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平看見那陣盤上的熟悉符號,心中既驚且喜,在那位煉氣期修士被趕下台後,寧平的神識感應,始終不離對方左右。


    以至於接下來發生什麽,寧平也沒有怎麽在意,一直到了拍賣會結束,人員開始散場,寧平起身,認準了那位煉氣期修士的方向,正想湊過去時,突然看到對方被三四名修士圍在了中間,好像在商量著什麽。


    如此意外的出現,讓寧平微微一愣,不過,那三名修士和那男子攀談了幾句後,忽然搖了幾下頭,就相繼離開了。


    原地隻剩下男子一人,垂頭喪氣的站在原地,寧平見此,正想上前去,不過他想了想,最終沒有行動,而是眯起了眼睛,仔細望了這男子幾眼後,將其打扮外形及氣息牢牢的記在了心中,隨即不理會對方,而是追隨離開的人群,飛速離去。


    三個時辰,在雷雲宗坊市外的一處密林中,一個身材粗短的青年,正垂頭喪氣的走在其中。


    隻是就在這時,他好似察覺到什麽,突然抬頭,看向前方,開口道:“誰,誰在那裏。”


    而在青年話落,一個青衣男子的身形,慢慢從一株樹後走出。


    此青衣男子正是寧平,他當時在地下拍賣會,擔心人多口雜,並未立即上去和對方搭話,而是記住此人的氣息離開拍賣場後就默默尾隨,跟隨在此人身後,一路上寧平小心觀察,發現此人身後並無其他人跟隨,而此人一路上垂頭喪氣的表現,也絲毫不似作偽。


    寧平見此,從放心下來,隨後特意露出一絲氣息,那粗短青年果然有所察覺。


    見到寧平露出身形,再一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那粗短青年臉上肌肉一抖,忍不住顫聲道:“這位前……前輩,不知道您擋住在下出路,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寧平也不隱瞞,開門見山道:“適才我見到在拍賣會上,你曾經拿出一套三才陣的陣盤,可否再拿出來,讓我瞧瞧。”


    “三才陣,前輩莫非也在拍賣會現場?”那粗短青年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不敢怠慢,幹脆的一拍儲物袋,將三枚陣盤連帶三杠小旗遞給寧平。


    寧平接過,神識在陣盤上上下下打量許久,終於確定下來,這陣盤上字符紋路,雖然隻有四五條,構造簡單,可卻和自己所得八劍圖上內容,大同小異,明顯是出自同一脈陣法師之手。


    自始至終,那粗短青年都在旁邊靜靜看著,大氣不敢出,見寧平查看許久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似乎明白什麽,當即顫聲開口道:“前……前輩,你可是看上了這陣盤,前輩想要,盡管拿去,在下絕不敢阻攔。”


    寧平聞言,抬起頭,看著對方戰戰兢兢的表情,微笑開口道:“這倒不急,我來問你,你剛剛說要兌換的東西,可是這個。”


    寧平說完,輕輕一拍儲物袋,拿出一個玉瓶,輕輕一倒,就從其中,倒出一粒龍眼大小,乳白色晶瑩玉潤的丹藥。


    “這是……築……築基丹!”


    看著這乳白色,靈氣四溢的丹藥,那粗短青年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好一會兒成從那築基丹上收回目光,看著寧平,結巴道:“前……前輩,你的意思是……?”


    寧平點點頭道:“這枚築基丹,乃是我築基前備用的,如今已經築基成功,自然也沒什麽用處,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問你幾個問題。”


    “前輩,你請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粗短青年說話時候,目光也始終不離那粒築基丹。


    寧平見了也不在意,開口道:“我問你,這陣盤可是你親手煉製,上麵的煉製手法和符號,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粗短青年聞言一愣,隨即搖搖頭,道:“前輩誤會了,這陣盤並不是在下煉製的,此乃是在下一位朋友煉製的,至於煉製手法,乃是那位朋友祖傳的手法。”


    “你朋友?”寧平聞言,也是一愣,隨即問道:“你那位朋友精通陣法嗎?”


    聽寧平問起對方那位朋友,那粗短青年臉上立刻露出一絲笑容,肯定道:“我那位朋友自小就對陣法之道有天賦,加之其二十多年的刻苦精研,對陣法一道更是有了獨特見解,其煉製三才陣遠超那些店鋪中的陣盤,就是最好的證明。”


    寧平聞言,點點頭,即便他對陣法鑽研不深,可也他確實能夠感覺到,這三枚三才陣的陣盤,靈力遠超店鋪內的物品。


    他想了想,又開口道:“我承認,這三才陣的陣盤,確實有些與眾不同,確實有些天賦,不過,你覺得就用這樣一套基礎的陣盤,就能換到築基丹嗎?”


    “前輩想要些什麽?晚輩身上除了這陣盤外,實在沒有什麽能拿出手的東西!”青年聽了寧平的話後,微微一怔後,有些為難的說道。


    顯然,這粗短青年並不傻,他剛剛的經曆已經明白,用那三才陣陣盤,根本不足以換取這築基丹的。


    他撓了撓頭皮,似乎有些焦躁,突然,他似乎想到什麽,突然神神秘秘對寧平道:“前輩,不知道你對煉器,有沒有什麽興趣?”


    寧平聞言一愣,有些哭笑不得道:“莫非你還精通煉器之道?”


    粗短青年點點頭,突然把身子一挺道:“前輩你有所不知,家祖生前是朝陽閣的煉器大師,煉器之術早已是登峰造極!隻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離開了朝陽閣,而在下的煉器術,就是家祖手把手教出來的,已經有兩三分的火候。限於祖訓,在下不能將先祖的煉器玉簡交給前輩,不過前輩若是感興趣,晚輩可以將自己煉器心得交給您。”


    “朝陽閣?”寧平聞言一愣,隨即抬頭看了看那粗短青年,有些不可思議。


    朝陽閣,乃是雷雲宗坊市內,與萬寶樓齊名的大商鋪,據說背景深不可測。不過相對於萬寶樓在蠻北坊市內一家獨大,這朝陽閣就是雷雲宗東坊市的第一商鋪。


    寧平雖然沒有去過,可其大名確是如雷貫耳,此刻聽說這粗短青年居然有這個背景,他倒是有些肅然起敬的意思。


    顯而易見,能被那種大店鋪聘用為煉器大師,顯然這粗短青年的祖父,煉器技藝絕對不俗。


    寧平倒是來了一些興趣,似乎看到寧平感興趣的目光,那粗短青年立刻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塊玉簡,遞給寧平道:“前輩,這本《衝宵要訣》,就是在下二十多年來的煉器心得,希望前輩看了以後盡量別往外間流傳,以免被朝陽閣的人找上門來。因為這裏麵的許多煉器方法,都是朝陽閣的不傳之密!”青年很詳細的講解道,並且還給寧平一個不小的忠告。


    “《衝宵要訣》,衝宵是你的名字吧,隻是不知道,閣下姓什麽。”寧平隨手接過那玉簡,並沒有立刻查閱,而是開口問道。


    “在下姓馬,馬衝霄!”青年躊躇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但不知寧平這是何意。


    “馬衝霄,倒是個好名字。”寧平自言自語一句,隨即卻問道:“不知道你要那築基丹,想要做什麽,我看你修為不過煉氣期九層,以你現在的境界,就算有築基丹,突破築基的幾率,也是十分渺茫。”


    那青年,也就是馬衝宵聞言,卻是搖搖頭,道:“前輩,你誤會了,在下兌換築基丹,並非給自己突破之用,而是給我那位朋友保命之用,我那位朋友天生絕脈,經脈纖細,根本不適合修煉,可她偏偏走上修煉之途,強行修煉,導致經脈內氣血淤積,據我祖父生前所說,除非能夠得到一枚築基丹,依靠築基丹的強大靈力,洗髓伐毛,拓寬經脈,才能有一線希望恢複正常,否則我那朋友絕活不過五年。隻可惜家祖早年負氣離開萬寶樓,坐化後並未留下多少身家,一粒築基丹價值十數萬靈石,在下的身家,就算再努力,五年之內,也不足以湊足十萬靈石。故而這才拿著這三才陣,到地下拍賣會碰碰運氣。”


    “哦,原來如此。”寧平聞言點點頭,他也是知道,築基丹乃是用珍貴的千年靈藥煉製而成,靈力遠超其他丹藥,對於煉氣期以下修士,有著洗髓伐毛的強大功效。


    據說,對於築基期以上,也有一些功效,隻不過比起煉氣期的洗髓伐毛,到了築基期這個功效就有些微乎其微,當然,最重要的是,十數萬靈石一顆的丹藥,就算再闊綽的築基修士,也是舍不得這邊奢侈。


    至於馬衝宵口中的先天絕脈,寧平也知道一些,這類人據說先天經脈纖細閉塞,不適合修煉,強行修煉,很容易對經脈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嚴重的還會危及生命,實在是得不償失。


    寧平聽了對方的介紹,點點頭,沉默一會後,他突然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個空匣子,將那玉簡放入裏麵,對那粗短青年,也就是馬衝宵道:“你現在對著這匣子,注入一絲靈力看看。”


    馬衝宵聞言,雖然疑惑,還是依言而行,隨著他靈力輕輕注入,立刻在那玉匣周圍,形成一層靈力,將玉匣圍在中央。


    寧平見了,點點頭,道:“這乃是一枚上古遺留的千機門密匣,這種東西,想必你也聽說過,隻有在上麵留下你的特殊靈力,其他修士,除了破開你的靈力,根本沒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取出裏麵的東西,你看這樣可好?”


    “額……前輩,你這是什麽意思?”馬衝宵疑惑道。


    “這枚玉簡,我可以不要,還有築基丹,我也可以給你,不過,你得幫我做一件事情,隻要這件事情完成,我可以將玉簡原封不動歸還給你。”寧平道。


    “啊……”馬衝宵聞言,先是一喜,隨即問道:“不知前輩所說,是什麽事情?”


    寧平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一個空白玉簡,飛速在裏麵刻錄著什麽,好一會兒,他從見神識,從玉簡中退出,然後將玉簡交給對方。


    “咦,這是……”馬衝宵疑惑接過,神識探入,先是一愣,好一會兒,他神識退出,有些恍然大悟道:“這裏麵是一個殘破的法陣,前輩,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們將這法陣修複?”


    寧平點點頭,道:“這是我偶然得來的一個殘陣,一直不知道是什麽,我看你那三才陣上的符文和這法陣有七分相似,顯然是出自同一類,故而想要你們幫忙,將其修複,這粒築基丹,隻是一份定金,事成之後,我除了可以將《衝宵要訣》原封不動還你外,還可以再次拿出一粒築基丹作為報酬。”


    寧平說完,在馬衝宵的注視下,又從那玉瓶內,再次倒出一枚龍眼大小的乳白色丹藥,繼續開口道:“你那朋友,乃是天生絕脈,就算有一粒築基丹幫助,能夠打通淤堵的經脈,可其經脈依然比普通修士脆弱,再次修煉,時間一長,依然會出現一些問題,可要是再有一枚築基丹,拓寬經脈,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完全可以讓她如普通修士一般修煉。不過為了防止逆言而無信,拿了築基丹就跑,我需要在你體內種下一些禁製,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眼見寧平再次拿出一枚築基丹,馬衝霄的目光差點都瞪圓了,又聽到寧平的敘述,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隻是聽到最後,寧平說要在他體內布下禁製時,他不禁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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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平也不逼迫對方,就在旁邊看著,就見那馬衝霄臉色急劇變化,時而欣喜,時而憂愁,不過最終,他好似想到什麽,臉上徒然升起一絲暈紅。


    寧平見此,目光中有些疑惑,可這時,就見那馬衝霄突然開口道:“前輩,你的條件,在下答應了,請你在我體內布下禁製吧!”


    寧平見此,確認道:“你可是想好了,我要是在你體內布下禁製,你若是反悔,我立刻將其發動,那時候,你可是會生不如死的,你願意嗎?”


    馬衝霄臉色暈紅,卻堅定道:“前輩盡管施為,我那位朋友對陣法之道,早已出神入化,在加上在下的煉器之術,完成前輩這陣圖絕對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馬衝霄似乎對他那位朋友信心很足。


    寧平聽了,也不多說,立刻來到對方體內,對著對方丹田氣海,輕輕一戳,立刻,一道夾雜著黃色,金色,青紅色的法力,就被寧平打入對方體內。


    此卻是寧平融合自身歸元功法力,九煞歸元功的煞氣,泥人功法的金色靈力而成,他相信,結合這三種氣勁,除非對方能請動結丹祖師,否則其他築基期修士,一旦強行驅除,三股異力就會瞬間衝破對方的丹田,真到了那一步,這馬衝霄即便不死,一身修為也要付之東流。


    給對方體內布下禁製後,寧平也沒有食言,直接將那其中一枚築基丹拋給對方。


    馬衝霄接過,放在掌心,細細查看許久,好似確認一般,滿臉喜色將其放在一個玉瓶內,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什麽,又問道:“那前輩,我到時候怎麽聯係你?”


    寧平想了想,取出一道符紙,在其內注入一道靈力,遞給對方道:“這是一道傳訊符,十年之內,你有了進展,就可以通過這靈符聯係我,若是十年之後,你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不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引爆你體內的禁製,結果你想必不想見到的。”


    寧平說完,整個人身上光華一閃,突然憑空消失。


    原地隻留下馬衝霄一人,看著寧平消失的地方,臉色變幻不定,良久他突然歎息一聲,看著那放有築基丹的玉瓶,臉上的表情重新露出笑容:“築基丹,終於得到築基丹了,這一下,悅兒有救了。”


    馬衝霄興奮地喊了一句,隨後他似乎想起什麽,突然左右看看,見沒有任何人,這才將那玉瓶小心翼翼收起,選了一個方向,飛速離去。


    而在馬衝霄離去後,寧平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原地,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影,露出若有所思表情。


    寧平這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他對於那法陣,是半點頭緒皆無,自己想要研究出來,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如今遇上了這馬衝霄,倒是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與其自己花費精力時間去研究,倒不如交給專業的陣法師,自己好抽出時間來努力修煉。


    至於將那法陣交出去後,會不會被對方學去,寧平倒是絲毫不擔心,那隻是他從那八劍圖內拆下來的一小部分而已,況且就算對方真的學去了,沒有朱武候留下的催動法訣,那陣法就如同一件死物,根本沒法使用。


    當然,寧平最放心的還是,以馬衝霄煉氣期的實力,就算看出什麽,又去哪裏找一件真正的法寶實驗呢。


    “希望真如對方所說,他那位朋友的陣法知識已經出神入化,能夠將此陣補全才好。”


    寧平低低歎息一句,隨即再次消失在原地。


    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


    (肯定有好多朋友感覺此章熟悉吧,熟悉就熟悉吧,反正我就是仿照大神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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