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國內著名作曲人晏雯莎親手策劃的《天籟之音》歌姬海選大賽在隱閣劇院落下帷幕,可就在演出臨近尾聲之際,發生了一件讓所有粉絲都大跌眼鏡的事情,一位圍族選手,因為演唱《星之祈禱》引爆全場,但晏雯莎卻認為對方抄襲自己創作的歌曲,衝上舞台對該選手大打出手,幸好多方人員上前製止,才避免現場失控。”


    收音機裏的女記者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和一個女人的抽泣聲。


    “幽娜選手,我雖然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大家很想知道其中的真相,希望你能接受我們的采訪。”


    “我……不清楚剛才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我從未聽過晏雯莎創作的歌曲,隻曉得她是個著名作曲人,其實對於每一位音樂創作人我都特別尊敬,我自己平常也創作,掐指數來,《星之祈禱》是本人第四首原創填詞的曲目了,我真不明白,這首連借鑒都算不上的歌曲,在晏雯莎眼裏怎麽就成了抄襲了?聽人說她還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學,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人……”


    正當麥小茉正欲聽下去時,隻聽“啪嗒”一聲,半邊左臉還在隱隱作痛的幽娜壓住了收音機的關閉鍵。


    “姐,別聽了!”


    “在這場海選大賽之中,你的表現無可挑剔,可冠軍非但不屬於你,還要讓你忍受那女人惡毒的誹謗,姐姐真替你感到不值。”麥小茉噘著嘴,把座椅上的報紙丟到一邊。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倒是晏雯莎該為自身形象受損而焦慮不安。”幽娜把一對玉足上的黑絲襪捋上大腿,“不過,以隱閣晏家的財力,用不了多久負麵評論就會將至最低。”


    “話雖如此,但你這身高調的打扮,不怕遇到狗仔隊嗎?”麥小茉愕然地打量了一眼頭頂圓帽,眼戴墨鏡的幽娜,“這幾天你最好老實呆在家裏,不要隨意拋頭露麵,以免遭人流言蜚語,為此你姐夫已經替你向店長說明情況了。”


    “沒事兒,我隻是到雪鳩餐廳散散心,難道這也會成為大新聞?”說罷,幽娜戴好口罩,穿上高跟鞋奪門而去。


    表麵的不在意,還是被眼角上的一道淚痕給出賣,她腦內中不斷回響起晏雯莎咒罵自己的話語。


    你隨便給我的歌曲增添伴奏是畫蛇添足,我一想起你這妖豔賤貨就來氣,仗著有張漂亮的臉蛋,就以為自己是大明星。


    ……


    熟悉的話語和陌生的麵孔交織在一起,化為杯中的酒水,照映出她憔悴的麵容,益覺悲從中來,舉杯一飲而盡。


    頭戴草帽的兩個女人再次來到餐廳,她們的議論聲如同經過揚聲器擴大一般傳入她的耳朵。


    “快看!在歌姬海選大賽上被打的那人就是她嗎?”


    “對……就是她!還把我們戴帽子的方式模仿得既老土又滑稽,換我們絕對是支持晏雯莎的一方。”


    兩個女人的哄笑聲,激怒了一旁端酒的賈晁。


    隻見賈晁的身體突然前傾,腳下一滑,故意把酒水潑灑到其中一個女人胸前。


    “對不起……讓我來幫你們擦幹淨!”賈晁拿出毛巾伸向那女人。


    “你幹什麽?信不信我喊非禮啦!”那女人護住胸部,驚叫了一聲。


    “請你隨便喊,你敢喊我就敢享受,說得我好像很稀罕你似的,比你大的我都抓過不少!不信你就問下全城管窯子的老鴇,有哪個不認得我賈晁的?”賈晁把毛巾丟給那女人,雙手不屑地叉著腰。


    “死變態……錢給你!離我妹妹遠點。”那女人的朋友趕緊把錢丟在桌上,拉著她撞過賈晁的肩膀快步離開。


    賈晁聳了聳肩,來到吧台前向將手中的酒瓶旋轉了一會兒:“我承認,在調酒上你很有天賦,你要是當不成吟遊歌姬,不如轉行來當調酒師。”


    幽娜搖了搖杯中的冰塊,借著酒意冷笑道:“聽你這麽說……是想要退休了嗎?”


    “非也!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賈晁替幽娜把酒倒滿,笑道,“好比我們前會長慕雲兮,以前隻是個靠吃軟飯的熱血男,現在混成了法院鑒罪官,實在讓旁人羨慕不已,作為他的老校友,我又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呢?”


    “切……以他那種方式獲得的成功,本姑娘才不稀罕。”幽娜吭聲回應。


    “要學會隱忍,否則你將來在演藝圈這條路上肯定會吃大虧。”賈晁彎下腰,雙手壓住吧台,歎聲道,“晏雯莎家大業大,憑你一個弱女子是鬥不贏她的,不如把心思全花在歌曲的創作上,‘若是金子,必然閃耀。若是石頭,總有一天會顯露出醜陋的本質。’”


    隨著門外傳來的一陣掌聲,手裏拿著一張唱片的慕雲兮走到賈晁身旁,拍了拍賈晁的肩膀:“哥們兒,說得不錯!我這次前來,就是想和你們商討揭露晏雯莎卑鄙的一麵的應對之策。”


    幽娜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雪山葡萄酒一飲而盡:“依你的性格,我還以為你會和我一起抗爭到底。”


    “傻姑娘!我幫你是因為我覺得海選大賽的獎勵金是你應得的,雖然現在已經歸‘弦音姐妹’所得,但是我有辦法讓你跟晏雯莎討要。”慕雲兮把手中的唱片交給賈晁,讓賈晁放到餐廳內的留聲機上播放。


    優雅的曲調頓時響徹整個餐廳,有幾個客人在隱約可聞的低音烘托下,用竹筷敲打著酒杯,顯得不亦樂乎。


    一曲放送完畢,接著播放下一曲的時候,慕雲兮立馬詢問幽娜對於剛才那首歌的看法。


    “感覺前奏和*部分都特別像《星之祈禱》,為這首歌作曲的人究竟是誰?”


    “晏雯莎的早期作品《沉眠的曜日》,四年前她因演唱這首歌而出名。即便如此,這首歌的創作時間仍然晚於《星之祈禱》,隻是得益於聽過《星之祈禱》的人不多,才沒有被認出。”慕雲兮呡了一口酒,嚴肅地答道,“現在你該明白了吧!她對你動手隻是在掩飾自己抄襲別人作品的事實罷了。”


    慕雲兮的話讓幽娜氣得差點連玻璃酒杯都捏爆了,但為挽回自己的名譽,又不得不繼續聽下去。


    “在三教庭審結束之後,茉依跟我提過關於《紫芸古卷》上的三個征兆,經過和三起凶殺案麵具後邊的血字分析和對比,發現淩汶軒殺人的秩序和第一條征兆上的內容完全吻合,即:貪婪、嫉妒、怠惰。如果他是根據七宗罪進行殺人,那麽下一個七神器持有者代表的就是‘傲慢’。幸好他及時被我們抓捕歸案,才沒出現第四個受害人,但是經過多日調查,最符合‘傲慢’形象的人亦逐步浮現……”


    “除了傲慢、自大的晏雯莎,我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了。”幽娜苦笑著搖了搖頭。


    “下一步要證明晏雯莎是七神器的持有者,我讓柳玉涵每天到隱閣外公園晨跑鍛煉身體,實際上卻是監視隻會在散步途中冥想以尋找靈感的晏雯莎,昨夜海選大賽結束後,柳玉涵終於把她的重大發現告訴了我。”慕雲兮驀然從衣兜裏拿出一疊照片,攤開放在複古的吊燈下。


    幽娜一邊詫異地打量著每張照片,一邊聽著慕雲兮對此作出的解釋。


    原來,頓悟之鈴神力產生的作用是讓持有者瞬間產生富有創造性的突發思維狀態,搖鈴一次,冥想人能迅速回憶起早已遺忘關鍵知識,搖鈴兩次,冥想人的創造能力呈幾何式增長,搖鈴三次,從事文藝、科技等職業的冥想人創造出來的事物將驚世駭俗,搖鈴多次則冥想停止。


    借助頓悟之鈴的神力,晏雯莎才成為世界著名作曲家,沒有這件神器,她什麽都不是。


    為了給幽娜出這口惡氣,慕雲兮和柳玉涵今早來到隱閣宅邸,逼迫晏雯莎支付五千五百萬貝侖換取這些照片,若不配合,就把她擅用七神器為己牟利的證據公之於眾。


    兩人的要挾很快起了作用,晏雯莎深知此事一旦流傳開來,將會成為她一生中洗刷不去的恥辱。但她執意要幽娜獨自一人帶著照片前往指定地點達成交易,否則即便因此毀掉整個演藝生涯,她也絕不會妥協。


    礙於保護晏雯莎安全的需要,慕雲兮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在乎的根本就不是錢……而是……”幽娜把照片疊好裝回文件袋中密封好。


    “事到如今,我也隻能幫你到這了,要救你在乎的人得憑自己的本事。”說著,慕雲兮把自己杯中的酒飲盡,一個箭步推門而去,“我還要回去寫後天二審開庭的講稿,就不陪你們了。”


    “你……”


    幽娜又單獨呆了約十來分鍾,最後實在氣不過,把酒杯甩向一旁,幸好吧台另一側的蓬弘貴眼疾手快,酒杯才不至於跌落地麵,引得她失望地砸了砸舌,“喲!這回來得倒快,在海選大賽上怎麽沒見到你?”


    “其實昨天我有來劇院為你喝彩,你的歌非常不錯。”蓬弘貴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和賈晁總共買了兩張票,由於存在感太低,被當時的驗票員忽略,才得以留在一等座上觀看完整場演出。”


    “你這滑頭……有時真不知該說你什麽好?”幽娜把文件袋放回挎包中,準備離開。


    “喂!你的帽子不要啦?”蓬弘貴指了指手邊的圓帽。


    “這樣糟糕的打扮,我也不喜歡啊!”幽娜朝門外駛來的一輛馬車招了招手。


    就在幽娜上車的一刹那,坐在窗邊的一個黑色身影拿起手裏的相機對著她偷拍,在一陣刺眼的閃光和“哢嚓”的快門聲過後,那人逐漸露出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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