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身體微微的顫抖著,眼淚從眼眶中流淌出來,之前的注意力全都在風冠陽,並沒感覺什麽。此時疼痛席卷而來,眼前不由得一晃。


    但他的腳步依舊沒有絲毫停頓,因為他知道白虎精魄堅持不了多久,雖然現在白虎精魄沒有絲毫異樣。


    “嗖”的流光一閃,冰魄劍飛回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易水寒的劍封術竟解除了,風冠陽的葫蘆靜靜的躺著起地上。


    “對不起,我要犧牲你了,我真的沒辦法?”


    看著眼前的白虎精魄,易水寒輕輕的舉起了手中的劍,劍身上燃燒著赤紅色的火焰。


    易水寒感覺有些內疚,這種情緒是他生活十七年來從來未有過的,之前他沒有和人接觸過,又如何談得上內疚。


    “放肆。”


    正當易水寒舉劍要斬的時候,一聲巨響在易水寒腦中響起,腦中嗡鳴之聲四起,劇烈的疼痛瞬間全身,眼嘴口鼻等七竅鮮血緩緩的流淌出來,像醉酒一般搖晃不停,最後癱坐在地上。


    這是一種精神攻擊,有些類似亡靈淒厲鬼叫,隻不過此聲音剛正,渾厚,絲毫沒有亡靈鬼物的淒慘,詭譎。


    “師傅,就是他殺了師兄。”時隔一晚,年輕女書生的的聲音在次響了起來。


    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對中年男女出現在眼前,都穿這淡灰長袍,頭紮白絲方巾,活脫脫的教書先生的模樣。男的是個中年人模樣,相貌頗為英俊瀟灑,女的看著確是極年輕的樣子,秀麗的臉龐,給人一種冰冷至極的感覺,二人身後的就是年輕女書生了。


    易水寒劇烈搖晃著腦袋,擦去眼角的血跡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三個人,一股無力感瞬間襲上心頭。“還是來了,拚至此時依舊徒勞嗎?”


    女教書先生看著易水寒模樣,神色微沉說道:“師兄剛才的是太陽真火?”


    其一旁的男性教書先生也看著易水寒說道:“應該還是雛焰,否則不會被我這一聲鎮滅。”


    耳聽此語,女性教書先生沒有是我意外張口説道:“小小年紀便可,便喚出雛焰已是不凡,難道是鎮龍寺獄之一脈?”


    “應該不是如果是鎮龍寺的弟子,如此天賦豈會沒有護道人守護呢?”


    “噗!”一聲悶響,風冠陽從虎腹之中衝出來,衣衫雖說還算完整,但依舊臉色蒼白,呼吸紊亂。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不有一陣苦笑。


    “想不到是君道友施道友前來,到是讓二位道友見笑了。”說著便分別向二人作揖。


    看著眼前風冠陽的狼狽像,女教書先生摸樣的施夢潔,輕聲說道:“風道友客氣了,為了幾個弟子,給道友帶來如此麻煩,實在是對不住了。”施夢潔看著眼前眼的風冠陽,聲音徐徐的傳出來絲毫看不出有什麽情緒。


    “風道友此人的身份背景,查出來了嗎?”另一個君姓修士,淡淡一笑,眉梢微微一挑,眼神中閃爍著淡漠而不屑的光芒。


    風冠陽自然能感受到,君莫顏的嘲諷眼神。但同樣的他又幾時瞧得起過對方呢?可是礙於對浩然書院的忌憚,他一直不敢表露絲毫罷了。


    轉頭看著依舊在地上坐著的少年,衣衫襤褸,遍體鱗傷,但自己真真切切的是敗在對方手上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得了風樺前輩的傳承,是陰陽宗弟子。”風冠陽沒有說出聲來,而是傳音給了君莫言。


    聽了風冠陽的話,君莫顏目光一凝,轉頭看著人易水寒,眼中露出一絲貪婪之色,但眨眼間又被掩飾了過去。


    雖然貪婪的神情隻是一閃而過,但敏銳的風冠陽卻還是發現了,不由的後悔不該說出風樺的事。


    施夢潔自然也發現了,兩人神色間的異常,但天性脫塵的她,一心向道,自然不會在意。


    “你是陰陽宗弟子?”君莫顏對易水寒說道,但眼神卻在看著易水寒手中的冰魄劍,劍長七尺,水藍劍身,流水波紋,方才虎魂也隱於其中,定是冰魄劍無疑了。


    易水寒看著眼前的君莫顏,手中長劍又緊緊握了幾分,他就在其對麵,自然看得出君莫顏眼神一直盯著手中的冰魄劍。


    “是,我是陰陽...。”


    “哼,宵小之輩見到家師就還敢動用手中兵刃。”年輕女書生看著易水寒此時竟然還緊握著手中兵刃,不由的打斷了易水寒的話。


    “琪兒,不得無理!”施夢琪轉頭喝止住年輕女書生,但眼神之中寵溺之色,卻顯露無疑,顯然年輕女書生口中的家師便此人了。


    “鈴……鈴”突然傳來了劇烈的鈴鐺響動聲,聲音清脆動人。聽到此鈴聲,卻給一種清晨萬物複蘇的清新的感覺。


    眼見此鈴的響動,場間眾人卻神色大變,千年來浩然書院無人不期盼此鈴響動,此鈴卻從未有過絲毫響動。


    施夢潔連忙放出這鈴鐺,悠然的鈴音一直在場間回蕩著,鈴鐺小巧可人,鈴身上刻畫這繁複的紋路,看著甚為古樸。


    鈴鐺在空中上下起伏著,似醉酒的人找不到歸途。如此晃動了大概半刻鍾的樣子,鈴鐺飛快的向場外飛去。


    陳皓月看著鈴鐺竟直直的向自己飛來,不由得有些慌亂,不時的向後倒退,竟摔倒在地。看著眼前漂浮的鈴鐺,發現此鈴鐺似乎對自己沒有惡意,便不那麽慌張了。聽著鈴鐺發出和煦的聲音。他竟壯著膽子伸手抓去,鈴鐺沒有絲毫反抗之色,竟真的就被抓住了。


    看著手裏的鈴鐺,陳皓月心中不由的一陣欣喜。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吹來眼前也是一暗。抬頭望去竟是施夢潔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前了。


    神色就沒有絲毫不像之前的冰冷,眼中甚至流露出一絲火熱之色。


    “原本隻是想出來透口氣,沒想到竟會碰到智源聖體,施夢潔先是喃喃的自語一句。便對年輕書生和顏悅色的問道:“你是誰家住那裏?”


    “前輩,我叫陳皓月,早以無家了。”陳皓月看著眼前女子對自己這般和善,心中微微一鬆,如實說道。


    “我觀你天賦異稟,可願加入我浩然書院嗎?本院可是五正之一,院中學子無數,藏有各種修煉功法秘籍,法寶更是無數。”施夢潔此時心急如焚,言語竟有有一絲顫抖,這一切都因為智源聖體對浩然書院太重要了。


    “前輩,你搞錯了吧?我從小便被判定為無法修煉的。”陳皓月雖然這麽說,但眼神卻多了一絲神采,那是渴望的光芒。


    “胡說八道,本門法源鈴都測出,你乃是千年神體,怎麽會不能修煉呢?”施夢潔看著陳皓月,激動的說道,聲音也因為激動的情緒,大了許多。


    “師妹,不要嚇壞了小友。”君莫顏看著施夢潔,皺著眉頭說道。“小友不必驚慌,浩然書院我想你應該會了解一二的。隻要小友加入我院,以小友的天賦,一入我院便可和我等相同輩分,院中更會傾盡一切幫你修煉。”君莫顏看著陳皓月,盡顯慈祥之色。


    聽了君莫顏的話,施夢潔不由的心中一怔,看著此時陳皓月的茫然的神色,知道是自己過於心急了。


    “我可以修煉了?”陳皓月低聲自語著,似呢喃,似斟酌。


    多年來,他在修真世家生活,因為體質特殊無法修煉,所以在家中他飽受著欺淩,若不是有一個天賦異稟的妹妹,恐怕他早已死去了吧。


    “好,前輩我加入書院。”陳皓月沒有過多的猶豫,他從家中出來本就是尋找修煉之法,現在繼以尋到,自然沒有放棄的理由。


    易水寒在一旁看著,智源聖體是什麽他不知道,但他卻看得出這應該對浩然書院很重要,在聯想出陳皓月之前篤定的神色,心中不由的叫苦不迭。


    君莫顏見此間事了,心情一陣大好,轉頭看著一邊的易水寒,眼中貪婪之色盡顯無疑。“這位小友,你無故殺我浩然書院弟子,這事恐怕不會那麽簡單便蒙混過去。”


    “晚輩,易水寒陰陽宗弟子,見過前輩。”易水寒慢慢的站起身,向著君莫言與施夢潔兩人躬身拾禮。


    “你是陰陽宗弟子?”施夢潔聽著此話不由眉頭一鄒,觀此子修煉天賦驚人,若真是陰陽宗弟子的話事情便麻煩多了。正意斟酌如何處理,耳邊卻傳來君莫言的傳音聲。


    “師妹,不必煩心,風兄早已告訴我此子陰險毒辣,不可輕信,交於師兄便是。”


    施夢潔轉頭看著一旁的君莫言,心中疑慮頓起,卻沒有說什麽。此等閑事若不是弟子再三懇求,她是絕對不會管的,若可以置身事外,自樂得為之。


    “風兄剛才以告訴我了,可是小友說自己是陰陽宗弟子,口說可是沒人會相信的?”君莫顏口中含笑看著易水寒,風冠陽已經告訴他易水寒無法證實自己的身份。


    易水寒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君莫顏對他起了貪念。浩然書院向來重視修神,易水寒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對風樺的劍法傳承動貪念,但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我有塊令牌,應該可以證實我的身份。”說著便把唐翼當初留下的令牌拿了出來。


    看著易水寒手中的令牌,君莫顏不由的臉色大變,先是驚愕,然後是無盡的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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