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陌靈進帳篷,褚子津瞪了眼白逸軒,而後朝陌靈抱了下拳,黑著臉一言不發的離開帳篷。


    該死的臭小子,真是氣煞他也,又不能去殺了他,他若動手靈立馬會反手抹了自己脖子。


    這一遭不僅沒阻止這場婚禮,還蠢兮兮的告知了他有關神界的事,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氣人!


    玄蒼嘀咕道:“小白臉你倆聊了甚,軍師怎如此生氣?”


    白逸軒淡笑著搖了搖頭,“無事,隨口聊了幾句。”


    “好吧,來,褪去上衣我給你施針。”褚子津默默的看了眼陌靈,“小陌,你要不要先避一避?”


    “不用,你施針吧。”陌靈說著朝白逸軒走去,扶他起來幫他褪去衣服。


    施針期間陌靈坐在床邊低頭頭一言不發,白逸軒緊望著她,回想著褚子津說的事。


    她本是掌管凡間的神,卻因墨蓮入魔,他倆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麽,竟讓她入魔從而來屠戮她保護的凡人。


    且在地獄中被焚燒了萬年,那時她獨自一人在地獄中萬年之久,該是何等的痛苦與孤獨。


    心頭湧上心疼,不禁抬手拭去她的眼淚,“靈兒,雖我無用,雖我隻是一介凡人,可你以後不會在孤獨了,我會陪著你,哪怕我死去,我也會……”陪著你。


    玄蒼一邊給他施針,一邊疑惑道:“你沒頭沒尾的說這些做甚?”


    歎了口氣,怕是為了安慰小陌才說這些吧,人死了後啥都沒,怎能繼續去陪著她。


    陌靈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扯出一抹笑:“恩,好了好了莫要再說那些,你現在應該好好的當你的準新郎官,其他的事交給我,別在想其他。”


    “好,我不說了。”


    半個時辰後,玄蒼拔著針,囑咐道:“之後幾天一天三次,我會定點過來,切記莫要有大的動作,不然會加速血液流通,導致已被壓下去的毒速變快。”


    “好,多謝玄蒼。”


    玄蒼一歎,“謝什麽,我應該謝謝你舍身為小陌擋下那一刀。好了不說了先走了,有任何不舒服,小陌立馬來叫我。”


    說完轉身跟白骨一同離去。


    玄蒼邊歎氣邊走著,一路上不知歎了多少氣。


    白骨睨了他一眼,“有何事就說出來,莫要再歎氣,煩人。”


    玄蒼又歎一聲:“隻是感覺造物弄人,明明昨日還跟小白臉談笑,今日他就…就要命不久矣,你說人怎的如此脆弱,世事變化的怎的如此快。”


    他突的停腳,垂眸小聲道:“師兄……你不會也突然也死去。”


    白骨冷眸裏湧上幾分無語,“師弟,你這是在咒師兄?”


    “不是,我隻是好擔心,你有一天也跟小白臉一樣,不慎中毒或受傷,而我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你就這麽沒了。我以為我的醫術能解萬毒,所以從不畏懼自己中毒,與別人中毒,想著必定能給解了,可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並不是救世主,也有我無法解的毒,你說我若能為小白臉解了毒,醫術在高一些,他會不會就不會死,小陌就不會那麽難過。”


    望著低頭的他,臉上帶著愧疚的說著,白骨無聲一歎,這豬把白逸軒的事歸咎到了自己身上。


    破天荒的沒有嘲笑師弟,別扭的安慰著他:“對於蠱毒不僅你,我,怕是世上所有醫者都束手無策,莫要在想那些,這…這不怪你…”


    說完,加快腳步。


    玄蒼一怔,狐疑的追上他,“師兄……你這是在安慰我麽?”


    簡直是玄幻了!沒想到變態還有會安慰人的一天!他的畫風不對啊!


    “你想多了,並沒有,我無緣無故為何要安慰你個蠢豬?”白骨腳步越發快。


    玄蒼寸步不離的跟上,“呐呐呐,還說沒有,明明就有。”


    白骨停腳,陰嗖嗖的望著他,“再說師兄便廢了你的腿。”說完繼續走。


    玄蒼努了努嘴,“不是就不是嘛……”


    抿了抿唇,扯了扯他後背的衣服,“師兄,你醫術平平,我也不可能會解所有的毒,若再遇上小白臉的情況,我無能為力。所以……你能答應我以後萬事小心,別,別突然死了好麽……”


    無疑他是恨變態的,可畢竟他們生活在一起幾年時間,又是十幾年的同門師弟,怨恨有,情義…也有。


    他不想他像小白臉一樣,突然就……


    雖然他倆水火不容老是吵架打架,可他寧願變態一直折磨他,也不想讓他永遠離開他的世界。


    自從解不了小白臉的毒後,他就莫名的感到恐慌,不想讓變態死掉,不想讓小陌、阿金,楚郎,這些他珍視的人死去。


    他怕了,對死司空見慣的他,第一次對死怕了,也是第一次他對他的醫術再沒有百分的信心,更是第一次體會到了世事無常的可怖。


    白骨駐足了許久,才睨了他一眼,“你是豬麽?”


    “幹嘛又罵我,我…我隻是衝著逝去的師傅,才關心你一下下,你可別想多。”


    “傻子豬。”


    “嘿,還登鼻子上臉了!你別走,我受夠你了,我要跟你決一死戰!”


    陌靈不日便要與白逸軒成親一事,逐漸在將士中傳開,對於這樁婚禮,將士並沒有對婚禮多少開心的情緒,反而是濃濃的感傷。


    她嫁他,他娶她,過後沒有白頭到老的相守一生,而是陰陽兩隔的再無法相見,世上最悲涼的事莫過於此。


    任馳騁沙場的糙漢,心頭也不由得像女孩子家傷感兮兮。


    感傷過後,齊齊去找女弟子們,問著有何忙能幫得上。


    軍營不似都城萬物俱全,在這簡陋的環境下,幾乎沒有什麽東西能用在婚禮上,她們又有幾百人也不需幫什麽。


    拒絕了將士,女弟子們分頭在各頂帳篷裏,找著能用的上的東西,又把紀離殤的帳篷挪出來,給他倆做婚房用。


    時間在女弟子們的布置婚禮,與陌靈跟白逸軒每日的相處中度過。


    兩天內女弟子們用盡所有能用上的東西,總歸把軍營處變得有了那麽點喜氣,比之前整潔了些,各頂帳篷上掛著用紅布剪下來的喜字。


    可也隻是如此了,在這簡陋下的環境下,婚禮也隻能從簡。


    二月初八清晨,楚郎與阿金找到大部隊的停留位置,在得知白逸軒事後,倆人靜默了好一會才去找白逸軒。


    與他聊了會,倆人出了帳篷去尋陌靈。


    營地處將士忙的不可開交,搬著石頭當桌子,或端著夥食兵準備的好菜。


    接連幾天的大雪在今日停下,太陽高掛,似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婚禮做著慶祝。


    超大帳篷內已被貼滿喜字,陌靈正在綰發,為中午到來的婚禮做著準備。


    褪去戰甲換上紅衣的她,從銅鏡中看著為她綰發的孟清毓,“短發不好綰吧?要不就這樣好了。”


    “不,新娘子雖沒有嫁衣,但婚禮總歸要正式一些。”


    孟清毓給陌靈編著發,邊道:“阿靈,雖此時說這些不合時宜,但我還是想說,祝福你成親阿靈。”


    “謝謝阿清。”


    這時帳篷被掀開,楚郎與阿金匆匆走進來。


    陌靈轉頭朝他倆看去,“你們回來了,此行可還順利?”


    阿金點點頭,“把衣服扔到遠處我們就回來了,怕大部隊走的太遠我們追不上,幸虧趕上了你成親。”


    “抱歉,我怕逸軒……所以才倉促決定。”


    一向廢話連篇的楚郎,在此刻竟不知說些什麽,吞吐了半天,憋出幾個字,“小陌,你還好麽?”


    阿金皺眉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別在說話,“怎麽不好,今日是我們妹子成親,當哥哥的自然要祝福。”


    陌靈扯出一抹笑,“好啊,今日我成親自然好。”可那笑卻是無比酸澀。


    阿金深呼吸一口氣,走到陌靈跟前,“今日我家妹子真好看。”


    “可惜戒指裏隻有紅衣,沒有嫁衣,也沒有太多首飾,隻能簡單裝扮。”


    “我妹子長的美,不用太多打扮,依舊傾國傾城,小白臉那家夥可是有福分了。”阿金酸澀的笑著,強意緩解著氣氛。


    陌靈搖搖頭,眸子暗淡了下去,“不,我嫁給逸軒,我能遇到逸軒,才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與幸事。”


    隻可惜她先認識的是帝天絕,與逸軒的緣失之交臂,此生除了這場婚禮,再無法給予他什麽,再無法回應他的愛。


    若有來生,若能與逸軒再次相遇,她必定會與他在一起,必定讓自己愛上他。


    “孟姑娘,這邊還要多久?”


    “發已經弄好,隻需插些簪子,婚禮便可開始。”


    “好,我去小白臉那邊,讓他準備好來迎接新娘。”阿金說完,拉著默不作聲的楚郎就走。


    一盞茶後,陌靈著一身紅衣從帳篷裏出來,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朝等候的白逸軒走去,朝他伸出手,“沒有蓋頭,就這般拜天地吧,夫君。”


    白逸軒牽起她的手,輕笑道:“好,娘子。”


    說完,牽著她的手,在雪地裏一步步朝前方的蒲團走去。


    他笑著側目望著她,娶她為妻是他一生的願望,今日終能實現,隻可惜無法永伴她,不過他以知足。


    她笑著抬頭望著他,“逸軒,以後我可是你娘子了,你要讓著我寵著我,不能跟我頂嘴,不然我會讓你跪搓板哦,我脾氣可是很暴躁的。”


    “好,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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