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德樓。


    一座精致的三層小樓,小樓以青木搭建成的,上麵刷著朱漆,曲廊圍欄,冰花格子窗戶,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著耀光。


    弘德樓是祖傳的生意,從祖上傳下來上百年了,口碑一直都不錯。


    二樓,一個臨近窗戶的位置,一位少年端坐在桌前,桌子側邊放著一個書箱,桌上擺放著醋泡花生、五香牛肉等下酒菜。


    這少年正是從家裏出來售酒的方浩然。


    方浩然前世接觸過銷售,對銷售一道也略有研究。他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初哥,不會拿著火燒雲去挨個酒樓去問人家要不要。那樣的話,即使極品的好酒也賣不出好價錢。


    方浩然選擇的方法就是釣魚式銷售。


    此時,正直午飯時間,弘德樓內聚集了一大批的食客。


    方浩然品嚐了一下弘德樓的菜品,味道不錯,然後伸手從書箱拿出了一瓶火燒雲,拔開了瓶口上的酒塞。


    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方浩然嗅了一下酒香,前世他就是個好酒之人,每日都會小酌幾杯。


    淺酌了一口,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胸膛升起來。


    “舒坦。”


    方浩然放下酒杯,繼續品嚐弘德樓的菜品。


    嗅~


    鄰桌,一位大漢一手拿著燒雞,一手端著酒壺,吃的正酣,突然一股酒香味竄入到了他鼻腔內,大漢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抬眼四望了一下,就看到了方浩然在那兒自斟自飲。


    大漢扔下了手裏的燒雞和酒壺,昂首闊步走到了方浩然身前。


    “小兄弟,你喝的是什麽酒?味道很香。”


    方浩然仰頭,淡然笑道:“火燒雲。”


    大漢哈哈大笑,衝著方浩然抱拳,“多謝小兄弟相告。”


    大漢轉頭,對弘德樓內的夥計喊了一聲,“小二,給灑家也上一壺火燒雲。”


    弘德樓內的小二頭頂著白帽,肩披著汗巾,匆匆忙跑過來,“客官,小店內沒有火燒雲這種酒,應該是這位客官自己帶的。”


    大漢眉頭一皺,“你確定沒有騙灑家?”


    小二苦笑道:“客官,小的哪裏敢騙您,已經有好幾位客官聞著酒香問小店要酒了,可是小店真沒有這種酒。”


    大漢見小二不像是說謊,也就懶得搭理他了,轉頭看著方浩然,“小兄弟,你這酒是那兒買的?”


    方浩然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淺笑道:“這酒是自家釀的,所以市麵上沒有賣的。”


    “自家釀的?”大漢一愣,上前想拿過方浩然手裏的酒嚐嚐,“讓灑家嚐一嚐。”


    方浩然抬手,握緊了酒壺,手縮了回去,讓大漢撲了個空,“這火燒雲性子烈,一般人喝不慣,大叔還是少嚐為妙。”


    大漢聞言,拍著胸脯哈哈笑道:“灑家就喜歡喝烈酒,越烈越好。”


    大漢話音落地,再次向方浩然撲了過去。


    方浩然提著酒壺,手腕翻轉,以一招詠春的粘手卸掉了大漢手上的力氣。詠春的精髓在於連消帶打,消除敵人進攻的同時,自己的進攻也打出去了。


    方浩然沒有跟大漢比拚拳腳的意思,隻是以粘手蕩開了大漢的手。


    大漢見方浩然手裏的動作也是一愣,“小兄弟還是練家子,再來。”


    大漢也來了興致,眼前的少年僅有十二歲年紀,手掌翻轉間居然能夠擋掉自己一撲。


    大漢也是會功夫的練家子,三五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料到一個少年郎居然能夠蕩開自己的手。這一次他並沒有撲上去,而是伸手擋在了方浩然胳膊上,和方浩然比拚起了腕力。


    大漢再次搭上了手,方浩然也是眉頭一皺。他從大漢的手腕上感受到了一道比自己強好幾倍的力氣。


    不能硬拚,硬拚必輸無疑,隻能憑借技巧取勝。


    方浩然瞬間就想到了太極中的推手,推手又叫太極對手,以巧妙的手法,化解掉敵人的腕力,再借助敵人的腕力去對付敵人。


    化即是發,發即是化。


    倆人手腕貼在一起,互相較勁數招,時間拖得越長,大漢越心驚。


    大漢感受到自己手腕上的力道剛發揮出去,就被人推了回來,如此往複,就好像是他自己在對付自己似的。


    大漢習武多年,見識過的功夫多不勝數,還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招式,一時間好勝心更強了。


    蹦~


    大漢手腕再次用力,一道剛猛的內力隨著腕力一起推了出去。


    方浩然被大漢一推,噗通一聲坐到在了地上。


    “內力?”


    方浩然有些驚愕,想不到這大漢居然還身懷內力。就在剛才,一道剛猛的氣息撞擊在方浩然手臂上,方浩然來不及反應就被推倒了。


    方浩然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內力的攻擊。


    方浩然可以斷定,單憑招式,大漢絕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大漢一旦使用內力,分分鍾就能打倒他。


    大漢見方浩然倒地,手裏的酒水灑了一地,趕忙上前,“小兄弟,你沒事吧?”


    方浩然被大漢扶起來,微微搖頭,“沒事,隻是沒想到大叔居然會內力。”


    大漢聞言,尷尬的一笑,道:“灑家也沒有想到小兄弟居然沒有內力。灑家看小兄弟功夫如此精妙,還以為小兄弟已經修煉出了內力。”


    看來這大漢是知道內力的修煉方法,方浩然眼中閃過一道喜色。


    在開元寺見識過內力以後,方浩然一直就惦記上了內力,本以為拜師鄭老,可以學習到內力的修煉方法,誰知道鄭老隻授文不授武。如今碰到了一個豪爽的大漢也動內力,方浩然怎麽能放過。


    “大叔,小子對內力也是一知半解的,不如咱們坐下詳談?”


    大漢點了點頭,掃了一眼灑落了一地的酒水,一臉可惜。


    方浩然見狀,嘴角翹起,“大叔先坐,小子這裏還有一壺,咱們邊聊邊喝。”


    方浩然痛快的從書箱裏又拿出了一壺火燒雲,取了個酒杯,給大漢斟上了一杯。


    大漢見還有一壺,眼中閃過一道喜色,坐在方浩然對麵,也不客氣,端起酒杯準備喝。


    “這酒色怎會如此清澈?”


    大漢準備喝的時候才注意到了火燒雲的色澤,看清楚後一臉驚訝。


    大漢的驚訝在方浩然意料之中,赤宋朝酒水大多色澤都很濁,從未有過如此清澈如水的酒色。


    “大叔可別小看酒色如水,這酒勁頭十足。”方浩然好心提醒。


    大漢滿不在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片刻之後整張臉漲紅,憋了一口氣,大喝一聲,“痛快。”


    “好烈的酒,灑家還從未喝過如此烈的酒。這才是吾輩練武之人該喝的酒。”


    大漢豪爽的給自己和方浩然斟上了酒,“小兄弟,就憑你這好酒,你這個兄弟灑家交定了。”


    方浩然心裏,交不交朋友另說,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內力方麵的知識。


    “大叔不嫌棄,小弟就尊稱您一聲大哥了。”方浩然也不矯情年歲的問題,順杆爬了,“大哥,小弟想請教這關於內力的問題。”


    大漢一愣,豪爽道:“既然你叫灑家一聲大哥,那就別跟灑家客氣,有問題盡管問。”


    方浩然組織了一下語言,“大哥,這內力是如何練出來的?”


    “嗯?”大漢明顯沒料到方浩然會問這麽常識性的問題,一時間竟然有些愣住了。


    “大哥?”


    大漢被方浩然從愣神中喚醒,笑道:“小兄弟,你應該是從家裏偷跑出來的吧?不然你家裏的長輩怎麽會不告訴你這些常識性的問題呢。”


    大漢覺得,方浩然手上的功夫非常精妙,卻又不懂這些功夫上的常識,再加上方浩然能夠拿出這種他都聞所未聞的酒,應該是大家族子弟偷偷跑出來玩耍。


    方浩然也不知道如何跟大漢解釋,隻能點頭一笑,算是默認了。


    大漢見蘇洛默認了,微微一笑,“這內力方麵的東西,是個常識性的問題,即便是灑家現在不告訴你,以後你家裏的長輩也會告訴你的。”


    方浩然一聽這話急了,“大哥...”


    大漢揮手擋住了方浩然的話,“反正你遲早都要知道的,灑家索性就提前告訴你。”


    聽到大漢這話,方浩然心裏鬆了一口氣,擺出了一副虛心聽講的架勢。


    大漢一邊喝酒吃菜,一邊道:“這修煉內力,並沒有特定的功法和招式,內力的領悟方式也是因人而異。”


    大漢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不過方浩然並沒有插嘴,他知道大漢應該還有後話。


    果不其然,大漢喝了一杯酒後,接著道:“習武之人,開始習武的時候,以拳腳功夫,輔助一定的藥材打熬筋骨。當筋骨打熬強壯了以後,體內自然而然的會生出一道內力。”


    方浩然略微昂首,大漢話裏的意思很簡單,就是練習拳腳功夫,輔助藥材壯大自身,當身體的強度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體內就會生出一道內力。


    如此說來,內力的修煉還真是沒有特定的功法和招式,隻要專心打熬筋骨就可以了。


    對此,方浩然很慶幸,慶幸內力的修煉沒有特定的功法和招式。不然的話,他還得費盡力氣去想辦法弄一套內力秘籍什麽的回來。


    “那生出了一道內力後,後麵怎麽增強內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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