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一個人睡在臥房裏,被角被她抓得有些皺巴巴的。


    黑暗中她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一步步在向她靠近,林惜不敢睜開眼。


    林惜聽到那個人脫衣服的聲音,然後慢慢走向她,許久沒有聲音之後,他突然掀起被子睡上了林惜的床,而床上因為他的到來而有些塌陷。


    林惜被那個人一把抱入懷中,她有些顫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林惜聞得到他身上剛洗過澡之後清新的味道,感覺得到他的胸肌很結實—他是個年輕的男子,不知道為何林惜鬆了一口氣。


    在今夜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而今夜她知道了他原來是個年輕男子。


    他輕輕地吻上林惜的脖頸,林惜有些害怕卻不敢反抗—她不能反抗,也無法反抗,因為這就是她所選擇的,沒有退路。


    黑暗中,林惜的睡衣被慢慢剝落,睡衣裏她什麽都沒有穿,就像宮廷劇中等待被臨幸的妃子一般,但是她沒有期待,如同受刑一般等待那個人的到來。


    林惜在此之前並沒有談過戀愛,更與男子沒有過親密接觸,對於黑暗中那個人的親熱,林惜有些難以適從—有些癢,有些熱,尤其是兩具年輕的軀體貼近的時候,熱得厲害,整個人都有些燒透了的感覺。


    林惜能夠察覺出自己的異樣,而那個人也是一樣。


    但他並沒有停下來,林惜也不敢喊停。


    “啊!”林惜忍不住叫出聲來,隨後咬住了自己的手—她從沒有想過會這麽痛,但是趴在她身上的那個人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林惜隻得慢慢承受,眼裏的淚也不由得流下來,她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難過?屈辱?還是將自己的貞操交給一個陌不相識的男人的無奈?抑或者隻是因為她太痛?林惜希望是因為最後一種,但內心卻明白並不是。


    黑暗中有彼此的喘息聲,隻是林惜一直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這或許是她唯一的尊嚴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人終於停了下來,而林惜也早已力竭,昏昏沉沉之際她似乎聽到那個人說了兩個字—“慕顏”。


    那似乎是個女人的名字,隻是他若是真的愛她,為什麽還要找她?難道是那個叫慕顏的女人無法生育?


    林惜來不及多想就沉沉睡去。


    林惜醒來的時候,看著熟悉的房間,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七年前,她坐在床上發呆,七年前的那一夜,在昨晚無比清晰地出現在她的夢裏。


    這是遇見洛明川之後第一次做那個噩夢,或許是因為來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或許是因為昨天謝哲希的那番話,或許是因為不得不麵對今晚即將到來的一切。


    隻是林惜還是忍不住害怕,她不由得抱緊了自己的雙臂,止不住的顫抖。


    過了許久,直到有敲門聲傳來,林惜才起床穿衣。


    是女管家方萍叫她吃飯—七年前也是如此,這座古堡的時間按照既定的規矩來,每一步都不可更改。


    下了樓,見到餐桌上謝哲希、謝哲尋還有龔淑宜已經坐在一旁的吃早餐了,而方萍也拉開了她的座位,林惜坐在一旁安靜地吃早餐。


    七年前,這座古堡似乎隻有她一個人,除了那些管家與仆人。隻有在黑夜來臨之際才會有一個男子出現與她纏綿,而夜夜的纏綿直到確定她懷孕之後才停止,而那對於她來說其實無異於一場酷刑。


    七年後,林惜是第一次和這個家的人坐在一張桌子前吃飯。


    七年前的她似乎不可見光,而七年後的她即使能與他們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但身份還是掩不住的尷尬。


    “媽媽,昨天睡得好麽?”


    “嗯,媽媽睡得很好,哲尋,你呢?”


    “媽媽,我睡得很香,昨天還夢見了一隻紅色的可愛小狐狸。”


    龔淑宜開口道:“林惜,今天你好好陪哲尋,我去醫院看看。”


    “是,媽。”


    謝哲希聞言道:“媽,今天我留在家裏陪哲尋。”


    龔淑宜點點頭:“今天醫生會來檢查,你好好照顧哲尋。”


    早上十點,一位英國醫生—布魯斯?李準時來到了古堡謝哲尋的房間,為他進行例行檢查,隨後舒心地用英文說道:“你的身體很好。”


    謝哲尋流利地用英文回答:“謝謝李醫生,我媽媽回來了,我必須快點好,讓我的家人都不為我擔心。”


    李醫生摸了摸謝哲尋的頭,隨後看了一眼站在謝哲希身旁的林惜,眼中微有訝然,隨後便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李醫生隨謝哲希出去了,應該是跟他說謝哲尋的病情。


    林惜坐在謝哲尋的床邊,摸了摸他的頭,燒已經退了,而他也不再嘔吐了,麵色確實好了不少,不再蒼白。


    “哲尋,先前你在醫院檢查的時候痛嗎?”


    “做穿刺的時候很痛,但爸爸還有奶奶陪在我的身邊,所以也就沒有那麽痛了。”


    林惜握住謝哲尋的手,愧疚道:“哲尋,對不起,媽媽當時沒有陪在你的身邊。”


    “但是媽媽以後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不是嗎?先前是因為媽媽生病不能陪我,並不是媽媽不想來看我。”


    謝哲尋的懂事讓林惜有些於心不忍,她其實不能永遠陪著他的,一年之後她就會離開,與他再無任何瓜葛。可是她卻把一切描述得太好,當謊言被揭穿的時候,謝哲尋還會原諒她嗎?


    “你的頭發?”林惜摸著謝哲尋光溜溜的腦袋,忍不住心疼。


    “因為做了化療,頭發遲早會掉的,隻是我不想看著它一天天的掉完,所以就直接剃成了光頭。”


    謝哲尋反而笑著安慰林惜說:“媽媽,你不必擔心,頭發以後還會長出來的。”


    “是啊,我的哲尋即使沒有頭發也很帥。”


    夜幕終於降臨,林惜躺在自己的床上,等待謝哲希的到來,一如七年前一般,但是七年前她並不知道那個即將與她纏綿的人是謝哲希,當時那個人在她心裏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而七年後,知道那個人就是謝哲希之後林惜的內心也沒有多大的波瀾,即使有過短暫的相處,林惜依舊覺得他是個陌生人,但因為他對待謝哲尋的用心,林惜對於他沒有了七年前的極端恐懼,但是對於即將到來的事情,林惜依舊有著說不出的恐懼與緊張。


    或許是因為七年前的事情在她的心裏始終都是一道陰影吧。


    林惜關上了房間的燈,一如七年前,如今她要承受的事情也如同七年前,像一個經過了七年的輪回,隻是這一回她還有一個使命—救下她的孩子謝哲尋。


    但林惜沒有想到謝哲希進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燈,突然的燈亮讓林惜有些難以適應地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而下一刻謝哲希就來到了她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惜:“為什麽關燈?難道我就那麽可怖?”


    謝哲希並不可怖,相反他長得十分好看,畢竟作為全e市年輕未婚女性(這其中當然不包括她)肖想的對象,他怎麽可能不由一副好皮囊?隻是對於林惜而言,七年前的那場噩夢並不能因為他是謝哲希而免責。


    林惜來不及回答,謝哲希就摟住了她的脖頸,有些凶猛地吻著她,似乎是在報複她,林惜難以招架,險些窒息,也隱約有些陌生,突然她靈機一動想起來了,一把推開謝哲希:“那天在酒吧裏的人是你?”


    謝哲希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摟住林惜,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吻著她紅潤的雙唇,修長而潔白的脖頸,迷人的鎖骨,林惜的手也早已被謝哲希製住,雙腿也被壓住,無法反抗,而她又有什麽理由反抗?


    他們都有使命,那就是剩下一個孩子救謝哲尋。


    林惜不由得閉上眼睛,像受刑一般。


    七年過去,有些事情還是沒有改變。


    預料之中的疼痛,卻並不是因為第一次—林惜的第一次早在七年前就給了謝哲希,而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謝哲希,而是因為謝哲希有些粗暴。


    “睜開眼,看著我!”


    謝哲希一次次猛烈的撞擊,似乎是在威脅,而林惜終於還是忍不住睜開眼,看著謝哲希絕美的容顏,他的汗水順著臉部的輪廓滑落,滴在她的身上,而她的身上也已經滲出了汗,兩個人的身上都有些濕潤。


    喘息聲一直回蕩在房間內,林惜終於忍不住叫出了聲音,卻看到謝哲希嘴角似乎有笑意。


    是不是男人都希望在床上征服一個女人?即使他們並不相愛?


    林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在她看來是很久很久,畢竟哪一個受刑的人不覺得刑罰的時間長得無以複加?


    謝哲希摟住林惜的腰,輕輕地在林惜的額頭印上一吻。林惜聽李靜說過,一個男人在做愛之後會安撫一個女人是因為他真正把她放在心裏,這樣的男人很值得珍惜,而吻上額頭上的吻是珍惜與愛護之意。


    林惜心想,李靜真是會扯淡,這不過是男人升級的手段而已,哪裏就上升到那樣的高度,還讓女人如此心甘情願。


    謝哲希還是起身了,林惜以為他終於要走了,不由得翻了一個身,準備好好睡一覺—她實在是太累。


    隻是浴室裏傳來聲音,林惜才知道他是去衝洗了。但七年前他根本就是完事之後就離開了,什麽都沒有留下,今夜他有些奇怪,居然在她的房間逗留了這麽久。隻是林惜並不想去多想,她也實在是太累,即使身上有些黏答答的也不想起身去衝洗。


    許久之後,謝哲尋從浴室出來了,來到林惜的身邊,看著熟睡的她,便俯下身子掀開被子,將林惜的睡衣披在她的身上,然後一把將她抱起,林惜嚇得要死,一把用睡衣遮住自己的身體:“你要做什麽?”


    “去衝洗吧,不然睡不安穩。”


    “我太累了,不想衝洗。”


    “那需不需要我幫你衝洗?”


    林惜一個激靈,連忙從謝哲希的公主抱中下來,用睡衣裹著自己不著寸縷的身子急匆匆就往浴室跑去,身後的謝哲希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衝洗完的林惜擦著頭發,卻看到謝哲希躺在她的床上,拿著她放在桌子旁邊的《異鄉人》靜靜的看著,燈光將他的身影的輪廓襯得美好,有一次光暈,而他的肌膚在這層光暈之下更是有些白瓷的光澤。


    他怎麽還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回到自己的房間嗎?


    見到林惜,謝哲希道:“過來。”


    林惜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謝哲希一把將她拉到床上,讓她坐在他的身前,隨後就拿過林惜手裏的毛巾為她擦著頭發,林惜一動不動,還在恍惚之中,卻完全沒有了睡意。


    等頭發擦得差不多的時候,謝哲希拿過吹風機給林惜吹頭發,而林惜則是完全如同一個木偶一般僵住了,根本就不敢動。


    過了許久,頭發吹幹了,謝哲希摟過林惜躺下,關了燈,輕聲道:“睡吧,林惜。”


    林惜僵硬的身子終於放鬆了下來,就這樣在謝哲希的臂彎裏睡了起來,一夜無眠,從未有過的安穩。


    【作者題外話】:七年前,七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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