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長得沒品味,改車倒是改的蠻好的嘛!”王思言邪魅一笑。


    前車和後車激烈追逐,雙方的駕駛水平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不論是反應速度還是平衡能力,王思言都更勝一籌。


    靠著時速魔術長年累月鍛煉出來的驚人反應力,她對器械的微操早已是大師級的水平。


    經過亂糟糟,算不上驚心動魄的追逐戰,王思言率先衝出了黑市。


    在衝出黑市的一刹那,她猛地擰緊車把,機車的速度在短時間內迅速飆升!


    身後煙塵彌漫,身前狂風割麵,周銘抱著王思言感覺自己在坐過山車,兩側狂猛的氣流讓他覺得麵具隨時都會被吹飛。


    而在這樣驚險刺激的環境中,他能信任的卻隻有懷中這副柔軟的軀體……盡管他也覺得這軀體不是特別可靠。


    在這種急速行駛的不穩定環境中,他和王思言隨時都會人車分離,及時下一秒他們飛出去和摩托車一起滾上十來圈,他也覺得很正常。


    “應該是往這邊開吧?……我記得。”


    王思言不確定地說,緩緩壓彎摩托,改變行駛的方向,往茫茫荒漠深處開去。


    在王思言開出幾百米後,骷髏幫的成員終於衝出了黑市,他們看著遠去的王思言和周銘,速度減慢下來。


    毒牙停下摩托,放棄了追擊,眯眼盯著獵物遠去的方向,發出幾聲訕笑。


    “給血鷹打個電話,讓他攔下那輛機車。”


    .


    .


    太陽完全沉落到地平線的背後,從光線消失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方向感短暫的迷失了。


    王思言停下車,在荒漠中央召喚出灰門,她將摩托車直接推進灰門,然後蒙著周銘的眼睛,也把周銘帶進了自己的裝扮間內。


    “稍微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就即刻出發。”王思言說。


    “嗯,雖然早就知道燈塔國很亂,但沒想到竟然亂到這種地步。”


    “因為是荒野,那幫人會這麽亂來也很正常。”


    “但政府縱容他們在荒野上組建自己的武裝力量就太離譜了,規模化的無秩序武裝組織,對沒力量的普通平民是致命威脅,他們……”


    說到一半,周銘自己閉上了嘴。


    他忘了這裏是燈塔國。


    燈塔國的統治階級,已經完全不把普通人當成人了,怎麽還會在意荒野上的普通人的生活呢,與其說政府的做法有問題,不如說是他們無視了那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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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們也可以使用舞會的驛站,你看這裏有些地方,是燈塔國的大城市,應該有直接抵達的地點。”王思言說。


    她在地上攤開地圖,手指指了指那些物品轉手地點,她纖細的手指放在當前他們的位置上,一路往上滑,最後落在一座名稱為洛爾納的城市上。


    舞會的驛站肯定有通往這座城市的門,他們隻需要付出金錢,輕而易舉就能越過腳下這片危險的荒野,直接去往洛爾納。


    但周銘也有自己的顧慮,假麵舞會的驛站他一開始就考慮過,但如果要用驛站,一開始他們就不用坐幸運號。


    之所以不用,是因為這種行為會暴露他們現實中的行動目的。


    “之前我也想過,但我覺得風險還是太大,如果……”


    周銘話沒說完,王思言直接替他說完了接下來的話。


    “如果我們選擇用驛站,而恰好哭笑麵知道我們現實中的行動目的,就可以把獵人和周銘這兩個身份串聯在一起,對吧?”


    周銘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我覺得哭笑麵就是用這種方式來掌握人在現實中的身份的,否則很難解釋漁夫為什麽會暴露。”


    “嗯……雖然這個理論成立,但如果要通過這些蛛絲馬跡鎖定現實中的某人,對方必須擁有非常巨大的情報網,我覺得你的猜想可能性不大。


    “舞會中的某人要去洛爾納,而現實中要去洛爾納的人更是成千上萬,他要獲得那麽多人的情報是不切實際的,我覺得周銘你過於謹慎了。”


    周銘點了點頭,對王思言的說法表示認同,她說的道理,他也明白。


    但他還是堅持己見。


    “保險起見,能直接去,還是直接去吧,沒必要非用驛站。或許一次不會暴露,但如果在舞會中留下的痕跡多了,各種蛛絲馬跡匯聚成一個交集,說不定就會被對方找出來。


    “而且周銘和獵人這兩個身份都被盯上,對方將注意力放在這兩個身份上很正常,光是獵人和周銘沒有同時出現在不同地方這一點,就已經夠可疑了,我不想再冒險。”


    王思言聽了,點了點頭,突然說:“那就讓我去如何?他肯定不知道蕩……當,當當然我覺得哈!他肯定不知道我在舞會中也有自己的角色。”


    周銘盯著王思言眨了眨眼,遲疑道:“思言,你很在意蕩婦這個身份嗎?我覺得你沒必要……”


    “喂!說正事呢,別岔開話題!”王思言手指指著周銘的鼻尖,義正言辭地譴責道。


    她嚴肅的表情讓周銘覺得隻要自己繼續提那個角色名,就會被對方戳死。


    “我知道了。”周銘順從道,轉而提起了賒刀人和園丁。


    “賒刀人傑森·托馬斯、園丁徐啟玲,出賣漁夫的隻可能是他們兩人之中的一人,如果他們兩人都沒出賣漁夫,那麽我能想到的隻有一種可能了。”


    周銘偏頭看向王思言,王思言盯著周銘,試探著補充道:


    “哭笑麵是通過扮演者在舞會中的交易動機和行動計劃,來鎖定扮演者在現實中的身份的?”


    “對,雖然要做到這點很難,但我隻能想到這個可能。”


    王思言撓了撓頭,在地上盤坐思考起來:“我覺得還是太難,隻能說是理論上可行,但這樣查一個人的真實身份,工作量太大。”


    “但對方肯定是那麽做的,豪俠狼人那一組,和漁夫、園丁、賒刀人這一組,兩批人之間完全沒有任何聯係,這證明哭笑麵指使人不是像蜘蛛那樣,通過一個人發散到另一個人,而是跳躍式的……可以直接知道一批完全不相關的人的現實信息。”


    王思言想到了舞會更高層,她想到他們一直忽略了舞會更高層的權力。


    至今為止,他們還對舞會更高層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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