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夫婦並不回答,他們想在這折辱般的問題前保留最後一絲尊嚴。他們忘了,先前他們有機會的時候可沒有把握住。


    想羞辱別人,結果卻被力量正兒八經地碾過去,可如果換個人呢?不就隻能被馬爾夫婦用些貴族家的禮節戲弄,或許還會成為和別的純血議論時的笑料,或許還會反過來被脅迫。


    其實馬爾福夫婦還不服氣,他們認為德威特是用了莽漢一樣的偷襲手段,不光彩太卑鄙,如果是魔法的正麵的對決,他們一定不會輸……當然實際上的結果估計是渣滓都不剩。不過他們不這麽想,因為這不服氣也很重要——再生氣也隻能忍著,這幅忍氣吞聲的樣子真讓人看了心情愉悅。


    “我勸你們不要想反抗,”德威特懶洋洋地說:“七步之內拳頭肯定比你拔魔杖快,七步之外你也打不中,更何況你們的魔杖已經被收繳了,喏——”


    他朝費埃爾女士揚了揚下巴。


    馬爾福夫婦沒有蠢到大喊大叫。其實截止現在,他們也隻是看起來都很狼狽,但總歸是沒有失了風度,眼中仍有自尊的光芒,並且敢不回答德威特的問題,甚至反過來問:“你們想幹什麽?”


    說這話的時候,馬爾福先生頗有些鎮定自若的風采,不過費埃爾女士結合自己的經驗來看,卻知道他要遭殃了。


    果然,德威特釋放出不太強的雷電,同時擊打在馬爾福夫婦的身上,讓他們的肌肉強製收縮,整個身軀拱起來,朝著極限的角度演化。眼看著肌肉要把骨頭絞斷了,德威特再停下來,輕聲說:“不要用問題來回答問題呀,這要我重複幾遍呢?”


    費埃爾女士輕呼一口氣,從德威特對同樣問題的不同處理方案中獲得了慰藉。


    “不過我也會回答你的問題,”德威特走過去,用腳把馬爾福夫人翻了個麵——巫師總是能不顯老,養尊處優又讓納西莎·馬爾福別有風韻,雖然她長得沒弗萊婭·費埃爾好看,如果換個人換個時間,可能發生的故事別有不同,但德威特隻是取出了自己的魔杖,蹲下去用尖端壓住這女人的咽喉,稍稍用力就冒出些豔紅的血——


    “別動她!”盧修斯·馬爾福目眥欲裂,從喉嚨深處擠出微弱的咆哮。


    “啊呀,沒想到你還挺有人情味,”德威特故作驚訝:“我還以為你這樣兒的大貴族,上等的純血巫師,會跟小說話本裏那些老爺一樣冷血無情呢——都說死老婆能和升官發財放一起比較,可你看樣子……好像很不一樣啊?”


    盧修斯·馬爾福發出不似人的絕望吼叫,他的妻子開始流淚,並顫抖著伸出手,握住還在抽搐的丈夫的手,這耗光了她的全部力氣。


    德威特不說話了,他緩慢推動魔杖,憑感覺控製在最危險的點,此時再來隻蒼蠅撞一下,可能就要刺破動脈了——這是德威特的親身體驗,他曾經被一根針刺入喉嚨裏過,所以現在駕輕就熟。


    “你們搞的好像我是個反派,”德威特還委屈來著,他不爽地說:“挑事的是你們,貪心的是你們,羞辱我們的是你們……你們想要我們的東西卻不主動上門,可見你們沒有誠意;到了你們家門口卻沒主人迎接,派個小鬼過來算什麽事?真開始談了——聽聽你們說的話,現在一分錢沒有,什麽好處也不給,就讓我誣陷我的朋友……你真以為最後分我們八成的利潤我會信?你們是不是把我當豬了?啊?”


    說到最後,德威特已經是近乎吼出來厲聲質問了,他這個占據優勢,師出有名的好人卻氣急了。


    “不過沒關係,你們的所作所為讓我選擇了對待你們的方法——魔法啊,真是個好東西,”德威特從馬爾福夫人的脖子上拔出來不沾血的魔杖,彈了彈,聽著那道壓抑的清脆顫音,端詳著這象征著力量的物品說:“它帶來了另一種可能,一條新的路,就像今天,我沒辦法用語言說服你們,我也沒有大把大把的金加隆搞什麽經濟製裁,更不認識魔法界的大人物幫我說話,但我隻需要一個魔杖,就能讓一切順從我的心意。”


    “個人武力的提升開辟了新的道路,選吧,兩位,是獻上你們的一切保命,還是讓我幫你們體麵?”


    “獻上一切!我獻上一切!”盧修斯·馬爾福倉惶地啞著嗓子喊:“隻要你放過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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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什麽呢,你個沒米線的東西,我怎麽會殺你老婆呢?”德威特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提起來——但現在身高不夠,隻能提起來上身讓盧修斯半坐,也不用提點,費埃爾女士就把馬爾福夫人也扶了起來,讓這對夫妻麵對麵,然後熱情地說:“隻需要發個誓就好,發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這還是我新了解的好東西——違背了就會死的誓言,是吧,已經夠仁慈了,我不像虛空中的神王,會把死人挖出來當成骨頭架子繼續利用,用什麽聖契鎖住手下永生永世……來吧來吧,發誓,牢不可破的誓言。”


    這是在谘詢過費埃爾女士後,她說的最有效的方法,德威特覺得很好,而誓言也必須嚴謹,他也想了很久,首先對費埃爾女士說:“來,你來當見證人。”


    “你們握著手。”


    馬爾福夫婦的右手握在了一起——其實從剛才開始就沒有鬆開。


    “接下來我會說誓言的內容,你們要記得一清二楚,重複的時候一個音節都不能錯,誰錯我殺另一個——你們明白了嗎?”


    但凡被脅迫的隻有馬爾福家族的一個人,德威特今天的計劃都不會這麽順利,當然,也是他看出來這家族的人相當在乎親人的安危,所以真正有效的威脅是另一個人的性命,而馬爾福夫婦隻能麻木屈辱地順從——有反抗的機會嗎?壓根沒有,他們麻痹著,現在連掌控身體的能力都沒有。


    “呃……德威特?”費埃爾女士忽然說:“你好像用力過猛,她好像說不出話了。”


    “那你給她幾巴掌。”


    費埃爾女士又問:“用多大力氣?”


    妻子要收到傷害了。盧修斯·馬爾福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急得要死,他敢怒不敢言,想要伸手攬住妻子,又怕自己的阻攔會激怒德威特這個小孩子外表的狂躁症,如此情況,他全身的四肢都不老實的彈動著,直到被德威特的餘光覷了一下,他僵住不動了。


    “掰開她的嘴,”德威特說:“看看她吐了沒。”


    費埃爾女士的力氣有點小,而納西莎·馬爾福此刻牙關緊咬,肌肉無法放鬆,剛才拉起丈夫的手就用盡後半生的全部控製力,現在根本沒辦法張開嘴。


    “起開,”德威特不耐煩了,他走上前捏住納西莎·馬爾福下顎的兩側,硬生生地壓開被肌肉鎖住的關節。確認氣管沒被異物堵住之後,他順手拍了拍那張保養的還行的臉蛋說:“死不了,馬上就好。”


    一係列動作帶來的是刻骨銘心的仇恨,馬爾福夫婦無法控製的把自己所受的待遇與待宰的牲畜所聯係,屈辱之餘也有悲哀,後悔呢?仍舊沒有,倒不如說屈辱的大部分原因來自雙方的身份——混血怎麽能如此對待高貴的純血?普通人怎麽能如此對待貴族?


    不過沒關係了,再多的憎恨馬上也隻能藏進心裏,馬上,馬爾福夫婦就會徹底無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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