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洛葉再抬起頭看向羅隊的時候，羅隊卻開口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和婷婷是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畢業的時候，我的成績是整個學校第二的名次，而她，是第一。於是我們都被分配到了省級重點單位部門，她家裏同時也有關係，後來我才知道，是當地的高官。”
洛葉一邊聽著羅隊的話，一邊握著茶杯，感受著茶杯那一冷一熱的溫度。
“他的父母對我們在一起一直持反對態度，那時候講的是一個門當戶對，我是個窮小子，一步步全憑自己努力，而他家是大官。”羅隊手裏也拿起了茶杯，慢慢握緊“當時我也是心高氣傲，不管這些，和婷婷在一起時，也因為她父母對我不認同的態度，沒少和婷婷發脾氣，而我始終不知道她為了能夠跟在我一起付出了多少，但是，至少說，我們那時候在一起特別幸福，而她總是一直跟我說比我厲害比我厲害。”
他仰起頭，靠在木椅上，歎了口氣，嘴角帶著微笑，而眼角卻淚光閃爍。
洛葉看著羅隊緬懷過去的表情，心裏暗暗猜測，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麽，能把他從省級重點單位調到這個小地方來，他的女友後來又是怎麽樣了。
當羅隊再次陳述的時候，竟然換上了一副強調，一副憎惡以及悔恨的聲音，不受控製得從他的嗓音中傳出。
“我一直是以事業為重，要努力的往上爬，分配的任務竭盡全力做的更好，而婷婷不是，我一直明白她明明不喜歡這樣為什麽考上那所警校，又最後為什麽還留在這兒工作，直到那天，我全都知道了。”
洛葉也放下了手裏的杯子，他知道，馬上就會從羅隊口中聽到和自己之前相似的經了。
“那一天的下午我們接到緊急任務，要求我們去營救一個被綁架的女孩兒，女孩兒的父親是當地一個財團的老總，上麵給的壓力巨大，所有的警力都盡可能得派遣過去，把嫌疑犯堵在了一個郊區的破舊房子裏。”
“我是當時的行動組組長，我安排婷婷去安撫罪犯，吸引罪犯注意力的時候，特警好從窗口進去營救。為了人質的安全，我們一直跟他拖延到了午夜，在罪犯疲憊的打算方便破窗而入。”
洛葉突然覺得很好奇，一個大財團老總女兒被綁架，如果對方是要錢就給錢就可以了，為什麽要報警，也不怕罪犯狗急跳牆直接殺人嗎？
似乎是看出了洛葉的疑惑，羅隊補充道：“當時和嫌煩對話進行安撫的時候，我們才知道，罪犯是個工人，家境並不富裕，妻子有病一直在住院，他還有一個女兒，在上大學，他女兒比較懂事，在外麵自己做著兼職。那個財團老總的兒子強暴了他的女兒，然後把她弄死了，後來她的父親看到女兒一直不回家，去她同學那裏打聽，才知道她的女兒在之前的一次聚會，被財團老總兒子帶走了，於是他就去找老總的兒子要女兒。”
之後的劇情不用聽也能猜出來，人肯定找不到了。最後他的女兒屍體被發現，死者父親報警，上麵因為財團老總有關係，層層運作，這件案子不了了之，於是他就綁架了那個老總的女兒，讓他也嚐嚐失去女兒的感覺，但他自己最後想見見自己住院的妻子，但是警方怕他見到自己妻子後會直接殺了人質，所以一直在拖時間。
洛葉握緊拳頭咬咬牙，真就讓那些混蛋一手遮天嗎，可是最該懲罰的是那個老總的兒子，不是他的女兒啊，後來怎麽了呢？
“後來，特警趁罪犯喝水的時候，破窗而進，壓製住了罪犯，而我和婷婷順勢踹開了房門，也衝了進去。”說到這裏，羅隊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因為我和婷婷在最前麵，和後麵的警察有一段距離，在我們進去的時候，我看到一道白光向我們飄來，卻在婷婷麵前消失了。當時我沒有管這些，而是迅速救了人質，回頭才發現婷婷倒在了地上，表情特別不對勁，我以為她不舒服，就扶著她，在大部隊撤退頭，我們跟著隊伍走在了最後麵。”
“壓著罪犯出門的時候，我們看到了財團老總和他的兒子，老總跑上去抱住了他的女兒，而他的兒子卻去衝上去對被他弄死女兒的父親一頓打罵，然後被特警拉開了。”說到這裏，羅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洛葉知道，關鍵的地方來了。
“就在這時，婷婷推開了我，另一隻手抽出了自己的手槍，我不知道她當時的力氣為什麽這麽大，她單手打開保險，利用腰帶蹭了一下上膛，動作及其專業，瞬間完成，原來她以前在我麵前的時候都沒露出來真本事，隨後她一槍打爆了財團老總的頭，又一槍打向了老總的兒子，老總的兒子卻被特警瞬間按在了身下。”
洛葉聽到這裏，一下子蒙了，女鬼附體了嗎，這樣的話最後怎麽處理。
“我開槍擊斃了她。羅隊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得說了出來，隨後直接攤在了木椅上。
過了好久，他坐起來，聲音毫無力氣地補充道。
“當時大部分特警和警察在找掩體，還有的在掏槍，而我楞了一下衝了上去，準備卸下她的槍，而她用手輕輕一甩就把我摔到她前麵幾米遠的警車上，行動總指揮讓她放下槍，無數把搶瞄準了她，而她則舉著手槍一步一步向老總兒子走去，鳴槍示意三聲無效，她仍然舉著手槍一步步靠近，總指揮下了命令了，擊斃。”
“瞬間，前排警察子彈射向了她，子彈都打在了腿和手腕上，而見鬼的是，她仍然用原來的速度向前走，沒有一點停頓，就像不是打在她身上的一樣。直到走到我麵前，舉起手槍，瞄準了我的頭，而我能做的就是從頭到尾大喊著，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直到她瞄準我的時候，我愣住了，出於本能的，用搶對準了她，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隻能一遍遍的跟她說，婷婷是我，婷婷是我，放下槍，快放下槍。”羅隊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帶上了哭腔。
洛葉不知道怎麽去安慰，隻能把茶杯倒滿茶水遞給了他，羅隊擺了擺手，仰起頭，深吸口氣，繼續道：“我當時和她對視，那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就是這麽死死地盯著我，就感覺要吃掉我一樣。”
洛葉跟著點了點頭，就是這樣，當時的洛葉也就是這種感覺。
“我察覺到了她開槍的意願不是假的，在她手指動的那一瞬間。”後麵的話羅隊就沒說了，因為那兩個字對他來說太沉重了，親手殺了自己戀愛多年的女友。
“嗬嗬，我一直都沒超過她，而這最後一槍，竟然是我贏了，”羅隊的眼淚像斷了線一想，誰能想到，錚錚鐵骨男兒，竟然會哭成這樣，洛葉眼眶也跟著紅了。“你知道嗎，開槍之後我就衝了上去，在我抱住她的時候之前出現的白煙出現了，從她身上離開了，就是那個白煙害得她，我抱著她時候見到了她眼角在流淚，但她是笑著的，我把耳朵湊到她的嘴旁，她那時已經有氣無力的了，仍然堅持著跟我說，傻瓜，我是不會對你開槍的。”
“她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我已經忘了，可是我在這裏卻聽到了她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我站起來才發現，那個老總的兒子就在我身後驚恐地看著婷婷，原來她要瞄準的始終不是我，因為我在這裏擋住了那個混蛋。”
“後來我才知道，她一直是不願意上警校的，都是她家人的強迫，而在認識我後，她才開始努力，為了能給我個更好的好未來，她威脅家人說不把我也一起安排到省廳她就不去那裏，而我還以為真是憑我自己的本事，而她的家人見勸她無果就從我這裏下功夫，可笑的是我卻一直在跟她發脾氣。”
洛葉心裏十分同情羅隊，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可能真的會崩潰，他的女友不知道憑借著什麽毅力能在頭部遭到子彈射穿的情況下，還能和他說話，這就是愛吧，可是故事卻是個悲劇。
雖然洛葉知道不應該再觸及羅隊的傷口，卻還是問道：“最後呢，那個白煙去哪了。”
羅隊笑了下，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情緒：“抱歉，見笑了，每一次提及這件事我都控製不住自己，明明已經過去跟久了，你還記得開始我問你的第一句話是什麽嗎？”
洛葉想了下，答道：“你見到的也是白衣鬼嗎？”
“沒錯，在那件事情之後，我們行動組做了報告，而我則需要錄口供做調查，畢竟我殺了人，雖然我是被迫自衛。而在這時，我受到了婷婷家人的責難，他們把我的案子都接手了，而我在錄口供和做報告的時候把白煙的事情也寫了進去，試問上級誰能相信鬼這一說法，他們把婷婷被射擊而不倒地的事情壓了下去，轉而控告我蓄意殺人罪。”
羅隊倒是看得開，說完了這些，反而從腰間抽出了一盒煙，示意洛葉抽出一根。
“額，謝謝，我不吸煙。”洛葉搖頭拒絕。
羅隊點了點頭，自己給自己點上一根，深吸一口，狠狠地吐了出來。
“特娘的，老子當時是不想活了，都沒上訴申辯，結果後來從上麵派來了個特別行動組把案子接管了，婷婷她家人又因為有財團老總家屬那邊的壓力，把我這邊給放了，最後你知道嗎，那個特別行動組組長賊年輕，就是個小孩，聽他跟我說‘你不要繼續深究了，後麵的事情我們安排。’”
洛葉也是第一次聽羅隊爆粗口，應該是憋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來了反而覺得放鬆了，可是那個特別行動組到底是什麽，他們應該是了解這個婷婷死亡的事情。
羅隊吸兩口煙後，繼續說道：“我當時就感覺這隊人馬不一般，所有手續全免了，直接讓我來這邊上任，還不允許我繼續調查，我這能同意嗎！”
洛葉搖了搖頭，不能。
“我同意了，”洛葉聽罷想把自己腦袋切下來，隨後羅隊補充道：“我不同意案子就是蓄意殺人罪，我同意還能繼續調查，我覺得這是我活著的唯一意義。”
“你覺得，整個事件現在還有的線索還有什麽，那個綁架犯被捕入獄，婷婷死了，財團老總死了。”
“還有他兒子。”洛葉反應了過來，“你調查他了？”
“沒錯，我跟上麵請了長假，一直跟蹤調查，那個王八蛋自己過得挺滋潤，自己親爹死了沒幾天，又出去花天酒地，直到那一周的一天深夜，他直愣愣地走上大街，就穿著睡衣，一步一步走得特別慢，我在遠處跟蹤他，結果發現在他身旁不遠處，還有人跟蹤。”
“還有人跟蹤？難道是......”
“特別行動組。”洛葉還沒來得及說，羅隊直接接上，隨後繼續補充道：“我當時沒敢出聲，就遠遠地跟在後麵，直到他爬上樓，而我怕跟上被發現，就在樓下找了個角落躲著，很久之後，樓頂閃了道光，還有一道女人的尖叫，那小子跳樓了。”
“那小子怎麽可能自殺。”這麽一個沒心沒肺的主兒，自己親爹死了都不放心上，還能愧疚的自殺？突然想到了什麽，張口說道：“女鬼？”
“沒錯，最後我真真切切看到，從他身上飄出的白煙，化成了白衣女鬼，之前不知道為什麽看不清，而這次看清了，隨後女鬼白色衣服慢慢變紅，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她就被倒吸回了樓頂，我眼睛比較好，看到反光了，可能是麵鏡子。”說罷，羅隊吐出了最後一口煙，碾滅了煙頭，把煙蒂揣回了自己兜裏。
“是特別行動組做的嗎？”洛葉這時候突然想起了那個身上著黑火的青年。心想：他難道是國家特別行動組的人嗎？
“八九不離十，之後我一有空餘時間就全國各地調查，也結識了幾個跟我一樣見過鬼的人。”
洛葉聽到這句話，來精神了：“後來呢，後來他們怎麽樣了？”
“都死了。”羅隊說完，站了起來，伸了伸腰，而木椅上隻剩下了失魂落魄的洛葉。
“我和婷婷是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畢業的時候，我的成績是整個學校第二的名次，而她，是第一。於是我們都被分配到了省級重點單位部門，她家裏同時也有關係，後來我才知道，是當地的高官。”
洛葉一邊聽著羅隊的話，一邊握著茶杯，感受著茶杯那一冷一熱的溫度。
“他的父母對我們在一起一直持反對態度，那時候講的是一個門當戶對，我是個窮小子，一步步全憑自己努力，而他家是大官。”羅隊手裏也拿起了茶杯，慢慢握緊“當時我也是心高氣傲，不管這些，和婷婷在一起時，也因為她父母對我不認同的態度，沒少和婷婷發脾氣，而我始終不知道她為了能夠跟在我一起付出了多少，但是，至少說，我們那時候在一起特別幸福，而她總是一直跟我說比我厲害比我厲害。”
他仰起頭，靠在木椅上，歎了口氣，嘴角帶著微笑，而眼角卻淚光閃爍。
洛葉看著羅隊緬懷過去的表情，心裏暗暗猜測，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麽，能把他從省級重點單位調到這個小地方來，他的女友後來又是怎麽樣了。
當羅隊再次陳述的時候，竟然換上了一副強調，一副憎惡以及悔恨的聲音，不受控製得從他的嗓音中傳出。
“我一直是以事業為重，要努力的往上爬，分配的任務竭盡全力做的更好，而婷婷不是，我一直明白她明明不喜歡這樣為什麽考上那所警校，又最後為什麽還留在這兒工作，直到那天，我全都知道了。”
洛葉也放下了手裏的杯子，他知道，馬上就會從羅隊口中聽到和自己之前相似的經了。
“那一天的下午我們接到緊急任務，要求我們去營救一個被綁架的女孩兒，女孩兒的父親是當地一個財團的老總，上麵給的壓力巨大，所有的警力都盡可能得派遣過去，把嫌疑犯堵在了一個郊區的破舊房子裏。”
“我是當時的行動組組長，我安排婷婷去安撫罪犯，吸引罪犯注意力的時候，特警好從窗口進去營救。為了人質的安全，我們一直跟他拖延到了午夜，在罪犯疲憊的打算方便破窗而入。”
洛葉突然覺得很好奇，一個大財團老總女兒被綁架，如果對方是要錢就給錢就可以了，為什麽要報警，也不怕罪犯狗急跳牆直接殺人嗎？
似乎是看出了洛葉的疑惑，羅隊補充道：“當時和嫌煩對話進行安撫的時候，我們才知道，罪犯是個工人，家境並不富裕，妻子有病一直在住院，他還有一個女兒，在上大學，他女兒比較懂事，在外麵自己做著兼職。那個財團老總的兒子強暴了他的女兒，然後把她弄死了，後來她的父親看到女兒一直不回家，去她同學那裏打聽，才知道她的女兒在之前的一次聚會，被財團老總兒子帶走了，於是他就去找老總的兒子要女兒。”
之後的劇情不用聽也能猜出來，人肯定找不到了。最後他的女兒屍體被發現，死者父親報警，上麵因為財團老總有關係，層層運作，這件案子不了了之，於是他就綁架了那個老總的女兒，讓他也嚐嚐失去女兒的感覺，但他自己最後想見見自己住院的妻子，但是警方怕他見到自己妻子後會直接殺了人質，所以一直在拖時間。
洛葉握緊拳頭咬咬牙，真就讓那些混蛋一手遮天嗎，可是最該懲罰的是那個老總的兒子，不是他的女兒啊，後來怎麽了呢？
“後來，特警趁罪犯喝水的時候，破窗而進，壓製住了罪犯，而我和婷婷順勢踹開了房門，也衝了進去。”說到這裏，羅隊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因為我和婷婷在最前麵，和後麵的警察有一段距離，在我們進去的時候，我看到一道白光向我們飄來，卻在婷婷麵前消失了。當時我沒有管這些，而是迅速救了人質，回頭才發現婷婷倒在了地上，表情特別不對勁，我以為她不舒服，就扶著她，在大部隊撤退頭，我們跟著隊伍走在了最後麵。”
“壓著罪犯出門的時候，我們看到了財團老總和他的兒子，老總跑上去抱住了他的女兒，而他的兒子卻去衝上去對被他弄死女兒的父親一頓打罵，然後被特警拉開了。”說到這裏，羅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洛葉知道，關鍵的地方來了。
“就在這時，婷婷推開了我，另一隻手抽出了自己的手槍，我不知道她當時的力氣為什麽這麽大，她單手打開保險，利用腰帶蹭了一下上膛，動作及其專業，瞬間完成，原來她以前在我麵前的時候都沒露出來真本事，隨後她一槍打爆了財團老總的頭，又一槍打向了老總的兒子，老總的兒子卻被特警瞬間按在了身下。”
洛葉聽到這裏，一下子蒙了，女鬼附體了嗎，這樣的話最後怎麽處理。
“我開槍擊斃了她。羅隊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得說了出來，隨後直接攤在了木椅上。
過了好久，他坐起來，聲音毫無力氣地補充道。
“當時大部分特警和警察在找掩體，還有的在掏槍，而我楞了一下衝了上去，準備卸下她的槍，而她用手輕輕一甩就把我摔到她前麵幾米遠的警車上，行動總指揮讓她放下槍，無數把搶瞄準了她，而她則舉著手槍一步一步向老總兒子走去，鳴槍示意三聲無效，她仍然舉著手槍一步步靠近，總指揮下了命令了，擊斃。”
“瞬間，前排警察子彈射向了她，子彈都打在了腿和手腕上，而見鬼的是，她仍然用原來的速度向前走，沒有一點停頓，就像不是打在她身上的一樣。直到走到我麵前，舉起手槍，瞄準了我的頭，而我能做的就是從頭到尾大喊著，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直到她瞄準我的時候，我愣住了，出於本能的，用搶對準了她，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隻能一遍遍的跟她說，婷婷是我，婷婷是我，放下槍，快放下槍。”羅隊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帶上了哭腔。
洛葉不知道怎麽去安慰，隻能把茶杯倒滿茶水遞給了他，羅隊擺了擺手，仰起頭，深吸口氣，繼續道：“我當時和她對視，那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就是這麽死死地盯著我，就感覺要吃掉我一樣。”
洛葉跟著點了點頭，就是這樣，當時的洛葉也就是這種感覺。
“我察覺到了她開槍的意願不是假的，在她手指動的那一瞬間。”後麵的話羅隊就沒說了，因為那兩個字對他來說太沉重了，親手殺了自己戀愛多年的女友。
“嗬嗬，我一直都沒超過她，而這最後一槍，竟然是我贏了，”羅隊的眼淚像斷了線一想，誰能想到，錚錚鐵骨男兒，竟然會哭成這樣，洛葉眼眶也跟著紅了。“你知道嗎，開槍之後我就衝了上去，在我抱住她的時候之前出現的白煙出現了，從她身上離開了，就是那個白煙害得她，我抱著她時候見到了她眼角在流淚，但她是笑著的，我把耳朵湊到她的嘴旁，她那時已經有氣無力的了，仍然堅持著跟我說，傻瓜，我是不會對你開槍的。”
“她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我已經忘了，可是我在這裏卻聽到了她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我站起來才發現，那個老總的兒子就在我身後驚恐地看著婷婷，原來她要瞄準的始終不是我，因為我在這裏擋住了那個混蛋。”
“後來我才知道，她一直是不願意上警校的，都是她家人的強迫，而在認識我後，她才開始努力，為了能給我個更好的好未來，她威脅家人說不把我也一起安排到省廳她就不去那裏，而我還以為真是憑我自己的本事，而她的家人見勸她無果就從我這裏下功夫，可笑的是我卻一直在跟她發脾氣。”
洛葉心裏十分同情羅隊，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可能真的會崩潰，他的女友不知道憑借著什麽毅力能在頭部遭到子彈射穿的情況下，還能和他說話，這就是愛吧，可是故事卻是個悲劇。
雖然洛葉知道不應該再觸及羅隊的傷口，卻還是問道：“最後呢，那個白煙去哪了。”
羅隊笑了下，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情緒：“抱歉，見笑了，每一次提及這件事我都控製不住自己，明明已經過去跟久了，你還記得開始我問你的第一句話是什麽嗎？”
洛葉想了下，答道：“你見到的也是白衣鬼嗎？”
“沒錯，在那件事情之後，我們行動組做了報告，而我則需要錄口供做調查，畢竟我殺了人，雖然我是被迫自衛。而在這時，我受到了婷婷家人的責難，他們把我的案子都接手了，而我在錄口供和做報告的時候把白煙的事情也寫了進去，試問上級誰能相信鬼這一說法，他們把婷婷被射擊而不倒地的事情壓了下去，轉而控告我蓄意殺人罪。”
羅隊倒是看得開，說完了這些，反而從腰間抽出了一盒煙，示意洛葉抽出一根。
“額，謝謝，我不吸煙。”洛葉搖頭拒絕。
羅隊點了點頭，自己給自己點上一根，深吸一口，狠狠地吐了出來。
“特娘的，老子當時是不想活了，都沒上訴申辯，結果後來從上麵派來了個特別行動組把案子接管了，婷婷她家人又因為有財團老總家屬那邊的壓力，把我這邊給放了，最後你知道嗎，那個特別行動組組長賊年輕，就是個小孩，聽他跟我說‘你不要繼續深究了，後麵的事情我們安排。’”
洛葉也是第一次聽羅隊爆粗口，應該是憋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來了反而覺得放鬆了，可是那個特別行動組到底是什麽，他們應該是了解這個婷婷死亡的事情。
羅隊吸兩口煙後，繼續說道：“我當時就感覺這隊人馬不一般，所有手續全免了，直接讓我來這邊上任，還不允許我繼續調查，我這能同意嗎！”
洛葉搖了搖頭，不能。
“我同意了，”洛葉聽罷想把自己腦袋切下來，隨後羅隊補充道：“我不同意案子就是蓄意殺人罪，我同意還能繼續調查，我覺得這是我活著的唯一意義。”
“你覺得，整個事件現在還有的線索還有什麽，那個綁架犯被捕入獄，婷婷死了，財團老總死了。”
“還有他兒子。”洛葉反應了過來，“你調查他了？”
“沒錯，我跟上麵請了長假，一直跟蹤調查，那個王八蛋自己過得挺滋潤，自己親爹死了沒幾天，又出去花天酒地，直到那一周的一天深夜，他直愣愣地走上大街，就穿著睡衣，一步一步走得特別慢，我在遠處跟蹤他，結果發現在他身旁不遠處，還有人跟蹤。”
“還有人跟蹤？難道是......”
“特別行動組。”洛葉還沒來得及說，羅隊直接接上，隨後繼續補充道：“我當時沒敢出聲，就遠遠地跟在後麵，直到他爬上樓，而我怕跟上被發現，就在樓下找了個角落躲著，很久之後，樓頂閃了道光，還有一道女人的尖叫，那小子跳樓了。”
“那小子怎麽可能自殺。”這麽一個沒心沒肺的主兒，自己親爹死了都不放心上，還能愧疚的自殺？突然想到了什麽，張口說道：“女鬼？”
“沒錯，最後我真真切切看到，從他身上飄出的白煙，化成了白衣女鬼，之前不知道為什麽看不清，而這次看清了，隨後女鬼白色衣服慢慢變紅，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她就被倒吸回了樓頂，我眼睛比較好，看到反光了，可能是麵鏡子。”說罷，羅隊吐出了最後一口煙，碾滅了煙頭，把煙蒂揣回了自己兜裏。
“是特別行動組做的嗎？”洛葉這時候突然想起了那個身上著黑火的青年。心想：他難道是國家特別行動組的人嗎？
“八九不離十，之後我一有空餘時間就全國各地調查，也結識了幾個跟我一樣見過鬼的人。”
洛葉聽到這句話，來精神了：“後來呢，後來他們怎麽樣了？”
“都死了。”羅隊說完，站了起來，伸了伸腰，而木椅上隻剩下了失魂落魄的洛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