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宗室殺人見血,身上會出現玄鳥圖騰,從而變得性情冷漠,陌生之人的性命,在他們眼中就像路邊野草。”


    “殺掉千人萬人,亦引起不了他們內心絲毫波瀾。”


    馬車中,鄒應神色平靜,道出玄鳥圖騰的弊端,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情,讓見了血的大秦宗室變得漠視人命。


    這時的他,不見一點提及秦始皇時的恭敬。


    嚴格來講,身上會出現玄鳥圖騰性情改變是宗室血脈的醜事,可他一個奴仆沒有絲毫避諱。


    趙啟眼底浮現一抹古怪,低聲喃喃:“漠視人命?”


    照鄒應所說,玄鳥圖騰出現後,就會讓大秦宗室性情大變。


    但自己十分確認,圖騰在心口浮現後,自身性情未有任何變化和受影響的地方。


    雖然趙啟可以毫不留情斬殺敵人,可他自認離漠視人命還差一些。


    “我先前違背‘鳳凰卵’的兵主禁忌,結果未發生什麽。


    ‘玄鳥圖騰’也是一樣。”


    似乎我真的可以免疫違反兵主禁忌造成的不詳異變!”


    趙啟心底翻起驚濤,又驚又喜!


    自古以來,神兵之主憑借神兵之力,縱橫天下撥弄風雲,但亦受神兵限製,有不能違反的兵主禁忌。


    他卻可以肆無忌憚使用神兵力量,不受任何約束,這件事傳出去隻怕將引起前所未有的震動。


    而且趙啟感覺自己的獨特之處,不止不在於不受兵主禁忌限製,在神兵認主上,似乎也有一點優勢。


    “曾跨越生死禁忌死而複生之人,才能令‘鳳凰卵’認主。


    我的情況嚴格來講算是死而複生麽?”


    趙啟不知道,有些事情仍待以後驗證。


    “不過,僅是不受兵主禁忌限製,足夠引起無數人的覬覦和瘋狂。”


    他眼底浮現前所未有的鄭重和警惕。


    “絕不能暴露出去,否則必然惹來塌天大禍!”


    萬一傳出去,全天下的人隻怕都想把他剖開仔細研究研究是怎麽做到的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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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馬車裏,道出玄鳥圖騰的弊端後,趙啟沉默好一陣沒有說話,先麵露思索,像在自我剖析性情是否有所改變,然後緊皺眉頭冷起一張臉,仿佛在發覺事實後心情不好。


    “公子不必為此煩憂。”


    鄒應忽然開口,打破寂靜,他神色冷漠不屑,用一種理所應當的口吻,揚聲道。


    “您是始皇後人,生而尊貴,天下無人能與你相比,千條萬條如草芥般低賤的性命,加起來也不及您的一根手指重要。”


    “一個人本來就不該被隨便地上一窩螻蟻的死傷而左右感情!”


    把常人性命視作草芥比作螻蟻,而且仿佛是真心的認為,未免太過傲慢與冰冷。


    趙啟聽了這話直皺眉。


    作為一個人,可以手染血腥,殺人盈野,但不能不把人當做人!


    “玄鳥圖騰,改變得僅為大秦宗室對陌生之人的態度。


    並非完全喪失情感,心如木石。”


    端莊而坐的贏玉菡輕啟紅唇,看著前方,嗓音婉轉,忽然開口。


    大秦宗室在玄鳥圖騰出現後,會變得冷冰冰常人難以接近,可並非會變得徹底無情,依舊有種種感情,隻是陌生之人很難再走到其心裏。


    趙啟看向贏玉菡,像想起什麽,試探詢問。


    “記得玉菡小姐曾說你姓贏……”


    贏玉菡雙眸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沒有說話。


    “小姐和公子一樣,同為我們大秦宗室後代。”


    鄒應再度開口,接過話道。


    “同為大秦宗室後代?”


    聞言趙啟並不算太驚訝,因為贏玉菡的姓氏,及鄒應稱她為小姐的稱呼,很難不叫人對她的身份生出猜測。


    “我記得當年大魏篡秦前後,大秦宗室兩次遭劫,據說已沒有後人在世。”


    他看向鄒應,斟酌了一下話語道。


    第一次是秦二世繼位後自己所做,殺光了除自己外所有大秦宗室,第二次是沒過幾年丞相魏司篡位,殺掉了胡亥和他所有妃子與子女。


    大秦宗室就此死光。


    據說已死絕的大秦宗室如今怎麽一下忽然冒出來兩個後人。


    鄒應又是怎麽確定他身份,找到他的。


    趙啟對此很疑惑。


    “公子是少帝之子的後代,當年少帝到最後一段時期似乎已隱隱察覺了魏賊的陰謀,隱藏了最小的少帝之子的消息,等到宮中大亂,尚在繈褓的少帝之子被宮人通過密道秘密抱出宮,交給了一個鹹陽附近村子姓趙的獵戶夫妻撫養,讓他離開找個偏僻地方安居下來……”


    鄒應麵對趙啟神情恭敬,稱秦二世為少帝語氣卻帶著一股冷淡,敘說起八十多年前的的那段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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