”


    老者聽完想說些什麽,可最終未說出口,輕歎了口氣,從懷裏拿出五個長短不一,奇形怪狀的石頭來。


    石頭上雕刻著繁瑣的花紋,看起來頗為詭異神秘。


    老者朝天跪拜,雙手攤在頭兩處,幾秒後,拿著石頭在舉在眉心,口中還念念有詞,隨後把石頭撒落在地。


    起身看著鬥笠男道:“其他信息沒有,卦上顯示還是那個訊息:此女涅槃重生,引得天下之大亂。”


    鬥笠男點頭,見老者有些異樣的神色,問道:“還有麽?”


    老者眼神閃躲,顯然不想說。


    鬥笠男眸子微冷,聲音加重了幾分,“我要聽實話!”


    老者歎了口氣,無奈道:“前幾次占卜沒有顯示出來,今日多了一條微弱的感情線。卦上顯示:此女未及笄之前感情順風順水,及笄之後感情多桀,頗為不順。命中會有兩段婚姻,一段不會長久,至於是誰卦上沒有顯示。”


    頓了頓,老者囑咐道:“主子,還請以大事為主,莫要感情誤事!”


    鬥笠男並未回話,坐在椅子上,手有節奏的敲打在桌子上。


    長老占卜術高超一向很準,世上除了白衣男,還有她,沒有他占卜不出來的消息。


    倆人同時如此占卜不出來信息,是巧合還是…


    過了許久他的聲音才響起。


    “放心,大仇未得報,我怎會顧忌這些兒女情長。我快回去了,讓暗影殿的人別去天殺堂搗亂了。新一批的影人快要訓練完了吧,找些任務給他們做,是時候打響暗影殿的名頭了,老影人繼續待命訓練。”


    鬥笠男有條不紊的交代著,可腦海裏一雙靈動的桃花眼,怎的也揮之不去。


    “是!主子!”


    “我去休息了。”鬥笠男說完,加起運功朝皇宮的方向飛去。


    老者看著離去的鬥笠男,無奈的搖了搖頭。


    感情是世間最毒的毒藥,它可以摧毀一個人,現在主子他已經染上了感情的毒。


    隻是他還沒察覺到罷了。


    比如今天主子殺那管事的,他應該犯了主子的大忌,或者說與那女子有關,要不然主子也不會動怒,親手殺了他。


    *


    回到王府,燈火全熄了,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陌靈借著月光回了靈園,珠兒也已經去休息了,隻剩下幾盞燈火閃著幽若的光。


    歎了口氣,之前珠兒還會等她,現在丫頭連等都不等了。


    還有她爹娘親,以前還會派人去問問她啥時候回來,現在再晚也不問了,完全呈放養政策。


    這…她是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感歎自己不重要了…


    熄了燈躺床上還沒一分鍾,某個大型犬躡手躡腳來了屋子,屁顛屁顛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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