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便在這時,就在玉池公主要讓所有的精靈長老對楚雲亭出手的時候,忽然間,整個洞穴深處,石壁炸飛,無數的光影閃爍,天地之間,地動山搖,仿佛有著無數的裂縫,猛地蔓延開來!


    整個大地幾乎要變成一片廢墟。


    而整個洞穴幾乎要被無數的石塊給覆蓋。


    這是天災。


    這是地難。


    眾人全部站立不穩,跌跌撞撞,幾乎倒地。


    所有精靈長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絕望來。


    因為此刻,赫然是考核的一個時辰時間結束,而這便是最強秘地的真正考核!


    前麵的一個時辰,隻是給他們預備的時間,而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難關,若是一個不防,便直接在這裏隕落。


    這瞬間,之前那些秘地所帶來的恐怖之意,在他們的心頭不斷地蔓延。


    而隨著地麵崩潰,整個地麵赫然出現了九環星的形狀!


    在注意到這九環的形狀時,有一位精靈長老脫口而出:“天啊,這不是玄銀真水秘陣,而是滅天大陣,是傳聞裏,以岩石為積澱,以山川河流為陣眼,鑄就的逆天之陣,可以滅天,哪怕就是大儒境界的人,在裏麵也會被輕易地斬殺!”


    “而這滅天大陣,據說是由仙界之物催動,才會出現,一旦出現,就是不死不滅的局麵。”


    說到這裏,所有人麵色大變。


    他們極目望去,注意到眼前的變化,竟與那典籍裏記錄的滅天大陣並沒有區別,一時間,他們內心如同驚濤駭浪一般。


    除非有超過大儒的境界,能達到帝師的地步,這才能從這陣法裏脫身。


    但眾人之中,哪怕最強的玉池公主,也不過是大學士巔峰而已,在這樣的大陣麵前,隻是螻蟻,根本翻不起任何風浪來。


    可以說,他們的結局注定隻有死路一條。


    所有人的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著。


    他們此刻如何顧得上去圍殺楚雲亭,他們已經是自顧不暇,悲觀到極限了。


    他們隻能拚命地後退著,躲到角落裏,想要先一步避開岩石飛裂的地方,想要苟延殘喘,多生存一息時間。


    所有人連同玉池公主,也是失魂落魄地往角落裏躲。


    但此刻,唯獨隻有楚雲亭,依舊站立不動,依舊雲淡風輕一般,不受周圍任何所影響。


    “他這是瘋了嗎?那可是滅天大陣,難道他被嚇傻了不成?”有精靈長老見狀,忍不住脫口而出。


    的確,這傳聞裏的滅天大陣,已經非人力所能為之。


    他們所有人都後悔前來這裏,想要探秘了,因為誰也沒有想到,這最強秘地的考核,竟難到這般地步,看來他們注定要隕落在這裏了。


    他們看向楚雲亭的眼神如同看向傻子一般。


    隻是此刻,在所有人矚目的情況下,麵對著那無數紛飛的石塊,楚雲亭淡淡一笑,回轉身來,目光一轉所有人,說:“在你們眼裏,你們高貴,不可一世,你們實力強大,橫掃一切,尤其是你們的玉池公主,清高自傲,自以為是,但在我眼裏,你們卻什麽也不是。”


    無數的石塊飛落到楚雲亭身邊,但楚雲亭身法輕快旋轉著,竟是在間不容發的瞬間,輕易地避開了那些石塊,整個人仿佛如同輕盈的燕子,天地之間哪怕有再多束縛,也控製不住他。


    那漫天的石塊,竟沒有一塊落到楚雲亭身上。


    那恐怖石塊下落的速度,甚至讓那玉池公主也為之咋舌,她根本沒有任何把握能避開,能做到楚雲亭這樣的地步,但眼前,楚雲亭卻是輕易地做到了。


    所有人腦海裏都泛起了一絲不可思議——這怎麽可能?


    而那玉池公主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從來沒有過如此的羞恥來。


    楚雲亭這話,幾乎就是衝著她而來。


    她氣得咬牙切齒,橫橫地瞪著楚雲亭,希望下一瞬間楚雲亭直接被砸成肉醬。


    而此刻,楚雲亭的話還在繼續:“燕雀不知鴻鵠的誌願,在我眼裏,你們連燕雀都不如。你們的精神力極弱,無法洞悉眼前的這陣法,卻把所有人都認為和你們一樣,所以對別人頤指氣使,連最起碼的尊敬都沒有,若不是看在海獸國女皇曾與你們有點交情的份上,今日我根本不屑理睬你們。”


    這一刻,楚雲亭身上的鋒芒畢露。


    天空上的石塊越來越多,甚至都碩大無比,整個天地之間已經再也沒有躲避的空隙,而那些石塊裏,不少竟是玉石,有著強大的衝擊之力,一旦被擊中,裏麵隱藏著的玉石之力,絕對會把人直接砸成碎片,哪怕大儒境界也未必能躲過。


    但楚雲亭身法凝動,手勢提起,施展出了一花五葉之道,整個人帶著廝殺的光芒,戰無不克,帶著一種淩天之威,橫掃而出,竟是將天空上的玉石全部擋住了。


    而後,楚雲亭身上更有一種霸道之威,如同風暴一般閃爍,如同天神降臨,讓天地之間,無數的氣息為他瑟瑟發抖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震撼了!


    這怎麽可能?


    那些石塊,幾乎是彌漫天地,以楚雲亭的境界,怎麽可能擋住?


    在這時,終究有人失聲地說:“天啊,他施展出來的,竟是剛才所學的功法,好像是傳聞的仙道!”


    “這怎麽可能?剛才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們連翻譯破解都來不及,哪怕再給一倍的時間,我們最多也隻能是翻譯完畢,勉強推演出功法的公式來,更不要說修煉了,而他居然做到了最後一步!”


    唯獨隻有把那套數字公式徹底掌握,並經過千遍萬遍以上的修煉,這才能做到地步,真正地掌握功法,這才能視眼前的陣法變化為無物!


    但這種領悟力,這種靈慧的地步,哪怕他們的玉池公主也遠遠不及,楚雲亭究竟又是如何做到的?


    這已經不隻是天賦的問題,這已經超出他們想象的範疇了。


    難道眼前這人是來自仙界之人不成?


    “不!”所有人腦海裏馬上否定了這個念頭。若楚雲亭是仙界中人,就不是血肉凡軀了。


    他們的瞳孔猛地顫抖,滿是茫然,滿是不能理解。


    但楚雲亭剛才那些話,還不斷地滲透進他們的耳邊,滲透進他們的身心。


    他們所輕視著的楚雲亭,竟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怪不得楚雲亭有如此的霸道與自信,怪不得楚雲亭認為他們自視為鴻鵠,而他們連燕雀都不是!


    “他一定是帝師的境界!唯獨隻有這樣,這才能無視眼前陣法的威壓!”


    有人喃喃出聲了:“是了,他是海獸國的帝師,他真的是帝師。可笑的是,我們因為他的年紀,如此輕視於他,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所有人失足大跌,湧起了無數的懊悔來。


    若不是帝師,又怎麽能做到這般地步?


    他們當真是有眼無珠,連這樣一位傳聞裏的帝師,他們都能失之交臂。


    若是之前給楚雲亭多一些尊敬,剛才看那些石壁的時候,多向楚雲亭請教一些,或者要離開此地的時候,對楚雲亭多客氣一些,或許結局就不是這樣了。


    而若是有這樣一位帝師前輩為底蘊,幫上他們玉池國的忙,他們玉池國的崛起,簡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隻可惜,一切都錯過了。


    所有人目光都不由向玉池公主望去。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高傲、高高在上的玉池公主。


    她的態度最甚。


    一時間,眾人目光裏甚至都帶著一絲惱意,認為玉池公主才是真正的有眼無珠。


    怪不得整個玉池國隻是表麵上的臣服玉池公主,實際上暗流湧動,許多人心下都對玉池公主並不服氣!


    而此刻,麵色最為蒼白的,則是玉池公主。


    因為隨著眼前陣法的演變,整個最強秘地的考核到了極限,但楚雲亭依舊從容淡定,表現出來的種種,已經讓她為之心悸,為之震撼,為之失神。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天才,這樣的存在。


    她自身的修為,在楚雲亭麵前,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可笑的是,她還以為楚雲亭的境界真的隻有進士巔峰,可笑的是,她隻憑一己之念,就判斷楚雲亭隻是一個妃子而已,根本無足輕重。


    現在,楚雲亭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在重重地打臉。


    對方明明自稱是帝師,天地之間,又有誰有資格敢冒充帝師?


    她連問都不問,連谘詢都不谘詢,連客氣都不客氣,這是犯了何等的大忌。


    帝師者,不可犯!


    任何一位帝師所代表著的,都是一個國家的尊嚴,這些帝師的手段,每一位都能毀天滅地,別人稍微不敬,直接被滅殺,乃至於家破人亡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若不是看在海獸國女皇的麵子上,現在楚雲亭隨意對她們出手,或者對她們置之不理,任由那些石塊砸裂,她們此刻已經香消玉殞了。


    她的麵上忽明忽暗,但內心卻幾乎要瘋了。


    她向來高傲自負,但現在卻是嚐到了前所未有的苦澀。


    她想後悔,想要求饒,想要施展她之前無往不利的嫵媚笑容,但她注意到眼前楚雲亭那冷漠淡然的表情時,她這才恍然——以對方的尊嚴與手段,她這點小把戲又怎麽進得入對方的法眼?


    怪不得對方一直從容淡定,原來對方真的有所恃,有底牌啊!


    她臉色枯澀到極限。


    而便在這時,天空上的那些石塊,忽然間,毫無預兆地傾覆下來,仿佛要把整個天地給炸碎一般,瞧出忐忑的聲音!


    這是滅天之陣最強的一擊,代表著山河崩潰,而在被攻擊的範圍裏,任何人都難以幸免!


    所有人包括玉池公主,都絕望地看著天空,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了楚雲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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