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麽時候,世界有了黃昏,那種景象很美,大大圓圓的血紅色月亮透過飄浮在天上的彩色晶狀體把餘暉折射到下麵的世界。


    一望無際的原始景象,燦爛輝煌。


    遠處草地上,一群學會滑翔的夜光鹿在逃,蹄子掃過的草葉子被染成銀色。


    吼叫的獸人騎上有翅膀的狗,順著銀色的“瀑布”追趕,看準時機,拋出長矛。


    有些飛狗並沒有得到良好的馴化,不顧背上的主人,拋下獵物,飛向五顏六色的天。


    漂浮在天上的彩色晶狀體是七彩鳥的糞便。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於是它們瘋狂搶食。


    有些鳥屎會在混戰中掉到地上。


    這時侯,草叢裏滾動出一種大大圓圓的移動性植物,我喜歡把它叫做:七彩球。


    七彩球表麵有上萬個吸管孔,緩慢地滾動間,輕鬆地把小顆粒結晶吸入體內。


    螞蟻是唯一沒有進化而改變的生物,它們更喜歡背負這種大塊的結晶體。用來取悅女王。


    騎在飛狗背上的獸人伸手握住一塊從天而落的彩色晶狀體,扇動嘴唇笨拙地發音:“寶—石!”


    看著這個清晰的奇幻世界,我俯下身,也撿起一塊寶石。我修複了自己,可以行動自如了。


    獸人沒有特定的食物,所以我便成了它們的獵取對象,它們眼裏的弱小者。


    我輕易躲過長矛,拋來的石塊被我的拳頭打得粉碎,低空盤旋的狗我能輕鬆抓住,接著在堅硬的岩石上把狗拍成肉餅。摔下來的獸人則被我踩死或者踢傷。


    膩了,我也會換種方式,扯住一條狗腿,一拳打下它背上的主人。


    總之它們不是我的對手,於是越來越多的獸人混入這場戰爭。


    五顏六色的天空濺起的點點紅斑和銀色大地上流淌的鮮血裝飾著我的強大。


    可是這群弱小者依舊湧上來,似乎它們痛苦的呻吟都是一種不屈的精神。


    一隻受傷了隻能爬行的獸人居然抱住了我的右腿,所以我的左腳踩破了它的腦袋。


    “停下。”一個人類的聲音。


    聽到命令,獸人立刻停止進攻,在距我大約六七米處圍成一個圈,白煙霧不斷地從獸人的鼻孔裏喘噴出來,我猜,是劇烈運動加速了心跳。


    多了,迷茫成霧。


    說話的人確切說是個女人,脖子上佩戴著一串鳥屎,穿著用草葉子編成的厚重胸罩和短裙,還有會發光的樹皮靴子。


    “你跟我來。”女人向我示意。在霧裏,她的臉忽隱忽現。


    我盯著她臉蛋上那個醒目的“犭人”字,決定跟她走。


    原來她是獸人部落的女王,一個聰明的女人。


    她教給這些愚蠢的動物怎樣捕食,搭建住所……還製定了各種規則。


    獸人學會用發光的木頭搭起一座座倒立的三角體樓閣。


    倒立的三角體建築物井然有序的排列,並出現了十字路,那是用黑色貝殼鋪就的。


    路兩旁栽種的高大熒光樹照明了路間的一切,以後決不會走在路上踩到酣睡的獸人了。所有的母獸人都習慣躲進自己的避難所,等待不勞而獲的獵物。一座倒立的三角體建築,從狹窄的入口走進去,是狹隘的底層空間,這裏設置了陷阱,以捕獲闖入的動物。


    一步步順著△標記走到終點,將看到有一條從上麵垂下來的繩子。抓緊它可以攀爬到樓上的寬敞空間。


    唯獨不同的是女王的樓閣入口有了擋板,她不需要捕獲獵物的狹隘空間陷阱,所以她用木板封堵了可能發生的危險。


    獵獲而歸的獸人總是把獵物集中放在一起,由女王視察。沒有收獲的家夥會在天上采下晶狀物喂食表現出色的飛狗,偶爾,也會留出幾塊送給自己心儀的雌性。


    母獸人開始佩戴一些飾物,並用結實的皮草裹住已經成熟的胸,少數母獸人會一點一點地拔光乳房上覆蓋的長毛,然後弄一種或幾種會發光的花汁塗抹,讓紅腫的乳房更加光澤。


    剛剛成年的母獸人負責照顧因打獵而受傷或致殘的雄獸人以及獸人老者與幼獸,晚夜則製造出蕩人心弦的呻吟。還有母獸人懷裏嬰兒的哭嚎。


    一些成年雌性還會告知未成年雌性怎樣吸引異性,並傳授育嬰的知識。


    不能出獵的雄獸人和老者則傳授快要成年的小獸人搭建房屋,捕捉獵物。


    單調的生活需要遊戲打發,更小一點地小獸孩則跑進淺淺的河水裏捕捉拳頭大小的流星魚。


    我站在女王身旁和她一起注視著這個被她改造的世界。


    “看到的,聽到的,都很美吧!”她說。


    不遠處,部落還留出了一塊空地讓沒有了住所的母狗擁擠到那裏,守護女王。


    女王知道狗的忠誠。


    忠誠代表著隨時準備犧牲,也代表著你隨時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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