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殷三並不是因為犯了族規被抓,他婆娘也不是‘不守婦道’才要被沉池,一切的起因都是殷三帶回來的那一萬五千兩銀子。


    族長殷富貴和幾位族老不知怎麽聽到消息,知曉殷三手裏有一筆巨款,然後他們便起了殺人奪財之念!


    之前的一切都進行得相當完美,殷三本就聲名狼籍,至於其媳婦也是個口舌厲害的,在殷家莊的風評不怎麽樣。


    族長殷富貴和族老們隻是耍了點小手段,派了幾個村裏的青皮混混在殷三家晃蕩幾日,叫村人見到殷三媳婦與他們的交鋒,一個‘不守婦道’的罪名就這麽扣下了。


    等殷三偷偷回家看望妻兒,得了消息的族長和幾位族老悍然出手,第一時間就將殷三抓住,同時其妻兒也沒放過一並拿了。


    接下來的手段才叫狠毒,他們準備先把殷三媳婦沉塘弄死,然後等風聲平息下去後,逐一叫殷三和他兒子‘病逝’。


    天衣無縫的計劃,卻因為大老爺帶著大票關並及時趕到功虧一簣,然後根本就不給他們做小動作或者跑路的機會,族長和族老們的真麵目就暴露了。


    對於坑害殷三一家子的事情,當事人俱在又有足夠的動機,族長殷富貴和幾位族老供認不諱全都承認了。


    震驚!


    殷家莊祠堂前聚集的上百殷氏老少全都震驚了,然後集體嘩然,怎麽也沒想到‘德高望重’的族長和族老們竟然是如此狠毒之輩。


    大老爺表示,這些還遠遠不夠!


    殷富貴和幾位族老家中搜出的三萬多兩銀子銀票,以及田契地契怎麽來的,其中又飽含多少人的無辜血淚,這些統統都要調查清楚。


    “大人時間不早了,要不要先吃飯再繼續?”


    一直跟在大老爺身邊的當地縣令,看了看日上正空的太陽,小聲提醒道:“都中午了!”


    “那叫請村裏專辦紅白喜事的村人弄好飯菜,衙門出錢讓村民們都跟著吃一頓,怕是下午他們也得蹲在這繼續旁聽審訊了!”


    大老爺想了想,直接吩咐下去:“記住,所有的飯菜原料都得付錢,本官不缺那幾個銀子,不想在這等時候引起村民激烈的不滿情緒!”


    當地縣令點頭應是,他也不想招惹殷家莊這幫凶悍的村民,再說了眼下正是審訊大案的重要時刻,要是中途因為吃飯的緣故出了岔子那才叫倒黴。


    一頓香噴噴,油水十足的飯菜,叫蹲在祠堂小平地上的殷家莊村民的情緒緩緩恢複平靜,美食當前可沒心思理會其它。


    大老爺也沒嫌飯菜粗糙,幾口便扒了兩大海碗下肚,笑眯眯看著被誘人飯菜香味引得直吞口水,肚子汩汩直叫的殷富貴和幾位族老,心中滿滿都是殺意。


    罪人是沒有任何福利的,想吃飯行啊,把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吧!


    隻是可惜,無論是殷富貴還是幾位族老,都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根本就不說其它,好象他們犯的就隻有坑害殷三一家的事般。


    怎麽可能?


    手段如此嫻熟,心狠毒辣的做派叫州衙的老捕快都忍不住發寒,麵對知州和縣令兩大主政官員依舊麵不改色,這樣的心理素質是怎麽來的?


    大老爺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的隱隱煞氣,這幾個家夥手上不知有多少條人命,不是見慣了鮮血的怎麽可能見官如此鎮定?


    就連谘訊發達的現代,尋常小屁民見到個鄉鎮長都有些手足無措,封建時代的官員可要威風多了,殷家莊這麽個環境封閉小地方的村長和族老,見官後態度如此鎮定真心叫人佩服。


    簡單吃過午飯,祠堂前的小平地審訊繼續。


    “這些銀子哪來的?”


    “都是多年積累所得!”


    “誰信啊,問問那邊的村民信不信,根據我們了解的信息,二十年前你們幾家也都是苦哈哈吧!”


    “這些年我們也有在外做生意,賺了點錢!”


    “嗬嗬,在哪做的生意,又是做的什麽生意,別想糊弄人,這些我們都能查到!”


    “……”


    一問一答,殷富貴和幾位族老的嘴緊得很,怎麽都問不出個詳細來。


    時間緩緩流逝,很快天上驕陽西斜,不管是審訊的官差還是一直被強留微觀的村民都有些不耐煩了。


    “大人,不如直接動刑吧,這幾個老家夥想必還沒那麽硬的骨頭!”


    負責審訊的捕頭嘴巴都說幹了,一邊連灌幾口茶水一邊小心翼翼提議道。


    “用不著如此麻煩!”


    大老爺擺了擺手,冷笑道:“事實明擺著麽,看他們坑害殷三一家如此熟練的手法,顯然之前沒少弄過!”


    話音不大,卻是清晰傳入一幹被強留圍觀的村民耳中,引起一陣小小騷動。


    這話實在太有指引性了,某些村民似乎想到了什麽,頓時臉色一變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大老爺的話還在繼續:“之前被沉塘的孤寡有多少,他們的房子田產還有家財呢,都哪去了?”


    這下,就連那些腦子不太靈光的村民都反應過來了,臉色變得相當驚恐。


    “還有,殷富貴當上村長二十年來,莫名其妙家破人亡的村民又有多少,他們的屋子家財以及田產地契在哪?”


    大老爺連連冷笑,看著臉上神色變得極為難看的殷富貴和幾位族老,不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把這些事情都交代清楚吧!”


    隻是,迎來的依舊是沉默,像是在嘲笑大老爺的無知一般。


    大老爺也不生氣,目光緩緩掃過被強留的上百村民,卻是沒有一個敢與他對視,一個個心虛氣短低頭不語。


    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而又壓抑。


    “大人,跟這幫刁民這麽客氣作甚,直接拉回去狠狠的打,就不信他們不肯老實招來!”


    當地縣令也是聽得心頭發寒,見眼下沉悶的情景氣不打一處來。


    隻是,殷富貴和幾位族老像是泥塑木雕一般,根本就沒有反應。


    被強留圍觀的村民卻是有些騷動,當地縣令的話太拉仇恨了,就算他們心知村長和族老們身上罪惡滔天,卻也忍不住心頭火起,這是統治階級和被統治階級天然的對立立場。


    “用不著如此麻煩!”


    大老爺擺了擺手,胸有成竹道:“來人啊,把殷富貴和幾位族老押到池塘邊跪著,咱們就在旁邊等他們鬆口為止,至於晚飯依舊由衙門出錢包了!”


    此言一出,好似一股寒風呼嘯而過,在場不管是官差壓抑還是殷家莊村民,還有當地縣令全都打了個哆嗦嚇了一跳。


    狠!真狠!


    所有人看向大老爺的目光全都帶上了森森敬畏,這位知州大人才叫狠啊。


    明知池塘有古怪,甚至可能傳聞中的厲鬼就在其中,大老爺卻是要將雙手沾滿鮮血的殷富貴和幾位族老押到池塘邊跪著,不是逼著這幾位去死麽?


    殷富貴和幾位族老的臉色狂變,隻是變了幾變後卻依舊默不做聲,顯然打算頑抗到底了。


    “還愣著幹什麽,把人帶到池塘邊跪著去,難道還要本官親自動手麽?”


    大老爺一聲厲喝,將驚嚇中的州衙官差驚醒,隻能硬著頭皮將人押至池塘邊,等他們跪好便像是避瘟疫一樣退開。


    “瞧你們那點出息,這麽多人都來了,就算有鬼也是它怕人!”


    大老爺帶著上百官差以及村中幾乎所有村民,浩浩蕩蕩來到村子中央的大池塘邊,一屁股坐到心腹長隨拿來的長凳上,就這麽坐著等候。


    數百人聚在池塘邊不遠處的曬穀場,卻是無人敢哼聲,一時寂靜得滲人。


    隨著太陽越發西斜,光線逐漸開始暗淡。


    本是夏末初秋天氣,俗話說的秋老虎還沒過去,就這麽沒遮沒攔坐著溫度應該高得叫人受不了,可事實卻是周圍沒有一點高溫跡象。


    隨著光線逐漸昏暗,一股陰寒徹骨的冷意席卷而過,在場除了大老爺之外所有人齊齊打了個冷戰,心中升起濃濃恐懼和不安,有那小兒受不得如此氣氛和陰冷寒氣,突然在母親懷中哇哇大哭。


    氣氛,顯得越發詭異!


    等夕陽終於隱沒於天邊,天色還沒有徹底暗下來時,原本平靜無波的池塘突然泛起點點水波,本就陰冷的氣息更加深重,跪在池塘邊的殷富貴和幾位族老也不知是不是身體緣故還是嚇得,一陣瑟瑟發抖後搖搖欲墜。


    “哈哈哈,你們都要死你們都要死……”


    就在這時,池塘對麵的土坡上突然跑出一個披頭散發的瘋癲之人,哈哈狂笑眼中滿是化解不開的仇恨和瘋狂。


    “不不不,我不想死大人救命啊,我什麽都招!”


    與此同時,一直嘴硬不肯招供的殷富貴,也不知被什麽嚇住了,突然發出驚恐大叫連聲呼喊,本就搖搖欲墜的身子猛然向前撲去,幾個翻滾就要滾下池塘。


    其餘幾位跪著的族老也是一樣,他們好象被池塘深深吸引,一個個奮不顧身朝池塘翻滾而去。


    突然,剛剛被驚動的官差和村民耳中,似乎聽到了淒慘的嚎叫,好象一個女子大聲尖叫救命,身邊竟然還有小兒的哭鬧之音傳來。


    再看池塘,不知何時一片黑霧升騰而去,翻翻滾滾好象有恐怖事物即將從中走出。


    隱隱約約,眾人似乎看到黑霧之中有一個婉約的女子身影,手上還牽著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兒。


    原本陰冷的氣息更加濃鬱,幾乎讓人懷疑已至寒冬臘月,心中升起徹骨的寒意。


    “鬼啊……”


    也不知哪個家夥發出一聲淒厲哀嚎,頓時圍坐在池塘邊的數百人全都亂了,被眼前出現的恐怖場景嚇得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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