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擾你上課了。”


    蘇警官一臉歉意的說道:“但是這件事,我隻能找你。”


    簡淵一臉淺笑:“沒有,我今天正好不想上課。我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有事情。否則不可能大費周章的來找我。我不會是開啟了什麽主角光環,從認識我開始,津門市就隔三差五的出現壞人吧?”


    “年輕人的思想就是跳躍。”蘇警官說道:“其實每天都有事情在發生,隻不過是關注的人不知道而已。今天的事情,我也隻能找你。畢竟你是這方麵的專家。”


    簡淵連忙擺手:“別,蘇警官,你這麽說可太折煞我了。你們才是保護社會穩定和平的關鍵,我這算什麽。你要是這麽說,我可得馬上回去上課了。”


    蘇警官拉著簡淵上了車,說道:“不,別的案子我們自己就能辦。但是這一次案子特殊,隻能找你。我們一邊走,我一邊給你講講案情。”


    簡淵坐在副駕駛上,說道:“好,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事,非要找我。”


    蘇警官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因為這次的事情,發生在市郊的精神病醫院。死者是一位精神病患者,今天早上,這個病人被發現在外麵的晾衣繩上吊死了。最開始以為是自殺,但是醫生還是報了警,我們的人到了那之後,發現不是自殺,是他殺。”


    簡淵好奇的問道:“如何判斷是他殺,而不是自殺呢?”


    蘇警官說道:“我做刑警很多年了,上吊死的人,看過很多。法醫裏有一句話,上吊的屍體最怕什麽?最怕的就是腳對著人。”


    簡淵問道:“什麽意思?你可是警察啊,咱們可別弄什麽封建迷信。上吊的人,腳對著人,是有什麽說法?”


    “不是封建迷信。上吊的人,如果腳是平著的,這其實是一種屍體特有的現象。人死亡一段時間之後,屍體會有一種叫‘屍僵’的現象。如果死者是自殺上吊,那麽他的腳會逐漸沒有力量,最後腳是下垂的。可如果是死後被掛上去的,那在屍僵的效果下,腳是平著的,對著人,那就說明死者不是自殺,是他殺。”


    簡淵微微皺眉:“所以是根據這個判斷的?”


    蘇警官搖搖頭:“不,我們排除了這種可能。”


    “啊?”簡淵傻眼了,這是什麽意思?逗自己玩呢?


    蘇警官說道:“性子別那麽急,聽我說完。雖然死者的腳是自然下垂,但是有過掙紮的痕跡。臨死前的表情,和正常上吊自殺的死者也不同。法醫也是一個很深的學問。反正現在確定,是被人殺害了。”


    簡淵忍不住問道:“蘇警官,那你剛剛說的那些,不是為了嚇唬我吧?”


    “不是嚇唬,我是想讓你知道,我們這一行,也有很深的學問,和極大的挑戰,所以你現在有沒有改主意,打算特聘進入警隊呢?”蘇警官再次問道。


    簡淵無奈:“我們還是先談談這個案子吧。”


    “好吧。”蘇警官繼續說道:“由於精神病醫院的監控很少,所以連監控畫麵也很少。不過作案時間應該是晚上,這一點是結合死者的死亡時間確定的。現在的問題就是,凶手是誰。由於精神病醫院晚上隻有值班醫生,所以我們也經過了排查,基本上醫生的嫌疑排除。那麽隻剩下病人了。”


    “和死者有矛盾的病人也有,可是完全沒有作案時間。最後我們經過排查,把目標定在了和他同住在一間病房的幾個人。但現在問題才來了,這幾個人都是神經病,我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指明是誰,審問神經病,這也無法當做證詞。所以我想到了你。”


    簡淵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現在我也不能打包票,讓我們先去看看吧。”


    蘇警官點點頭:“好,我們先去精神病醫院。”


    一路無話,簡淵隨著蘇警官到了市郊的精神病醫院。這裏住著的病人,幾乎都是根本無法治愈,所以下半生都要住在這裏。


    到了地方,這裏已經拉起警戒線,也有警察在這裏駐守。因為幾個嫌疑人都是很危險的精神病,所以審問的地方也放在了警局。


    一個年輕的男警官看到蘇警官,說道:“蘇隊,都安排好了。屍體已經送到法醫那檢測了,結果估計要一段時間才能出來。”


    蘇警官說道:“我知道了,好,你把那幾個人的病例資料都拿過來,給簡淵看看。”


    那個年輕的男警官看到簡淵露出了笑容,上次在警局的時候都見過麵:“原來是簡淵啊,蘇隊可是對你念念不忘,一直想把你拉到警隊裏來。”


    蘇警官說道:“讓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我搞傳銷一樣。快點去辦事。”


    “好的,蘇隊。”


    簡淵跟著蘇警官到了一件被臨時空出了的病房,這裏也已經有幾位警官在了,都是之前見過的,也算是熟人。


    看到簡淵,大家都是打了個招呼,每個人都心裏有數。從最開始那個流竄犯的案子,再到後來滅門少女賣血案,幾乎都是簡淵找到了破案的關鍵。所以雖然簡淵不是警隊的序列,但是大家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知道是個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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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簡淵拿到了幾個嫌疑人的資料,還有精神病醫院對他們近期行為觀察的記錄。


    簡淵翻看了一下,仔細看了起來。這嫌疑人有五個。


    第一位病人,暫且化名小A吧。這曾經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後來生意失敗,又發現老婆出軌,孩子也不是自己的。連續打擊之下,整個人直接瘋掉了。


    小A和死者關係一般,但是一個病房的。和死者最後一次接觸,應該是前不久在吃飯的時候,因為小矛盾和死者打過架。


    第二位病人,就叫小B吧。這位有家族遺傳性的精神病史。很多精神病都是隔代發病,比如一個人患病,兒子這一輩的後代會沒事,但再往後孫子的精神病會爆發。


    所以小B就是家族隔代遺傳精神病患者。和死者的關係不錯,和死者最後一次接觸,應該是死者在和A打架的時候,幫過死者。


    第三位病人,化名小C。這位是一個精神失常的狂躁症患者,性格暴躁易怒,很極端,也很危險。


    小C和死者的關係也不好,目前也是被懷疑可能性最大的嫌疑人。因為在死者去世的前一天,這個人曾經把死者推到了精神病醫院的水池裏,死者差點在水池裏被淹死。後來死者被救上來了,可當天晚上,死者還是離奇上吊死掉了。


    第四位病人,就叫小D好了。這位是精神病醫院住的最久的病人,不過隨著治療,已經慢慢變好了。起碼在目前這些病人裏,是比較理智清醒的一個。其他人都是瘋瘋癲癲的狀態,這個人還是可以勉強交流的。醫生也說,這位病人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下去,很快就能轉送到輕度精神病醫院。


    小D和死者的關係不錯,死者白天被小C推下水池的時候,就是小D把死者救上來的。嫌疑最小,隻是因為和死者住在一個病房,有作案時間,所以暫時被放在嫌疑人名單裏。


    第五位病人,就代號小E吧。這位小E是這裏麵唯一一位女性精神病患者,病情是精神分裂症,狀態也不是很穩定,目前隻能用大量的藥物進行物理克製。


    小E和死者不是一個病房,但和死者的關係似乎不錯。起碼小E精神分裂出來的七個人格裏,有五個都對死者態度不錯。但是也有一個恐怖人格,十分厭惡死者。當前還無法判斷,在死者死去的時候,小E是以哪個人格的身份出現。


    這就是全部的嫌疑人了。


    簡淵看完,依舊是一頭霧水,他說道:“蘇警官,我能不能和這五個人,依次談話?”


    蘇警官點點頭:“當然可以,我這就去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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