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陽山,秀水潭旁邊,一座茅屋內。


    寧平雙目緊閉,盤身而坐,其雙掌卻抵在一位身材顯瘦,麵容秀麗的女子背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其額頭上也開始有了一層層細細的汗珠。


    終於,他睜開眼睛,繼而雙掌如穿花蝴蝶一般,在那女修周身幾處要穴上輕輕擊打,隨著他動作停止,就見那位麵色慘白,雙目微闔的女子,突然張口一噴,吐出一大口瘀血。


    “前輩,玥兒他沒事吧!”見到那女修,也就是林玥口吐鮮血,一直在旁邊佇立的馬衝宵,立刻著急上前,一麵扶住女子,一麵開口詢問。


    寧平緩緩起身,道:“你放心,這位林道友隻是強行運轉靈力,消耗過巨,這才導致體內經脈穴竅受損,我剛剛已經給她服用了一粒築基丹,又以本身法力助其煉化,她應該沒什麽大礙了。”


    寧平話音落下,就見那位雙目微闔的女修,也睜開了眼睛,噴出那一口瘀血後,其慘白的麵色,也開始回複了一絲紅暈,她顯然也聽到了寧平的話語,對著身邊的馬衝宵點點頭,隨即強自起身,對著寧平微微一禮,道:“妾身林玥,多謝這位前輩救命之恩。”


    寧平擺擺手,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再說,我之所以救你們,也是和你們有一場交易。我和馬道友有言在先,隻要你們幫助我將那陣圖修複,我會再送你們一粒築基丹,我也算是完成了當年的承諾。現在,就請二位道友也兌現當年的承諾吧?”


    “這……”寧平話語落下,卻見那林玥和馬衝宵互相對視一眼,言語之間,頗有猶豫之色。


    寧平見此,眉毛一挑,道:“怎麽,看兩位道友這個樣子,似乎是沒有完成承諾,既然如此,卻還將我叫來,莫非是在戲耍我不成。”


    寧平這句話中,隱隱有了一絲怒意,要知道,她剛剛為了幫助那林玥修複體內受損的經脈,不但損耗大半法力,而且更是拿出那粒原本準備送給羅素素此女的築基丹,若是耗費如此代價,卻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後果,寧平可不介意讓這二人知道自己的一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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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寧平話語中私有怒意,馬衝宵二人都是嚇了一跳,那林玥趕忙解釋道:“呃,前輩不要誤會,那陣圖我們已經給前輩你完成了,隻是妾身有一個問題,不知前輩能不能如實相告。”


    “什麽問題?”寧平見對方再一次肯定那陣圖已經修複完畢,鬆了一口氣。


    林玥聞言,舒了一口氣,隨即開始小心翼翼問道:“敢問前輩,你讓我們修複的這陣圖,可是那千年前,一代陣法大師朱武侯留下的神鬼八劍圖?”


    “嗯……”寧平聞言,眉毛一挑,他抬頭,有些驚異的看了此女一眼,道:“你也知道那神鬼八劍圖?”


    寧平如此反問,自然是默認了那陣圖的來曆,那林玥聽了,麵色一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表情,道:“果然如此,如我所料一般,這真是當年先祖武侯公留下來的神鬼八劍圖!”


    “先祖,武侯公?”寧平一愣,隨即有些不可思議看著此女道:“聽你話語,你莫非是當年那陣法大師朱武侯的後人?”


    林玥聞言,輕輕點點頭。


    寧平卻是有些不信,他疑惑道:“既然你是朱武侯的後人,那林道友你的姓氏怎麽……?”


    寧平還還未說完,就聽那馬衝宵開口道:“前輩,玥兒沒有騙你,她真是貨真價實的朱武侯後人,玥兒的母親,就是姓朱。”


    “哦,原來如此。”寧平有些相信了,因為他曾經看見過當年馬衝宵拿去坊市換取築基丹的那枚三才陣陣盤,上麵的煉製手法和禁製符文,的確和自己得到那神鬼八劍圖陣圖上的刻畫有些相似,如今聽聞這林玥居然是千餘年前,那位陣法大師朱武侯的後人,那這一切,也就說得過去了。


    隻是想明白這些,寧平卻又疑惑問道:“林道友,你和我說這麽多,難道是我那陣圖,有什麽問題?”


    林玥聽了,先是點點頭,隨即卻又搖搖頭。


    寧平看了,越發疑惑。


    就聽那林玥解釋道:“前輩給我的那陣圖,倒是沒有問題。隻是,前輩的這陣圖,似乎有所殘缺?”


    “有所殘缺?”寧平聽了,眉頭一簇,道:“還請林道友明言?”


    林玥聞言道:“前輩,若我沒猜錯,應該是八劍圖中一座陣台的陣圖。”


    寧平點點頭,道:“不錯,確實還有其餘七個陣台,我得到之時,其餘七個陣台都是完好,能夠運轉,隻有這一個有所殘缺,故而才請這位馬道友幫忙修複。莫非那其餘七個陣台,也有問題?”


    林玥搖搖頭,道:“既然能夠運轉,那說明那些陣台應該沒有問題。隻是據我從母親遺留的一些典籍中記載,當年先祖武侯公創造這神鬼八劍圖之時,乃是以兩儀八卦陣為理論根基,故而完整的陣圖,出了這分列八方的八門劍陣陣圖,應該還包含最中央的兩儀陣陣圖,如此才能將八門劍陣聯合起來,最終合二為一,發揮強大威力。而如今,我檢查過前輩給的這八陣圖圖紙,卻隻有八卦陣的影子,唯獨不見了那兩儀陣陣圖,故而才心生疑惑,而這些年來,我雖然依靠先祖留下陣法典籍,補全了那陣圖,可對於那部分缺少的兩儀陣陣眼,卻是一無所得,故而才遲遲沒有通知前輩。”


    “兩儀陣陣圖?”寧平聽了,麵色一僵,他確信自己得到那八劍圖圖紙之時,確實沒有聽對方提到還有什麽兩儀陣陣圖作為陣眼。


    隻是這時,他突然想起,那張家老祖曾經在玉簡在提到,他當年為了得到這八劍圖陣圖,曾經與人一場大戰,最終不但身受重傷,還將那八陣圖也毀去一角。


    而之後,其坐化之時,為了防止那位仇家覬覦,並未直接傳下那八劍圖圖紙,而是將其隱秘在祖宅地下深處,隻留下一個虛有其表的玉簡法術和模棱兩可的一句不可售賣祖傳玉簡及祖宅的祖訓。


    莫不是當初這陣圖,除了那殘缺地方,還有一部分是被那位強敵奪走了。


    這邊想著,寧平眉頭越發緊蹙,微微沉吟片刻後,寧平還是一咬牙,隻見他一拍儲物袋,從其中取出一個墨綠色玉簡,遞給林玥,道:“林道友,你請看,這就是我得到的那八劍圖的圖譜玉簡,上麵內容,並未提及什麽兩儀陣陣眼?”


    林玥見寧平將玉簡拿出,微微一愣,隨即她將神識沉入其中。


    寧平一直在旁邊看著,就見林玥此女臉上,先是出現驚喜之色,隨即卻是皺眉,越皺越深,到了最後,其眉毛突然一舒,露出恍然大悟神情,隨即她就退出了神識。


    “林道友,怎麽樣,可是有什麽發現?”寧平急著追問道。


    林玥點點頭,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陣圖果然是缺失了一部分,前輩,你不信可以將神識查看,你看一下,這八劍圖每個陣圖之上,是不是有幾根靈力路線,是斷開的。”


    寧平立刻依言將神識沉入,果然發現了其中異常,這八劍圖每一個陣台,上麵圖刻路線,都是相互勾勒,形成完美的循環,隻是每個陣圖之上,卻有五六根線路,是單獨分開的,沒有形成想象中的周天循環。


    寧平原先對於陣法之術,一知半解,自然沒能在意這些異常,就算發現了,也沒有多想,如今聽林玥一說,他再看這些單獨的線路是,怎麽看怎麽感覺怪異,怎麽看怎麽感覺多餘。


    寧平麵色難看的退出神識,再次看向林玥道:“林道友,多謝你告知這些異常,不知你可否有解救之法?”


    林玥聽了,卻搖搖頭,道:“前輩見諒,自從千年前,先祖武侯功坐化,其後輩門人就此沒落,許多珍貴都陣法典籍,也相繼失傳,到了我這裏,家母留下來的,隻有一些諸如三才陣之類的基礎的陣法典籍,故而關於這缺失的兩儀陣陣圖,妾身研究許久,也是無能為力。”


    寧平聞言,麵露失望。


    林玥見此,又開口道:“不過前輩,你也不必失望,這位留下八陣圖玉簡的前輩,似乎也是一位了不得的陣法大師,他到達的這陣台,雖然缺少了兩儀陣作為陣眼,可其卻另辟蹊徑,將八劍圖和兩儀陣分開,故而依靠這陣圖,依然可以驅動裏麵禁製法寶,隻是少了兩儀陣作為陣眼,想要將八劍圖合二為一,發揮出強大威力,那是不可能了。”


    (今天的。謝謝投票支持的朋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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