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中藥材市場,華天翔轉過身,正要離去之時,突聞身後老者叫他留步,當下,回轉過頭來,看著臉上帶著極為熱情笑容的老人家,問道:“前輩,您有事嗎?”


    看看四周圍觀的人,老人笑嗬嗬的說道:“小夥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華天翔掃了一下四周,當下也不拒絕,點了點頭,說道:“好!”


    老人家迅的收起攤子,然後和華天翔一起走出中藥材市場,華天翔也不擔心老者會欺騙自己,也就跟著他一起走進一家裝修一般的飯店,點了酒菜,老者仔細的看著華天翔,眼神裏含著的疑問雖然有些深,但是,還是很誠懇的詢問道:“小夥子,你可知道老朽為何要賣針呢?”


    華天翔雖心有疑慮,但也不好詢問出口,禮貌的搖了搖頭,說道:“小子愚魯,願聞其詳?”


    老人看著華天翔一副淡然的摸樣,不僅拿他與自己的孫子孫女比較起來,不由得感歎的說道:“唉!小夥子,也不怕你笑話,看著你,想起自家的那些不成器的東西,唉!”


    華天翔保持恭敬的神情,見他說的話帶著一份難受,歎息之聲多有愁苦,不由關切的說道:“古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前輩,我想你孫子孫女也已,他們的道路就由他們自己去走,不是更好嗎?”


    老人點了點頭,說道:“話雖這樣說,可憐天下父母心,誰家的父母不願意自家的孩子能平安幸福嗎?我家的那些不成器的東西要是有你一半的謙虛安份的話,我也不會在這裏賣針了。”


    華天翔聽到這裏,也料到定是老人家的後輩出了什麽事,當下問道:“怎麽回事呢?”


    老人見服務員上了碗筷,轉過頭來看著他問道:“小夥子,陪我這個糟老頭喝杯酒怎麽樣?”


    華天翔這些年都不沾酒,不過,他的酒量甚好,點了點頭說道“也好!”


    老頭轉過頭對著服務員說道:“來一瓶高度的五糧液吧!”


    服務員點頭,轉身而去。片刻之間,酒已上來,老人接過酒,主動就為華天翔斟酒,華天翔端坐與椅上,也不拒絕,更不拘束,表情極端的自然,老人看著暗暗稱奇,在武術界,自己的名聲可是響亮得很,能擔當得起自己斟酒之人,少之又少,眼前這俊美少年,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可他精神飽滿,氣宇不凡,言談舉止之間更有大家風範,他說不會武功,不知道是真是假,雖有心一試,唯恐惹惱他,恐怕他不是武林高手,也會是四大武林世家的子弟。想到這裏,舉杯與華天翔碰杯,一飲而盡,重又斟酒,問道:“小夥子,貴姓呀?”


    華天翔感覺烈酒入喉,全身舒泰,暖流流遍四肢百骸,舒暢之極,當下握著酒杯,說道:“華天翔!”


    老人聽了,思慮道:“武林界可沒有華家呀?”本想繼續追問,那裏知道,華天翔卻放下酒杯,大方的說道:“老先生如果有事,還請直言,用得著晚輩的地方,晚輩定當效勞。”話一完,就主動的握著酒瓶,給老人斟酒。


    老人的目光含著一絲讚許,點了點頭,說道:“那麽,老朽也就不客氣了。”當下端起酒杯與華天翔又幹一杯之後,說道:“這套針並非小老兒所有,乃一過世好友張秋敬的,這張秋敬是我至交好友,為人灑脫,仗義,豪爽,可他的本事卻是稀鬆平常,尤其是他的醫術,更是糟糕得要命,他本是杏林世家,可他卻不喜醫,家人逼迫著他,叛逆之下,學得也是勉強不過,這套針乃他意外所得,到底屬於何人,老朽也是不知了。”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見服務員上了菜,舉起筷子,就給華天翔夾菜,華天翔聽得認真,見老者對自己青睞,不由得有些疑惑,隻是對老者的身份來曆不明,心頭的警惕依舊沒有放鬆。


    老人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表情嚴肅,說道:“說來不怕你笑話,我家本是武林四大世家之,複姓東方,老朽名叫東方勁。”


    華天翔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自然對武林四大世家不知,所以,表情自然,並未有驚訝,叫東方勁的老者詫異的眼神一晃而過,華天翔問道:“東方前輩,後麵又如何呢?”


    “唉!武林四大世家,貌似團結一致,可暗地裏卻又是互相叫勁,我們東方世家雖名義上為四大家族之,這些年,論勢力,已淪落到末了。”說出此話,老者更是表情難受之極,端起酒杯自己飲了下去,華天翔也陪著幹杯。


    “我家那個不成器的東西不知道好好在家練功習武,卻自持世家之的名頭,出去招惹是非,卻被人打得雙腿致殘。整日身臥病床,倘若他不是我東方家的唯一繼承人,老朽也不會做出甩賣好友之物來求醫了。”東方勁說得難受之極,華天翔瞧他神情,不是偽裝,當下說道:“莫非,老前輩希望我有針灸之術,令你孫子恢複健康嗎?”


    “正是,正是,小兄弟,在下求醫多年,許多名醫都看過,紛紛搖頭,無能為力,說是殘廢已久,經脈已形,唯有針灸之術,用過渡之法,才可有得一救,因此老朽才來此擺設地攤,小兄弟有所不知,老朽在此擺攤已有三年之久了。”東方勁愁苦的說道。


    華天翔並未插嘴,認真的聽著這老者的話。


    老者繼續說道:“這兩三年,尋找醫者無數,但大多數都無能為力,針灸尚可,可他們不是武林人物,對與過渡之法卻不懂,又能如何。”


    華天翔自然明白什麽是過渡之法,那就是用真氣渡穴,激人體穴位的潛能,激活壞死的經脈,隻有如此,才可讓病人重新站立,想到這裏,搖搖頭說道:“老前輩,過渡之法多為武林人物用內力真氣來形使,事實上忽略了一種草藥也可,晚輩前些年,也治療過這樣的病人,無須過渡之法,就可讓病人重新站起來!”


    東方勁聽了這句話,神情大為震動,顫抖的說道:“小夥子,此話當真?”


    華天翔點了點頭,說道:“當真,晚輩可沒有那麽大的膽量來欺騙前輩。”


    老者大喜之下,頓時所有的愁苦一掃而空,爽朗的笑道:“好,好,小夥子,隻要你讓我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站起來,這套針,就算送給你了,如何。”


    華天翔當下一笑,說道:“前輩好友之物,豈能隨便贈送於人,晚輩說句實話,有一好友如今臥病在床,身懷絕症,靠藥材為活,小子手上無針,隻能望而興歎,四下求針無路,今日碰上前輩,若能借用的話,她就恢複健康了,所以,晚輩隻是想借前輩手中的針一用即可!”


    “哈哈哈哈哈,什麽借不借的,寶劍贈英雄,鮮花送佳人,我們乃武林世家,可不是杏林世家,此物雖名貴,我們拿去半點用處也無,小夥子醫術精湛,有了此針,以後定當行醫天下,造福與人,那是何等的功德呀?隻要小夥子能把我家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給治好了,老朽說話算數,此針就贈送給你了,怎麽樣?”老者興奮之下,說話異常的豪邁,聲音之大,驚得鄰坐的幾個人頻頻回頭,華天翔早就注意,有三男二女,頻頻回頭的是兩個女子,目光大多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華天翔自然明白,這肯定是自己的臉孔招惹來的麻煩。


    “老前輩,您的話,晚輩明白,晚輩針灸之術,還算有幾分火候,可以一試,隻是成功與否,在這裏,卻不敢胡亂吹噓,今日晚輩有事,不能在外久留,需得早日回家,如果前輩信得過晚輩的話,那麽,明日咱們就在這裏相見,我在隨你前去,如何。”


    “好,明日下午兩點,在此不見不散。”老者也端起酒杯對著華天翔說道。


    華天翔與老者碰了酒杯之後,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杯,站起身來,告辭而去。東方勁望著華天翔離去的背影,沉思良久,端著酒杯喃喃自語:“希望這次能救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唉!”然後又把剩下的酒給一飲而盡。


    華天翔又尋找了假店鋪,買一個假,在乘車回家。路上也做好盤算,江菱的腦癌單用藥材來治的話,恐怕時間會延至一年左右,如今手上有了針,使下金針過渡之術,以三十六路神打之法,完全可以救治好江菱和邊涯的疾病,讓他們兩人獲得健康之後,自己就輕鬆多了。想到這裏,華天翔感覺十分滿意。


    溫心與江薇一路來到這個小區,憑著記憶,江薇尋找了很久還是詢問了門衛才來到華天翔的門前,輕輕的按了門鈴。在房裏麵看電視的江菱和邊涯聽見突然響起的門鈴聲,互相看了一眼,邊涯說道:“叔叔回來了。”當下就要去開門,江菱微笑了一下,說道:“涯子,你別動,讓我去開門吧!”此時的他們一大一小,卻忘記了華天翔臨出門的囑托,尤其是江菱在門孔上看了一下,看見外麵的是妹妹江薇,不由得大大的吃了一驚,心道:“她,她,怎麽來了。”失神片刻,手還是不由自主的把房門給打開。


    “姐……”江薇和溫心兩人見房門打開之後,出現在她們倆麵前的人居然不是那個俊美的男孩,反倒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姐姐,不由得萬分詫異,隨後就是十二分的驚喜,尤其是江薇,一把抱著江菱,歡喜的說道:“姐姐,姐姐,你讓我們找得好苦哦。”


    小小的邊涯站在門的後麵,仰著小臉,瞪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她們,一個字也不說。


    溫心看見他了,彎下腰,笑嘻嘻的對他說道:“你叫什麽名字呀?”突然,她記起前些日子在呂劍萍姐姐那裏聽說過華天翔帶走了一個叫邊涯的孩子,而且自己還看過他的相片,他不就是那個邊涯嗎?天啊,難道這裏就是他的家嗎?溫心自然是非常的激動。邊涯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江菱,又看了看江薇,最後把目光定格在與自己說話的溫心臉上。


    “不告訴你。”說完這句話,就跑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小孩子的反應讓溫心愣了一下。江菱微笑的說道:“小孩有些怕生,嗬嗬,進來坐吧!”


    江菱把她們給邀請進房,倒了茶水,姐妹之間,就開始說著話。


    “你們怎麽找到這裏來了?”江菱坐下來,詢問妹妹江薇。不過,目光卻落在溫心的身上,她突然想起了什麽,這裏是什麽地方,溫心的突然到來會不會是因為他的緣故,那麽她們又是通過什麽樣的渠道找到這裏來的呢?江菱的心裏有許多的不安,至於究竟什麽地方感覺不對,她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姐姐,你先別問我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我得先問問你,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江薇問道。


    江菱自然不願意告訴她們倆自己是因為在九眼橋上跳下河被他給救上來的話,隨便編了一個謊話就想搪塞過去,溫心在房間裏四下觀看,然後問道:“姐姐,剛才那個小孩是不是叫邊涯呀?”


    江菱隨口回答道:“是呀,你怎麽知道呀?”


    溫心怎麽能不知道呢,呂劍萍姐姐就告訴過自己,那個叫華天翔的俊美少年帶著一個叫邊涯的小孩失蹤了,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跑到四川來了,跑得可真夠快的呀。不由得又問道:“姐姐,你不是在電話裏說你在一個朋友家嗎?你的朋友呢?他在那裏呀?”


    此時的江菱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她們姐妹倆的到來,恐怕不是來尋找自己的,而是溫心來尋找那個俊美少年的,隻是不明白她們倆是通過什麽渠道尋找到這裏來的,江菱並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江薇其實已經見過這個少年了!又看見了溫心電腦上的相片,是她帶她來的,要是讓江薇知道自己要找的那個名叫‘青羊閑人’的神醫就是這個俊美少年的話,那就更巧了。江菱笑吟吟的問道:“你這丫頭,以為姐姐不知道嗎?你來這裏不就是想找到你的那個誰嗎?”


    “誰?”溫心愣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的問道:“姐姐,你見著他了嗎?”問出這句話,她的心裏可是十分的激動。


    江菱也不隱瞞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見著他了,他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男孩。”說出這句話的江菱突然看見溫心的身後站著一個人,這個人麵色極其嚴肅,而且冷漠無比,就在這一瞬間才想起華天翔臨出門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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