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客棧的飯堂,這家客棧是陰陽宗明炎城分店,規模算是比較大的了,可以把飯叫道房間來吃,也可以直接來飯堂。


    現在似乎是有些早,飯堂並沒有太多人。飯堂的人似乎早就知道易水寒要來,還沒到店門口就有人出來迎接,但迎的確是梅青木。梅青木聞見此景,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心中想來,這也許是聲東迎西的另一種詮釋吧。


    整個飯堂看著很大,二層樓,樓上是一個個包間,下邊擺放著八張檀木圓桌,縱向擺了兩排。桌一桌之間的距離不算太遠,卻恰到好處,鄰桌聽不見鄰桌的語。隨算不上極致奢華,卻也算得清新雅致,別具一格。


    兩人挑了一張鄰窗的座位,梅清木也不客氣當先一步點完菜,滿臉笑意的看著易水寒,說道:“你說你有事和我說,是什麽事?”


    易水寒抬頭著梅清木,低頭沉吟片刻,似是有些猶豫,低聲說道:“我想讓你和我一起進聖墟,然後幫我。”


    “幫你?”梅清木臉上露出一絲驚訝,轉瞬間又輕一聲,說道:“我為什麽要幫你?”


    易水寒望著梅清木的一臉的笑意,看不出是嗔是怒,不知道他是否會因為黎清的態度,而感覺到委屈不甘。


    沉默良久,易水寒輕聲道:“我第一次見你時,就很喜歡你。”


    梅清木嘴角露出一絲玩味,意思很明顯,用到我時喜歡我,用不到我時,又把我當什麽。


    易水寒也是聰明人,自然能看出梅清木笑容中的冷淡,但他卻沒有在意,“我喜歡的你的瀟灑。”


    “瀟灑?”


    梅清木怔怔的看著易水寒,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他能看出易水寒並非惺惺作態,但讓他不明白的是,向易水寒這種名門大宗的弟子,怎麽看著跟個老頭似的。難道大宗天才太多,壓力大,梅清木輕皺著眉頭,想不明白。


    “你想讓他幫你嗎?”


    一如昨天,黎清突然出現,伸手拽過一把椅子,坐在易水寒身前,直直的看著梅清木。


    “對!”易水寒慢慢轉過頭看著黎清,用力的點了點頭。易水寒沒有對黎清的到來沒有絲毫驚訝,他知道之前那個元嬰老者,肯定會去找黎清複命。


    看著易水寒堅決的眼神,荀攸慢慢的轉過身,抬眼看著梅清木,“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信任他,但是不進聖墟你不可以告訴他此行的目標。”


    聞聽此言,易水寒眼中閃過一絲糾結,他總感覺求人幫忙不坦誠相見不太好。抬眼看著梅清木,卻發現此時梅清木,正笑著對自己搖頭,易水寒知道梅清木的意思是告訴自己,什麽也不用告訴他。


    收起嘴角的笑容,梅清木轉頭看著黎清,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我是哪裏得罪你了,讓你這麽不待見我?”


    黎清麵無表情的看著梅清木,輕輕搖了搖頭。


    梅清木眉頭輕皺,不明白黎清搖頭什麽意思。


    黎清看出梅清木的疑問,繼續說道:“任何一個無故接近的人,雖然不能確定是別有居心的人,但一定不是正常人。”


    易水寒看著兩人一臉的火藥味的樣子,不由的感覺一陣頭疼。


    百無聊賴,四處打量著整個飯堂,卻意外的飯堂的角落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陳羽裳”,此時陳羽裳慢慢的站起身向著外邊走去。


    梅清木轉頭看了一眼易水寒,冷聲道:“我說了,我喜歡他這個人,幹淨。”


    黎清直直的看著梅清木,一臉不屑的說道:“像你這種鬼話,隻有他會相信。”


    梅清木看著易水寒,發現這家夥竟然走神了。不由的心中一陣無名火起,我們在這裏為他爭吵,他竟然走神。順著易水寒的目光看去,遠遠的看著陳羽裳的背影,梅清木卻笑了,“漂亮嗎?”


    眼看著陳羽裳的背影消失,易水寒慢轉過頭茫然的看著梅清木,“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看著易水寒略微有些木然的臉頰,梅清木輕聲調笑道:“我說那陳羽裳,長得不錯,可以給你做老婆。”


    “老婆?”易水寒驚訝的看著梅清木,臉色微微漲紅道:“說什麽呢?不是你想的那樣!”


    黎清慢慢回過頭,並未在後邊看見陳羽裳的身影,微微沉默片刻,認真看著易水寒,說道:“陳羽裳可以,年齡相當,修為相當,家事也還算匹配,你和宗主談談,宗主會同意的。”


    易水寒看著黎清一臉認真的表情,不由的一陣愕然,急聲回應道:“你誤會了,我隻是奇怪她這麽早出去要幹什麽?沒有什麽其他的。”


    梅清木轉頭看著陳羽裳離開的方向,臉上露出思索之色。良久,慢慢轉頭看著易水寒,“這有什麽奇怪的嗎?”


    望著梅清木有些茫然的表情,易水寒又轉頭看著黎清,發現竟然是一樣的表情看著自己,“你也不覺得奇怪嗎?”


    黎清抬眼撇了一眼梅清木,輕輕搖了搖頭。


    看著兩人的樣子,易水寒輕輕撓了撓頭,暗道,“也可能是我想太多。”


    陳羽裳走出客棧,徑直走出了明炎城,來到明炎城外的一棵樹下,對著這顆在明炎城外生活很久的老樹,陳羽裳往日清冷高貴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無盡陰霾。


    “明天聖墟開啟,四十人入墟,浩然書院五人,炎國十人,散修十人。”


    “陰陽宗呢?”空蕩無人得四周突然響起詭異的聲音,聲音沙啞難聽,不似人聲,到是像是從九幽爬出來的厲鬼。


    陳羽裳聽了這恐怖的聲音,沒有絲毫奇怪的神情,輕聲說道:“陰陽宗就派兩人,不過倒是叫了幾個附屬宗門協助。”


    “協助?”詭異聲音微頓,“哪幾家?”


    “南疆苗家二公子苗亦、天風國六皇子劉風、月影門彌月、陵冬城梅家梅清木和我。”


    “梅家?梅家怎麽也摻和進來了。”沙啞聲音驚訝的說道。


    “易水寒臨時找的。”陳羽裳輕聲解釋道。


    “目的查明了嗎?”


    “沒有,不過可以確定和我們不衝突。”


    聽到這沙啞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從大樹的陰影下慢慢走出一黑袍人,黑袍人向著著躬身說道:“少主,主人讓我告訴您,此行讓您務必拿到破陣錐。”


    “好,我知道了。”陳羽裳看了一眼黑袍男子,說道:“還有事?”


    “藍伊東長老的兒子藍翼,帶著兩個人明日也要進聖墟。”


    陳羽裳看著著黑袍人冷聲道:“他來幹嘛?”


    “說是為小姐取一件衣服?”


    陳羽裳皺了皺眉道:“綠羅裙?”


    “應該是。”


    “好,我知道了。”陳羽裳輕輕點了點頭,微微沉吟片刻輕聲道:“大哥有消息了嗎?”


    聽了陳羽裳的話,黑袍慢慢抬起頭,“公子來信說一切計劃順利,叫少主放心。”


    “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陳羽裳看著黑袍冷聲說道。


    “是!”黑袍躬身拾禮,慢慢的退走,就如他悄無聲息的一樣,悄無聲息的再次消失。


    感覺黑袍人走了,陳羽裳臉上陰霾消失,,取而代之的依舊是那如霜般的清冷。


    微微風輕撫,淡綠草地,素白羅裙,靠樹而立,如世間不食煙火的神女,欠缺的隻是那嘴角的笑顏。


    慢慢轉過頭,望著明炎城的方向,不自覺的一陣出神。厭倦一切的陳羽裳,突然想到了易水寒,那張平淡清澈的眸子,是否還是一如既往的透亮。


    酒足飯飽,梅清木轉頭看了看黎清,看著他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神色,不由的想起他昨天抓自己的樣子,冷聲道:“黎公子,你姓黎應該是陰陽宗藥殿長老黎樹前輩的後輩吧?”


    黎清轉頭看著梅清木,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知道梅清木問這話一定沒安好心,但依舊是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梅清木輕笑一聲,“久聞枯木上人,枯木逢春得絕學冠絕天下,不知道今日可否領教一下。”


    黎清冷冽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梅清木,“你要挑戰我?”


    “哪有……”梅清木輕笑擺了擺手,“隻是討教。”梅清木口中雖然說的淡然,目中卻是一直又火光湧動。


    “討教?”


    感受到梅清木的戰意,輕笑一聲,“可以,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枯木逢春我根本不會。”


    “不會?”梅清木驚訝的看著黎清眼中露出一絲異色。


    “對!”黎清輕聲點了點頭,“我是他都後代並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學枯木逢春。”


    “那你學的是什麽?”梅清木茫然的看著黎清,沒聽枯木上人還有什麽絕學是比那逢春枯木要厲害的。但梅清木有種感覺,黎清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很讓他很吃驚。


    “我接受的是枯離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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