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深的腳步極快,把幾個扛扇拿傘的內監甩在身後。驟雨初歇,地麵上深深淺淺的淤了幾個水坑,一雙千層底金線繡履踩在上前,踢踢踏踏的響。


    鞋子片刻就沁濕了,被風一刮,嗖嗖的冷。剛出了正月,就引來這樣一場狂風暴雨,難道真的是上天的警示嗎?難道自己真的不該坐上這大楚的皇位嗎?前麵蕭容深火急火燎的走,身後的內監們急匆匆的跟,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的喊著:“陛下,陛下小心呐!”


    蕭容深忽的停住腳,摸了摸臉頰上的雨水。


    陛下,多麽優美的一個詞匯!它比世界上一個名家演奏的曲目都要動聽。蕭容深回過頭,挺直了腰杆。是了,他是大楚國的新皇,他不是什麽弑君篡位的喪家之犬,他是普天下的尊者,不該這樣怯懦。


    幾個內監終於追上了蕭容深,忽的跪下,用袖子替蕭容深擦去鞋麵上的汙水:“陛下,這雨大,當心淋壞了身子。”


    蕭容深蹬了蹬腿,把內監的手踢開,睥睨道:“你們幾個,都給朕退下,朕要一個人靜一靜。”


    蕭容深走了,留下幾個內監手足無措的跪在雨地裏。這位新皇上可真的奇人,才剛登基,就引來這樣一場怪雨。他脾氣又暴戾,動不動就要殺人。癖好也獨特,大雨天的,逛什麽園子?這衣服濕漉漉的黏在身上,不覺得難受嗎?


    蕭容深背著手,沿著往日皇帝龍攆常經過的幾條路,漫無目的的閑逛。這一走,就走到了中宮,這裏跟皇帝的書房相距很近,而母親劉貴妃的寢宮可就要遠得多了,至少要遠上三倍。


    中宮門口還站著兩個太子府的婢女,兩個婆子貼在屋簷兒下躲雨,見蕭容深跨進院子,忽的站起來給他請安。


    蕭容深抬抬手:“免了。”


    他望見皇後宮中窗子上釘著的木板,不覺得有些奇怪:“皇後還沒服軟嗎?”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道:“回陛下,是沒服軟。”


    蕭容深倏忽繃緊牙關,罵道:“混賬,都多少天了,連個老東西都搞不定,趙可貞是怎麽辦事的!”


    兩個婆子一聽這話,連連磕頭:“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我家側妃已經竭盡全力了。她給皇後這個老婦吃了雙倍的藥量,誰知這老婆子骨頭硬的很,一直都不肯屈服。”


    屈服?蕭容深皺起眉:“混賬東西,會不會說話!”蕭容深一腳摔翻一個婆子:“朕是天子,讓她服軟難道還是委屈她不成!”


    那婆子嚇了一跳,在地上滾了一圈,慌忙跪回到蕭容深麵前,把頭磕得搗蒜一般:“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把門打開!”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陛下,皇後身受毒發之苦,要是野性大作,傷了陛下可怎麽好啊?”


    “少廢話,把門打開!”蕭容深喝道。


    兩個老婆子不敢再廢話,站起身把門鎖打開,蕭容深跨進中宮寢殿,轉身邪魅一笑:“一會兒,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準進來,更不準外傳,若是走漏了一點兒風聲,朕就要你們的腦袋!”


    蕭容深吹亮一根火折子,把黑幽幽的寢殿照亮,一根一根的點亮燭火。待到他點燃最後一根蠟燭的時候,他才發現那個瑟縮在床榻間,眉目呆滯的女子。


    “皇後娘娘,兒臣蕭容深,叩見皇後娘娘。”蕭容深衝皇後倨傲的一拱手,半彎著腰,看見皇後胸前白嫩的肌膚。想不到皇後孕育了兩位皇子,已經是人到中年,竟然還能有這麽光潔的膚色,就像剛出鍋的奶糕。


    皇後緩緩抬起頭,哆哆嗦嗦的盯著蕭容深:“你,你是誰啊?”


    怎麽?她竟然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蕭容深笑道:“兒臣是……兒臣是容湛啊,蕭容湛,大楚的太子殿下。”


    皇後眨了眨眼睛:“湛,湛兒?!”她忽的撲了過來,一把扯住蕭容深的衣袖,她上下打望這蕭容深,詫異的問道:“湛兒,你,你怎麽能穿朱黃色呢?這可是皇上才能穿的,你快脫下來,這可是僭越大罪啊!當心你父皇看見了,他,他會責怪你。”


    蕭容深嘴角抽搐一下,如果是自己犯了僭越之罪,皇上肯定要揪住不放,大做文章。怎麽,蕭容湛犯了僭越之罪,皇上就隻是責怪而已嗎?蕭容深心裏那杆秤忽然翻了。


    “母後,兒臣,兒臣已經登基繼位了,兒臣現在就是大楚的皇帝了,可以穿朱黃色。”蕭容深假意笑著坐在皇後的身邊:“母後,你多久沒有梳洗了,讓兒臣幫您梳洗梳洗吧?”


    蕭容深說著,就把手往皇後的前襟兒上探,皇後扯住龍袍,拚命地搖搖頭:“不可能,湛兒,你在騙母後,你父皇龍體康健,怎麽可能傳位於你呢?快脫下來。當心你父皇看見了!”


    蕭容深握住了皇後的手,冰涼冰涼的,倒很柔軟。


    脫衣服?這倒正合我意,蕭容深含笑道:“好,既然母後要兒臣脫下來,兒臣就脫下來。”


    蕭容深站起身,解下了玉帶,龍袍,扔在一旁,隻剩下玉色單衣,他笑著抓過皇後的手,在自己滾燙的胸膛上摩挲,摩挲,道:“母後,你看這樣行嗎?”


    皇後咧嘴笑了:“湛兒真乖,你要乖乖聽母後的話,母後就會讓你去園子裏玩水。”


    看來皇後的腦子不是很清醒啊,蕭容深覺得著實有趣,想不到這愁情繞不光能折磨人,還能把人折磨傻了。


    蕭容深循著皇後的掌心,沿著她的臂彎嗅了嗅,一直湊到她的前襟。皇後雖然三日未曾梳洗,但身上卻一點兒怪味兒都沒有,仍舊透著一股子香氣,這氣味並不是什麽花香,草香,而是一股子熱牛乳似的氣味。好像嬰孩繈褓上透著的那股子味道。


    皇後身上忽的一陣寒意襲來,她身子一仰,挺挺的砸在床板上。


    蕭容深看了一會兒,原來愁情繞發病的時候是這個樣子。


    皇後瑟縮著身子,好像一個剛剛落生的嬰孩:“冷,冷死我了。”


    蕭容深舔舔嘴唇,她要是不掙紮,豈不是方便了自己?蕭容深說著就伸手摸了摸她的皮膚,竟是溫熱的,和普通人沒什差別。原來愁情繞毒發的寒熱之感,隻有她自己才能感覺得到。這也不錯,免得碰到她的肌膚,自己也跟著冷。


    “母後,你這是怎麽了?”蕭容深將臉湊了過去。


    “冷,太冷了。湛兒,是不是沒有關窗?”


    蕭容深回過頭,這才想起門窗早就被釘死了。伏身笑道:“母後,都關上了呀?”


    “那就是沒點火盆?”皇後迷離的望著蕭容深,好像他長了兩個腦袋,一會兒看左邊,一會兒看右邊。蕭容深抿了抿嘴,把手伸進皇後的袖中,摸到了皇後光潔的手臂,他不懷好意的扭了一把,那手臂藕段兒似的,滑溜溜的摸著很舒服。


    “母後,沒有銀碳了,就讓兒臣替你暖暖身子吧。”


    蕭容深說著,俯身騎到了皇後的身上,吻上了皇後的眼皮。


    “湛兒,湛兒你做什麽,我是你母妃啊!”皇後身上寒意刺骨,一邊又要抵抗蕭容深的侵犯,手忙腳亂之間,指甲便在蕭容深臉頰上劃了三道。


    敢撓我?!蕭容深登時楞了一下,摸了摸臉,指尖上是腥氣的血液。


    “你!”蕭容深揚起拳頭,恨不得一拳搗在皇後臉上,但看著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蕭容深忽然有些下不去手。難怪父皇會對皇後寵愛有加,這可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呐。蕭容深放下手,去解皇後的衣帶。


    衣帶早就在掙紮之間被勒成了一個死扣,蕭容深解不開,心裏就有點惱怒,雙手揪住兩邊,狠命一挒,嘣的一聲,衣裳被扯壞了,露出玉色兜肚。


    蕭容深低頭瞧了瞧自己亦是一身玉色,呦嗬,還真是有緣分呢。


    “湛兒,湛兒你瘋了,我是你娘啊!”皇後的兩隻手還在空中狂魔亂舞,胡亂抓撓,蕭容深一使勁,將兩個手臂死死抓住,按在床上。


    “你是在跟朕裝傻?!”


    皇後掙揣著,口中還連連呼喊著容湛的名字。蕭容深忽的俯下身,同皇後麵對麵隻有半尺的距離:“你看清楚!朕不是蕭容湛。”


    皇後滯了一下,開始使勁兒打量蕭容深的臉:“你不是我的湛兒,那你是誰?啊!”皇後這才意識到宮中來了一個陌生人,還騎在自己的身上,沒命的喊了起來。


    “閉嘴!”蕭容深一巴掌抽在皇後的臉上,但仍舊止不住皇後的叫嚷聲。蕭容深被這刺耳的尖叫弄得心煩意亂,一口嘬住皇後的嘴巴,把她的舌頭咬在齒尖。


    皇後嗚嗚的叫了一陣,死死瞪著蕭容深的眼珠子。倏忽,皇後的目光爍了一下,蕭容深魅惑的鬆了口,坐直身子:“你終於認出朕了?”


    “蕭容深?!你是蕭容深!”皇後捂著嘴巴,她的舌頭被咬的生疼,眼裏不自覺的籠起一層水霧。


    “哈,好眼力。”蕭容深伏在她身上:“朕真是想不到啊,你這把年紀的人,還有這樣姣好的胴體。”


    “你這個下流痞子!”皇後伸手去撕打他:“本宮是皇後,是你的嫡母!你怎麽敢這樣對待本宮?!你就不怕老天爺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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