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哢。”地上響起鐵鏈掉落的聲音,錢錢揉了揉泛紅的手腕,這次她算是賭對了。


    “看什麽看?再看本王挖掉你的眼睛。”季楚瞪著錢錢恐嚇道,第一次有女人竟然敢無懼他的威脅,並且讓他束手無策。


    “二皇子既然放了錢錢,還拿著鞭子做甚?”錢錢轉動著靈動的眼睛,時不時瞥向二皇子手中的鞭子,二皇子的性情喜怒無常,她怎麽知道自己的哪句話會不會惹到他,直接一鞭子抽到自己身上呢?


    季楚直接將手中的鞭子扔到一邊,低著頭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現在可以告訴本王了嗎?若是你敢耍本王,這裏就是你的墳墓。”指著地上,季楚的聲音冷冷的,讓人不舒服。


    “自然。”錢錢點點頭,走到二皇子剛剛坐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來,還翹起了二郎腿,將地痞無賴的形象發揮到底。


    “說。”被錢錢激了幾次的季楚此時倒是平靜了許多,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知道段凜飛的下一步計劃。


    “段凜飛在丞相府相信二皇子是知道的吧。”


    “丞相府?你以為他傻嗎?在丞相府呆著不久等於自投羅網。”季楚自然知曉段凜飛在丞相府,但是沒有證據,父皇是不會允許他擅自搜查丞相府的。故意提出質疑,隻是想要確認錢錢是真的知道段凜飛的計劃還是在騙他。


    “嗬!二皇子沒聽過一句話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第一段將軍與嚴丞相向來交往密切,兩人感情深厚,加之段凜飛與嚴家大公子的交情也甚是濃厚,段大將軍帶著段凜飛常年征戰沙場,在崇陽城除了嚴丞相根本沒有信得過的人。第二,嚴丞相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獲得百姓讚揚的好丞相,他的府邸怎可說搜就搜呢?第三……”錢錢依次伸出她的三個手指頭,她的手雖然小但是靈活,指頭雖然短,但是顯得可愛。就是她的三個手指頭在二皇子的眼前一直晃啊晃,讓他心煩,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嗯?”錢錢心裏咯噔一聲,難道是被發現了?其實她根本不知道段凜飛的行蹤,一切都是她通過幾日來對他的了解和老百姓口中知道的消息胡謅的,原以為能蒙混過關呢。


    一滴汗水從錢錢的額頭流下來,順著她的下巴滴下,錢錢的眼睛一直盯著二皇子的後背,右手準確的將快要滴落的汗水接住。


    “我相信,你往下講吧。”為了避開錢錢投向自己的視線,二皇子故意背對著她,卻不想由此忽略了錢錢的異常。


    “呼。”錢錢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其他的等到我出獄那天才會告訴二皇子。”


    “你耍我?”季楚咬牙切齒,簡直想要將她生吞活剝。


    “怎麽會?還不是二皇子總是言而無信,小女子也隻是慎重起見。”錢錢說的格外委婉。


    季楚的目光不自覺的被她一張一合的嘴巴吸引,果然不能同她呆在一個房間裏,這個女人有毒,一旦染上便再也戒不掉了。


    “伶牙俐齒。”


    “小女子實話實說。”讓她立馬編出段凜飛逃跑的路線委實困難,當然需要想兩天了。


    “回去吧。”季楚走到門口,輕輕的推了一下門,轉而重重的推了一下門,門依舊沒有開。他的眼睛此刻睜得去銅鈴一般大小,“混蛋,竟然把門鎖了。”


    “鎖了?”錢錢湊過去也推了推門,發現真的推不開,轉而陰惻惻的看向季楚,嚇得他連退兩步。


    “什麽眼神?你是在怪本王?”


    “不是你讓那位獄卒大哥關門的嗎?不怪你怪誰?”錢錢轉過身,靠著牆坐在了地上,“這件刑房似乎是獨立出來的,離牢房有好大的一段距離,不但天黑怕是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


    季楚的目光開始掃視眼前的環境,剛才的他太在意錢錢,但是沒有發現這是一間密閉的刑房。


    季楚看著密閉的房間,童年的回憶突然被打開,顫抖,身體劇烈的顫抖,一幅幅畫麵在他的腦海裏播放。


    錢錢轉過頭,看著抓住了自己的衣擺的大手。“做什麽?”她的眉頭不由皺起,不過很快,錢錢就發現了二皇子的異樣,“你沒事吧?”依舊是冷淡的話語,這也不能怪錢錢,畢竟身旁坐著的可是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


    “手借我。”季楚將臉埋在兩腿之間,他的聲音都帶著一絲的顫抖。


    若不是錢錢的聽力好,還真聽不懂二皇子在講什麽。


    “男女授受不親。”


    季楚的手慢慢縮回去,將整個人都縮成了小小的一團,樣子好不可憐。讓錢錢不由想起了府上養的一隻狗――雪球。


    “算了,可憐可憐你,給。”錢錢將手伸到季楚的麵前。


    一隻白皙不帶任何溫度的手緊緊的握住錢錢的手,錢錢的溫度也順著手傳遞給二皇子。


    季楚扭著頭靠在了錢錢的肩膀上。


    “得寸進尺。”錢錢真想一巴掌給他扇得遠遠的,不過她還是克製住了。


    一絲困意,讓錢錢抵著牆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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