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慢點吃,沒人和你倆搶。”


    飯堂中,寧雪皺著眉頭看著兩隻大熊,狼吞虎咽的將他準備的六人份的飯菜,都吃了進去。


    荀攸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兩人,輕聲問道:“雙胞胎?”


    眼見荀攸問話,兩人不自覺的把手中飯菜放下,左邊的熊飛輕輕指了指右邊的輕聲說道:“俺們是雙胞胎,這是俺弟弟熊達。”


    荀攸看了看熊飛,又看了看熊達,轉頭對著易水寒笑道:“一個熊老大,一個熊老二,你一塊找來兩隻熊。”


    看著麵前的熊大熊二,易水寒輕皺著眉頭,說道:“你和你哥是一樣的問題嗎?”


    “恩!”熊達輕輕點了點。


    “也想住到這裏來嗎?”易水寒麵無表情的繼續問道。


    “恩!”熊達又傻傻的點了點頭。


    易水寒看著熊二一副乖寶寶的模樣,不由的轉頭看著熊大,“你們是兩個人,之前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熊大看著易水寒,麵露尷尬之色,輕輕的撓了撓頭,似乎是什麽卻不好意思說。


    熊二眼見熊大這幅樣子,似乎很生氣,冷冷的瞪一眼熊大,狠狠的對著易水寒說道:“他把俺忘了!”


    荀攸驚愕的看著麵前的熊二,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捂著肚子拍著易水寒的肩膀狂笑。


    望著熊大熊二,易水寒也有點忍俊不驚,轉頭看著身旁,笑的捂著肚子的荀攸,又看了一眼寧雪和白敬鬆,發現他們兩個竟然也在努力的忍住笑容。


    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熊二身上,輕聲問道:“你也願意放棄陰陽宗弟子的身份,來這裏做雜役弟子嗎?”


    聞聽此言,寧雪和白敬鬆兩人瞬間呆住了,此時他們臉上已然沒有了絲毫笑意。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麽會有人願意放棄弟子的身份,做雜役呢。


    “恩,俺願意。”熊達看著易水寒易水寒輕笑,著點了點頭。


    抬頭看著熊二,荀攸也漸漸止住笑聲,眼神中漸漸對兩人產生了興趣,輕聲道:“為什麽你們倆願意做雜役弟子?難道做雜役會比普通弟子要好嗎?”


    這話正好是寧雪和白敬鬆想問的,他們倆直直的望著熊大和熊二,也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麽。


    “為了解決問題呀!”熊大抬頭看著荀攸,眼中露出茫然,似乎是感覺荀攸問的這句話很笨。


    “做普通弟子就解決不了問題嗎?”荀攸眼中也露出一絲茫然,忍不住又輕聲著問道。


    “解決不了,我們都做普通弟子兩年了,問題都沒解決。”熊飛轉頭看著荀攸,眼神中很明顯的些不耐煩,聲音更是竟隱隱帶著一絲鄙夷。


    荀攸自然聽出了熊飛口中的鄙夷,但他卻沒有生氣,他知道熊大腦子是天然呆。環視屋中所有的人,最後將目光落在易水寒身上,沉默良久,突然嚴肅的說道:“你四個本來都是宗門裏最普通的弟子,資質平庸,家世平庸,一生若無機遇,將注定會平凡一生。


    說到這荀攸微微停頓下來,沉默片刻看著麵前這些情緒,有些低落的幾人,繼續說道:“但是你們運氣好,碰到了他。”荀攸抬手指著易水寒,“我的師兄,所以你們有了一步登天的可能。”


    飯堂的氣氛,因為荀攸的話突然有些凝重,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沒有說話。寧雪和白敬鬆他們是真心感謝易水寒,熊大熊二卻是不知道聽沒聽明白,確是在彼此凝望著。


    夜深了,晚上的風似乎要比白天的大,呼呼的風聲吹過窗畔,紛亂的聲音聽著讓人心煩意亂的,一時間無法靜心。


    飯堂的人都走了,隻剩下荀攸和易水寒兩個人,轉頭看著荀攸,易水寒輕聲道:“你和他們說這些嘛?”


    “沒什麽,隻是感覺他們應該知道。”荀攸抬頭直直的望著棚頂,緊緊的發著呆


    “我又沒想讓他們報答我。”


    “不想和不用是兩碼事。”


    “好吧!”易水寒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沉默良久,易水寒慢慢轉過頭,說道:“你昏倒時,二師母來過,替你擦臉來著。”


    “啊!”荀攸猛然坐直身子,看著易水寒想象著當時的畫麵,不知不覺間臉竟然紅了。


    看著荀攸,易水寒不由的笑出著說道:“師母說你會害羞。”


    “哪有……害羞。”荀攸輕輕搖了搖頭,慢慢站直身子走出了飯堂。


    飯堂又重歸寧靜,沒有絲毫異響,易水寒臉上的笑容消失,代替笑容的是他的又是無盡落寞和孤獨,他真的很羨慕荀攸,它也真的很想害羞。


    第二日晨,在天剛剛亮起來的時候,寧雪和白敬鬆早早的便在易水寒的門前等著了,看著慢慢從屋中走出來的易水寒,兩人齊齊的向著易水寒拾禮,輕喚:“公子。”


    看著兩人又提前在門口等他,易水寒微輕笑著點了點頭,發現隻有他們倆不由的輕聲問道:“沒叫熊飛他們倆嗎?”


    “還沒有,他們兩個以前是宗門弟子嘛,我想應該沒起過這麽早的,所以沒叫他們。”白敬鬆輕聲答道。


    易水寒聽了白敬鬆的話,不由的仔細打量了一下白敬鬆,總感覺這話說的酸溜溜的。


    望著麵前二人,易水寒輕聲說道:“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已經不是宗門弟子了,是這裏寒山院的雜役弟子,和你們一樣,去叫他們起來,一起做早課。”


    “是!”白敬鬆連忙點頭點頭,轉身向著兩人的房間走去。


    易水寒看了一眼白敬鬆的背影,轉身對寧雪說道:“走吧,我們去前門等吧。”


    “是。”寧雪輕輕點了點頭。


    “小雪,做雜役弟子時被別的弟子欺負過嗎?”易水哈一邊走一邊輕聲問道。


    “啊!”寧雪驚訝的看了一眼易水寒,似是很驚訝易水寒會問這種問題,但馬上就反應過來說道:“沒有,小雪剛進陰陽宗就來了寒山院,不過聽白師兄說似乎他受過一些委屈。”


    易水寒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看出來了,他似乎對熊飛他們兩個有些忌憚。”說到這易水寒說話聲音突然停了,沉默了片刻又接著說道:“熊飛二人天性不壞,腦袋又不太好用,相信不會欺負你們。相反以後你們同為雜役弟子,生活上和修煉上都要多幫幫他倆。”


    “我們不會欺負他們。”聽了易水寒的話,寧雪急忙回應,她能聽出來易水寒是真的關心她。


    “我知道,你也別緊張。”易水寒輕笑道:“我的意思是他倆挺笨的,你不要不耐煩。”


    “不會!”寧雪又輕笑著搖了搖頭。


    走到門前看,用力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易水寒頓時感覺心情一陣大好,轉頭看著跟出來的寧雪輕聲說道:“早上的空氣多好呀,以後我們一家人都早點起。”


    寧雪也用力的吸了一口,心情也感覺一陣大好。但一瞬間她的表情卻凝固了,她慢慢得轉過頭看著易水寒得臉,那是一張年輕英俊得臉,英俊的臉上長一個漂亮的嘴,剛才就這個漂亮的嘴說和自己是一家人。公子說和自己是一家人嗎?寧雪眼睛直直的盯著易水寒竟有些走神了。


    “怎麽了?”易水寒奇怪的看這寧雪說道。


    “啊!”寧雪慢慢的回過神說道:“沒……沒什麽。”


    “怎麽不舒服嗎?”易水寒見寧雪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又輕聲問道。


    “沒有,沒有!”寧雪又用力的搖了搖頭。雖然說沒有,但易水寒那句話卻在寧雪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沒從易水寒表情中找到一絲破綻,那句話不是故意說給自己聽,仔細想著到這寒山院的,易水寒似乎真一直把自己當成家人一樣對待。


    易水寒狐疑的看著寧雪,發現她麵色紅潤的確不像有事的樣子,便沒有在意,轉頭看著院內的方向,易水寒隱隱聽見白敬鬆幾人的腳聲。


    “小雪,你家住在亭方山吧?”易水寒突然張口問道。


    “對!”寧雪輕輕點了點頭,“我家就在亭方山上。”


    “我聽說亭方山的石雕很有名氣,你會嗎?”


    “會,會一些!”寧雪驚訝的看著易水寒臉色露出一絲異樣,沒想到公子竟然對石雕感興趣。


    “那一會你教那兩隻熊雕石雕。”易水寒看著從門口走出來的三人輕聲說道。


    “是!”寧雪輕輕點了點頭,沉默良久又輕聲問道:“公子以前去過亭方山?”


    “沒有啊。”易水寒輕笑著回到道。


    “那你怎麽……”


    易水寒看著寧雪輕笑道:“你前兩天做的不是就做的亭方山的其方餅嗎?我在一本雜記上看見過口味和口感都一樣。”


    “哦!”寧雪輕聲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我還以為公子去過呢。”


    “陽子,我們來了。”熊飛從粗壯的聲音打斷了易水寒兩人的對話。


    易水寒看著兩人輕聲說道:“你們以後也和我們一樣,早起做早課。”


    “好。”熊飛兩人齊聲應道,熊飛看了看易水寒忙問道:“是不是要交俺們了。”


    “對是要教你們了。”說著易水寒對著寧雪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好。”寧雪對著易水寒輕輕點了點頭,轉頭對著熊飛二人說道:“你們跟我走吧。”


    熊飛二人看了看寧雪,又轉頭看向易水寒,發現易水寒對著他們打眼色示意他們跟著寧雪,兩人不由的連聲答應,向著寧雪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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