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貴有貴的價值,天字號樓層的藝伎,無論曲兒、歌、舞都是極美極美。


    十名女藝伎舞動著身姿,五名美人兒唱著曲兒,其他女妖哄著崽子們喝酒,服務周到卻又不過分。


    崽子們羞澀的跟女妖們對飲,別看平時一個個各種求媳婦兒,到了關鍵時刻卻化身為一個個羞澀的純情男生,別說說撩人的話了,反到被姑娘們撩的臉紅脖子粗。


    那邊熱熱鬧鬧的喝著酒,靈這邊就顯得很詭異了。


    糖糖懵懵的吃著糖,對各種找話的男妖呈無視狀態,夕霧沒經過這麽多男妖獻殷勤,羞澀的有些撐不住,沒一會就逃離了是非之地,上外麵吹風去了。


    墨蓮拒絕了幾次女妖的倒酒,女妖不敢在來煩他,他身邊空空一人。


    而屬靈那邊聚集的男妖最多,十人來了七人,她長得美出手又闊綽,隻一會便打賞了幾十個上品靈石。


    自然惹得各男妖春心萌動,獻殷勤獻的更加歡。


    “客官,來吃顆葡萄~”


    “客官,在喝杯酒~”


    “客官客官,您是貓族的嘛?”


    “客官,需要揉肩嘛?”


    靈瞧著左右邊的男妖,拒絕了這個的揉肩,推了那個的倒酒,又回絕了那個的殷勤,頭有些大,她打賞他們靈石隻想讓他們離她遠遠的,怎想越來越殷勤。


    “我不吃,不喝,不需要服侍,你們玩去吧……”


    “客官,來嘛來嘛,喝杯酒…”


    “客官,您別蹦著臉呀,來半角樓就是來放鬆的,讓我給你揉揉腿可好?”


    “……不需要,我謝謝你們!”


    墨蓮望著那邊被包圍的靈,眸子逐漸冷了下來,麵具下的嫡仙俊臉黑沉黑沉,看了一會到了杯酒自顧自的喝著,喝完又看,看完又到了杯酒喝。


    反複如此,倒酒的次數越加頻繁,那張臉也無意識的越來越黑。


    靈被纏的實在煩了,皺眉推開一個男妖,“跟你們好好說話不聽,非要動手才滿意是吧?滾滾滾,別在來纏我!”


    男妖齊齊委屈的望著她,不敢在糾纏了。


    靈起身走到了墨蓮身邊,煩悶道:“真是夠了,一個個跟狗皮膏藥似的,說了不需要還要黏,趕著讓我發火。”


    墨蓮到了杯酒,語氣冷冷淡淡:“豔福不淺。”


    說完,猛送進了口。


    靈沒瞧出他的異樣,還在吐槽:“這半角樓天字號是貴服務是周到,可也忒熱情了……真是受不了,我才無福消遣。”


    墨蓮忘了她一眼,“瞧你方才挺享受。”語調平靜的沒有起伏,卻夾雜著一絲別的東西。


    靈眨巴著眼睛,搖頭道:“沒呀,我沒有享受啊……”


    恩?


    墨蓮上神不悅時獨有的語調,他生氣了?


    可……這是怎麽了,好好的生啥氣?


    墨蓮不說話了,靜靜的喝著酒,不一會周圍就空了五壇酒。


    靈滿心疑惑無處問,墨蓮上神很少喝酒,今兒咋一壇一壇不停的喝?


    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所以才不悅,借酒消愁?


    弱弱的問道:“墨蓮上神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要不你與我說說?”


    墨蓮掃了她一眼,眸子裏不悅盡顯。


    靈忙道:“是我逾越了,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這張臭嘴,雖與墨蓮上神的關係緩和了,可不該的問什麽啊,這不是趕著讓他討厭麽?


    對不起三個字猶如火上澆油,讓墨蓮臉越發黑沉,本不悅的眸子此時怒火盡顯。


    “你可與糖糖,你的屬下說過對不起?”


    “啊?什麽?”


    “想來也是沒有,那為何總與我說?在你眼裏,我比不得他們?”墨蓮緊盯著她語氣冷硬。


    “沒有啊,怎麽會……”靈迷茫的望著他,這,這是咋了嘛這是,為何要生這麽大的氣,她做錯什麽了惹他不悅…


    墨蓮上神突然在說什麽,他在她心裏自然要比那些崽子重要啊!


    墨蓮突然起身,掃了那幾個男妖一眼,冷聲道:“你快活吧,我走了。”


    靈忙喚他,“墨蓮上神!”


    回答他的是墨蓮沉默的背影,那繃得僵直的脊背,也在透露著他的不悅。


    靈沒去追他,倒著酒一杯接一杯的猛灌,心裏的煩悶找不到宣泄口。


    到底,無論她多麽的小心翼翼的與他相處,都討不得他的歡心。


    好像她時常會給他帶來生氣與怒火,她盡力不去惹他不快,可在無意之間總是惹他心煩。


    完全不知做錯了什麽,不知哪點惹了他。


    明明都那般低聲下氣了,為何還是總是冷語對她,他說,在她心裏他比不得那些崽子,可在他心裏她又算得了什麽?


    一個寵物麽?開心的時候摸摸頭,不開心的時候冷語踹開。


    她一直愛著墨蓮,無論他如何對她,她都一直愛著,把他放在心裏偷偷的愛著。


    她也是那般做著,可都那般謹慎卑微了,還換來他的生氣跟拂袖離去。


    此時那擠壓了許久的委屈,一窩蜂的占據了她的情緒,隻覺滿肚子的委屈。


    崽兒們注意到老大的異狀,忙來問怎麽了。


    靈拿著一壇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喝!今兒不醉不歸!往死裏喝!”


    “老大,你咋了,你這是……哭了?”


    “哭你娘的哭,勞資是像會哭的人麽?”


    一眾崽子直勾勾的望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可不是在哭麽。


    不過,這是咋了這是,好好的哭啥,莫非與墨蓮上神吵架了?


    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彪悍如老大,強如老大,護犢子如老大,她在他們麵前從未表現過脆弱一麵,可麵對墨蓮上神時,那個老大就像換了個一般,敏感,脆弱,小心謹慎。


    也隻有對他了。


    可一眾漢子都不知該如何安慰,隻能坐下來與她對壇吹陪她喝,想著老大畢竟彪悍,喝一頓醉一場應該就忘了。


    等夕霧回來後,就看到二十幾人大喝特喝的場麵,感覺靈有異,忙問糖糖怎麽了。


    糖糖說了一遍靈與墨蓮的往事,而後道:“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不懂墨蓮上神為何方才會冷臉,也不懂老大為何那般執著與他。隻知每當老大因墨蓮上神而煩悶時,總會去喝酒然後醉一場,第二天她就會表現的像個沒事人一樣。”


    夕霧沒經曆過感情事,又是剛與靈見麵,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隻能在一旁幹著急,勸著她少喝些。


    糖糖道:“你讓她喝吧,隻有喝酒她才能消除那些煩悶。”


    一壇接一壇的酒空了,靈與崽子們從晚上六七點,喝到了第二天淩晨兩點才結束。


    各個都酩酊大醉,醉的一塌糊塗,騰雲的時候東倒西歪,口中還嚷嚷喝,喝。


    上了九天雲霄,唯一沒醉的茶蘼送著眾醉崽回住處,而糖糖與夕霧一邊架著靈的一隻胳膊,朝靈殿走。


    走著走著靈甩開了二人,醉裏醉氣道:“你倆回…回家去,我有點事,別,別跟著我…”


    說完,釀釀蹌蹌的朝某個方向走了。


    夕霧急道:“老大,老大她去作何?”


    糖糖聳聳肩,“找墨蓮上神吧,夕霧姐我們回家吧,有龍龍跟小九兒在,老大沒事的。”


    “可此時去不是去吵架麽?”


    “吵一架也好,說實話我瞧老大對墨蓮上神那唯唯諾諾的樣,我都替她不甘、委屈,她憋了太久太久發泄一下心裏會舒坦些。”


    靈走著走著就倒在了雲上,小九兒見次變化為原身,馱著她走,可不知去哪,“老大,我們去哪裏呀?”


    龍龍:“額,回靈殿吧。”


    “回什麽靈殿,找墨蓮去,今兒我非要問個清楚!”酩酊大醉下,靈第一次稱呼墨蓮為墨蓮,而不是墨蓮上神四字。


    “這……”


    龍龍道:“唉,去吧。”


    “好叭。”


    到了竹屋外,小九兒把靈放在門口,她靠坐在門旁,拍著竹屋門,一邊大吼:“墨蓮,你給我開門,開門!”


    龍龍:“……沒結界,可直接推門啊主子。”


    “推什麽門,推什麽,我要讓他出來見我!”


    “……你開心就好。”


    過了會墨蓮出來了,瞧著一攤爛泥的她,皺眉要去扶她。


    酒壯熊人膽醉了膽邊生,靈一把甩開墨蓮的手,踉蹌著起身,墨蓮的身影在她眸子裏以是幾重影,她借著酒氣,歇斯底裏的大吼著――


    “墨蓮,你來了啊你!你憑什麽這麽對我!我都那般低聲下氣了,小心的跟傻逼一樣,就怕惹你不開心,你到好,動不動就冷臉生氣,我怎麽惹你了也不說了,擺一張臉給誰看呢!啊!?”


    小九兒無語道:“老大,咱去勸勸吧,墨蓮上神會更加生氣的。”


    “勸什麽,把這一幕記錄下來,明兒等酒醒了給主子看,嘿嘿嘿,一定能看一場大戲。”


    小九兒:“……”這麽坑主子真的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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