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軍從穀洞出來的那一刻,楚郎便穿著夜軍服,朝山腳處方向飛去,順利的混跡在夜軍中,且從敵軍口中套出了山腳方向。


    順利的來到營帳處,防守的人隻有千人左右。


    楚郎本想一個個解決,但轉念一想費時費力,掏出腰間的竹盒,裏麵的東西正是小雯煉製成功的蠱蜘蛛。


    朝不遠處的人邪邪一笑,帶來蠱蟲真是先見之明,渣渣們,讓你們也嚐嚐蠱蟲是何等美妙滋味。


    千人發現了楚郎,朝他走來一邊問道:“你怎回來了,是不是皇上那邊有何變故?”


    楚郎沒回話,默不作聲的朝千人走去,待靠近打開竹盒蓋,拿著竹盒手一揮,把蠱蜘蛛撒到了最近的人身上。


    千人顧不上楚郎,驚慌失措的遠離被蠱蟲鑽入身的戰友,“離我遠點,我不想死!”


    “啊啊啊啊,好疼,救我,救我!”


    “滾開,我不想死!”


    “滾開啊,滾開!”


    隻片刻十幾人便化為一副白骨,而原先的十幾隻蠱蜘蛛,已發展成為蜘蛛群,因懼楚郎戴的巾帕,不敢去攻擊他,調轉方向密密麻麻的朝逃竄的千人追去。


    隻片刻功夫,千人全部被蠱蜘蛛群追上,緊接著被鑽入身體,化為一副白骨。


    楚郎咧著嘴搓著手臂,看了眼那邊密密麻麻的美好畫麵,“雖說輕鬆搞定,可特娘的這也忒惡心了。”


    吐了句槽,轉身搓著手臂朝營帳走去。


    走到紀離殤的超大帳篷前停下,掀開布簾瞅了眼,頓時驚呆了,“這狗日的還挺會享受!”


    搶了搶了!


    打開空間戒指,對著帳篷掃了掃,可絲毫沒有動靜。


    拔劍撬開十幾個固定帳篷的釘子,帳篷這才進戒指裏麵。


    他瞅著眼前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帳篷,苦逼兮兮的小聲比比,“這一個個撬,得撬啥時候去,現在有二十多萬人,就算十個人擠一個,也要……”


    掰著手指頭開始算,“五千…不對,一萬…也不對…”


    算得腦殼疼也沒算出來小學生都能做出來的數學題……幹脆也不去費那個腦子,想著能搶多少便多少。


    接下來楚郎開始了席卷之路,撬開四個固定釘子,連帳篷帶裏麵的東西,一起掃到戒指裏,如土匪進村般啥都不留,連夜軍將士不慎遺留在帳篷外的臭襪子都不放過。


    可隻有他一人,一個個的撬一個個的收,辦事效率非常慢,一盞茶的時間才進帳幾十頂帳篷。


    他有時間一頂頂的去弄,可小陌那邊就沒時間了。


    停下來食指頂著額頭,思索著如何加快速度,突的靈光一閃,忙打開戒指,用意念調了百把劍出來,想著操控劍去撬帳篷。


    雖說二哈終於聰明的一會,但他第一次用戒指,不似陌靈那般熟悉,第一次操控劍就可完美控製。


    控製不住劍的飛行方向,把握不住意念力道,劍在天上亂飛,絲毫不聽他腦海中的命令,還有幾把劍在他腦門上飛過,就差那麽一丟丟就一命嗚呼。


    楚郎頭大的忙收了一半劍進去,又練了會控劍逐漸掌握技巧。


    六十把劍四把一組,隻一瞬便撬開底座,幾秒時間便十五個帳篷進戒指,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


    那邊楚郎輕鬆打劫著,一頂又一頂的帳篷,許也,邵達,曹洲那邊正與夜軍廝殺中。


    在朝右撤離到與紀離殤相隔許遠的位置後,許也不在逃竄,停下迎敵。


    夜軍本想借著蠱蟲一舉拿下陌軍,怎想在他們停下時,在後窮追不舍的蠱蟲,也跟著停在原地,再不敢上前一步。


    夜軍有些錯愕,上次大戰陌軍因蠱蟲差點全軍覆沒,這次怎的不敢去襲擊了?


    莫非……他們已找到了蠱蟲解法?!


    帶領夜軍六萬人追擊的將軍,也是錯愕的盯著蠱蟲滿心不解,蠱蟲已不敢再去襲擊,可陌軍在這困境中,又是從何找到蠱蟲解法?


    來不及去想那些,見著朝他們衝來的陌軍,拔劍下令,“殺!!”


    淩晨大山白雪飛揚,雪中兩軍對壘,嘶吼聲,長劍與長矛的撞擊聲響徹林中,周遭潔白的積雪,逐漸被熾熱的鮮血所染紅。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積雪上已堆積無數斷肢殘臂,還有那遍地的內髒,在雪中顯得是那般觸目驚心。


    夜軍與陌軍對彼此在心裏擠壓一個月之久的恨,在今晚歇斯底裏的發泄了出來,嘶吼著紅著眸子,豪不留情的朝敵人軟肋攻去。


    此時的戰場一片混亂驚心,此刻那些武功招式,已被他們全部忘記,兩軍將士如一隻隻野獸般,本著最原始的殺戮本能,拿著似是如同獠牙般的劍,撕咬著攻擊著對方最為致命的部位,除去眼前敵人。


    此時的他們已忘記傷痛,哪怕被刺穿腹部,依舊在攻擊著對方,直至死去的那一刻。


    許也緊抿著唇望著眼前一幕,心裏暗道不妙,他們一個月以來的躲藏,敵軍一個月以來的追捕,雙方已痛恨彼此已久,那股仇恨會隨著每日日漸加深。


    而此時交戰,如同一個契機,把他們心裏的恨全都引了出來,借著戰場發泄著自己已到達頂點的怒火。


    如同困獸之鬥。


    那本應該是在一軍圍攻極少數一軍下,生死一線時才會出現的情況,而此時兩軍卻如困獸之鬥殺了眼。


    今晚的交手比之前的交戰,更加猛烈血腥可怖,同時會更加難以結束。


    如此下去,陌軍人數會急劇下降,夜軍可以如此,可他們卻沒資格與他們這般戰鬥,不能在繼續加大傷亡人數,得趕緊讓葛昊他們朝山腳處撤,而後結束與夜軍交戰,去跟陌帥匯合。


    突圍眼前包圍他的敵人,朝葛昊飛去,“老葛,你們趕緊撤!”


    “好,你們小心!”


    撤離部隊混跡在精銳兵中,夜晚他們作用不大隻做著支援,可隱隱也有殺紅眼的跡象。


    葛昊大吼了兩聲,才引起他們的注意,當即不在戀戰,聚集一起跟隨葛昊身後開始撤出戰場。


    還有用毒殺敵軍的女弟子們,跟魅影石風,褚子津他們,也收手開始撤離。


    敵軍將軍見他們撤,忙下令讓人去追,可殺紅眼的夜軍,此時隻顧得眼前敵人,哪裏還能聽得到他的命令。


    無人阻攔,撤離人馬順利突圍,朝山腳處衝去。


    在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許也大喊:“撤,朝陌帥方向撤離!!”


    同樣的陌軍也無人應他,隻是紅著眸子與敵人交戰。


    許也翻身上馬,衝到戰場最中間,大吼:“給老子撤,聽見沒!若誰再戰軍令處置!!”


    戰場一片混亂,他的聲音被嘶吼聲與間撞擊聲所淹沒,依舊無人應他。


    許也騎著馬在戰場穿行,一邊用盡全力的大吼:“給老子撤!撤!”


    直到他喊到嗓子沙啞,喚了幾十聲,才喚回理智全消的陌軍,不在分散各處,聚集一起跟隨許也身後,一邊與敵軍打著拉扯,一邊朝陌靈的方向撤離。


    與此同時陌靈處。


    戰場同樣混亂不堪血腥可怖,戰場中央一抹銀色的身影,與一抹黃色身影正在交手,已過了百招不止。


    交手的二人正是兩軍領帥。


    陌靈躲過紀離殤刺來的劍,側翻身反手執劍朝紀離殤的腹部刺去。


    紀離殤挑開她的劍,落在一米外,語氣帶著揶揄:“唔,這一劍這麽狠,就這麽想殺了我?”


    想近距離與她說說話,便借著交手與她攀談,誰知她根本不理他,隻是一味的下狠手。


    陌靈握劍的手隱隱顫抖,眸子裏浮現滔天恨意,緊咬著牙關,再次抬手朝紀離殤攻去。


    白逸軒邊與敵軍交手邊注意著陌靈那邊,心裏湧上擔憂,她的武功在紀離殤之上,若在冷靜情緒下,可以勝過他。


    可她此時被恨意占據,理智已經隱隱崩塌,無法做到冷靜與他交手,防守、進攻漏洞百出,不可能能勝過他。


    若不是紀離殤有意留情,她早就敗在他手中。


    看了眼紀離殤,他記憶全失,不知與她的過往,依然會留情,果然他也……


    抿了抿唇,朝陌靈那邊飛去,想去支援她。


    陌靈直視紀離殤,低吼道:“逸軒,莫要過來!”


    白逸軒無奈一歎,他方才想去支援不下數次,可她每每都拒絕,她想親自殺掉紀離殤為父母報仇,但這樣下去可不妙,若紀離殤不在留情,她可就危險了。


    沒有停腳,朝陌靈飛去。


    陌靈挑開白逸軒刺去的劍,“逸軒,是朋友就退下!”


    “陌靈,是朋友就讓我幫你,想必你也清楚,以你現在的狀況,你殺不掉他。”


    紀離殤看著倆人,與陌靈對戰時揶揄的表情,逐漸被冷冰所取代,眸子裏浮現幾絲妒忌,冷笑道:“嗬,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呢!”


    話落,眸子一凜朝白逸軒攻去,“朕就來討教討教神機公子有何本事!”


    陌靈閃到白逸軒身前,冷著臉抬手對上紀離殤刺來的劍,“你我之間的仇,與逸軒無關!”


    紀離殤眸子有所緩和,睨了眼白逸軒,“如此維護,他是你夫?”


    “不是也總有一天會是。”白逸軒說著朝他刺去。


    紀離殤眸子裏殺意驟現,眸子一眯,與陌靈對上的劍轉而朝白逸軒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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