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偌大個碗,孔德將裏麵飯菜幾乎吃得幹淨。碗裏剩些飯粒菜渣菜湯,孔德將腦袋伸將進去,舔得幹幹淨淨。


    家丁小馬見了,道:“你吃飯我都省得刷碗了。”小馬尋思,這碗可咋是刷,舔得這埋汰?


    孔德將碗筷放到托盤上,端起水碗,喝口水漱了漱嘴。孔德雖說漱口,但將水皆咽到了肚子裏。


    孔德漱了口,又喝了幾口水。將水碗放到托盤上,擦著嘴站起身來。孔德道:“吃完了。”


    村主見了,指手畫腳道:“這椅子是仵作的?不用你給他送回去,讓家丁小馬去送,你背著學掌櫃,順道直接將老德扶回家去。路不遠,沒事。”


    孔德剛剛吃了飯,覺得已有不少力氣,他聽村主讓自己背著學掌櫃順道將老德扶回家。他心想,背著學掌櫃,兩手臂得挽住他的腿彎,兩隻手臂挽住腿彎,如何伸出第三隻手來去扶老德?還有,自己答應過,要親自將椅子送還仵作,豈能食言?


    想畢,孔德道:“村主不急,待孔德將老德大哥扶回家去,再將椅子送還仵作,便可將醫館掌櫃負回家去,與村主到東街去找工作?”


    村主沒那耐性,甩手道:“老德我順道將其扶回家去,椅子讓家丁小馬去還仵作,你隻負著學掌櫃便是。勿要多言,快將學掌櫃負於背上。”


    家丁小馬對孔德道:“你將老德扶回家去,回來再還仵作椅子,那我問你,你還仵作椅子時,這掌櫃無處把著,他該當如何?”


    家丁小馬是在向著村主說話,孔德聽了卻甚有道理,醫館掌櫃挨了五棍子,坐不能坐站不好站,得找地方把著。孔德心道:“吾給仵作送椅子,他該把哪裏?”


    “要不請家丁小哥將椅子送還仵作?”孔德心說。


    孔德又一想,自己說過將椅子送還仵作,並未說過讓他人去送,這讓家丁小哥去送,不太好?孔德想著搖了下頭?


    孔德道:“這椅子是吾親自向仵作借的,吾亦說過用畢還他,並未說過讓其他人去還。我若讓其他人去還,不太好吧?”


    村主急道:“我讓小馬去還,仵作敢說啥不?”


    孔德見村主有些著急,他說:“村主,這我借的,就應我去還,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誰借的椅子,便由誰去還。”


    村主道:“你去還椅子,那學掌櫃咋辦?”


    孔德想了下回道:“那就讓醫館掌櫃把會兒這位家丁小哥?”


    村主聽了看著孔德,村主著急讓孔德快些離開村衙附近,他不想再與孔德多費口舌,他也不是不想再與孔德多費口舌,而是一時想不出其他辦法,想不出辦法讓孔德按自己說的去做。


    村主無法,道:“行了,就聽你的,讓學掌櫃把會小馬。”


    孔德聽了,朝村主抱了下拳。


    村主,老德,學掌櫃,家丁小馬,見孔德抱拳,皆說不出他是啥意思?


    孔德看向老德,道:“老德大哥,先讓老弟將你扶回家去。”話畢,孔德伸手去扶老德。


    老德坐在椅子上,伸出胳膊讓孔德來扶,道:“那就麻煩老弟?”


    孔德扶著老德胳膊說:“大哥不必客氣。”


    老德被孔德扶起,道:“走吧。”


    孔德扶著老德,朝村主、醫館掌櫃、家丁小馬道:“幾位稍等片刻,待吾將老德大哥扶回家去,便速速回來。”


    村主朝道口那邊揚了下手:“快去吧。”


    “好的村主。”孔德回了一聲,便扶老德大哥回家去。


    孔德扶著老德大哥,老德道:“你慢點,跟著我的節奏走。別走快了,走快了我膝蓋疼。”


    孔德把著老德,回:“好的,我慢點。”


    孔德扶著老德走的慢,村主看著著急,他道:“再快點,不就膝蓋受點傷嗎,腿又沒折?”


    老德聽了停下,朝村主半轉頭道:“走快它疼,得走慢點。”


    “這咋停了呢?”村主嘀咕了句,他道:“你走道說話不行嗎?”


    老德道:“走快它疼?”


    村主見老德說話不走道,沒辦法,回道:“那就慢走。”


    老德聽了,動了動胳膊,示意孔德,說:“走。”


    孔德把著老德,往他家慢走。


    村主見了也無法,轉過身來不去看。


    村主背著手往停屍房牢房看去,看了眼那四個看門的牢兵。村主又看向停屍房開著的大門,自說:“這仵作在幹啥呢?”


    家丁小馬順著村主眼神,朝停屍房牢房看去,他聽村主說話,說道:“村主,誰知那仵作在幹啥,村主若想知道,不如去看看?”


    村主道:“他能幹啥,除了檢查屍體就是看著屍體,再就是偷懶睡覺。”


    家丁小馬聽了,感覺仵作不像偷懶睡覺之人,自己與猴子倒是那種人。想畢小馬道:“村主,仵作是偷懶睡覺之人?”


    村主回:“停屍房我不經常去,他那也沒人看著他,你說他沒事不偷懶睡覺,他還能幹啥?”


    村主說:“好吃不如餃子,沒事不如躺著。”


    小馬覺得仵作不像偷懶睡覺之人,他說:“村主,管家能偷懶睡覺,但仵作不像那人。”


    村主聽了,認為管家和仵作都是偷懶睡覺之人。他回:“管家偷懶睡覺,仵作咋就不能?”


    小馬回:“我看仵作,為人還算正派,不像那人?”


    村主回:“偷懶睡覺與為人正不正派沒啥關係。”


    那學掌櫃一直把著椅子,他說道:“想知那仵作是否是偷懶睡覺之人,二位何不去停屍房瞅瞅?那姓孔的去送老德,村主正好帶家丁去看看?”


    村主往道口瞅眼,孔德把著老德剛好拐了過去。


    村主在這等孔德也著急,去看看仵作,也可分分心。他道:“走,去看看仵作去。”說著抬了下手便走。


    學掌櫃兩手把著椅子背部上頭,臉上笑著看著村主走過椅子。家丁小馬看著村主,應道:“是的村主。”


    村主一時著急,忘記學掌櫃走路不便,回頭瞅眼才想了起來。他停下道:“你在這等著,我與小馬去去就來。”


    學掌櫃回道:“村主慢去。”


    村主與家丁小馬去看仵作到底幹什?孔德扶著老德將其扶回家去。此處隻剩下學掌櫃與一隻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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