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了,“沒有,是我多想了。”


    其實也不用解釋這麽多,也不用想那麽多,不管到時候要幹什麽,他守住正人君子那條線,不要趁人之危就好了。


    當了那麽多年的柳下惠,修煉了那麽多年的坐懷不亂,也不差明天一晚。


    -


    隻是這天夜裏,明明覺得自己可以柳下惠,正人君子的人,悄咪咪的出現在了柳秀才的房間裏。


    阿妄覺得自己雖然已經不是正人君子,坐懷不亂了,但是最起碼還是很有責任心的。


    沒有想著……


    想著就這樣沒名沒分的去赴約。


    今夜,如果能跟柳秀才說說這件事情,等去京城的時候求娶一番的話,就算明天不小心發生了什麽,他可以立刻對她的清白負責。


    想著,阿妄就感覺自己的腳步越來越輕快了。


    “清之,你怎麽過來了?”


    “書房那邊的書都已經看完了,還有一點疑問,就來找柳先生探討一番。”阿妄對柳秀才很是尊敬。


    柳秀才對阿妄的尊敬也很受用。


    同樣,在聽到他已經把書房那邊的書都看完了之後,柳秀才麵善也露出了幾分驚訝,“這麽快就看完了,你有什麽問題,讓老夫也聽一聽,看看能不能有些感悟。”


    所謂的問題,也不過是阿妄之前在某個典籍上找到的一個錯漏處而已。


    這種是科舉不會考的題目,柳秀才對這種開放問題,觀念都很放飛,也很冗長。


    選這種題目過來問,不得不說,阿妄是做好了說長話的準備的。


    果然,光是開始辯這個題目,兩個人就說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


    這還是老先生說口渴了,要去那邊叫茶過來,兩個人才一邊品茗,一邊開始歇息。


    休息的時候,人都喜歡說說放鬆的話題。


    這會兒,阿妄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清之似乎經常在後院看見柳小姐在散步。”


    “哦,你說絲丫頭啊……”柳先生嗯了一聲,“她是喜歡在後麵花園裏散步,你經常看見她,也不稀奇。”


    開頭很好,阿妄原本準備循著這個,再說一說陸一瀾是怎樣怎樣的漂亮,怎樣怎樣的賢惠,然後心裏因著救命之恩,再加上這段時間的相處,心中暗許之類之類的,然後柳秀才就給了他啪啪的,特別響亮的一巴掌。


    特別特別響亮得意巴掌。


    “不過清之你這樣說,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以前後院隻有絲丫頭一個人,她隨意出來散步沒事,現在你暫居在後院那個地方……”


    “絲丫頭已為人婦,是該有點章法了。”


    柳秀才一邊說著,一邊點頭,似乎是在附和自己說的話。


    然,一邊的阿妄臉上的笑容在已為人婦四個字出來的時候,僵住了。


    已為人婦?


    為人婦?


    她是別人的妻子?


    阿妄的腦子裏來來回回就是這麽幾句話,這句話來回刷了幾遍之後,他感覺自己已經毫無感覺了。


    ……


    許久。


    他才緩過神來,可是神緩過來了,身體——


    心裏的一把火,燒的越來越旺了。


    “那,柳小姐的夫婿,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提到愛徒,柳秀才的笑容更凝實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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