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那小男孩正是之前在碼頭上被老鬼頭捆在草叢裏的,而這一次不僅僅隻是他一個人出現,身邊還跟隨了那被拋下河的小矮人。


    老鬼頭見到這二人後,心中很是吃驚,因為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在此刻間小男孩會出現。他與之二人相互對視很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孩男頭上多出了一頂草帽,他見老鬼差樣子並不是很生氣,反倒是一蹦一跳的走上來說道:“老爺爺,你去哪兒呢?”


    老鬼頭看了看眼前這小男孩,又回頭望向那身後的小矮人,心中更是驚慌。因為他本以為那小矮人早已經被淹死在了河裏,可這一次卻又活生生出現在眼前。


    小男孩見他不說話,又笑著上去補充了一句:“老爺爺,這麽行色匆匆的,是要準備去哪呢?”


    老鬼頭一直看著那小男孩,心裏有種冷冰冰的感覺,過了數秒之後,他才哆哆嗦嗦的開口回道:“這……你……那矮子不是死了嗎?”


    這時候,小矮人才走了過去,麵帶著很隨和的笑容,道:“嗨,我要是死了,還能在你麵前嗎?這一次啊多虧了這小子救了我,不然我還真被那猴臉鬼給弄死了。”


    老鬼頭還是沒有聽明白,心中除了驚訝以外就是恐懼。因為那小矮子之前在碼頭上就是被他親手給扔進河裏的,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小矮人慢慢沉入水底,他能完全肯定小矮人早就已經死了。


    小男孩一直走到了老鬼頭身邊,伸出那小手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笑道:“老爺爺!您今天是怎麽呢?是不是感冒了,或者是發燒了。”


    老鬼頭忽然一下回過神來,目光一直鎖定在那小矮子身上,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哦哦,既然你們都沒事,那就太好了。”


    小矮人上前看似很生氣,斜眼齜牙的質問道:“你個老頭,跑城門口來幹什麽?”


    老鬼頭聽後很害怕,臉上都發紅了。他以為那小矮人這一次是找他來報仇了,而且說話的語氣也是非常重,像是在下一刻自己便會受到生命危險。他神態一驚,顫抖的回道:“哦,我剛吃完飯,跑出來溜達溜達,你心情好點了沒?”


    小矮人冷冷一笑,道:“我心情很不好,所以才來找你。”


    老鬼頭聽到這句話頓時嚇得冷汗直流,雙腿都有些澀澀發麻,站立不穩了。他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惶惶不安的回道:“這……哎,我都這一把老骨頭了,也活不了幾年了,你現在把我給殺了,既犯了殺人罪,也得不償失啊。”


    小矮人冷笑之後,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用舌尖添了添金光閃閃的劍刃,同時將另一隻手的劍鞘一扔。“嘭!”似笑非笑的回應道:“誰說我要殺你了?我不殺你,不殺你,嘿嘿!”


    老鬼頭見他一臉壞笑以及那誇張的舉動和言詞,心中更是驚恐不已,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老鬼頭忽然間雙膝一彎,筆直的跪到了地上,連磕了好幾個響頭,驚慌失措的埋頭道:“哎呀,我也隻是奉命行事,沒有想要故意加害你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呀。”


    一旁的小男孩見這一舉動幾乎都看傻了眼,完完全全有些不知所措,他瞪著眼慢悠悠的走上前問道:“老爺爺?您這是在幹什麽?怎麽突然就下跪磕頭了?”


    老鬼頭依然是連磕帶碰的把自己的腦門心往地麵上砸,一臉無辜的麵對那矮人解釋道:“這都是那猴臉鬼的意思,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你要找就去找他吧。”


    小矮人霎時麵色一轉,腹笑道:“我真的沒想殺你,你還是起來吧,我刀有些生鏽了,想磨一磨而已。”


    老鬼頭這時候才鬆了一口氣,但身體上繃緊的神經並沒有拉下來,頭也沒有抬起來。聲音也變得更低沉了,歎著氣道:“真的不殺我?”


    “真的不殺你!”小矮人一邊用手擦著刀刃,一邊笑眯眯的回複道。


    同時,小男孩也在一旁勸說道:“老爺爺,您就放心起來吧,這大哥性格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表麵上看似要活吃了你,其實是想把你當成一個活菩薩給供起來。”


    老鬼頭這時候完全鬆懈了下來,正準備慢悠悠的站起來,忽然城門口出現一個老頭的身影。胡須看起來又長又白,滿臉的皺紋,肩膀上還托著一個包袱,邁開沉重的腳步走進了小鎮裏。


    眾人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紛紛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那小男孩一眼就認出了這老頭,興高采烈的就迎了上去,一口一個老狐狸的叫著,叫得可親熱了。沒錯,眼前出現的這人正是前段時間匆忙離城的老鬼差,然而他這一次的出現,比起之前神色要顯得更慌張了。


    老鬼差剛走進城,瞪眼一看是小男孩,便張口怒道:“你這小毛娃,叫老夫什麽呢?這麽沒禮貌是不?應該叫爺爺。”


    小男孩笑著撲了上去,嘻嘻一笑說:“嘿!我就要叫你老狐狸,他們都這麽叫,我為什麽不能這麽叫。”


    與此同時,那小矮子也跟了上去,一見老狐狸便連忙鞠躬笑道:“哎呀,老狐狸,這段時間去哪了?聽他們說你回娘家看老伴去了,此語果真有之?”


    老鬼差歎了口氣,道:“哎,什麽看老伴呀,老夫是回去避難了。這不聽說張大人死了嗎,我這又準備回來混口飯吃了。”


    小矮人一愣,驚道:“你聽誰說張大人死了?”


    老鬼差道:“什麽?張大人難道沒死嗎?前幾日有個白袍年青突然神神秘秘的闖進我家,告訴我這件事,難不成他是在騙老夫?”


    小男孩上來回道:“張大人的確死了,不過事情也沒發生多久,你怎麽會知道?”


    老鬼差聽到此番言語,表情也似乎沒有之前那麽緊張,將手裏的包袱放到了地上,歎道:“哎,你們嚇死老夫了,既然已經死了,那就好,對了,夥房裏還有野菜湯嗎?老夫都快餓死了,回去弄一些來喝吧。”


    小男孩看到那地上的包袱感覺有些奇怪,表麵看起來髒兮兮裏,裏麵還露出了一截鼓鼓的,像是個破碗。他懷揣著好奇的心理,上去把那包袱給打開將裏麵的東西給一下倒出來看,發現裏麵有不少零碎的垃圾,以及三五個破破爛爛的瓷碗。


    小男孩抬頭又看到那老鬼差臉上髒兮兮的,便好奇的問道:“老狐狸?這段時間你不會是去要飯了吧?這麽裏麵都是地上拾來的垃圾呀!”


    老鬼差頓時一驚,急急忙忙衝上去將那包袱給奪了過來,怒道:“你這小毛孩子別亂動老夫東西呀,這裏麵沒好吃的。”


    小矮人拍了拍腦門,上來很疑惑的看著他,反問道:“您這出去這麽久,真是去要飯啦?”


    老鬼差急忙搖頭解釋道:“你胡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去要飯呢,隻是順道看見這些東西就撿回來了。”


    小矮人又問道:“您撿這些東西回來幹什麽呀?又不能吃,又不能穿。”


    老鬼差道:“哎,這也沒辦法呀,有些東西可以廢物利用,有些東西看起來還比較值錢,這不就帶回來了嗎。”


    小男孩從包袱裏發現一條紅布兜,是用草葉編製而成,然後用顏料塗染上去的。他一拿到手裏,急忙的好奇問道:“爺爺?你撿這個回來幹什麽?”


    老鬼差心跳又加快了,可很快把就把這份情緒永遠埋藏在了心裏,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這是我孫子用的,他現在人也長大了,不需要了我就帶來給你穿,你看看合身不?”


    小男孩將紅布兜隨手一扔,傻乎乎的笑著說:“我才不需要呢,就這麽小的玩意還不夠我當襪子穿。”


    小矮人似乎猜透了這其中之間的奧妙所在,陰頭陰腦的賊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記得夥房裏還剩幾根野菜,可以拿來熬湯喝。咱們這就回去吧。”


    老鬼差點了點頭,就笑著往前走去,剛走到一半,就發現地上跪著個老鬼頭,和他張得十分相似,不過看著背影卻又感到很陌生,他好奇的看向前方問道:“這人是誰呀?怎麽跪在城門口呀。”


    這時候,老鬼頭立馬站了起來,一轉身捏著胡須說道:“你不是老狐狸嗎?怎麽不認識我了?”


    老鬼差仔仔細細的瞪了他一眼,莫名其妙的反問道:“你是誰呀?我怎麽會認識你呢,看你張得跟我十分相像,不會是易容的吧。”


    小男孩走過去笑嘻嘻的解釋道:“這老爺爺是前幾日剛來的,你當然不認識了,不過他人也蠻好,不是什麽壞人。”


    老鬼差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急忙說道:“哦,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難怪我不認得,可你怎麽會知道我外號叫老狐狸呢?”


    老鬼頭麵帶一絲笑容,回道:“嘿,我也是聽他們這麽說的,其實我也沒見過你。”


    老鬼差道:“哦,竟然是這樣,那咱們就一塊回去吧,反正也剛好順路。”


    老鬼頭忽然一驚,上來就把那老鬼差給擋在了身前,對著他阻止道:“不,現在不能回去,那女魔頭還在裏麵呢,咱們回去就是送死。”


    “女魔頭?什麽女魔頭?”


    老鬼頭道:“那女魔頭可怕著呢,就是之前張大人手下那個女侍衛,吃人連眼皮都不眨一下,而且每天都要鮮血來供奉,若是不給她血喝,她就要把我們都給殺了。”


    老鬼差道:“恩,我知道了,是鈴鐺還是雨馨?她們兩個雖然外表凶狠,但是內心還是挺善良的,記得上一次,老夫在城門外,那鈴鐺明知道我要逃,還特意把我給放走了,真是個不錯的好姑娘。可你卻把她說成了魔頭,有證據嗎?沒證據可別在這胡說八道!”


    老鬼頭道:“哎喲,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回去看看吧,我可得先走了,不然命都沒了。”


    老鬼差眉頭一皺,道:“不行,你現在不能走,你得給我們帶路,一塊回去。我曾經是這的頭,現在也是,我讓你回去你才能回去。”


    老鬼頭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期間那小男孩也在一邊勸說道:“對,我們得一塊去,如果她真是個女魔頭,咱們才好一塊對付她。”


    緊接著,幾人一同順著前方的小道,穿過了小巷,越過了大橋。不久後便來到了大堂前。


    老鬼差率先走進去左右看了看,發現門口除了擺放著一口棺材之外,四周並無任何人影。他又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夥房,房門口到處都是破爛的凳子和桌子,被敲得亂七八糟,門口的柱子上還栓了一條大黃狗,正趴在地上睡覺。


    緊跟在後的小男孩也湊了上來,望向那邊的夥房,隨口道:“這裏怎麽連一個站崗的人都沒有。”


    老鬼頭慌慌張張的跌著腳走到堂前,鬼鬼祟祟的四周楸了楸,又抬頭望了望前方那口黑色的棺材,張口道:“不好!咱們快走吧,那女魔頭就在附近。”


    老鬼差聽後擺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徑直走向夥房,邊走邊說:“怕什麽?出了事有老夫在呢,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找點東西吃,看看夥房裏還有沒有野菜湯。”


    老鬼差一走進夥房,發現灶台上的確有兩根野菜,不過已經有些發黃,不知放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了。他沒有辦法,隻好打來了一些水,弄來了一些黃油,將兩根野菜放進了湯鍋內,加柴開始煮了起來。


    老鬼差看起來像是幾天幾夜沒有吃過東西似的,連都有些變形發黃了,整個身體看似瘦瘦巴巴的,眼圈都發黑了。他將灶台鍋裏的湯呈到碗中後,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小男孩闖進了夥房裏,看著那老鬼差吃著碗裏的野菜湯,吃得是狼吞虎咽的,猛如一隻老虎,他笑著說道:“好吃嗎?”


    老鬼差道:“當然好吃了,這幾天來都沒怎麽吃東西,趕路趕得太急了,實在沒有辦法啊。”


    一碗滿滿的野菜湯,被那老鬼差十幾秒的功夫就吃得幹幹淨淨,那碗添得都跟一麵鏡子似的。


    小男孩越看越覺得好玩,也從口袋裏拿出了半個饅頭,塞到那老鬼差的手裏,道:“我這還有呢,你還要吃一點嗎?”


    老鬼差一見,眼睛都發紅了,手發著抖快速伸過去一把奪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就往嘴裏塞,不到一分鍾後,這個饅頭又被那老鬼差給肯得幹幹淨淨。


    老鬼差吃完後,吞了吞口水,感覺還沒有吃飽。他一抬起頭,問那小男孩,道:“你從哪弄來的饅頭?”


    小男孩嘻嘻一笑,回道:“是之前我從院子外麵的牆角撿的,那裏饅頭可多了,隻可惜我爬不進去。”


    老鬼差覺得很好奇,又追問道:“哪一個院子?不會是張大人的那宅院吧?”


    小男孩急忙點了點頭,應道:“恩恩!就是那宅院,裏麵可多饅頭了,要不是圍牆太高,我都能爬進去撿回來好多個呢。”


    老鬼差一聽,扔下了手中的瓷碗,一頭靠在了牆上,吐氣歎道:“哎,想不到張大人居然這麽有錢,我跟隨他這麽久,還從來沒發現過呢。”


    小男孩道:“我知道張大人的饅頭都是哪來的,是從一顆樹上掉下來的。”


    老鬼差聽後根本就不相信,反而樂道:“你個小毛孩子,胡說什麽呢,樹下怎麽會掉饅頭下來呢,老夫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奇聞。”


    “那饅頭的確是從樹上掉下來的,我可以作證。”這個時候,老鬼頭也從外麵走進了夥房裏,低頭看了看,又道:“前幾日,我和猴臉鬼一塊去碼頭邊那顆梧桐樹下,的確親眼看見有不少饅頭從樹上掉落而下,而且還是新鮮的。”


    老鬼差之前還是半信半疑,聽到那人這麽一說,突然間完全相信了。因為冥界裏山上連一朵野花都長不出來,這一下多出這麽多饅頭,其中一定有鬼。


    不過老鬼差反應得並不誇張,隻是隨意的回了一句:“恩知道了,如果有饅頭的話,咱們可以去弄一些來,這裏的野菜都快沒了,到時候連吃的東西都沒有了。”


    小男孩鬼頭鬼腦的從地上躥了起來,拍了拍胸口,道:“隻要我有一個梯子,讓我翻進那圍牆裏去,我就能幫你們撿來很多饅頭。”


    這時候,大門口衝進來一小矮人,他臉上看起來很慌張,進來之後氣也不川一個就急匆匆的說了一句:“不好了!閻王爺的人來了,帶了不少士兵過來。”


    老鬼差一聽,即可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從牆角站了起來,皺眉道:“不對啊?閻王的人怎麽會來呢?這麽久都沒見他們來過了。”


    那小矮人又說:“的確是閻王爺的人,我看得清清楚楚,還有那老公公,也跟著過來了,門口停留了十幾輛馬車,若幹士兵,身穿鐵甲,手持長戟,列隊已經倒門口了。”


    老鬼差道:“既然是閻王的人來了,咱們得去迎接呀。”


    小矮人道:“他們全副武裝,怕是來者不善啊。”


    老鬼差道:“怕什麽,來就來吧,反正我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他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老鬼差說完,就走出了夥房。小男孩驚訝的看了那小矮人一眼,也跟著走出了夥房。幾人來到大堂外後,發現眼前已經站著不少士兵,最前麵站著一個老公公。


    這些人看起來一個個氣勢洶洶的,雖然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麽,但能明顯感覺到有一股殺意逼麵而來。


    那公公頭頂上帶著一個金冠,身上錦棉大衣,腳下一雙官靴,渾身上下到處都戴滿了珠寶,貴氣逼人。


    周邊那幾個甲士也是一樣,手持長戟就這樣一排排的站著,站得很整齊,訓練極為有素,麵色看似凶猛。


    老鬼差笑著迎上前道:“老公公,這麽久沒見你來了,這次來有何貴幹?”


    老公公沒有說話,隻是揮了揮手,讓身後的一名士兵遞過來了一本書冊,隨手一扔到那老鬼差的手裏。


    老鬼差打開書冊一看,發現裏麵記載的是小鎮裏這幾年來的稅務,他眼睛一瞪,急道:“咱們小鎮已經無稅可收了呀,鬼民們都跑光了。”


    老公公這時候才開口回道:“這我可不管,我這次來就是負責來收稅的,此番務必要上交一百個饅頭我才會走,否則我就一直在這等著。”


    老鬼差歎道:“可咱們這已經沒有饅頭了,屍體和血水到多的是,你們進城之前應該也看到了,此間如同廢墟一般,居民全無,隻剩下我們幾個老骨頭在這了。”


    小男孩也急急忙忙上來解釋道:“對呀,我們小鎮上真沒饅頭了,夥房裏連一根野菜都不剩了。”


    老公公壞笑道:“哎喲,這哪鑽出來的小毛娃呀,這有你說話的份嗎?快把你們張大人叫出來,我要和他說話,你們沒資格與我交談。”


    老公公的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一個個拉著臉一聲不敢吭,頭都不敢抬一下,就這樣埋頭沉默著,麵色很是緊張。


    老公公見這些人都不說話,氣衝衝的又說了一句:“你們都愣著幹什麽?沒聽到我說話嗎?把你們張大人給叫出來。”


    這時候,老鬼差才迫不得已勉為其難的開口道:“真是抱歉啊公公,我們大人已經不在了,魔頭到是有一個。”


    “什麽?你說什麽呢?什麽魔頭?別在這胡說八道,我耐心可是有限的。”老公公斜著眼左右看了看,臉上充滿了憤怒。


    站在他後麵的那幾個士兵,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過看起來也很凶惡。


    小男孩忽然一下走上前,指了指堂前的那口黑色棺材,道:“老公公,您看見那口棺材了嗎,咱們張大人就睡在那裏麵,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過去看一看,他真的已經死了。”


    老公公麵色一轉,扭著脖子往堂前的方向看了一眼,的確看見一口棺材。他帶著半信半疑的想法,對著那幾個士兵使了個眼神,士兵們就紛紛走到那口棺材身邊,扔下了手中的長戟,試圖將那口棺材蓋子給撬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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