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夏套車慢,套的規規整整。方頭後進來套的車,先於老夏套好,將馬車拽了出來。方頭將馬車拽出來,朝裏喊:“夏啊,我先將馬車往窯洞拽,在東邊窯洞。”


    “駕”方頭拉這輛車,將其拉過那三輛馬車,往東邊窯洞去。老夏在馬房沒有吭聲,他有板有眼的套馬,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方頭將馬車拉進窯洞,窯主新點了支旱煙卷,道:“拉過去,讓工人裝磚。”


    方頭回應一聲,將馬車拉過去,停在一堆磚旁。他朝工人道:“裝磚了。”


    其中兩個人工人走來,方頭道:“裝磚。”還有幾個工人在燒磚,搬燒好不久的磚。


    窯主抽口煙,道:“幹活麻利點,一車三千五百磚。”


    村主聽了,問:“你這一車能裝三千五百磚?”


    窯主抽口煙,回:“是的,一車三千五百磚。”


    村主看這窯主,收回眼來,問:“瓦一車能拉走不?”


    窯主抽口煙,回:“五千五百瓦。能,一車都能拉走。”


    看工人們裝磚搬磚,管家站那琢磨,一磚一個銅板,一個銅板兩片瓦,蓋個房不便宜呀。還有房梁窗門呢,那些木還得花錢。雇工也得花錢。還有泥沙砌磚的糯米糊。泥沙有,到東邊河去弄。糯米糊得花錢,泥沙得找工人弄。


    管家看那裝磚的車不錯,有四塊擋板,還有鐵骨架,到東邊拉泥沙正合適。他朝窯主道:“那車你家還有沒?”


    窯主抽口煙,問:“有,啥事?”


    管家道:“能否借兩輛,村衙蓋房子用?”


    “蓋房子用,咋用?”窯主問。


    管家回:“蓋房不得砌牆嗎,到村東河那拉些泥沙。”


    “你們村衙沒車呀?”窯主問。


    村主聽管家借車拉泥沙,又聽窯主說這話,朝窯主道:“想做點好事不,村民遭難,做點個人貢獻?借村衙兩輛車,為塌毀房子村民蓋房?”


    窯主回,“車有,既然村主這麽說,那我就借兩輛,為塌毀房子村民做點貢獻。”


    聞言,村主臉皮泛笑滿意的點點頭。


    窯主答應借車,管家道:“那就麻煩工人,到時拉兩輛車,與拉磚瓦的車一同走。”


    窯主聞言,抽口煙,問:“你們著急用車不,要是不著急,待拉完了磚瓦,留下兩輛。如何?”


    管家回:“也行,今日不去拉,明日再拉。”


    窯主道:“五輛車,一趟拉不完。”窯主算了算,說:“得拉四趟。最後一趟是兩輛車,正好將兩輛車留下。”


    村主看看外邊,說:“估計做晚飯人家早的都做晚飯了,今個能拉完不?得拉到黑天去。”村主道:“今個拉完他吧,四趟,不多。”


    窯主抽兩口煙,說:“這我得給工人們喝頓酒,幹活幹到黑天去,不能讓人白幹。”


    “駕”那看馬的老夏,動作不快的將馬車拽了進來。


    村主、管家、窯主,看老夏將車拉進來。那窯主道:“拉磚堆旁邊,一會裝磚。”


    “哎嘿。”老夏回應一聲,將馬車往磚堆那拽。


    村主問:“窯主,今日能拉完不?”


    窯主抽口煙,回:“今天拉完他,拉完,我與工人們喝他一頓。”


    聞言,村主點點頭,回:“行,你請工人們喝他一頓。”窯主將煙一掐,朝工人們喊道:“幹活,加把勁,今晚弄點好菜,大家喝他一頓。”


    工人們聽有好菜,還有酒,幹著活皆是一樂,有工人道:“幹活幹活,今晚有好菜,還有酒喝。”


    有工人回應:“幹活幹活,加把勁,今晚多吃點。”


    有吃有喝,工人們幹活起勁,搬磚也快了。擦擦擦的搬磚聲與哐哐哐的放磚聲,如緊湊的音樂般,有著節湊感。


    磚窯裏熱,村主與管家皆出了汗,他二人有些待不住了,皆揪著衣服,使皮膚透透氣。村主道:“你這磚窯太熱,咱上外邊去。”村主說著,揪著衣服往出走。“上外麵去,這裏太熱。”管家揪著衣服跟在村主側後。


    窯主暗暗笑了笑,跟著出了去。


    那老夏將馬車拉到磚堆旁,有條不紊的幫忙搬了幾塊磚。那方頭夥計道:“夏啊,你去將那三輛馬車拽窯洞口去,拽完了再幫忙搬磚。”


    老夏比方頭夥計大二三十歲,他道:“年輕人說話要注點意,我這歲數跟你爹一個輩地,夏啊夏啊地,好像我跟你老弟是一個輩地。”


    “哐!”方頭夥計將幾塊磚擺到車上,道:“讓我叫你一聲夏叔,就你這幹活樣,我叫不出來?”


    老夏道:“你管我叫聲夏叔,咱倆以後還說話。”


    嘿嘿!方頭夥計一笑,說:“夏叔。”


    老夏笑笑,說:“這才像個後輩的樣。麵對比自己大的男人,要叫叔,或者大爺。年長的,要叫爺爺,或叫老爺。相反,遇到比自己大的女人,也要這麽叫。”


    方頭夥計去搬了幾塊磚,回:“多謝老夏指教。”“哐”方頭夥計將磚放到車上。


    老夏兩掌心互相蹭蹭,說:“你搬磚吧,我去拉車。”


    方頭夥計點頭回應一聲,便去搬磚。


    村主管家,在磚窯裏站了一身汗,出來吹吹風,涼快不少。他們麵向東,看那小麥青綠的浪海。從村東門出來那條道,將小麥田一分為二,道東的小,自村子到北,是個三角形。那個三角形的斜邊挨著一條河,那河便是管家說的河。河水不是很深,但寬,兩岸有沙。河對岸是幾個光禿禿的山,樹早被人砍光了。


    管家道:“明日我便叫人到那小麥後的河去,裝沙子。泥在河附近挖。”


    村主道:“在哪挖坑記住它,挖完了給他填上。哎,就用塌毀房子的垃圾填。”


    “村主放心,挖了坑,我就用垃圾給他填上。用塌毀房子的垃圾填。”


    那窯主光著個膀子,站在村主管家一旁,他看那幾座光禿禿的山。


    村主管家說了話,也看幾座光禿禿的山。


    那老夏從窯洞走出來,見三人背對窯洞,麵向河對岸的幾座禿山。他沒有出聲,走著正常的步子,去拽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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