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你醒一醒,醒醒啊!”


    “眾將聽令,凡取得段凜飛首級些者封官加爵,賞土地千畝,黃金百兩。”穆霖對著身後的士兵們大聲的說道,士兵們立馬振作起精神,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朝著段凜飛衝了過去。


    “對不起。”凜飛輕輕的將顧寧放下,握緊了手中的雲以劍跑了。


    錢錢根據約定,在金石林等候。


    沒過多久,一位戴著麵具的男人出現在錢錢的麵前,她還未開口。


    男子已經提著劍向她刺過去,錢錢手疾眼快,快速的躲開了。


    “你是誰?為何要殺我?”


    對方似乎並不想回答,一直朝著她刺入,被錢錢一一擋來了。


    “你是穆霖派過來殺我的對嗎?”錢錢忍不住自嘲,她竟然會相信穆霖的話,以為她真的會將公公平安的送到自己麵前。


    為了自保,錢錢快速拿出袖中的簪子,由於她的傷太重,錢錢的動作明顯有些遲緩。


    “啪!呲~”男子手中的劍被錢錢彈開了,她抓住機會快速將劍拿到手中。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男子已經自己撞到了寶劍上,他臉上的麵具隨之掉落。


    錢錢震驚的望著男子的麵孔,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麽會是她的公公段智成。


    她沒有注意到段智成身上有幾條透明到看不見的細線被悄悄的抽走了。


    凜飛與剩下不多的士兵好不容易甩掉了榕羽的士兵,他們逃到金石林,卻看到了更加令人震驚的畫麵。


    將軍夫人手握著劍,深深的刺進段大將軍的胸膛。


    錢錢轉過頭,驚慌的扔掉手中的劍,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


    錢錢的手一鬆,段大將軍立馬倒下了。


    凜飛快速的抱住倒下的父親,根本沒有看錢錢一眼。


    他的父親已經死了,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沒了。


    凜飛的身子在顫抖,一切真的去穆霖說的一般,他原本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錢錢是無辜的,是穆霖冤枉她的,可是今日自己親眼目睹的一切卻無法讓他相信錢錢是無辜的。


    “凜飛你相信我,不是我。”錢錢緊緊抓住凜飛的胳膊,希望他能夠相信自己。


    “放手。”凜飛一眼也沒有看過錢錢,狠心的甩開了她的手。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錢錢無助的倒在地上,一切怎麽會變成這樣?


    穆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錢錢的身後,她將一切盡收眼底,很好,她就是要錢錢被所有人誤會,被喜歡的人憎恨,永遠活在痛苦之中。


    她不舒服,她也要錢錢給她陪葬。


    凜飛回到軍營的時候,四娘已經回來了。她找了許多地方,就是沒有找到關押段大將軍的地方。


    凜飛抱著父親的屍體,眼神呆滯,冷著一張臉朝著自己的營帳走了過去。


    身後跟著的士兵沒有一人敢說話,他們知道將軍今日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好兄弟,父親都被他最愛的女人害死了,若是換作他們可能直接崩潰了。


    毫不知情的四娘此刻也不好打擾凜飛,她本想問問顧寧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她找了一圈就是沒有見到顧寧的人影。


    “顧寧呢?”四娘抓來一位士兵,問道。


    “顧先生他~沒了。”小士兵低著頭說出了這幾個字。


    四娘懵了,什麽叫沒了?怎麽會沒了呢?


    “你把話說清楚。”她不相信顧寧會突然離開自己,怎麽可能?他的武功雖然不強,但是逃命還是足夠的,怎麽會沒了呢?


    “將軍夫人將我們的行蹤告訴了榕羽人,我們隻有五萬人,而榕羽有十幾萬人,根本打不過。顧先生本來騎著馬逃掉了,可是榕羽國的戚穆霖拿出弓箭,一箭射中顧先生的心髒,當場死亡。”他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如果他們不是足夠幸運,可能早就葬生在金領冠了。


    “平日裏見著夫人待人親和原來都是假的,夫人竟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可憐了將軍現在才知道。”


    剩下的話四娘都聽不到了,她不相信顧寧沒了,不相信顧寧會如此狠心的留她一人在世上。


    四娘快步朝著金領冠跑去,在沒有見到顧寧的屍體之前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小士兵看著四娘離去的背影,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四娘狂奔到金領冠,途中與季楚擦肩而過,她沒有注意到季楚的懷裏還抱著錢錢。


    金領冠,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四娘一個一個的尋找,“不會的,顧寧不會死的。”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每到翻過來的屍體不是顧寧時,心裏總是會燃起一絲希望。


    “你是在找顧寧嗎?”穆霖還未離開,就是在等蘇四娘。


    她相信四娘一定會過來的。


    四娘猛地睜開眼睛,目露凶光,“顧寧在哪裏?”


    “哼!”穆霖忍不住嘲諷,女人果然都是一樣的,不論再怎麽強大,隻要遇到感情之事,都會變得脆弱無比。


    “他已經被我大卸八塊了,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我不相信。”四娘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那你看看這個吧。”穆霖將玉佩扔向四娘。


    接住玉佩的那一刻,四娘的心碎了。這塊玉佩是她的護身符,她特意送給顧寧保他平安的。


    顧寧曾信誓旦旦的在她麵前說過,“玉在人在,這玉佩我會永遠帶在身邊的,除非我死了。”


    四娘的手在顫抖,上麵的血跡觸目驚心,她的眼睛突然模糊了,不知名的水自眼眶落下。


    “還不相信嗎?”


    “我要殺了你!”四娘的眼睛開始變成紅色,她抽出隨身攜帶的鞭子,快步向穆霖衝過來。


    穆霖知道蘇四娘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自然不會久留。


    “想要報仇?別想了,顧寧的死還要好好感謝你的好姐妹錢錢,如果不是她也不會這麽順利。”四娘揮動著馬鞭,快速離開了這裏。


    “錢錢!”四娘已經喪失了理智,剛才小兵的話不斷在她的腦海中回響,如果不是因為錢錢,顧寧也不會死。


    四娘突然覺得腹部疼痛,痛到她無法忍受。眼前的視野越來越模糊,她剛走了幾步,就倒在了地上。


    營帳中,凜飛握著父親寬大的手。


    “爹,是凜飛對不起你。”


    “將軍。”展書看得心疼,好不容易以為父子要團聚了,結果被送回來的竟然是大將軍的屍體。


    “出去,我想靜靜。”此刻的凜飛誰也不想見,他隻想呆在這裏,將脆弱的自己隱藏起來。


    “是。”展書乖乖的退下去了。


    派去尋找夫人的士兵已經回來了,他們趕到金古林,竟沒有看到夫人。


    “下麵吧。”展書沒有想到夫人竟然如此心狠,枉費少爺如此愛她,將她奉若至寶。


    錢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環境。昨日的一切曆曆在目,凜飛冷漠的眼神,公公的死,錢錢立馬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


    她必須去找凜飛,必須向凜飛解釋,公公真的不是她殺的,是他自己撞到劍上的。


    “你醒了。”季楚打開門走了進來。


    昨日他覺得奇怪,便離開了。正好碰到了暈倒在地的錢錢,來不及多想季楚便將她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季楚?我要走了,我不能待在這裏。”錢錢穿好鞋子便打算離開了,可是一陣眩暈感卻讓她不得不坐回到床上。


    “你的,傷太嚴重了。需要好好休息,不要亂來。”季楚已經找了個女大夫為錢錢看過了,她的傷口太重了,有沒有好好的調理,已經發炎了。


    “我,不行~我要回去。”錢錢再次嚐試著站起來,卻再次倒下了。


    季楚無法,直接將錢錢打橫抱了起來,“好好的何必跟身子過不去?你想要回去,我便送你回去,千萬不要太激動。”說著,季楚便帶著錢錢出發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錢錢是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而季楚是不知該說什麽。


    一路上兩人都保持著沉默。


    馬車在距離軍營不遠處停下了,錢錢由馬車夫攙扶著下了馬車,季楚本想一起下去,卻被錢錢阻止了。


    “我自己能回去,你也先走吧。”如今所有人都懷疑自己和季楚的關係,她不能再加深大家的誤會了。


    季楚離開之後,錢錢直接去了營帳。


    還未進去,就被展書攔在了門口。


    “你做什麽?我要進去。”錢錢不解的看向展書。


    “她竟然還有臉回來!”一旁的侍衛不屑的說道。


    “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應該浸豬籠。”另一位士兵同樣噬之以鼻。


    “將軍說了,你不能進去。”展書雖然沒說什麽,但是在他的眼中,錢錢早就不是將軍夫人了。


    “凜飛誤會了,我要找他解釋,事情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錢錢不在意他們誤會自己,可是她不凜飛也誤會自己。


    “讓她進來吧。”裏麵傳來凜飛的聲音。


    展書放下手,錢錢立馬進去了。


    “凜飛,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錢錢拉住凜飛冰涼的手,因為凜飛的一句話而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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