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珍大侄子,你這是,想幹什麽?”


    榮府東院書房,大老爺一臉沒好氣,看都懶得多看站在跟前的賈珍一眼。


    “赦叔,侄兒這也不是沒辦法了麽”


    賈珍嘿嘿笑著賠禮道:“實在是那位催得太急,侄兒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怎麽,就連老太太都知道了?”


    大老爺眉頭一皺,雖然對賈母逼他回府不爽,卻也不想榮府不明不白就加入了義忠郡王一係,到時麻煩可是不小。


    “老太太當然知曉!”


    賈珍不敢隱瞞,小聲道:“投靠義忠郡王事情太大,要是不跟老太太說道清楚,怕是郡王那邊難以交代!”


    “你倒是好交代了,一下子就把寧榮二府全賣了!”


    大老爺沒好氣道:“說說吧,你都參合進去多深了?”


    賈珍有些不好意思,卻不知賈母把他當作踏腳石,與義忠郡王那邊的聯係,全都是賈珍一人所為。


    真要出了事,賈母完全可以推得幹淨,賈珍就得承受最大的苦果了。


    要不是從紅樓原著倒推原由,大老爺也不會想到這茬,心中對賈母的冷酷有了新的認識。


    賈珍這傻缺還不自知,以為自己代表寧榮二府,在義忠郡王那吹了不少牛皮,這不大老爺的事情引起了義忠郡王的興趣,賈珍就成了傳聲筒。


    “赦叔不是寒磣人麽,侄兒在郡王那邊隻能算是混個臉熟,哪能參與郡王的核心要務?”


    賈珍苦笑道:“倒是赦叔,郡王多次提及您的名字,顯然很看好赦叔啊!”


    “嗬嗬,你小子想什麽呢?”


    大老爺沒好氣道:“那是我有利用價值,不然義忠郡王認識你是誰啊?”


    “赦叔,郡王讓我代問,忠順親王那邊的事情,是不是已經成了?”


    賈珍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疑惑道:“赦叔,郡王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忠順親王有什麽行動不成?”


    “不該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的好!”


    大老爺輕歎口氣,沒好氣道;“回去告訴義忠郡王,就說忠順親王的事情已經成了大半,絕對不會礙了他的事!”


    心中確實冷笑,說來說去義忠郡王還是舍不得大齊的花花世界啊。


    去海外封藩建國之事,大老爺五六年前就提出來了,忠順親王態度積極得很,到了現在已經初見成效,過不了多久就能收獲豐碩果實了。


    而義忠郡王,好象隻是打算把海外當作一條後路,一直都不甚積極開拓,直到大老爺在蘇省當上布政使才開始發力,足見外海船隊慢悠悠探索南海的一幹島嶼。


    義忠郡王什麽心思,大老爺洞若觀火,一點都沒有想要推動的意思。


    路是自己選的,到時候別後悔就成。


    “好吧,侄兒回去後,回把赦叔的話告訴郡王的!”


    見大老爺一點想要透露的意思都無,賈珍歎了口氣轉移了話題:“對了赦叔,咱們京中的族學,要不要跟金陵那邊一樣改一改?”


    “怎麽,你對金陵那邊的族學,很熟悉麽?”


    微微有點驚訝,大老爺斜瞥了賈珍一眼,淡然道:“看來你這個族長,做得還是很不錯的麽!”


    賈珍嘿嘿一笑也不說話,臉上頗有得意之色。


    金陵族人那邊,最近幾年日子過得風聲水起,自然有族人向他這個族長通風報信。


    那時正是剛剛成為義忠郡王外圍成員的時候,賈珍急著想在義忠郡王所在利益集團中表現表現,對於突然風光起來的金陵族務花了點心思調查了一番。


    結果不查不知曉一查嚇一跳,大老爺這才過去幾年,金陵族人的實力膨脹得迅速,幾年時間甚至都蓋過了京城本族的風頭。


    尤其是外海貿易賺了大筆銀子不說,組織的船隊以及船上的水手和護衛,都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


    要不是賈珍不耐往返江南的辛苦,又擔心大老爺找麻煩的話,怕是都要親自跑來金陵看一看,順便將族務大權重新收攏回來。..


    從那以後,他對金陵族人那發生的一切都十分感興趣,有願意親近的族人暗中通報消息,許多擺在明麵上的東西賈珍門兒清。


    尤其是金陵族學,經過大老爺的改造後,盡管這幾年沒培養出讀書科舉方麵的人才,卻是培養出了不少善於經商以及出海行船,還有武藝方麵的精幹族中子弟。


    這些,可都是人才啊。


    賈珍的腦子,絕對是寧榮二府一幹成年男性中,包括賈赦原身在內,最精明的一個。


    加入了義忠郡王集團之後,敏銳察覺郡王手下絕對不缺科舉仕途出身的人才,缺的恰巧都是金陵族學培養的雜學之才。


    無論是善於經商還是武藝高強的人才,都是能短時間提升郡王手下實力的存在,數量一多更是能夠形成巨大的推力,對義忠郡王要行之事有巨大幫助。


    隻是可惜,金陵族務基本上已經操控於大老爺之手,金陵族人也以大老爺馬首是瞻,賈珍沒勇氣也沒威望,能夠從大老爺手裏奪取金陵族人的領導權。


    金陵族人那邊,已經形成了固定的利益集團以及圈子,可不是他一個幾乎從沒出現過的所謂族長,能夠輕鬆約束得了的。


    好在賈珍腦子不笨,既然金陵族學能夠通過改造,變成眼下能夠源源培養人才的地方,京城族學為什麽不成?


    反正這幾年大老爺不在京城,京城族學也是日益鬆弛,賈代儒那個老匹夫也不知怎麽就走通了老太太的門路,竟然慢慢掌控族學大權,逼得一幹作為監督的族老紛紛離開,就是那些請來的舉人秀才先生也慢慢流失。


    族學竟然慢慢恢複到了以前死氣沉沉的摸樣,別說培養族中子弟成為人才了,不將進學的族中子弟禍害就算不錯了。


    沒有大老爺在旁邊鞭笞監督,賈珍才懶得多管族學的死活,可是當他知曉族學的好處後,再想插手就有些困難了。


    賈代儒那個老匹夫背後站著老太太,賈珍可沒膽子跟老太太起了衝突。


    現在大老爺回京,又受到忠順親王重視聲勢不凡,賈珍絕對大老爺一定會支持他改造京城族學的計劃。


    “赦叔,侄兒這也是為族中子弟著想!”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好象真是這麽回事一般。


    “既然你有這份心,那就好好辦吧!”


    大老爺點頭讚許,悠然道:“你可以打我的旗號行事,卻不許真的不將族中長輩放在眼裏!”


    “原來赦叔都知曉啊!”


    賈珍嘿嘿一笑,一點難為情都沒有。


    “哼,代儒族叔做得有些過了!”


    大老爺輕哼出聲,冷然道:“族學是培養族中子弟的地方,可不是叫他養老弄銀子的場所!”


    得了大老爺的讚同,賈珍沒有繼續羅嗦,拱手告辭性匆匆離開。


    ……


    “老太太,義忠郡王之事府裏最好不要參與!”


    送走了賈珍,大老爺轉身就去了榮慶堂,沒理會賈母不爽的眼神,直接將屋子裏的丫鬟趕走,落座後鄭重開口。


    “老大,寧府那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賈母一點都不吃驚,慢悠悠道:“你跟義忠郡王又是什麽關係?”


    “沒什麽關係,至於寧府那邊的事情,蓉兒媳婦的身份我倒是知曉!”


    大老爺直言不諱道:“老太太不管你是什麽心思,也不管義忠郡王最後能不能成事,秦可卿的安全必須得到保障!”


    “老大你這話什麽意思?”


    賈母眉頭一皺,不悅道;“老婆子難道還要你教怎麽做事麽?”


    嗬嗬……


    大老爺輕笑出聲,一點都沒受到影響,隻是語氣輕緩道:“我倒是無所謂,就算真的出了天大的麻煩,直接殺出京城不在話下!”


    說到這裏,他直視賈母問道:“就怕府裏有人腦子不清醒,以為秦可卿的事情是個大把柄,為了某些利益不惜將秦可卿弄死,到時候榮府離覆亡也就不遠了!”


    “不過就是先太子的外室女,死了就死了難道皇家還會大動幹戈不成?”


    冷哼出聲,賈母不屑道:“老大你渾說什麽呢?”


    “嗬嗬,秦可卿要是突然去了,皇室自然不會大動幹戈沒,不過當今卻是會記住寧榮二府的,隻要有機會一點都不會客氣,不管什麽臣子手上敢沾染皇室之血,就注定不會有好下場!”


    大老爺笑道:“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真出了事別指望我會出手救人!”


    “老大,你到底想說多麽?”


    賈母眉目帶煞,不滿道:“我一個老婆子,沒事要秦可卿的性命作甚?”


    “要是義忠郡王突然敗了呢?”


    大老爺反問:“為了取信當今,誰知道老太太會做什麽,別望了還有老二媳婦,她會不會為了正在宮中苦苦掙紮的元春,拿秦可卿的性命賭一把?”


    賈母聞言臉色一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還真有這種可能!


    王夫人什麽性子,賈母覺得自己也算是看得通透了,絕對的利字當頭,而且還是膽大包天無所顧忌的那種。


    要是通過殺害秦可卿,能叫元春在宮中出頭的話,殺個把沒了利用價值的皇室血脈一點都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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