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澤看著兩人一杯又一杯地喝,不一會兒酒壺就見底了。


    “倒酒!”兩人一同說。


    無澤拚命搖頭,這種男人樂見其成的事她不會有任何想法,隻是一個女人一但在某些事情上下定決心就會非常執著,兩個這樣的女人相遇就會不死不休,現在道理已經完美地詮釋了。


    戰爭開始就必定有人流血,大多情況女人間的戰場雖沒有炮火,但無人會認為戰爭並不慘烈。


    “姐姐,我釀的花酒隻比啤酒厲害而已,你們這麽喝下去肯定分不出勝負的,不如以後再比吧。”無澤緊緊抱著酒壺,一定不能讓她們再喝了!


    “那豈不便宜了她!”驀山溪嘴上當然不會輕易服輸了,盡管她現在難受的要命,但以大妖的精神力來講她可以撐住。


    “哦,那你憋著吧。”疆卻麵無表情地回了自己房間,不一會兒又輕鬆地坐回了餐椅,“繼續比好了。”


    驀山溪氣地呼呼吐氣,站起來就去了公共的衛生間。


    一會兒驀山溪出來了,之前別扭的走路姿勢不見了,她依然高貴冷豔,漠然的目光仿佛一切都不會被她放在眼裏,但臉頰上濕潤的水漬卻讓她看起來不那麽冷漠了,反而多了一絲嫵媚。


    驀山溪坐回餐椅,與疆依然是那副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


    “無澤,你先回去吧。”


    無澤看向驀山溪,後者狹長的眼眸微瞟過疆,然後輕輕點頭。


    疆站起來,推開了臥室的門,驀山溪跟她走了進去。


    或許是住的不久的原因,疆的房間裏並沒有什麽少女氣息的裝飾物,淡色的折痕蓮花窗簾敞開著,陽光透過陽台打進屋裏,明亮一片。


    疆走過去合上窗簾,柔軟精致的布料有效的隔絕了窗外可能出現的視線,卻也使房間並不昏暗。


    花紋的影子投射在床邊,疆打開雙人床的拉板,一小股清冷的氣流伴隨著微澀的氣味飄出來,拉板下躺著兩隻行李箱大小的木箱,疆拎出其中的一隻,把它打開。


    “夫君家你已經檢查了吧,有沒有什麽發現?”疆翻動木箱裏的雜草,頭也不抬地問。


    “沒有。”驀山溪冷哼一聲。


    “當然,因為在那之前我已經檢查過一次了,不管有沒有,你都會毫無收獲。”疆觸摸到了一麵暗黃色的玻璃,細嫩的指尖順著傾麵下落,然後觸碰到了冰涼的金屬蓋。


    “所以說你在那次檢查中發現了這個?”驀山溪看了一眼疆提出來的玻璃容器後便失去了興趣。


    “那時沒有在意而已,夫君也許都不知道這個。”疆握住剛夠她手掌大小的容器頸部,一個不大的氣泡“噗”的一下冒上來,沿著玻璃壁不安分地滾動,氣泡的邊緣淌著晶瑩的光澤。


    容器的玻璃並不是暗黃色的,使它呈現出暗黃色澤的是裏麵的液體。


    疆擰開金屬蓋子又拔掉了木塞,一股封塵已久的氣息彌漫出來,夾帶著陳釀的香味與微微刺鼻酒精味,不一會兒就把滿屋的空氣都染上了它的顏色。


    “隻是尋常的米酒而已。”驀山溪微微皺眉,她很不喜歡這種味道,但它卻越發濃鬱了。


    “這不是普通的米酒,這是妖釀的米酒。”疆拿出兩隻玻璃杯擺放好,提著酒瓶露出誘人的微笑,“來麽?”


    ——————————


    一箱子的四瓶米酒,疆喝了兩瓶,驀山溪喝了兩瓶……


    房間裏蒸騰著濃濃的酒味,空氣火燒似的燙,疆原本就濕潤潤的眼眸這時候更像要滴出水來似的,她臉頰上的桃紅色深了些,粉暈暈地爬在臉蛋,脖頸。


    漢服早就被扯開了,一邊耷拉在折疊的膝蓋,一邊歪歪扭扭掛在肩膀,少女潔白抹胸裏藏著的大兔子仿佛都喝飽了,被撐得胖胖的了,隨著疆的動作一顫一顫的暈乎乎地跳動。


    驀山溪也好不到哪去,雖然剛才的花酒對她影響小得多,但那花酒和米酒相比實在差太遠了,對疆那點影響完全可以忽略了。


    “你說……哪個妖釀的這種酒啊?”驀山溪拿著空酒杯往嘴裏倒,滿臉的醉意朦朧。


    “不知道。”疆把掛在肩膀另一邊的漢服扒下去,一隻手給自己扇風,另一隻手把三個酒瓶攏了過來,給驀山溪留下一個,咯咯地笑,“我喝得多,我贏了,你等著夫君回來打屁股吧。”


    驀山溪把酒杯丟到一邊去,眯著眼仔細數疆摟著的酒瓶,又低下頭數了半天自己的,不由得露出黯然神傷的神色,“我竟然輸了……”


    “你就是輸啦!”疆躺倒在床上,然後翻過身舒舒服服地打滾。


    驀山溪也撲倒在床的另一邊,這時候她和疆一個衝左,一個衝右,於是她就又滾著把身體調轉過來了。


    “不對啊。”驀山溪勉強睜開剛一躺下就迷蒙起來的雙眼,看了一會兒,又拉著疆的手臂把她拽過來了,“你看,一二……一二,你那有個瓶子是我喝的。”


    “啊?哦……哦。”疆茫然地點點頭,摸著腦袋覺得好像是這麽回事,隨後一揮手,“那繼續喝!”


    “不喝了不喝了,一點也不好喝!”驀山溪仰過去,躲開疆熱乎乎的身體,然後噗嗤噗嗤地扯連衣裙的領子,她原本柔順的頭發這時候蓬鬆的散著,皮膚泛著粉紅的桃色,不修邊幅的樣子誘人無比。


    刺啦一聲,領子被扯開一條巨大的口子,然後驀山溪就不想動了,涼快了。


    “喂喂,你這樣可不行啊,你這叫……未戰先怯!”疆抱著枕頭迷迷糊糊地嘟囔。


    “我這叫……臨陣脫逃。”驀山溪不屑地撇撇嘴,勉強轉過頭,滿頭黑發蓋住一隻眼睛,她隻好用另一隻眼睛看疆,“切,小狐狸一個,什麽也不懂。”


    “對哦,那我應該乘勝追擊!”疆恍然大悟,身體好像一下子就有勁了,她慢慢撐著身子坐起來,伸著手指搖搖晃晃地在驀山溪身上戳了一下。


    手指戳在一團肥嘟嘟的兔子上,兔子勃然大怒,顫動一下身體就把疆的手指頭給彈回去了,疆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叫都沒叫出來就趴在了驀山溪身上。


    “熱死了!”驀山溪不耐煩地呻吟,兩隻手一個勁兒地推疆,想把她推下去。


    “有空調,我去開空調!”疆腦海裏靈光一閃就去摸空調遙控,然後就一把抓住了。


    “空調怎麽不開?”


    疆戳了半天遙控器,恍然大悟後高興地喊:“你看看你看看,夫君家換空調了,遙控器都成觸屏的啦!”


    “傻狐狸,這叫手機。”驀山溪拍掉疆手裏的手機,探著身子爬向梳妝台,“我有印象,好像在這裏。”


    空調第一次嗚嗚嗚地開動了,焦躁的情緒漸漸安靜下來,四隻酒瓶倒的哪都是,幾縷昏黃的酒液流淌著,寬敞的大床上的兩名女孩趴在一起,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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