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管家沒弄明白,村主拉一車馬肉來,不是給工人吃那還能給誰?管家想不通,問:“村主,您這車馬肉,不是給我們吃,那是給誰拉的?”


    “哎?”管家說到此,問道:“難道村主這車馬肉,是拉到村衙去,給魅影大人他們預備的?”


    管家道:“村主,你給魅影大人拉,咋不給拉兩頭驢肉呢?那驢肉是地上最香的肉。俗話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它倆齊名呀?”


    村主聽給魅影大人拉兩頭驢肉?他想了下,覺得不可。魅影大人是好官,給她拉兩頭驢肉,她是不會吃的。不僅不會吃,還會說自己。


    但是給魅影大人吃飯,又不能吃壞嘍。沒事,村衙的飯就可以,肉少菜多,這些給魅影大人那些士兵吃。獨自給魅影大人做些好的便可。


    村主想畢,回管家道:“這車馬肉,既不是給魅影大人她們拉的,也不是給你們拉的。”


    “那是給誰拉的?”管家。


    村主指下馬車上的馬:“你知那馬是哪的馬?”


    管家看眼,回:“哪的馬?”


    “村南門兵房後的馬。”村主回。


    “村南門兵房後的馬?”管家看向那馬,說:“那馬咋變成這樣了?”


    村主回:“馬腳夾折了,找獸醫給看的。骨頭折了,養的時間長。那獸醫說得十四周。這十四周,每周都要花錢。花的錢都夠我買一匹好馬的。”


    村主說:“那是一匹老馬,花多錢治無益。不如宰殺了賣肉。賣肉,非但不會賠錢,還會賺錢。你說我尖不尖?”


    管家聽後,朝村主伸出大拇指:“村主您真尖,您這腦袋,當個村主白瞎了。應去當鎮主。”


    村主哼一聲:“少拍我馬屁。鎮主,我可不敢當。”


    “村主謙虛。”管家回說。


    管家看那車馬肉。馬肉新鮮,鮮肉味四溢。村主這車馬肉,是賣,而不是送給他們吃,或送給魅影大人她們吃。


    村主要賣馬肉,自然不會親自當街叫賣。這賣肉的差事,倒很可能是自己。管家看向村主,問:“村主,您要賣這車肉,那賣肉的人是···”


    “你。”村主回道。


    果然被自己說中,那車馬肉,村主是讓自己來賣。


    “馬肉多少錢一斤?”沉靜片刻,管家問。


    “多少錢,你來定。”村主回。


    “小的來定?”管家撓撓嘴唇下,問:“村主,咱是往貴了賣,還是往賤了賣?”


    村主未聽懂,賣肉嗎,正常價格便是,為何要往貴了賣或往賤了賣?這賣貴倒可理解,往賤了賣有啥好處?


    村主有三處不明,一是‘賣肉,不賣正常價格,而往貴了賣或往賤了賣?’;二是“往貴了賣怎樣?”;三是“往賤了賣怎樣?”


    村主不明這三處,便將這三處說與了管家。


    管家聽後,覺得這是兩個問題。一是,為何往貴了賣;二是,為何往賤了賣。他道:“村主,管家問您的是兩個問題,不是三個。這往貴了賣,便是多賣錢。這往賤了賣,賣的不是錢,賣的是咱村衙和村主您?”


    “賣的是村衙和我自己?”村主沒聽懂。這賣馬肉,咋能成了賣村衙和自己呢?村主泛蒙。他說:“這往貴了賣,我能聽懂。你這往賤了賣,沒聽懂。村衙和我與馬肉有什關係。”


    管家道:“這馬肉是誰的馬肉?是村衙的馬肉,是村衙的馬肉,也就是村主的馬肉。村衙村主賣馬肉,賣的便宜。您想想,買肉的村民會怎麽想?他們會記住村衙村主的好。馬肉賣的便宜,賣的不是馬肉,賣的是人心。”


    管家一番話,說得村主如夢初醒。賣馬肉,賣的不是馬肉,賣的是人心。


    世上最難求的是什麽,是人心。有了人心,村主之位畢會穩當。管家與自己說的,不是賣馬肉的事。而是在穩住自己村主的位置。


    村主點點頭。道:“管家乃吾肱骨也。”


    村主這是信任自己,管家心裏暖暖的,臉上泛喜。他說:“村主是賤賣馬肉,還是貴賣馬肉?”


    貴賣馬肉,隻能得些錢,錢也要歸到村衙。貴賣馬肉,無絲毫好處。村主道:“我要人心。賤賣馬肉。”


    村主明智,管家點點頭。村主不愧是村主,他在選擇上,他選得十分正確。管家問:“村主賤賣馬肉,打算以多少錢賣?”


    村主回:“賤賣就賣便宜點,兩個銅板一斤。”


    這肉在一個身上,分開了,價格便不一樣。比如豬排與腰條,裏脊與後丘,同在一個身上,但價格不同。


    管家問:“這馬腿,馬排骨,肉腸子什麽的,都是兩個銅板一斤?”


    村主回:“都兩個銅板一斤。”


    “都兩個銅板一斤?”管家問。


    “都兩個銅板一斤。”村主回。


    價錢已定,管家缺秤。他看眼那車散著鮮肉香的肉。道:“村主,我缺秤。我在哪賣?就在這裏賣?”


    村主瞅眼這裏:“就在這賣。你在賣肉的同時,也可看著工人們蓋房子。缺秤,你管這家掌櫃借一個,咱是給他免費蓋房子。”


    “好的村主。”管家應道。


    村主兩手掐腰看工人們幹活。


    管家問:“村主,我現在,去借秤去?”


    “去借。”村主伸手指下院裏,院裏站在掌櫃。


    管家見那掌櫃站在院裏,說:“這掌櫃,見到村主也不出來打聲招呼?”


    “這掌櫃沒把我放眼裏。”村主說句。


    管家瞅瞅那掌櫃,問村主,“村主,你打算怎麽收拾他一下?”


    村主沒想要收拾下那掌櫃,他也想,隻是未想到收拾的辦法。他想,要不熊熊他?管家是自己的肱骨,不如問問管家怎麽收拾?


    他看向管家。問:“管家可有方法,收拾下那掌櫃?”


    管家想的辦法一樣。便是熊熊那掌櫃。他道:“村主,要不咱熊熊他?”


    管家竟與己想得一樣,他兩手掐腰看那掌櫃。辦法是熊他,這辦法想出來了。但怎麽熊,沒想出來?


    村主說:“我想的也是熊他,但怎個熊法呢?你說說,咱怎麽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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