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女的話顯然讓臘火腿產生了下流的聯想，但他知道這女人幹的是刀口舔血的活計，所以他低下了頭，縮到角落裏，把那幾個醜陋的昏迷的男人拖到一起。</p>
“你是……賞金獵人？”赫敏猶豫了片刻，她其實很需要一個靠譜的向導，但臘火腿的所作所為讓她在挑選向導時變得愈發謹慎，想了想，她決定直白點說：“恕我直言，我很難信任一個陌生人。”</p>
“你應該信任一個傭兵的職業操守，”皮衣女說：“我是登記在冊的——至今的任務從沒失手，但近些年來……生意有些難做了。”</p>
赫敏不再想暴露自己是個新人的事實，但她不知道“登記在冊”什麽意思，由此產生了對賞金獵人這個行當的猜想——是不是有個工會什麽的……</p>
皮衣女注意到了赫敏的疑慮，她主動說道：“就在老鼠販子那兒，他……嗯，不好說，你也要去那兒吧？”</p>
這是個問句，但皮衣女的語氣很肯定：“我們就在那兒見——怎麽樣？”</p>
好辦法，顯然皮衣女想擺脫自己帶赫敏進入陷阱的嫌疑。</p>
“恐怕現在不行，”赫敏說：“我得找我的一個同伴。”</p>
“啊哈，”皮衣女說：“這個我在行——如果我幫你找到了，可以考慮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給我個大單子嗎？我能看出來你有個很遠大、很耗費精力的目標，就算不成，我也可以等到給你找到了人再算錢。”</p>
試用期，赫敏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她幹脆地說：“那就成交。”</p>
“我們邊走邊聊，”皮衣女說：“老板，還沒請教尊姓大名？”</p>
“尹麗莎白。”赫敏沿用假名。</p>
“老板可以叫我獵人，”獵人說：“這一行我們總是會用個代號，說說目標長什麽樣兒吧？”</p>
“我的同伴是個幽靈……”赫敏第一句話就是概括了愛麗絲最主要的特征：“她穿裙子，像個女仆……還有橫條紋的長襪……黑頭發，長，而且飄逸……幽靈的身體沒有任何殘缺——就這樣。”</p>
</p>
“據我所知，”獵人說：“幽靈們會有另一個集市，和活人在進入神廟時就被分開，這也解釋了為什麽你找不到她。”</p>
“那地方是哪兒？”赫敏隱隱覺得自己抓到了塔爾塔洛斯的線索：“是冥界？”</p>
獵人的回答讓赫敏失望：“冥界不是隻是傳說？我在這邊活動了不少年……倒是有好事的人把幽靈聚集的地方稱作冥界，但誰都知道那是假的。”</p>
“那說說你自己吧，”赫敏說：“我還對你一無所知呢。”</p>
“你想知道什麽？”</p>
“年齡，經曆，本領……”赫敏希望獵人最好別隱瞞。</p>
獵人就說：“我可能有三十多歲了……大多數的時間我都是在山洞裏、森林裏、荒漠裏渡過的，那讓我很難激情自己的歲數。”</p>
“我在這些地方打獵，最常接的委托是獵殺一些猛獸——用巫師的話來說就是些神奇動物……”</p>
赫敏打斷了獵人的話：“但你看起來不像個巫師。”</p>
“我是個啞炮，”獵人無所謂地說：“大多數傭兵都是啞炮，我們這些人和那些不舍的離開魔法社會的啞炮在本質上差不多，而且我是沒有大家族依靠的，雖然有法律規定，但那隻能約束部分沒能耐的人，總會有些巫師需要麻瓜和啞炮的服務的，我們又不想混吃等死，所以……就這麽過來了。”</p>
“你沒有魔法……”赫敏說：“該怎麽對付那些神奇動物？”</p>
“啞炮和麻瓜還是有點不同的，”獵人說：“身體機能會更強一些，再輔助一些工具……”</p>
“這是行業秘密？”</p>
獵人被逗笑了，嘴角勾起來，露出白亮的鋒利牙齒說：“差不多——如果你想聽我也可以講一講，但那些手段終歸是沒有魔法方便的。”</p>
“放到以後再說吧，”赫敏和A2跟著獵人走了很遠了：“還有多遠？”</p>
神廟所在的位置是在地底，人們聚集的區域也就那麽一小塊，但往四周看是找不到邊界，隻能看到一條灰色的地平線，再往邊界走，走到神廟也成了一個白色的小點，景色跟著開始變得越來越荒涼，地上的黑色濕潤泥土變成了能揚起沙塵的黃色土地，最高的植物也不過是剛到膝蓋的矮灌木。</p>
“挑個方向走到盡頭——哪個方向都行，”獵人擦了擦汗說：“就是幽靈的地盤。”</p>
赫敏喝下第三瓶治療用的藥水補充體力，等到她又喝了三瓶之後，獵人所說的幽靈的地盤就可以遠遠地望見了。</p>
這地方與神廟相反——最主要的是顏色相反，接著是破損程度相反——矗立在此處的建築幾乎完好無損，它像是用黑曜石築造的，白色的幽靈就在這些漆黑的石柱子間飛行。</p>
活人待的地方破破爛爛，死人待的地方反而整齊規矩。</p>
幽靈們並不在意突然到來的活人，他們繼續幹自己該幹的事，這裏也算不上集市，幽靈早已和物質世界徹底隔離，他們隻能以虛幻的形態到處遊蕩，除了愛麗絲——她落到赫敏麵前說：“還好我知道不去找你，不然準錯過了，那麽……她是誰？”</p>
赫敏告訴愛麗絲獵人的身份。</p>
愛麗絲繞著獵人走了幾圈，細細地端詳她，來自死人的目光讓獵人有些不適，但獵人什麽也沒說，挑了挑眉毛克服了不適。</p>
接著愛麗絲後退幾步，抱起雙臂說：“那我也得告訴你們，這裏就是冥界了。”</p>
然而這裏沒有守門的三頭犬刻耳柏洛斯，也沒有四條冥河，更沒有河上的擺渡人……</p>
“沒有神明，”愛麗絲輕輕地說著自己從幽靈那兒打聽來的消息：“傳說故事都是假的，有的隻是後來的巫師根據神跡而進行的模彷，是巫師用魔法借了神明的威望來誇大魔法的神秘，這裏的一切……都是古代巫師所創造的。”</p>
尋找神明的路結束的太快了，赫敏動了動嘴唇，勉強笑了笑說：“好吧……但我還是想——到處看看……”</p>
“你是……賞金獵人？”赫敏猶豫了片刻，她其實很需要一個靠譜的向導，但臘火腿的所作所為讓她在挑選向導時變得愈發謹慎，想了想，她決定直白點說：“恕我直言，我很難信任一個陌生人。”</p>
“你應該信任一個傭兵的職業操守，”皮衣女說：“我是登記在冊的——至今的任務從沒失手，但近些年來……生意有些難做了。”</p>
赫敏不再想暴露自己是個新人的事實，但她不知道“登記在冊”什麽意思，由此產生了對賞金獵人這個行當的猜想——是不是有個工會什麽的……</p>
皮衣女注意到了赫敏的疑慮，她主動說道：“就在老鼠販子那兒，他……嗯，不好說，你也要去那兒吧？”</p>
這是個問句，但皮衣女的語氣很肯定：“我們就在那兒見——怎麽樣？”</p>
好辦法，顯然皮衣女想擺脫自己帶赫敏進入陷阱的嫌疑。</p>
“恐怕現在不行，”赫敏說：“我得找我的一個同伴。”</p>
“啊哈，”皮衣女說：“這個我在行——如果我幫你找到了，可以考慮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給我個大單子嗎？我能看出來你有個很遠大、很耗費精力的目標，就算不成，我也可以等到給你找到了人再算錢。”</p>
試用期，赫敏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她幹脆地說：“那就成交。”</p>
“我們邊走邊聊，”皮衣女說：“老板，還沒請教尊姓大名？”</p>
“尹麗莎白。”赫敏沿用假名。</p>
“老板可以叫我獵人，”獵人說：“這一行我們總是會用個代號，說說目標長什麽樣兒吧？”</p>
“我的同伴是個幽靈……”赫敏第一句話就是概括了愛麗絲最主要的特征：“她穿裙子，像個女仆……還有橫條紋的長襪……黑頭發，長，而且飄逸……幽靈的身體沒有任何殘缺——就這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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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獵人說：“幽靈們會有另一個集市，和活人在進入神廟時就被分開，這也解釋了為什麽你找不到她。”</p>
“那地方是哪兒？”赫敏隱隱覺得自己抓到了塔爾塔洛斯的線索：“是冥界？”</p>
獵人的回答讓赫敏失望：“冥界不是隻是傳說？我在這邊活動了不少年……倒是有好事的人把幽靈聚集的地方稱作冥界，但誰都知道那是假的。”</p>
“那說說你自己吧，”赫敏說：“我還對你一無所知呢。”</p>
“你想知道什麽？”</p>
“年齡，經曆，本領……”赫敏希望獵人最好別隱瞞。</p>
獵人就說：“我可能有三十多歲了……大多數的時間我都是在山洞裏、森林裏、荒漠裏渡過的，那讓我很難激情自己的歲數。”</p>
“我在這些地方打獵，最常接的委托是獵殺一些猛獸——用巫師的話來說就是些神奇動物……”</p>
赫敏打斷了獵人的話：“但你看起來不像個巫師。”</p>
“我是個啞炮，”獵人無所謂地說：“大多數傭兵都是啞炮，我們這些人和那些不舍的離開魔法社會的啞炮在本質上差不多，而且我是沒有大家族依靠的，雖然有法律規定，但那隻能約束部分沒能耐的人，總會有些巫師需要麻瓜和啞炮的服務的，我們又不想混吃等死，所以……就這麽過來了。”</p>
“你沒有魔法……”赫敏說：“該怎麽對付那些神奇動物？”</p>
“啞炮和麻瓜還是有點不同的，”獵人說：“身體機能會更強一些，再輔助一些工具……”</p>
“這是行業秘密？”</p>
獵人被逗笑了，嘴角勾起來，露出白亮的鋒利牙齒說：“差不多——如果你想聽我也可以講一講，但那些手段終歸是沒有魔法方便的。”</p>
“放到以後再說吧，”赫敏和A2跟著獵人走了很遠了：“還有多遠？”</p>
神廟所在的位置是在地底，人們聚集的區域也就那麽一小塊，但往四周看是找不到邊界，隻能看到一條灰色的地平線，再往邊界走，走到神廟也成了一個白色的小點，景色跟著開始變得越來越荒涼，地上的黑色濕潤泥土變成了能揚起沙塵的黃色土地，最高的植物也不過是剛到膝蓋的矮灌木。</p>
“挑個方向走到盡頭——哪個方向都行，”獵人擦了擦汗說：“就是幽靈的地盤。”</p>
赫敏喝下第三瓶治療用的藥水補充體力，等到她又喝了三瓶之後，獵人所說的幽靈的地盤就可以遠遠地望見了。</p>
這地方與神廟相反——最主要的是顏色相反，接著是破損程度相反——矗立在此處的建築幾乎完好無損，它像是用黑曜石築造的，白色的幽靈就在這些漆黑的石柱子間飛行。</p>
活人待的地方破破爛爛，死人待的地方反而整齊規矩。</p>
幽靈們並不在意突然到來的活人，他們繼續幹自己該幹的事，這裏也算不上集市，幽靈早已和物質世界徹底隔離，他們隻能以虛幻的形態到處遊蕩，除了愛麗絲——她落到赫敏麵前說：“還好我知道不去找你，不然準錯過了，那麽……她是誰？”</p>
赫敏告訴愛麗絲獵人的身份。</p>
愛麗絲繞著獵人走了幾圈，細細地端詳她，來自死人的目光讓獵人有些不適，但獵人什麽也沒說，挑了挑眉毛克服了不適。</p>
接著愛麗絲後退幾步，抱起雙臂說：“那我也得告訴你們，這裏就是冥界了。”</p>
然而這裏沒有守門的三頭犬刻耳柏洛斯，也沒有四條冥河，更沒有河上的擺渡人……</p>
“沒有神明，”愛麗絲輕輕地說著自己從幽靈那兒打聽來的消息：“傳說故事都是假的，有的隻是後來的巫師根據神跡而進行的模彷，是巫師用魔法借了神明的威望來誇大魔法的神秘，這裏的一切……都是古代巫師所創造的。”</p>
尋找神明的路結束的太快了，赫敏動了動嘴唇，勉強笑了笑說：“好吧……但我還是想——到處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