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初雪並不怎麽恨林衝,倒是對楊韜厭惡至極。


    人家揍你的...你一個爺麽,拉個女孩擋著算怎麽回事?!


    “沒,沒什麽。”


    林衝看到這目光,覺得有點炫目,他趕緊扭過頭看向另一邊。


    “其實你不用道歉,跟你沒關係。還有,說不定以後還得管我叫嫂子,用不上自責。”初雪真心的寬慰道。


    林衝心裏一楸,想了想,沒回話。


    初雪以為他還是過不去這道坎,為了給以後打好基礎,語氣盡量放輕鬆道:“走吧,來的時候是坐車來的,回去就得腿著回去。說起來還真是巧,下午是你騎車帶我去的會所,現在也是你陪我一起回去。”


    “我以後也能買車!”林衝突兀的回一句。


    “嗬嗬,好,等你以後買車記得帶我出去兜風。”初雪微微一笑,傾國傾城。


    “真的?!”林衝咬牙瞪著眼問道。


    …… ……


    會所裏。


    秦強靠在辦公椅上,用手指輕點著桌麵。


    趙德駐這塊肥肉他吃定了,他思考的更多的是,怎麽才能讓這塊肥肉獨自吞下。


    可以說,他和李利琴爭權已經從會所的戰場開辟到拆遷上。


    所以他自然很不希望、她插進一腳!


    隻是,這一腳已經無可避免的伸進來了。


    所以,他得把自己利益最大化,就是把李利琴利益最小化。


    林衝的出現,恰好給他提供個思路。


    “滔啊,昨晚的事辦的有些瑕疵啊…”秦強語氣不重不輕的說道。


    “小試牛刀而已。”


    楊韜靠在沙發上,神叨叨的回了一句。


    “嗬嗬,也對,一棍子把人打死了反倒不好。”


    秦強剛剛找人了解情況,大致知道林衝和耿陌之間的關係,相依為命的兄弟可以說比親兄弟還親。


    想要弄李利琴,就得把她身邊的人都砍掉...耿陌恰好是最關鍵的一個,而要動耿陌,就得的從林衝身上入手。


    他心中所想,自然不會對楊韜說出來,又問道:“拆遷你怎麽看?”


    “奔著錢使勁,還有道理可言麽?”楊韜一副高人風範的回道。


    “嗬嗬,也對!”秦強點點頭,猶豫半晌“這擔子壓到你身上,能擔起來?”


    楊韜神色一冷:“懷疑我…?”


    “沒有,沒有…”


    秦強趕緊笑哈哈的擺擺手。


    他倒不是怕他,依舊一副笑麵虎的姿態。


    除了對李利琴不能輕易的表露之外,他對任何人的態度都挺好:“這樣吧,近幾天我安排一場飯局,邀請趙德駐,到時候你過去。


    趙老板對你還是比較欣賞的,咱們有話在飯局上再說,到時候把初雪也叫上,我看趙德駐對她好像有點意思。”


    秦強說完,眼睛仔細打量著他臉上細微變化。


    昨天晚上幾人的事兒他也有所耳聞。


    之所以不主動提,一方麵是因為沒有露麵的必要。


    另一方就是,他倒希望有個矛盾點,讓楊韜和耿陌能先碰一下。


    半夜槍擊,就是矛盾的升級版。


    楊韜嘴角向上勾勒出一抹弧度,在熊貓眼的下麵,確實像舞台上的小醜。


    但要說他對初雪,那也純粹隻是出於男人的占有欲。


    見麵心動,短短幾天也不存在多深的感情。


    此時他一句話能挽救初雪的命運,卻也懶得提。


    嘴裏隻回一個字:“好!”


    這微妙的神情變化都被秦強看在眼裏,他萬萬沒想到楊韜對自己也這麽狠!


    無論怎麽講都是自己心動過的女人,不過這非但沒引起秦強的反感,反而更加看重他。


    人隻有對自己恨,才能對其他人更狠。


    秦強點上一支煙:“那這事,就這麽定了?”


    …… ……


    古人用: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來表達對時間流逝的感慨和惆悵。


    耿陌沒這種興致,江盈可能有,但她不會說出來。


    雖說沒有大雅,小雅還是有一些,眨眼間倆人在醫院住了五天,耿陌都隱隱覺得肉疼。


    可關鍵的是,自己明明已經沒什麽事了,盈盈愣是壓著不讓他出院。


    掙錢多不容易啊!


    江盈每次買飯都會給凡武帶一點,不簡不奢,有時候一個素菜,有時候會加上一個肉菜。


    凡武也沒有推辭,拿過來就吃,每次都吃的幹幹淨淨,過後會禮貌的說聲謝謝。


    男人和男人之前的感情,拋去那些雜七雜八的因素之外就會變得很純粹。


    喝一頓酒就能稱兄道弟,或者是出於欣賞也能指點一二。


    幾天下來兩人感情稱不上迅速升溫,卻也讓他望向窗外的時間減少。


    耿陌知道,這個男人幾乎遊遍了帝辛國的大小河山!


    他不禁有些羨慕、有些憧憬,卻不嫉妒。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不可相提並論。


    中午時分,江盈又出去打飯,病房內隻剩下兩人。


    “小耿,我要出院了。”


    凡武其實還是有些感慨,在他遊曆這麽多年期間,住院的次數不計其數。


    這次在小城住院二十天,應該是最長的一次。


    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清心寡欲,但沒有什麽能羈絆住自己的腳步……可這次,卻隱隱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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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陌,一個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人,非要說一點特殊,就是起點比正常人低太多。


    路人、客人、恩人、貴人,他遇到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所以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的眼睛。


    即使這樣,他也沒看出這小子哪裏有過人之處...


    卻偏偏吸引了一位除了長相美侖美、心地更是超出常人堅定、果斷、又不缺乏美的女孩。


    初雪且不說,但如果他知道李利琴也在跟他糾纏,又會是什麽心情呢?


    隻會不可思議,非常不可思議!


    更讓凡武不可思議的是、這麽萬中無一的女孩竟然被他當做妹妹?!


    不說自己,傻子也能看出那女孩心中的情愫!


    他走過萬裏路、看過萬種人。


    曾經在赤湖邊遇到過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沒有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也沒有世外高人的與世無爭。


    吃的也是些五穀米,穿的是麻綢棉布,兩人在赤湖邊坐了一下午。


    直到天上星羅密布,那一刻,他學會兩個字:氣場。


    這是一個玄學界的詞:很奇妙。


    他認為每個人身上都有獨有的氣場。


    遇到什麽事、吸引什麽人、會走那條路,都是氣場決定。


    從這個角度來講,耿陌能吸引江盈,也是身上的某些因素決定。


    耿陌笑著一拱手,打斷了凡武的思緒:“我們山水有相逢。”


    “難,”凡武搖搖頭:“我下一站要去哪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湖邊的村子,也可能是山崗的涼亭,我一般是走到前麵沒有路,無法通行,才會換另一個方向。所以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


    凡武說完,轉身走過來,坐到耿陌窗邊的板凳上。


    他這個人可能是看的多、見得多,身上的氣質和普通人不一樣,卻也不是那種古板、孤立的性格。


    簡而言之,正常人說話會有四個聲調,他隻有三個,沒有上揚的第四聲。


    “這樣也挺好,沒有牽掛、束縛,男兒誌在四方,你都已經是走遍八方爺麽了。”耿陌呲牙回了一句。


    “刀劍城?李利琴…”凡武突兀說出一句,他見耿陌愕然,抬手又道:“你不用詫異,在住院之前我曾走了趟咱這個小城。


    我這人有個愛好,就是走到某地之後問當地的民俗民風,再有打探當地的名人之類,但從不會用筆記上,知道多了是累贅。


    能記住哪個是哪個,忘記了也沒關係,不過,這個女子、倒是個奇女子。”


    凡武頓了下,又補充道:“是能媲美你妹妹的奇女子。”


    耿陌本就震驚,自己住到這個病房以來,李利琴從來沒和這個叫凡武的見過麵。


    再聽到他居然拿江盈和她比較,則更是震驚!


    盈盈從來都是洗衣、做飯、上班。


    性格方麵已經銳變得無比純良,至於說她跟李利琴?……那是毫無可比性。


    耿陌並沒掩飾自己的想法,他苦笑著搖搖頭。


    凡武對他的搖頭滿不在乎,繼續道:“我說的話,你可能不愛聽,也有可能是你大智若愚。


    恕我眼拙,並沒瞧出來你哪裏有閃光點,可我相信,上天通過曆練改變並造就出一位奇女子,就絕對不會讓她在家相夫教子,洗衣服做飯一輩子。


    如果那樣就太暴殘天物,所以這幾天我都想留下來,看看你倆到底會往哪個方麵發展,不過,我失望了。”


    凡武對江盈能有如此高的評價,讓耿陌心中別樣的暖,畢竟是她自己的親人。


    不過對他的一聲歎息,自己何嚐沒有歎息過?


    八字沒在一塊的人,非要強扭在一起,不會痛苦嗎?


    耿陌深吸一口氣,轉眼間釋然了:“我妹妹確實挺好,不過我呢,現在在會所做事,每個月拿著還算多的薪水,挺好。而我下一步想搞個磚廠,城裏要蓋樓,那東西利潤大,成本低。”


    耿陌這幾天他躺在床上,卻也沒白躺著,他一直在琢磨著這個事。


    “你年紀不大,卻有不屈人的心,是啊,隻要飛得高,從來都不怕早。”凡武又莫名其妙的說道。


    這一瞬間,耿陌突然在想,他在路上是不是也跟人這麽說話,總能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這兩天他也聽過太多新奇的事……


    什麽南明湖上屍體是路標,鬼河下麵金子可能比沙子還多...


    這些都是凡武說的,他從來不懷疑真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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