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平感覺到體內莫名多出來金色靈力,那是又驚又奇,他先擺擺手,打發秦霸刀出去,然後一揮手,在密室門上,布上了一道強力禁製,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他那日研究那胡佛之法,以為不會花費多長時間,所以隻隻布了一層簡單禁製,沒想到他一修煉,時間居然過去了整整一個月,那簡易禁製失效,才讓秦霸刀輕易闖了進來。


    寧平不由暗自警醒,這幸虧是秦霸刀,要是敵對修士或者其他圖謀不軌之途,那自己豈不是要遭,看樣子,等有時間,自己應該去買一套陣法禁製,修煉之時用來防護才是。


    寧平這般想著,神識卻是開始內視,緩緩查探起體內的金色靈力起來,他試著催動,那靈力倒是聽話,開始緩慢移動起來,寧平試著讓它按照歸雲功的法訣路線移動,那金色靈力緩緩而走,一圈一圈,可運行幾圈後,寧平就發現非但沒有任何靈力增長的效果,而且滯澀非常。


    若說用原來真元靈力運行,一呼一吸,就可以將靈力循環一周,靈力運行如同山河崩騰,瞬息千裏,可用這金色靈力,卻隻如逆水行舟,滯澀非常,運行一周,足足要耗費一兩個時辰,這種情況,別墅用來禦敵,隻怕靈力還沒運行到法器上呢,人就已經被殺死幾百回了。


    想到用來禦敵,寧平立刻催動這金色靈力,欲要施展一個最基礎的靈力護盾,隻是這一下,他傻眼了,因為這靈力,壓根沒法放出體外,任憑寧平如何催動,這金色靈力就似乎沒反應一般,安靜的待在經脈之中,一動不動。


    “這……”寧平適應幾次之後,徹底是氣壘了,運行速度緩慢,還無法放出體外,這就是一種無用的雞肋靈力啊,寧平後悔不疊,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麽胡佛之法,傳入衛州修仙界幾千年,可一直隻能偏安極西一偶,沒法在衛州修仙界大規模流傳,就這種坑人的靈力,不被淘汰他才怪。


    寧平正腹誹不已,眼角卻突然掃過桌上那個笑嘻嘻的人偶,寧平的目光,停留在人偶身上那一條細細的經脈路線上,心中猛然一動,他立刻按照那上麵經脈路線,將體內金色靈力運行起來。


    這一運行,寧平就發現了奇異地方,這金色靈力,本來在他經脈內遲滯無比,可一按照木偶身上的路線運行,速度立刻快速起來,一路通行無阻,毫無障礙。


    這些小人身上的經脈路線,所有泥人身上可以聯合起來,可每一個身上又都自成一體,可以自行循環,寧平先按照這單獨泥人身上路線,運行一遍,隻感覺暢談無阻,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從體內升起,寧平十分受用。


    將金色靈力按照笑泥偶身上路線運行一遍,寧平就想著將所有泥人身上路線串聯起來,修煉一遍,隻是這一下,又發現了不對,因為這金色靈力,一出笑泥偶的功法路線範圍,又開始變慢起來,寧平對此十分差異,心中若有所思,莫非這是因為自己隻修煉過笑泥偶的緣故?


    多實驗幾次,寧平放棄了按照全部泥偶身上路線運行的想法,隻將金色靈力按笑泥人身上路線圖運行,一遍又一遍,寧平發現,隨著這功法運行,金色靈力竟然在緩慢增加,哪怕每一圈增長的十分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過看到能增長,寧平不由露出笑容,能增長,就意味著可以修煉下去。


    寧平將這金色靈力按笑泥人身上路線運行幾遍後,再次試著要將其釋放出體外,可惜依然還是沒有反應,這金色靈力,似乎除了能運行外,並沒有特殊的效用。


    不過寧平很快想明白其中原因,不是這些金色靈力沒法使用,應該是自己不會胡佛之法,不懂得怎麽運用這些靈力。想明白這些寧平卻靈機一動,突然想起,前世“煙中飛龍”姚在天,可是從這些雕刻之上,領悟出一個“八步趕蟬”的神通法術,這難道就是金色靈力的用法。


    寧平想到這般,立刻拿起那個笑泥人,觀察一番,然後按照其上姿勢,彎腰弓背,踏八字步,腳尖微點,似乎要向前跳躍一般,隻是寧平做這個動作許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正當他想要放棄時,腦海之中,突然一震,緊接著那個原本消失不見的笑泥人模樣的自己猛然出現,他擺出笑泥人的姿勢,八字步,腳尖向外,輕輕一點,整個人飛縱而上,隨即再次消失不見。


    寧平似有所悟,學著那虛影樣子,以詭異姿勢,向上飛縱,隻見嘭一聲巨響,寧平結結實實撞在密室頂部,隨即整個人掉落,噗通一聲摔得不輕。


    隻是寧平馬上拍拍身上灰塵起來,臉上卻是露出笑容,這密室不小,足足十餘丈高,可寧平依靠這個古怪姿勢,居然拔地而起,直接飛升而上,沒有借住任何法器,這就是前世記憶中,那位“煙中飛龍”姚在天的神通法術啊。


    這不就是說,隻要修煉下去,自己也可以如同姚在天那邊,不用任何飛劍法器,直接跳入雲巔呢,寧平越想越興奮。


    寧平之所以那麽看中這個法術,倒不是借助他可以直接跳上雲巔戲耍,而是利用它,可以在某些關鍵時刻保命,比如在一些懸崖峭壁間行走,再也不用擔心掉落危險,不小心一步踏空,也可以依此步伐,直接跳上雲巔,然後祭出法器,不虞有跌落的危險。


    寧平這般想著,越想越覺得《八苦滅心蟬》倒是可以修煉一下,如今他笑泥人身上功法,已經修成,寧平立刻拿起下一個泥偶。


    隻見那泥人做裂眥大怒狀,寧平有了上次經驗,這一次修煉之時,先往口中吞服了一顆辟穀丹,防止自己修煉時間太長,產生饑餓感覺,這一顆辟穀丹,剛好能抵消一個月的饑餓感覺。


    寧平做好準備,馬上收攝心神,按照那怒泥人樣子,做出裂齜大怒之狀,如同上一次笑泥人一般,不出一小會兒,寧平腦海中,就開始浮現出一件件讓他憤怒非常的事情,有小時候修煉不成,生氣懊惱的憤怒,也有受委屈後的羞惱,一樁樁一件件,一年又一年,慢慢拂過,而他腦海中,一個與他麵貌,相似的童子,緩緩浮現,臉上的憤怒之狀,慢慢清晰起來。


    時間推移,腦海中畫麵慢慢到了最近,例如在靈霧峰,被李蓓蓓等人針對時的羞怒,也有小鼎吞噬其法力時候的恨惱,如此種種,一一具現,直到所有記憶完結。


    而當所有記憶完結後,如同笑泥人功法一般,他腦海中的怒氣小人,隻清晰了一小半,繼而那種莫名的不自在感覺再次出現,想要控製著他做出憤怒狀態,彌補這種不足,好在寧平早有準備,當這種感覺一出現,他立刻將記憶轉向腦海中那些零散的前世記憶,隨著前世一幅幅讓人惱怒的記憶浮現那種不自在的莫名感覺也慢慢消失……


    終於,當所有記憶拂過,寧平腦海中那憤怒的虛影,也慢慢實體化起來,眉毛眼睛清清楚楚,寧平心思一動,腦海中另一尊笑嘻嘻的人影出現,兩個人影靜靜漂浮在他的意識之內。


    寧平試探著用神識去感應那笑嘻嘻的虛影,隨即他感覺整個人一震,隨即他再次睜眼,就發現眼前漂浮著一個憤怒的自己,卻不見了那個笑嘻嘻的自己,寧平正吃驚呢,卻發現自己眼前又浮現出一個笑嘻嘻的人影,獨不見了那個發怒的自己。


    寧平感覺萬分詭異,馬上神識退出,立刻,他眼前又出現兩個自己,一個笑嘻嘻,一個怒騰騰,似乎察覺到寧平的注視,那兩個泥人也猛然睜眼,兩個泥人相互對視著,而寧平的腦海中,卻出現一幅詭異圖畫,他一會兒看見笑嘻嘻的自己,一會兒看見怒騰騰的自己,一會兒有兩個小人都看得到。


    寧平吃驚不已,隻是他很快發現,這一切都是他的視覺問題,他的六識,可以在兩個小人之間,相互穿來穿去,也可以退出來因為那些小人,都是他自己,而那次,他剛剛修煉笑泥人時,當他看向笑嘻嘻的虛影時,發現那人影也睜眼看向他,這是因為,他自己在注視自己啊。


    這個發現,讓寧平感覺有些詭異非常,百思不得解。不過他也沒有因為兩個人影傷腦筋太久,他接下來緩緩退回現實,神識探入丹田中,果然發現丹田氣海的金色靈力,又比原先多了一半,寧平又驚又喜,又試著將金色靈力,按照笑泥人和怒泥人身上路線運行,這一次一氣貫通,金色靈力在兩個泥人所繪經脈內循環往複,毫無滯澀。


    寧平又一次將目光看向怒泥人腳上的姿勢,隻見那怒泥人兩腳一前一後,做淩空飛渡之狀,寧平意念微動,緊接著腦海中那笑嘻嘻的自己出現,原地輕輕一點,騰空而起,隨即消失,之後換成憤怒的小人,銜接前麵動作,往左輕輕一跨,整個人飛躍出一大段距離。


    寧平心領神會,很快做出同樣動作,騰空而起,然後淩空飛渡,整個人在吳處借力的半空,竟橫移出一大步。


    又細細研究許久,寧平這才出去,又看見秦霸刀等人著急等在外麵,寧平一問他們,才知道自己又閉關了一個月。好在寧平這時有了心理準備,倒是沒有在意。


    寧平見他們關切看著自己,頗為欣慰,勉勵幾人幾句,又尋問了他們自己閉關期間,有無異常情況,這才匆匆出門,他卻是準備去坊市買一些補充靈力的丹藥,一年一度的雷雲宗大比,馬上就要開始了,寧平也要為此做一些準備了。


    雷雲宗大比,進入龍虎榜內弟子,都能有一枚築基丹,寧平對此可是勢在必得。


    他來到主城區,進入了那家熟悉的萬寶樓,買了一些丹藥,正準備離開,卻突然看到了萬寶樓那位名叫李琨的築基期白發老者。


    寧平一見到他,立刻想到了自己最近修煉的佛門功法,他立刻攔住對方,道:“李道友,在下雷雲宗西城巡察執事寧平,有事想要求教,可否借一步說話。”


    白發老者原本好似有什麽事情,急匆匆的,見到一個煉氣期修士阻住自己,就欲嗬斥,隻是一聽寧平自報家門,他吃了一驚,立刻笑嗬嗬還禮道“原來是寧大人,久仰久仰,大人請隨我上樓。”


    二人來到一間靜室,有侍女奉了茶,輕一口,寧平就開門見山道:“李道友,其實我這次來,是關於這份功法的一些問題,想要求教道友?”說完,寧平一拍儲物袋,那份放有泥人的木盒就出現在桌上。


    他剛拿出那木盒,白發老者麵色一僵,隨即他尷尬笑道:“想不到這泥偶,卻是被道友買去了啊……”


    “嗯,這泥人卻是我所買,不過修煉之時,卻出現了一些問題,特意來……”寧平點點頭,就想求開口,向這白發老者求教一下,關於這功法修煉出兩個小人以及金色靈力的外放之法,畢竟這是他們萬寶樓流傳出去的功法,他們自然應該知道其中關竅才對。


    隻不想,他話才說到一半,卻被白發老者打斷,隻聽他道“看樣子,道友也發現了這功法的不妥之處,和道友說實話吧,這功法確實有很大問題,它根本沒法修煉,我們萬寶樓前前後後,一共選取了上百名修士,讓他們分別修煉泥人身上的功法,可一個個修煉之後,都出了可怕的問題。”


    “什麽可怕的問題?”寧平一聽,麵色狂變,他心中震驚莫名,強自抑製住心中情感,問道“道友,這到底怎麽回事,你請細細說來。”


    白發老者苦笑道“不瞞道友,那些修煉過這佛門功法的修士,最後不是瘋癲狂笑不止,就是憤怒發狂,或是傷心大哭不止,更有甚者,修煉之後,變得戰戰兢兢,怕這怕那,最後居然被一隻貓叫,給活活嚇死了。”


    “還有這種事情?你們怎麽不早說?”寧平聽聞,心中又急又怒,整個人猛地站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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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發老者見寧平如此大動靜,趕忙道:“道友先消消氣,聽我說來。”


    寧平強自抑製住心中的怒火,就聽白發老者繼續道:“發生了這種情況我們自然也不敢怠慢,立刻找到了幾名交好的番僧,聽那幾位上師所說,這《八苦滅心蟬》,確確實實,乃是苦竹宗的入門禪法,不過卻不是人人都能修煉的,這乃是專門給那些轉世重修的佛門大能準備的功法,普通人根本不能修煉。”


    “佛門大能?”寧平有些疑惑。


    白發老者點點頭,道:“據那幾位上師介紹,所謂的佛門大能,乃是指那些修為達到元嬰期的佛門中人,在壽元耗盡之時,能夠脫卻肉身,以法相元嬰,轉世重修,而這些大能之士,若是有大恒心,大毅力,看破胎中之謎,就能夠覺醒前生記憶,修為一日千裏。隻是這個過程中,未免受前生記憶影響,必須修煉特殊的功法,將其中的情感消弭無形。而苦竹宗的這門功法,就算專門為這些大能轉世修煉的功法。這八苦滅心蟬,似乎是吸收鎮壓修士的八苦來增加修為。據那位上師所說,想要修煉,必須有千年的情感記憶作為基礎,才能無憂,否則,其他修士強行修煉,沒有足夠多情感記憶,這功法就會反噬修煉之人,輕則神識受損,身受重傷,重則會瘋瘋癲癲,癲狂而亡。”


    白發老者聞言,看了寧平一眼,才道:“這也是這功法在極西之地流傳許久,卻沒人修煉的原因。好在看寧道友你的情況,應該沒有修煉,如此我就放心多了。不過,此事錯在我萬寶樓,這是五萬靈石,還請道友收下,就當做是給道友的賠禮。”


    說完,白發老者拿出一個儲物袋,推到寧平前麵,寧平見此,臉色卻沉了下來……


    一個時辰後,寧平從萬寶樓中走出來,他身後,是殷勤相送的萬寶樓掌櫃張雪蓉和那位白發老者。


    “寧道友,你放心,我們收到關於築基丹的消息,就會馬上告訴你,而且一律八折優惠。”將寧平送出門口,那美貌掌櫃張雪蓉還不忘說一句。


    寧平臉色不好看,可聽了這句話,還是抱拳道:“如此,多謝張道友了!”


    說完,他直接離開萬寶樓。


    原地隻留下張雪蓉和那白發老者,張雪蓉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她道:“李老,我提醒你多少遍了,那些番僧的東西,不要買,你偏偏不信,現在可好了……還好這人想要購買築基丹,這才願意大事化小,否則下次遇到其他斤斤計較大門派弟子,怎麽交代。”


    白發老者聞言,如同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道:“掌櫃的,我可是用家傳的鑒寶術查探過,這盒子內的寶物的確,相當不俗,這不會有錯的。而且鴻忍上師不是說過了嗎,這確實是一份了不得的佛宗密卷,不過隻能給那些元嬰期轉世重修的活佛大能修煉罷了……”


    張雪蓉聞言,苦笑著搖搖頭,道:“李老,你可是我們萬寶樓的老人了,怎麽還這般愚昧,那些番僧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什麽轉世重修,這些不過是他們臆想出來,胡說八道的東西,沒憑沒據,你也相信。你聽我的,以後這些番僧的東西,不要再收了……”


    ……


    寧平懷著鬱悶的心情,回來城西坊市,那白發老者的一番話,讓他憤怒非常,真恨不得將那白發老者抽筋扒皮,最後要不是那萬寶樓的美貌掌櫃張雪蓉出麵,願意退回寧平買泥人的十萬靈石,外加八折出售店內都築基丹,寧平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想想那些修煉這功法後那些瘋癲的修士,寧平就莫名有些恐懼。他心中發誓,這詭異的佛門功法,是不能再修煉了。


    寧平剛剛回到執事閣,就見秦霸刀迎了上來,道:“大人,有個叫柳蒼穹的人,他說是您的熟人,有要事求見大人,已經等了您一個多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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