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獨木舟奔向北方,蘇歐米人滿腦子都是勝利後的巨大豐收,樂觀的情緒蔓延整個群體,完全忽略掉了其中的風險。


    那麽,三千人的援軍就夠了?


    逃到蘇歐米人這裏的努歐力一夥兒,他們對於侵入領地的羅斯大軍缺乏了解,對於這批出賣主權才請來的援軍是否就能取得勝利,他們仍然缺乏底氣。不過,他們沒得選。


    涵蓋整個芬蘭中部的湖畔群就像是一座水塔,到處都是冰蝕湖和冰磧湖,它們吸收整個地區的冬季融雪,再經由數十條大大小小的河流諸如各處的海洋。


    這一非常特殊的地理構造使得蘇歐米人能在內陸地區的河道自由遊蕩,奈何他們也隻能在這平靜的水域劃著獨木舟蕩漾。


    總有一些人打算撈得頭籌,有二十多艘獨木舟可謂一馬當先。


    這些勇敢者,或者說是被衝昏頭腦的莽夫,真的聽信逃亡的塔瓦斯提亞人描述,所謂渡海的入侵者已經疏於防備。


    如此誰先能打擊這些入侵者,就能率先得到豐厚戰利品。


    脫離大部隊的這合計一百五十餘人竭力劃槳,因為貿易是相互的,他們知道前往塔瓦斯提亞人祭祀中心塔瓦斯塔盧的詳細水道。


    而後續的大部隊實實在在變得臃腫,到底首領烏科不是擁有獨裁權的絕對君主,不過是眾多村莊推舉出來的對外話事人。他想讓船隊變得整齊一些,終究大家還是亂糟糟一片。


    好在天空作美,這段日子天氣晴朗風和日麗,舒爽的天氣更增加了大家的自信。


    龐大的軍隊正向羅斯人治下的塔瓦斯塔盧逼近。


    過去的一段時間裏,所有的塔瓦斯提亞村莊都派出了使者,或是繼任的村莊首領親自來歸降。


    惻隱之心?犯不著。


    留裏克給予這些戰敗者一些苛刻的要求,拿出貢品購買和平許諾隻是起義,最大的要求就是要求他們交出一批女人。


    相比於所有說著諾斯語的維京人女人,塔瓦斯提亞女人都是一些“小矮人”。她們主要擁有著北亞血統,其實以留裏克固有的審美他是頗為接受的,至於自己的彪形大漢的族人是否接受,瞧瞧他們猴急的樣子自然沒有問題。


    曠野的武士要滿足自己的征服欲,他們從不抱怨自己妻妾成群,得到機會就像占有女人。


    留裏克索性滿足他們的現實要求,遂對歸降的首領們提出最苛刻的條件:“現在,交出你們全部的15歲到30歲的女人,一個都不準留。每個部落必須交出五十人,否則就是叛亂,我將率軍討伐。”


    他們不是有兩萬餘的人口的,估摸著他們原本的人口結構大抵是一個正三角形,他們既然能集結五千名可以拿起武器的男人,也理應有差不多數量的女人。


    留裏克要求臣服者交出的女人可謂最佳的生育年齡段,他實在知道自己的手下們,一旦的了新女人必是當即發生關係。她們可不是奴隸,可是要給羅斯人生下新一代的,她們的人身安全必須得到保護,以讓羅斯人快速爆人口。故而年齡太小的女人不能要,太老的少了姿色也難以生育。


    喪失了幾乎所有的男丁,那些臣服的村莊也沒得選。


    大批的年輕女人被她們的族人親手送抵塔瓦斯塔盧的羅斯軍隊營地。


    許多戰士已經親手抓到了女人,奈何仍有大量戰士雙手空空。


    無償所願的戰士喜聞樂見於自己的公爵大人又按照人人都接受的傳統擺出一個榷場,這並非什麽奴隸市場,實為非常奇特的“婚介場所”。


    躍躍欲試的羅斯軍戰士,甭管的羅斯人、巴爾默克人、梅拉倫人,乃至是科文人。他們聚成一團,然後挨個挑女人。


    事情很快有了一個了解,罷了這本是塔瓦斯提亞人敬神的聖域,到處傳來女人的呻吟與壯漢的喘息……


    場麵一度非常混亂,考慮到此地也不會再盤踞太久,留裏克決意再和所有臣服的村莊首領全訂一個必然對塔瓦斯提亞人不利的《臣服條約》就當揚長而去了,便放縱了手下。


    因為,遠征不列顛是一個偉大的冥想!羅斯人以及盟友,大家都覺得不該在這個地方繼續拖遝下去。


    就在這個關鍵節點,事情起了變化。


    那是一路衝到更南方湖區的羅斯漁船,多名漁夫把持著一條龍頭戰船,以此幹脆當做一條拖網漁船。


    這幾人各自得到了自己的新妻子,雖說怎麽看都像是丫頭片子且語言不通,但她們都很聰明,懂得接受自己的新命運。她們仍被自己的男人,於腳上捆上難以解開的繩索死結,又被迫充當起劃槳手的工作,正可謂雙腿因服侍酸痛,這雙手搖獎一樣引起酸痛。


    一切來得非常突然,一群獨木舟突然從沿岸樹林的遮掩中竄出來。


    警惕的羅斯人立即暫停他們的拖網作業。


    有一壯漢突然一聲吼:“都停下!立即收網!男人們,拿起武器!”


    這些羅斯人男人本身都是第一旗隊的年輕戰士,他們年輕氣盛卻也經曆了多次血戰。在戰鬥中他們的心思變得極為敏銳,看到突然出現的獨木舟,立刻認定那是敵對勢力,偏偏自己現在僅有一條船。


    情急之中,有人對著仍在劃槳的女人的腦袋就是一巴掌,罷了就把全部的女人按在船艙。


    “你們這些蠢女人還在東張西望幹什麽!當心你們被殺!”


    羅斯男人也是好心,他們眼巴巴看著那些突然冒出的獨木舟發瘋般衝擊過來,這若是沒有惡意可能吧!


    “卡爾鬆!降帆!”有男人大喊。


    “好的!”


    風帆收起來的衡帆幾乎應聲落下,再過一小會兒扔下水不久的麻繩大網網羅著十多條鱸魚就被拖拽上來,與此同時船艙裏的藤筐裏已經扔了不少的魚,不得不說這湖區的漁獲資源是真的豐富,以羅斯人慣常的拖網捕撈法,真是一種掠奪式掃蕩。


    前麵出現一艘落單的大船?他們正在放帆!他們要逃跑!


    生怕勝利果實撒丫子跑掉的蘇歐米的魯莽著,他們一邊瘋狂劃槳,一邊也發出戰鬥的怒吼。


    他們在對著羅斯人的龍頭戰船發射箭矢,雖說箭矢都因為射程不夠落到水裏,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巨大的衡帆已經放下,溫潤的南飛給予船隻很大的動力。


    龍頭戰船踏浪前行,在其身後也出現明顯的航跡線。


    “現在看來是安全了。”有人回望一番身後的追趕者長舒一口氣。


    也有戰士一臉的不甘心,他舉著手裏的木臂十字弓:“我還想精確射殺一個敵人。所以,襲擊者是誰?”


    “也許是其他的塔瓦斯提亞人。”


    “他們?他們的女人都在我們手裏。”說罷這個壯漢又踢踢仍舊縮成一團的女人們:“姑娘們,都起來吧,我們已經安全了。”


    女人們扔不動諾斯語,她們大抵從對方的肢體語言中明白過來,這才緩緩做起。


    風吹船隻一路向南,人們又在議論這些魯莽的射箭者真覺得就憑這點簡陋的武備就挑戰羅斯大軍?長船是大清早出發的,這連正午都不到呢,隻要長船再航行一段時間,到處都將是自己的友軍。


    但蘇歐米的這群事實上的先鋒部隊哪管那麽多?他們就怕煮熟的鴨子飛走!


    果不其然,那些在塔瓦斯塔盧附近撈魚的羅斯船隻紛紛發現了這支奇怪的獨木舟船隊。遠看那些船,真和繳獲的塔瓦斯提亞獨木舟很相似呢。


    事態仍在發酵,大量羅斯人覺得自己的一個兄弟正被一群襲擊者追趕,難道那就是塔瓦斯提亞最後的戰士嗎?


    戰鬥已經爆發!漂浮的船隻紛紛暫停作業,哪怕此刻床上乘坐的人不多,勇敢的羅斯人、梅拉倫人和巴爾默克人,他們又開始自發地協同作戰。


    與此同時,留裏克正舒服地躺在本該是瓦特卡德酋長舒爽的“酋長宮殿”,這不過是一個大草棚子裏,裏麵頗為簡陋實在讓留裏克想到了過去的日子,故而他與懷中的卡洛塔都可以接受。


    在這被征服的領地再挑選一個妻妾?留裏克毫無這個念頭,倒是給自己年輕的夥計們安排妻妾他這做公爵的可是義不容辭。


    就如禿頭菲斯克,這個苦孩子而今有了第三個妻妾,相比於其他兄弟的粗魯,他對自己的新女人可是溫柔許多,自然也引得這女人的順從。當然,因為跟著科文少年泰拉維斯已經是並肩作戰的戰友,菲斯克學了一些科文人語言,自然可以與自己的塔瓦斯提亞新女人進行一番交流,說說話事情也就好辦了。


    更奇妙的是,留裏克給隨軍的約翰英瓦爾也塞了一個年輕女人。正所謂“你現在還算是神職人員嗎?你從誕生開始就注定是奧丁的戰士”,反正已經破戒,這雙手持弓對敵人射箭。如此,這個信了主的丹麥人,因為信仰本就不虔誠,現在又享用起第二個妻妾。


    耶夫洛是最值得信賴的信心,留裏克要求他一旦外麵出了大事,就必須闖入營長通知自己。


    耶夫洛突然闖入,臉色極為嚴肅。


    “你怎麽回事?這是要打仗了嗎?”


    “是的大人!容我冒昧,有敵人向我們的船隻發起進攻?!”


    一聽這個,留裏克掀開皮革鋪蓋就站起來,再又急忙把扔到一邊的亞麻上衣套上。


    “你說什麽?進攻?誰在進攻我們。”


    “很可能是別的塔瓦斯提亞人。”


    “呸!”留裏克本還忙著穿皮褲,這番又直接坐下:“他們已經臣服於我,如果他們還有大量男丁如何這麽做?塔瓦斯提亞已經沒有戰鬥能力。對了,襲擊者有多少人?”


    “啊這……有十多條獨木舟?”


    “就這?”留裏克的手一把啪在臉上,一旁裹著皮毯的卡洛塔隨即也咯咯笑出聲。


    留裏克又聳聳肩:“你瞧,連奧斯塔拉女公爵都覺得那是一股愚蠢的敵人。幹脆這樣,既然他們如此勇敢,耶夫洛,咱們該對他們施以敬意呢。”


    “敬意?那是如何?”


    “你乘坐墨丘利號出戰,讓這些獨木舟的勇士瞧瞧咱們的大船。記住,盡量抓活的,我到時要看看他們是勇敢還是魯莽。”


    “好吧,大人。也快到中午了,當你吃上麥粥之際,我會把俘虜押到你麵前。”


    耶夫洛匆匆離開,留裏克又順勢躺下。卡洛塔也隨意地趴上來,玩弄著自己男人的金色馬尾,又說著自己的見解:“也許是更南邊的人呢?”


    “那是什麽人?”留裏克問。


    “芬人。”


    “芬人?豈不是……”留裏克突然睜大眼睛,“你確定?”


    “我不確定。”


    “你也不會胡亂推測。”


    “我是不確定。”卡洛塔又咯咯笑道,罷了直接坐在留裏克身上,“就像我也不知道新一代奧斯塔拉公爵是否在孕育了。我的公牛啊,你準備好了嗎?”


    “那就繼續吧……”


    另一方麵,耶夫洛拿著留裏克的命令,他立即召集自己的傭兵兄弟們,再迅速組成以墨丘利號為首的五條船隻衝向戰場。


    是的,戰場。


    羅斯大軍的每一個男人都是有斬殺記錄的,麵對明顯的弱敵,他們不是去打仗而是參加圍獵。


    以至於耶夫洛也不是去打仗,僅僅是給其他兄弟們收尾。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那一百五十名蘇歐米人簡直是羊入狼群!他們的射箭極為徒勞,箭矢不是射程不夠落入水中,就是被對手的盾牌攔住。


    反觀羅斯人,十字弓精準地射擊,讓缺乏防護的獨木舟成了活靶子。


    一場亂戰後,羅斯人的十八個條參與圍攻的長船與木盾上插著大量的箭矢,也有人受了微不足道的輕傷,反觀對手的蘇歐米人,一百五十人插翅難逃,有多達七十人被直接抓獲。


    蘇歐米人並沒有奮戰到底,當他們發覺自己插翅難逃索性放棄抵抗。本來羅斯人也不想趕盡殺絕,抓獲一批男**隸也是一件好事嘛。


    俘虜被繩捆索綁,當是時,在俘虜的震驚中,依靠風帆和人力螺旋槳混合動力的墨丘利號出現了。


    耶夫洛趴在船頭俯視:“兄弟們,又是一群塔瓦斯提亞人嗎?你們還留著一些俘虜嘛!”


    遂有人激動嚷嚷:“是耶夫洛兄弟啊!幫我們告訴留裏克大人,襲擊者都被製服了,他們似乎不是塔瓦斯提亞人。”


    “不是?那是什麽人?”


    突然間,耶夫洛靈機一動就以科文人和塔瓦斯提亞人都聽得懂的話大聲對俘虜嚷嚷:“你們!是誰?!”


    俘虜一聽這語言他們聽得懂啊,再紛紛仰起頭隻見那大船上站著一個黑頭發黑胡須的男人。


    便有俘虜覺得這是一個活命的機會,急忙巧妙地說:“我們是蘇歐米人!從南方來!我們隻是商人。”


    商人?荒謬至極。不過耶夫洛也大為震驚。


    “你們是?蘇歐米人?”


    “是!”俘虜又說,“難道你也是嗎?”


    “我……”此刻,耶夫洛已經顫抖得不停,直到有兄弟狠勁拍打其肩膀才讓他安定下來。


    耶夫洛沒有多言,他本人的確是蘇歐米。


    現在的這些跡象簡直表明蘇歐米人介入戰爭了,他遂對兄弟們大聲說:“留裏克大人有令,所有的俘虜都押解回去,大人將親自審訊這些俘虜。”


    既然公爵大人有命令,兄弟們也就不再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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