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普淩穀內的天兆教教眾趕往珈蓮山,釉島城內的教眾也響應教主號召來到了珈蓮山腳下,曜日剛剛升起,珈蓮山周圍就已經聚集了九千天兆教教徒,他們都是手持大刀的刀咒師,相較於其它職業,刀咒師的戰鬥持久性更好,於是七彩令教徒們普遍都修習成為刀咒師。


    人數上天兆教處於劣勢,向中土天兆教總部調遣援軍受阻於汪洋大海,即便是采用飛船空運部隊,至少也要花費五天時間,若不及早進攻,就會反過來被對方消滅。莫染率領的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正規軍,各種職業的士兵都有,大多是驍勇善戰者,再加上精良的裝備,完全形成對天兆教的碾壓。


    所以從始至終,七彩就沒想過要打贏這場戰爭,他的目的是奪取黑死毒氣樣本,摧毀珈蓮山實驗室,那些教眾將被作為掩護他和製裁者潛入實驗室的炮灰。每名天兆教教徒右臂上都裝著一塊微型*,並用黑布條綁死,*在舌頭上,即將戰死的教徒們會用盡力氣咬斷舌頭引爆*,與敵人同歸於盡。


    在珈蓮山腳的臨時營地上,七彩準備登台作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為跟隨他多年的教眾們送行。他故作激動地走上講台,大聲道。


    “忠於教義的諸位,決定我們天兆教未來的聖戰就要開始了,我們天兆教有著近百年曆史,然而天地無道,我們眼見著自己手足同胞被殘害,眼見著不義的戰火摧毀一個又一個國家,眼見無數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七彩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想必經曆過這些的你們比我更能體會,那些喪盡天良之徒是如何剝奪你們的財產,奸淫你們的妻女的,難道現在你們還想發生在你們身上的悲劇重複發生在別人身上嗎?你們忘了我們天兆教的教義了嗎?”


    “沒有!絕不敢忘!”台下的教眾齊聲怒吼。


    “專橫殘暴的莫染現在就想利用生物武器對同族發動不義之戰,你們說說我們該怎麽阻止他。”七彩放緩了聲調。


    “怨世無道,以降製裁,唯我天兆,代天誅神。”教眾們齊聲喊出了天兆教的教義口號。


    “很好,有你們在,我天兆教一定能再度複興。”七彩伸出握緊的拳頭,將右手酒碗中的酒一飲而盡,怒喊道,“誓滅莫染,以血還血!”


    教眾們都跟著將碗裏的酒飲盡,然後就是齊刷刷地一陣摔碎瓷碗的聲音,以及教義的口號聲。


    “教眾們,出戰!”


    隨著七彩扯高的嗓音,九千教眾開始向珈蓮山頂進軍,講台上僅剩七彩和三名製裁者。


    黑戾不緊不慢地喝著酒碗中的酒,望向絢藍:“你那篇檄文寫得真心不錯,莫染的官邸已經示威者們洗劫一空。”


    “因為絢藍在成為製裁者之前,是一個著名的文學家。”黃天笑著替絢藍回答。


    “喔!文學家也能長那麽高嗎?一個提筆的修為估計高不到哪去吧。”


    絢藍毫不理會黑戾的譏諷,而是徑直跟上了行進中的天兆教眾。黃天則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喂!你要去哪裏?不留下來戰鬥?”黃天的行動讓黑戾起了疑心。


    七彩急忙攔下住黑戾:“少管閑事,按我的計劃去做!”


    黑戾隻好無奈地道了句是,然後就向著山頂的方向離開了。


    僅五分鍾不到,天兆教的先頭部隊便遭遇到了政府軍,雙方激烈交火,由於差距過大,天兆教眾傷亡慘重,但他們不懼死亡,依靠著自殺式的*襲擊,給政府軍造成了極大的恐慌。


    接著政府軍開始改變戰略,他們假裝撤退以誘敵深入,再以有利的地形對天兆教眾形成包圍之勢。咒力槍和咒力弓等遠程武器派上了用場,遠程咒法更是使得數百天兆教眾沒來得及引爆*就已斃命。


    幸好黑戾和絢藍及時趕到進行支援,才免於全軍覆滅。黑戾和絢藍各自使出絕技襲向政府軍。


    隻見絢藍單手一翻召喚出一道驚濤駭浪,數百政府軍頃刻間被洪水衝散,他雙手食指與中指相並插入巨浪之中,頓時凍結的聲音自他指尖上傳來,洪流瞬間凝結成冰,被洪水淹沒的政府軍隊頃刻間被凍成了“冰雕”。


    絢藍的招式震撼了黑戾,讓他剛才質疑對方修為的話成了一句廢話。於是他也不甘示弱,雙掌一收凝聚靈力在眾多政府士兵腳下使出黑暗幻術,他們腳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暗法陣,中咒者無力反抗,隻能被眼睜睜被扯入黑暗之中,被他們自己的夢魘千刀萬剮。


    戰鬥又僵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天兆教眾減員到不足百人,而縱使黑戾和絢藍有著以一敵百的實力,兩人的靈力總有耗盡的時候,麵對源源不斷襲來的政府軍,殘餘的天兆教眾漸漸顯得力不從心。


    就在這危機時刻,珈蓮山實驗室的一角出現在西麵山坡的叢林之中,也就是說實際上他們距離實驗室的位置已經很近了,突圍也並非全無可能,西麵恰好是政府軍防禦力量的薄弱環節。


    於是黑戾下令殘餘的教眾們隨同自己向西麵實施突圍,絢藍則運用能力在突圍的道路兩旁召喚出兩堵冰牆以阻擋襲來的政府軍。不過他們的意圖太過明顯,更多的政府軍向西麵聚集以阻擋他們通過。


    戰鬥更為慘烈了,為了給製裁者創造突圍的機會,耗盡靈力的天兆教教徒開始與政府士兵拚起了戰技,最後甚至丟棄了武器與對方進行肉搏。


    鮮血匯聚成了一道道小河順著山坡向下流淌,一路上很難見到完整的屍體,刀傷、槍傷、箭傷……各種傷口留在屍體上,有政府軍士兵的,更多的則是天兆教教徒的。此時曜日以升至頭頂,光線格外的血紅,照在人們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終於珈蓮山實驗室就在眼前了,這是一座半球形的白色建築,外圍用布滿尖刺的鐵絲柵欄圍住,身披鎧甲的守衛巡視著這一帶,一見天兆教眾殺入,他們立即緊張起來,手持棍棒殺人戰場。


    “保護族長大人,絕不能讓他們闖入實驗室。”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實驗室周圍的守衛們才慌忙啟動防禦電網。


    不過這麽一來恰好給了絢藍機會,他的能力是水,而水是導電的。僅憑他的兩道巨浪就癱瘓了實驗室周圍的防禦電網,利用水的導電性電死了所有實驗室周圍的守衛。政府軍士兵被他的能力徹底驚呆了,他趁機嚐試用先前潛入試驗室時記下的密碼開啟實驗室大門。


    就在此時,一支冷箭射向了正在等待絢藍破解密碼的黑戾,一名矮個子天兆教教徒英勇地衝到了他麵前,用身體為他擋下了這隻箭。


    “哦,不!”黑戾即刻接住了那位教徒倒下的身體,緊接著黑暗化作的長矛從指尖射出,結果了那個在遠處施放冷箭的政府軍士兵的性命。


    “黑戾大人快走……你一定要殺了莫染……為弟兄們報……”那名天兆教教徒永遠合上了雙眼。


    滿腔的怒火從黑戾眼中噴湧而出,他感到身體周圍正燃燒著黑色的火焰,此時死去的父親和那些與他一同戰鬥過的革命軍戰友的臉仿佛再度出現在他眼前,他站起身緩緩向戰場的方向走去。


    “你必須幫助教主奪得黑死毒氣樣本,這樣他們的死才會有價值。”絢藍右手一把按住了黑戾的肩膀,左手則按下了密碼盤上的確認鍵。


    隻聽“哐當”一聲,實驗室的大門打開了,黑戾撇了撇嘴,道了句:“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就和絢藍一同步入實驗室內。


    身後的大門在兩人身後鎖上了,最後的畫麵是僅存的十餘名天兆教教徒和攻來的政府軍士兵拚殺在一起,直到耗盡體力被亂箭射死。


    實驗室前廳是一個密閉的空間,裏麵沒有守衛,沒有窗戶,也沒有機關陷阱,天花板上安裝著兩台飛速旋轉的風扇機,大廳中間是一個有著各種指示燈的儀器,儀器上方是一個巨大的屏幕,繪製著整個實驗室的立體平麵地圖,閃爍著的紅點標注著絢藍和黑戾所在的位置。


    地圖上的線路複雜得就像是迷宮一樣,即便是絢藍曾經潛入過實驗室,也早已忘記了正確的行進路線,大廳左右兩側各有一條走廊,其中隻有一條是正確通往實驗室中心的道路,走錯的話也不清楚會遇到什麽危險。


    絢藍研究地圖半天也看不出個究竟,讓一旁的黑戾非常不耐煩,揶揄道:“我說就你這模樣也算是來過這間試驗室?這張地圖分明是佞采易在耍我們,你想想看有誰會那麽笨告訴敵人自己所在的確切位置。”


    “說得也是,那個科學家肯定是個瘋子,花那麽大功夫整了張假地圖。”絢藍摸了摸額頭,“那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我們一人走一條路就是了,我走右邊,你就給我走左邊吧。”說著黑戾向著右邊的走廊走去,剛走到一半停了下來,“對了,我很好奇教主大人要如何進入實驗室呢?能夠通往實驗室的路明明就隻有一條。”


    “你就那麽不信任教主大人的實力嗎?”絢藍發出了一陣冷笑之後,便走向左邊的走廊。


    絢藍的身影消失在黑戾的視線中後,黑戾心裏頓時感到有些不太對勁,直覺告訴他,七彩一定對他隱瞞著某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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