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維右手持刀距離其不足三公分的位置,反身一竄而起朝其右間猛刺了過去。鈴鐺神色依然不變,反應也很迅速,身軀向右傾斜,腰間抽出一鈴鐺,持掌將弧口上前阻擋。少頃間,右腿刹那彈地而起,身板回旋餘半空中,上下打了好幾個圈。


    何維屈身受到阻力,俯身抬頭一看,“啊!”地驚叫了一聲,掌中血刃險些失落。沉住氣後,又伸另一隻手牢牢將匕首握住,一衝上去正麵朝下順著鈴鐺天靈蓋試圖用力猛刺下去。


    鈴鐺微微一笑,後腦朝地彎腰極速閃躲,後跟抬起腳尖緊貼黃土向後平移。何維雙手剛伸出力量似乎有些收不攏,不料刺了個空,雙膝失重向前一頃,搖搖晃晃的差點栽了個跟頭。


    鈴鐺斜體朝後滑行了十步之餘,立即猛然起身收住了腳步。順勢又回頭飛步上前,一伸手便張開五指狠狠恰住了何維的脖子,鈴鐺笑道:“你居然偷襲我,果真不知本姑娘的厲害嗎?”


    何維頓時感到喉嚨呼吸頗有些困難,渾身使不上力,掌中血刃脫手而落,掉在地上時還發出“丁零零”的聲響。四肢也隨著掙紮求道:“觀……觀音姐……姐,先鬆手,鬆……”


    鈴鐺看似也毫無惡意,一笑而過後便鬆開了五指,趁勢用腳尖將他身下血刃一勾而起,收入掌中。何維迅速往後一退,得以喘息,胸悶氣短捂嘴打了兩個“咳咳”,兩眼發紅手足發軟便癱坐在地。


    鈴鐺將手中的響鈴放回,收入囊中,麵上依舊是一副歡樂的笑容,似乎沒有對之前何維那過分的舉動而翻臉生怒。到是連蹦帶跳的繞到其身後伸手輕拍了他背部,安慰道:“怎麽樣?傷著沒?”她這句話說得是最清楚的。


    但何維並不領情,一轉身反手將她推開,並罵道:“你走開,這妖孽!”同時又低頭東張西望的四處尋找之前失落的血刃,可雙目左右來回掃去也沒見著。


    鈴鐺左手拿出血刃,笑問道:“你是在找它嗎?”


    何維轉眼一看,二話沒說撲上前將血刃奪回。鈴鐺也隻是輕拿著刀柄,並非欲想占為己有,隨手鬆開,任其奪去。


    何維收到輕輕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跡,放回口袋便從地上爬了起來,對於眼前的鈴鐺故作視而不見,轉身便順著前方小道慢步離去。


    鈴鐺起身便搖身翻滾憑借著敏捷的手足騰空而起,飛走點落至一顆顆樹杆上,追趕何維離去的背影,三兩下便絲毫不差的穩落在何維的身前。


    何維豁然失色,無意識的後腿一步,驚道:“你這妖女,有完沒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咱倆各退一步,你也能挽回一條小命。”


    鈴鐺付之一笑,順手從腰間包囊取出一白麵饅頭,朝他懷中一扔,道:“這個給你,我走了。”


    “給我饅頭幹什麽?”何維接過饅頭問道。


    鈴鐺起身一躍,飛撲至樹丫間,鑽入葉子裏便不見了身影。


    何維此刻真的隱約意識到有些恐怖了,回頭看了看手中那熱氣騰騰的白饅頭,又忍不住將那饅頭給掰開成了兩截,瞧瞧裏麵是不是有肉餡。


    可這一次兩邊“肉體”都是白色的,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滿頭。何維一聞到這香味,肚子開始有些“呱呱”叫了起來,挪了挪舌頭倒吞了一泡口水,忍不住輕輕的咬了一口,麵入舌尖的那一刻,感覺有些香甜香甜的。


    吞到肚子裏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適,就是感覺到喉嚨有些幹燥,很想喝一點白開水。但附近根本就沒有水源,除了之前看見那條若有若無的小溪之外,就連一個水塘都沒有看見。


    何維這時候抬起了頭,看向之前鈴鐺消失的那片樹葉,試探性的吼了一句:“喂,鈴鐺,你還在嗎,如果還在就吱個聲。”


    好像那樹上已經沒有人了,除了附近是不是傳來幾隻小鳥清脆的鳴叫,沒有在聽到周圍任何的腳步聲。


    鈴鐺這個人其實在何維的印象裏並不是特別深刻,似乎之前見過那麽一兩次麵,特別是在碼頭上的那一次,令他自己都開始懷疑那鈴鐺究竟是不是昔日月下的紅袍女鬼。


    但這一次的出現卻又給予了他另外一種全新的感覺,很善良,很和藹,笑起來也沒有之前那麽不自然。


    不管那白衣老者有沒有被徹底鏟除掉,不過周邊的氣息真的已經變得比起之前大不相同,至少耳邊能清清楚楚的聆聽到鳥兒愉快的歡唱。


    當何維在回頭看向身後那顆被血刃一分為二的半截梧桐樹,心中也感覺到一陣淒涼。因為這顆大樹害死了他不少認識的朋友,更是吸食了無數無辜人的鮮血。至少現在已經徹底將威脅解除。


    何維為了防止那顆大樹重生禍害眾生,特意取來一些幹柴,以日光為苗,幹草為引,將整個大樹都燒為灰燼,用黃土掩埋,這才放心離去。


    小道兩側明顯變得比之前更寬闊了,抬頭望向遠方也能清楚的看見那片大漠,幾步便輕鬆的走了出去,不在像之前那樣永遠走不出盡頭。


    何維來到大漠,那輛小型公交車依然還停留在不遠處。這時,裏麵的喇叭忽然叫道:”恭喜你可以上車了,可以上車了。“


    何維來到車上,發現裏麵變得好整潔,地上的易拉罐也不見了,座位上的血跡也不見蹤跡,裏麵的空氣一下變得特別好,鼻子裏能很清晰的聞到一絲花香味。


    車頂上的花藤也消失離去,車內還有一種冰涼冰涼的感覺,像是在吹空調一樣,坐到駕駛位上也感覺特別舒服。


    何維啟動了車上的發動機,九十度甩了下反向盤,一轟油門便開往之外那座草廬。


    當何維來到草廬的時候,卻沒有看見草廬,隻看見有兩顆桃樹以及一個血池,血池上麵還掛著一個白骨骷架,牢牢釘在了十字架上麵。


    而那骷髏架上麵披著一件黃色的大衣,骷髏頭上還帶著一副老花眼鏡,看起來很眼熟。這不就是之前那黃衣老人嗎,他怎麽變成一堆白骨了。


    何維立即踩死了刹車,從駕駛位上起來,轉身便朝著車門走了下去。這時候車上的喇叭又一次響起了:”不要下車,不要下車。“


    何維一時間覺得很納悶,這喇叭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傳來的,光聽那聲音像是從方向盤裏,可方向盤上中央正掛著的那紅色喇叭卻不像是從裏傳出的聲音。


    何維走到一半,立即把車門給關上,跑回了駕駛位上,試圖將方向盤上的紅色喇叭給取下來,可剛一伸手觸碰到那喇叭頭上,掌心裏便感覺到黏糊糊的,像是有膠水一樣。


    急忙趕緊將手猛地往回縮,可他在這個時候又突然發現手縮不回來了,掌心與喇叭頭之間已經完全被死死的黏住。


    頃刻間,頭頂上又掉落下來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懸掛在擋風鏡的左側。何維被嚇得拖著上半身往回一撤,看到這那臉後才驚悚的發現那是二狼的屍體,麵目已經完全被大火給燒成黑炭,手足斜叉得都已經完全不成形。


    何維四肢瘋狂的掙紮,用力將掌心往回拉,連皮帶肉的將整個手掌拉扯得血肉糊模一片,他一轉身即刻快速的往車下逃離。


    然而這時候,車上那紅色喇叭又再一次發出了聲音:”千萬不要下車,千萬不要下車。“


    何維根本就沒有去管這麽多,用力將車門狠狠一踹,衝出了車內,慌亂之下也分不清東南西北,稀裏糊塗的就順著那血池的方向飛馳而去。


    當他來到血池前,才發現自己跑錯了方向,很快又掉頭拔腿而逃,剛起步就被身後突然襲來的一隻手給抓住了衣領,”你跑什麽?去哪?“


    何維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後站著正是鈴鐺,與之對視了三兩秒,才吞吞吐吐的回複道:”怎……怎麽是你?“


    鈴鐺一手將他鬆開,雙目也緊緊盯著他臉龐,語氣生硬的回道:”這是我家,我當然在這裏了。“


    何維驚恐的看了她一眼,簡單的整理了下衣領,又回頭左右看了看周邊的環境,好奇的問道:”不對啊,我記得清清楚楚,這地方明明就是那老伯的居住地,怎麽變成你的家了?“


    鈴鐺冷笑道:”這就是我家,也許之前那是你的錯覺呢?來都來了,喝杯茶在走吧。“


    何維道:”這真的是你家?你家在哪呢?我怎麽沒看見。“


    鈴鐺轉身便往那血池方向走去,走到邊上時,血池裏的水忽然一下跟浪花似的掀起了一層層的波浪,浪水間敞開了一道金色大門。鈴鐺便從裏麵走了進去。


    何維猶豫了一會,緊跟上前問道:”等等!就這麽進去?“


    鈴鐺沒有回話,一隻走進了水簾門中,很快就不見了她背影。


    、


    何維本想跟上去,但又覺得不太對勁,站在原地來回的迂步,來回繞了十幾圈,再次看向那道金色水簾門時,腦中也隱隱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刻,不遠處忽地傳來可怕的嘶吼音。轉身一看,桃樹兩側均站著密密麻麻的行屍走肉,有男的,有女的,男的都是滿頭白發,女的都是盈額皺紋,釀釀蹌蹌地挨個聚集成一排排,均伸直了兩隻僵硬的手一瘸一拐的麵朝何維方向逼來。


    何維頓時嚇得手忙腳亂,急忙回頭朝著那金色水簾門猛撲了進去,越過的那一刹那頭也感覺不到有流水滴落在衣服上,很輕鬆的便跳了進去。


    裏麵的光線似乎比外麵的更亮,抬頭看去像是一個客廳,兩邊均插有火把,中間有一張石桌,四麵都是石凳,麵上擺放了一壺酒和兩盤水果。


    鈴鐺就坐在其中一個石凳上,手裏拿著一個酒杯,細細的品嚐著杯中仙肴。


    何維從地上爬了起來,慌慌張張的跑到她身前,指了指外麵,驚聲道:”外麵……外麵有僵屍,有僵屍,你看見了嗎?“


    鈴鐺將酒杯放在了桌麵上,淡淡的笑了笑,唇不露齒地道:”看見了,看見了,瞧你那樣,怎麽被嚇成這德行了。“


    何維聽到這句話,突然間感到極為吃驚,先是回頭看了看門外方向,又轉身坐到了鈴鐺的身旁,問道:”這到底是什麽地方?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之前不是在……“


    ”我之前在冥界,對嗎?“鈴鐺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麵帶笑容低聲回道。


    何維一點頭,又看向桌麵上那壺酒,也感覺到口有些渴,繼續問道:”我能……“


    ”你要喝嗎?“鈴鐺插話又道,這一次笑得更歡喜了,立刻拾起了桌麵上的酒壺,倒滿了整整一杯酒水,雙手奉上又道:”喝吧,這酒很解渴的。“


    何維一接過酒杯,問也不問就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飲完之後放下手裏的酒杯,扔在了桌上,回頭道:”這酒可真甜,怎麽會是這種味道,對了,我之前問你的問題呢。“


    鈴鐺麵看著他,繼續問道:”還要在喝一杯嗎?“


    ”不用,不用,一杯就夠了。“何維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左右仔細觀察了一下周邊的環境,片刻又回頭說:”快告訴我,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之前記得清清楚楚,這明明是一個黃衣老人的住宅,這裏有一個草廬,而且還有兩顆桃樹。“


    鈴鐺歡喜間也站了起來,雙手負背靠在石桌上,笑咪咪的看著他,道:”桃樹外麵不是有嗎?“


    ”對,對,對,桃樹外麵有,我想知道的是,那草廬呢?草廬去哪了,還有那老伯,他人呢?你應該知道,快告訴我。“何維說這句話的同時,不耐煩的把身體往前挪動的一步,麵對著鈴鐺隻有一拳之遙,臉色也很難看。


    鈴鐺麵色一變,抬腿一腳踹向他腹部,手掌憑借著石桌的支撐點舞身而起,回旋在桌麵上甩了個後空翻,身軀穩落在桌邊的另一處。狠狠一拍桌麵,酒杯中彈起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


    此刻,何維雙手捂著腹部”哎喲!”地慘叫了一聲,兩條腿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卻了好幾步,險些摔到了地上。


    鈴鐺順勢又頃躍上前翻過了石桌,彈腿一蹬,穩當當的俯身落地,三兩步迎上去一腳踩到他胸口上,氣衝衝的說道:“好啊,你這非分之徒,竟敢趁機占我便宜。”


    何維癱睡在地,雙手捂著胸口,無辜的哀聲道:“我沒有啊,我隻是往前走了一步而已,碰都沒碰到你,是你太敏感了。”


    鈴鐺又加重了力道,狠狠用腳壓了下去,同時從衣袖間滑落出一串金色鈴鐺,纏繞在他的脖子上,打了個死結,用力一扯,何維一下便喘不過氣來,臉都發紅了。鈴鐺怒道:“你這采花大盜,還嘴硬,要不是本姑娘我反應敏捷,就被你占到便宜了。”


    何維翻著白眼,口吐著白沫,看似要奄奄一息,手足不停左右掙紮。鈴鐺見後麵色頗有些驚慌,也不像是在裝死,又不得已鬆開了手,試探問道:“喂?采花賊,你沒事吧?”聲落後何維依舊麵色僵硬,兩唇發黑,一聲未吭。


    鈴鐺感覺到有些害怕,回頭便從桌上撿來了一杯水,給他喂了下去。片刻之後,依舊不見效果,側臉傾聽胸口也不見心髒跳動,她的臉一下變得蒼白蒼白。


    鈴鐺顫顫巍巍從地上站了起來,將手中酒杯扔落至一旁,雙腿微微感覺到有些麻木,大驚失色低頭又問道:“你真的死了?”


    何維還是睡在地上,身體紋絲不動,看起來就像個死屍一樣,嘴角邊緣還在不斷的流淌白沫。


    這時候,鈴鐺的腦子裏開始不斷的去胡思亂想,因為她本來就是個很天真的女孩,所遇見了男人也都是一根筋,也不去耍太多的花招,一想到自己雙手染滿了無辜的鮮血,就會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此刻間,何維移動著身軀緩緩從地麵上抬起了腰杆,伸直了兩隻手,僵硬的從地麵站了起來,很不自然的扭動著脖子,就像個機器人一樣,對視著鈴鐺,怪聲怪氣的嘀咕道:“啊……啊……你殺了我……你殺了我……你這壞人!”


    鈴鐺霎時間就被嚇破了膽,失魂落魄的往後跌跌撞撞的退了好幾步,連連搖頭道:“不!不是我殺得你,是你自己死的。”


    何維此刻麵孔上微微湧現出了一絲邪惡般的笑容,鈴鐺全然沒有意識到,身體還在不斷的往後退卻,又急聲解釋道:“不,誤會了,不是我殺的你。”


    “你殺了我……就是你殺的我,你要償命,你要為此深重的罪惡付出慘重的代價,哇~~~!!!”何維最後的一聲狼叫幾乎吼破了嗓門,雙腿一蹦一蹦的往前跳,就跟個僵屍一樣。


    鈴鐺立即隨手從桌上拾起了一個酒壺,緊捧在懷中,一邊晃動著身體往後退步,似乎有些站不穩。下一秒又將酒壺直接扔向了何維的身軀上,並退步警告道:“你這個怪物,在過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何維根本就沒有去理會,繼續往前搖身跳躍過去,幾步之後,又停下說道:“你這個殺人凶手,有兩條路給你選擇,要麽去死,要麽在石桌上跳個脫衣舞來欣賞欣賞。”


    鈴鐺顫動著四肢緩緩向後移動,又回聲問道:“什麽?什麽是脫衣舞?”


    何維又往前單腿跳了一步,嬉笑道:“哈哈,這你都不知道,想必一定是個娘家婦女,沒去過卡拉ok廳吧,啊嘿嘿,沒事,我可以教你,來來來,到我身邊來。”


    鈴鐺一聽,很快便意識到了不對勁,側腿一踢將石桌踢翻至一旁。何維頓時被嚇了一大跳,當他還沒緩過來,鈴鐺便迅速邁步衝躍上前,回身一側踢猛踹到何維胸口上,瞬間飛出了三米開外,背朝牆砸了上去,翻了好幾個圈彈回了地麵。


    鈴鐺又衝上去,兩隻手將他的衣領給抓了起來,推到石牆上狠狠的按住頭部,怒道:“好啊,果然是個奸詐的采花賊,裝得那麽像。”


    何維縮頭縮腳的卷成一團,也不敢亂動,驚慌之下立即露出了本來麵目,驚慌道:“哎,別別別,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看你這麽認真幹嘛,咱們好好去喝上一杯麻。”


    鈴鐺頃刻間惱羞成怒,一手抓住他的胳膊,狠狠的一擰,“呱!”一聲,緊接著又是一陣慘叫“啊!”何維頓時眼淚都快流出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鈴鐺這時候才鬆開了手,轉身笑盈盈的回到了石桌前。而地上的何維一臉痛苦的開始哇哇大叫起來,在地上來來回回的滾了好幾個圈,淚流不止的道:“啊,快來救救我,這回真脫了,脫臼了。”


    鈴鐺根本就沒有再去理會,走到石桌前拾起一個酒杯,坐下之後一小口一小口的開始喝起來。


    何維一直爬到她身邊,嘔血不止的爬到了石凳上,氣喘籲籲的道:“快,大姐,幫幫我,我現在真的遇見麻煩了,你看我嘴裏的血。”


    “那血一定是假的,我在也不會相信你了。”鈴鐺白了他一眼,又拿起酒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小口。


    何維這時候嘴裏又噴出一團鮮血,血中還有幾隻漆黑得蟑螂順著舌內噴湧而出,那些蟑螂迅速移動著四肢順著石桌爬向四周。


    何維精疲力盡的伸手指了指那石桌,顫抖的說道:“你看,你看,我真的出問題了,你看桌上那些蟑螂。”


    鈴鐺將酒杯放下,隨意的楸了楸,樂道:“不就幾隻蟑螂嗎,有什麽好奇怪的,本姑娘要先去睡覺了,你就先在這掙紮一會吧。”


    何維此刻雙手攙扶在桌麵上,嘴裏又再次噴湧出大量的血液,將正張石桌都染得通紅一片,密密麻麻的蟑螂迅速湧向四麵,順著石凳排成一串爬了下去。其中有幾隻身軀比較大,但並未向前移動,它們的體內接二連三爬出細小的蟑螂鑽下地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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