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才是薛一瓢在這功勳閣的真正用意。寧平不知道的是,就連這次蕩魔行動上,本來也沒有此人的名錄,隻不過是其自動請纓,到此地主持這功勳閣。


    而他來此處的目的也簡單,就是為了獲取蕩魔任務的功勳點,換取一些平常接觸不到的寶物。此老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年事已高,修為大不如前,若是上了戰場,也不見得能夠立下什麽大功勞,反而容易遭遇什麽風險。故而他特意請求那位常年值守藏經樓四樓的金丹祖師幫忙,安排了這功勳閣主事的職務,目的就是利用職務之便,撈取功勳點。


    也如同他希望的那般,靠著這個職務,他的確從一些修士手中,依靠收藏的許多寶物,獲取了不菲的功勳點,甚至數量並不比那些在外執行任務,出生入死的築基修士少。


    此次看到寧平玉符上還有數千功勳點,此老也是動了心思,就如同往常忽悠其他人一般,將他一些所謂的珍藏品拿了出來。


    寧平聞言,也是看向了那些物品,不得不說,這位薛師兄不愧是藏經樓的駐守修士,他這些收藏真是五花八門,各式各樣,但大部分都是玉簡書冊,形式也是多樣。


    有玉簡,有盒子,有書頁,也有紙質的書冊,唯一的例外,就是一尊小鼎,全部物品上,都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奇光。


    寧平先將那小鼎拿到手裏查看,這小鼎巴掌大小,古色古香,形製奇特,拿到手中,還能聞到淡淡的藥香。


    “這是藥王鼎,乃是本門煉製鼎爐法器的徐明大師煉製,本門眾多低級弟子的鼎爐大部分都是出自其手,這一尊更是其中精品中的精品,不但能吸納火焰高溫,還可增加丹藥成丹率,要不是他一次和我賭鬥輸了,這件寶貝也不可能落在我手中。寧師弟,你若是需要,我就將其作價兩千功勳點,讓於你。”見到寧平似乎對那丹爐感興趣,薛一瓢立刻在旁邊介紹道。


    寧平見此,並沒有表態,而是將那丹爐放下又是拿起旁邊的一個明黃色玉簡,神識探入,立刻裏麵《定神術》三個字就浮現在寧平的識海。


    寧平一一看下去也倒是感覺十分玄奇,這定神術,乃是以本身精元法力,匯聚於手指間,使用之時,念動咒語,食指一點,正中對方眉心,就能將對手神魂法力,全部禁製住,隻能任人宰割。


    隻是看到最後,寧平卻是搖搖頭,這法術雖然玄妙,可隱患也極大,若是敵人比自己神識強大,那非但不能定住敵人,而且自己還會被反噬,身受重傷。


    寧平看到此,搖搖頭,將其放了下來,又拿向另外一枚玉簡。


    這位薛一瓢師兄不愧是常年駐守雷雲宗藏經樓的修士,他拿出的這些玉簡,一個個都是玄奇非常,除了那定神術,寧平還看到了定身術,禦風術,控物術等神奇法訣,每一樣,都是玄妙無比,讓人聞所未聞。


    其中,最讓寧平感覺神奇的,乃是一門叫做“掩耳術”的法訣,據說這法術修煉到了大成,隻要捂住自己雙耳,就能夠偷偷靠近其他修士,以掩耳盜鈴一般的手段,盜取其他修士身上物品,而那人卻不會有任何察覺。


    當然了,還是那句話,這些法術雖然神奇,可也是依靠神識的細微掌控,麵對比自己修為低的修士,自然無往不利,可一旦遇到神識法力都遠超自己的修士,那就沒什麽用了。


    對於寧平來說,他已經有了木石潛蹤之術,再學習其他,也隻如雞肋一般,沒什麽用。


    如此,寧平一一看過了這些稀奇古怪的玉簡,最後落在了一張金色書頁上,倒是讓他一愣。


    因為那書頁上,用鏤刻一般的,刻畫著五輛風車一般的圖案,在那風車上方,則是漂浮著一對火紅色的瞳孔,而那書頁上,有著密密麻麻的字體,寧平看其中最大的幾個,赫然是:


    “三昧金瞳術。”


    “這是……”寧平的目光,忍不住被那書頁吸引,忍不住將其拿起來,細細查看起來。


    隨著他神識探入,細微探查,那些字體也由小而大,慢慢的一篇修煉法訣就浮現在寧平的腦海。


    這所謂的三昧金瞳術,修煉方法也十分不同尋常,乃是在心肝脾肺腎五髒之內,各自蘊養一種靈火,施展之時,五種靈焰如同風車一般,在五髒內旋轉,因為五髒屬五行,故而這些旋轉的風車,能夠聚集五種火氣,這五氣上行,聚於額頭,就如同三花聚頂,再將其聚於眼中,施展出來,就是這三昧金瞳術。


    而此術一旦施展,目中金光閃閃,專克陰邪鬼魅之術,什麽陰陽幻陣,天魔擬容,都能通通看破,大成之時,甚至一眼望去,就能殺死那些修煉陰邪法術的修士。


    寧平見此,也是吃驚不小,拿著那玉簡,久久不放。


    似乎看到寧平的表情,那薛一瓢再次來了勁頭,馬上開口解釋道:“寧師弟,還是你有眼光,我和你說,這三昧金瞳術,可是當初蠻北坊市的孫白發坊主,親自放在雷雲宗藏經樓內的,據說此功法,乃是他當初在一處上古秘密洞府內得到的,分成一金一銀兩頁,其中一份,就是三昧真火咒的功法,孫白發坊主這些年來,可就是靠著那三昧真火咒,縱橫修仙界,幾無敵手。而那另外一份,就是這金色書頁上的這門《三昧金瞳術》,孫坊主感覺此法修煉太過苛刻,故而沒有修煉,而是將他放在了門派內,兌換了一批宗門貢獻點,隻是這些年來,這功法都一直無人問津,故而我也就將其收了起來。”薛一瓢淡淡說著,似乎一點也沒有對自己的監守自盜,感覺有什麽不好意思。


    寧平一天,果然如此,他也是因為見過那位孫白發坊主三昧真火的威力,故而記憶深刻,此刻看到這書頁上《三昧金瞳術》幾個字,才來了興趣,聽薛一瓢這一介紹,這所謂的《三昧金瞳術》還真與那位孫白發有幾分關係。


    不過,看到薛一瓢那滔滔不絕的介紹,他也倒是沒有被對方忽悠,而是似笑非笑道:“如薛師兄所說,那這功法也是如同孫白發坊主三昧真火一般的強大術法,如此這功法的價值,恐怕是難以估量,這樣的功法,怎麽會無人知曉,還幹脆進了薛師兄你的儲物袋,成了你的私藏。薛師兄還是痛快些,將這功法的隱患告知在下,我也能權衡利弊,要不要兌換,否則,師兄你說得這樣模棱兩可,我就算真兌換了這功法,可期間出了什麽後果,後麵真出了什麽問題,再來找薛師兄理論,那樣事情鬧大了,對薛師兄也不好。”


    “哈哈,果然瞞不住寧師弟你。”薛一瓢被看破用心,也不尷尬,隻聽他繼續道:“就如寧師弟所說,這功法確實有一些問題,這個情況,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提醒的,畢竟為兄也不是那種損人利己的……”


    薛一瓢滔滔不絕,將那《三昧金瞳術》的利弊說了出來。


    聽他一說,寧平臉色一黑的同時,也倒是明白了,為什麽這種與《三昧真火》其名的強大術法,居然能被這薛師兄放進自己腰包。


    正如那功法上記載一般,這三昧金瞳術,其理論基礎,應該是參考上古五氣朝元,三花聚頂的理論創造,以體內五髒,蘊養五種靈火,就能在體內攢簇五行,達到五氣朝元的狀態。


    隻是這五氣,乃是五股火氣,這五股火氣大成,就能夠到達三花聚頂,若是以此,知道三昧真火的凝練口訣,自然就能以此,在體內修煉出那修仙界傳說中的三昧真火。


    隻可惜,這金色書頁上,並沒有那三昧真火的凝練口訣,有得隻是修煉金瞳術的方法,依靠這五股火氣,三花聚頂,再通過其,修煉靈眼,就能修煉出不弱於三昧真火的《三昧金瞳術》。


    隻是這功法的坑人之處,也是在這裏。眾所周知,眼睛都是修士身上,最為脆弱的一部分,就算是一陣風沙,吹到眼裏,都能讓人不舒服許久。


    更何況這《三昧金瞳術》,還是將火氣在眼中聚集,那樣一來,除了把眼睛熏瞎了,沒有其他後果。


    當然了,之所以有這種功法存在,那是因為修煉此術之時,需要配合一種靈脈至寶,靈明石乳,這種靈液,據說產生十分苛刻,首先需要靈脈匯聚之地,先生成一株靈眼之樹,而這靈眼之樹,每兩百年會從根部流出一種醇液,這種醇液,就是靈明石乳。


    靈眼之樹,這種靈眼之物不必多說,所有人都聽說過,可這種東西,也隻是存在與傳說中,就連雷雲宗內,靈氣濃鬱程度遠超外界,可也僅誕生一些低級的靈眼之泉,根本沒有什麽靈眼之樹。


    甚至修仙界內,上萬年來,都沒有了靈眼之樹的傳聞。


    可這與《三昧真火》齊名的功法,到底誘惑力極大,在那位孫白發祖師將其放到藏經樓內,百餘年來,也有無數修士不死心的想要貪圖威力修煉,可無一例外,那些修士修煉後,全都將雙眼練瞎了。


    最終,甚至就連一位金丹修士,都忍不住動了心思,以其金丹修士的底蘊,此人花費代價,換取了不少其他清心明目的珍惜靈液代替,可這位金丹修士一不小心,還是將一對招子練廢了。


    如此一來,可是讓人震驚之餘,再也沒人敢打這功法的主意,甚至為了防止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修士胡亂修煉,門派內還出來嚴令禁止,將這功法束之高閣。


    如此一段時間後,這功法倒也慢慢無人問津,甚至連其為什麽到了這位薛一瓢師兄儲物袋,成了其獨門珍藏,也沒人管了。


    聽了這些介紹,寧平徹底明白了,為什麽這種高深功法,竟然會被那位孫白發祖師放到門派內,原來根本沒法修煉。


    隻是寧平此刻,卻是摸著額頭,麵上若有所思,別人不敢修煉,是怕把眼睛煉廢了,可他不一樣,他除了雙目外,額頭地方,可還是有一隻天眼,而且就算練廢了,他也沒有太大損失。


    一時間,寧平沉吟起來……


    ……


    半個時辰後,寧平麵色輕鬆地走出了功勳閣的大門,此刻他的儲物袋內,多了兩件物品,其中一個,赫然就是那記載著《三昧金瞳術》的金色書頁,而另一個,寧平卻並沒有選擇那些諸如定神術,掩耳術之類的玄妙玉簡,反倒是那個丹爐法器。


    經過寧平一番討價還價後,那位薛一瓢師兄終是咬牙答應,將那《三昧金瞳術》連同那個丹爐法器,作價兩千多功勳點,兌換給了寧平。


    那位薛師兄,也是如同他所熟知的那般,一毛不拔,他將寧平最後的兩千多功勳點,連帶零頭,都一分不剩,全部轉移到了其玉符上,如此,才心滿意足地放寧平離開。


    寧平離開功勳閣後,又在神門關內等了兩天,終於是看到了前來接替自己這批人的雷雲宗弟子,寧平在那幾名帶頭的金丹修士中,甚至還看到了他那位便宜師傅吳道通祖師的身影。


    寧平見到後,立刻上前恭恭敬敬參拜道:“弟子寧平,叩見師尊。”


    吳道通見到寧平,先是一愣,隨即麵露喜色道:“起來吧。”


    寧平起身後,吳祖師還親切的將寧平介紹給身旁幾位金丹修士認識,那幾位祖師中,寧平熟悉的隻有那位當初與吳祖師一起帶領他們進入禁地試煉的李元化祖師,其餘的也並不認識。


    在一番介紹後,吳祖師還看著寧平,一臉欣慰道:“寧平,說實在的,原本為師對你還有些小瞧了。這次來前,偶爾聽人說起你撞破了一起北邙宮修士的陰謀,之後不但在一位金丹修士眼皮底下重創北邙宮少主,還從那位金丹修士手中成功逃離,說實在的,這可真讓我和你師娘吃驚不小啊!沒想道,我吳道通門下竟然還能出了個猛人,聽說連其他五派的人都經常談論此事了!真是後生可畏啊。”吳道通微笑著說道,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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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平聽了,立刻恭恭敬敬道:“這一切都是師傅的栽培,弟子卻是不敢貪功。”


    吳道通聽了,卻是搖搖頭,道:“你不必謙虛,我教了你些什麽,這些我自己清楚,這是你自己的本事。罷了,多的我也不想說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就趕快回去吧,回去後,順便去赤霞峰看看你師娘,她有事情和你說。你且走吧。”


    說完,吳祖師揮揮手,就和那幾位祖師走進了神門關內。


    隻留下寧平自己,留在原地,有些愣神,說實在的,這還是這位便宜師傅第一次發自肺腑的誇獎他,讓他還是有些受用的。隻是,寧平不知道的是,這番話,也是他今生今世與這位吳祖師的最後一番對話了。


    辭別吳祖師後,寧平就直接踏上了回歸門派的路途,這一路上,寧平也是感覺輕鬆無比,想到就要見到奶奶辛雨梅,寧平亦是歸心似箭。


    一路上,他還有空胡思亂想,聽那位吳祖師的話語,也不知道那位美貌師娘,到底要和他說些什麽重要事情。


    與來時成群結隊不同,任務結束,雷雲宗卻不管你的,你想什麽時候離開都行,故而大部分修士都留在了神門關內休整,其中就包括寧平認識的孔陸洋,姚在天,王勝等人,雖然除了秦瞬恒和那位黃婆婆外,其他人都幸運的活了下來,可也是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那位王勝更是一條臂膀都不翼而飛了,好在性命卻是保住了。


    因為傷勢,三人不得不留在此地休整,隻有如同寧平這種,沒有受傷,而又心有牽掛的修士,才會急匆匆的往回趕。


    隻是,他剛剛離開神門關範圍,前麵方向,突然飛來數道身影,攔住了其去路。


    “不好,莫非是那些北邙宮的修士……”


    寧平不由麵色狂變,正準備逃離,隻是下一秒,就有一道強大的氣息在其身後浮現,寧平還沒反應,身體就已經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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