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瀾和徐青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最終,那王周被說服。


    一起和幾人去見那線人。


    隻是在路上。


    徐青的神識一直鎖定在此人身上。


    隻要其稍有一絲風吹草動,他都會立刻出手,毫不猶豫將其控製。


    而且,此人一但心態動搖了,那就暫不可信了。


    事後怎麽處理,還要再商量。


    天河城。


    白鳥靈賭坊。


    “你們憑什麽給我保證我的安全?萬一我說完了,你們翻臉不認人,反將我一軍,我能拿你們怎麽樣?”


    一隻“瘦猴”蹲在椅子上看著一旁的賭桌,眼珠亂轉道。


    這瘦猴正是他們此番前來要見的線人。


    此人名叫孫靈,傳說曾得過一隻千年白猿指點修行,習了一身猴功,乃是一個二流的殺手。


    張秀聞言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們是私下進行調查的,並不是以天劍司的名義在詢問,況且天劍司根本不知道我們在這。”


    “瘦猴,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兩次了,你還信不過我?”


    他真誠道。


    瘦猴瞥了張秀一眼。


    看向一旁的徐青和李狂瀾:“我信你,那他們呢?”


    李狂瀾淡淡道:“我不關心你做過什麽,你那些事在我眼中不值一提,我隻要我想知道的消息。”


    瘦猴看了一眼李狂瀾和徐青,猶豫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行吧,這件事說起來也沒有多複雜。”


    “江湖上每當有兩方勢力有了私下矛盾,想要暗中解決的時候,就會來找我們這行。”


    “這很正常,天河城附近道上有名的人我幾乎都認識。”


    “不過其他人我不知道,就說我,是絕對不會動你們天劍司的人,甚至是任何官方的人。”


    瘦猴表明了一番態度之後這才道:“這點我要先說明。”


    “殺死馮道友的人不是本地殺手,是外來的。”


    “具體名字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江湖傳聞此人練就了一身厲害的咒死術,殺人很少動手。”


    “咒死術?”張秀皺眉詫異。


    李狂瀾沒有說話,卻聽徐青說道:“一種秘術,據說能一言定生死。”


    “隻要被他們看到的人,聽到他們說出一個死字,就會立刻氣絕身亡。”


    “此術極難習練,據說要以萬人進行血祭才能練成。”


    “極為歹毒。”


    瘦猴詫異的看了徐青一眼:“行了,我知道就這麽多該說我都說了,我要去下注了。”


    說著便起身向著另一桌賭桌走去。


    徐青等人對視一眼,起身離開了賭坊。


    “這說了等於沒說。”


    張秀有些懊惱道。


    王周沉默不語,徐青和李狂瀾卻顯得很是平靜。


    “至少我們得到了他可能身懷咒死術這樣的信息,還算是有點用處。”


    李狂瀾淡淡道。


    “先離開這裏,此處人多眼雜,難免走漏風聲,不如去我的宅邸研究一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調查。”


    就在這時,王周忽然開口道。


    李狂瀾頓時眉頭一皺,卻聽一旁的徐青主動開口道:“也好,我正好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一起去吧,師兄。”


    張秀一聽也沒意見,他們也是該找個地方整合一下這些信息了。


    很快,四人就來到了城南的一處私人宅地。


    一進入院子,李狂瀾就瞬間止步。


    徐青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攬著他向前走去:“師兄,你不要想太多。”


    “我們雖然從那裏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收獲,但說不定下一秒意外收獲就自己來了呢。”


    李狂瀾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一行人進入屋子坐下後。


    張秀開口道:“至少死咒術這消息可以作為區分此人的標簽,回到天劍司後我會查一下庫檔,說不定會找到關於此人的信息。”


    李狂瀾皺眉道:“不行,這些人背後的勢力極為廣大,十城聯盟說不定也被他們滲透了。”


    “哪怕是天劍司說不準也有他們的人,你這般行事定然會被察覺,我們還得另想他法。”


    結果他話音剛落。


    隨著一陣突兀的靈氣波動,王周忽然摸出一柄法劍頂在了張秀的喉頭。


    李狂瀾臉色一變,正要起身,。


    忽然間發現自己體內靈氣竟然像是被某種陣法封印了一樣,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嗡!


    果然,他和徐青身邊隱隱有著陣紋流轉。


    “我們不能這麽做。”


    王周臉色蒼白的看著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的張秀,抱歉道。


    “抱歉,張兄,我有家人,我不能讓你這麽做。”


    “王周,你,你瘋了?”


    張秀瞳孔震驚的看著多年來的搭檔用劍指著自己。


    整個陷入了極大地茫然之中。


    “哦吼。”徐青似乎十分不意外的聳了聳肩,反倒是放鬆了身體坐在地上。


    李狂瀾顧不上他,努力運轉靈力想要破開封印起身。


    “你沒必要這麽做!”


    張秀感受著脖子上傳來的冰涼,咽了口唾沫:“你若真不想參與此事,絕沒人知道你參與過,你大可以離開!”


    此刻他終於回過神來,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隻覺得自己渾身有勁兒使不出。


    若王周真要殺他。


    哪怕是他提起靈力來反抗也絕無可幸免。


    因為在這麽近的距離,對方的反應必然是要比他快的。


    “對不起,”王周手臂有些顫抖的看著張秀,滿臉愧疚,“如果這件事露出去了,我的家人將被他們扒皮抽筋,九死難生!”


    “張兄......我的孩子才剛剛開始煉氣,還沒見識過這世界的精彩!”


    王周痛苦道。


    “我不能這麽殘忍,,我不敢去賭。”


    “對不住了!”


    他猛地向前一刺,卻忽然感覺到他的劍似乎被什麽東西抓住了。


    再去看時,卻見一隻大手正抓在他的劍尖上。


    而那大手的主人,正是剛才一臉無謂的徐青。


    “你,你怎麽解開伏靈陣壓製的?”


    王周震驚的看著徐青,猛地向後退去。


    徐青一把將那柄法劍甩飛插在牆上,一邊拍了拍一臉心悸的張秀,隨意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還是個體修。”


    說著,便是一腳。


    那王周隻覺得眼前一黑。


    便整個人翻飛起來,瞬間暈倒在地。


    “你這一腳的力道控製的極為精妙,即將其踢暈了,也沒傷其分毫,看來你煉體的修煉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境界。”


    李狂瀾驚訝道。


    “噗。”


    結果他話音剛落,那暈倒在地的王周便嘴角噴出一口血來。


    徐青瞥了一眼李狂瀾:“不要妄圖去揣測我。”


    李狂瀾:“......”


    張秀見場麵有些尷尬,頓時解圍道:“傷可能是傷,不過徐兄這煉體手段當真是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謝。”


    “這些東西,徐兄收著。”


    說著便遞給了徐青一個玉瓶。


    徐青也沒多看,既然對方願意給,那他就收著。


    收進了儲物戒中後這才道:“你的命可不隻是這些價,餘下的以後找機會還我。”


    “接下來怎麽辦?”張秀看了眼地上的王周問道。


    李狂瀾正要說話,卻聽徐青道:“還能怎麽辦?你去審他,我和師兄回去看一看玉家的虛實。”


    “如果他們真的是被玉家收買的,那麽定然會有些線索。”


    他看向李狂瀾:“我懷疑這一切都是飛仙教在幕後搞什麽陰謀。”


    “他們弄這麽多靈石,極有可能不隻是為了販賣或者偽造,沒準兒,他們又準備搞點事情。”


    “靈石可不僅僅隻能采靈石,同時也能夠煉製法器、換取丹藥,為大規模的活動做準備。”


    “他們不一直都是在做這些準備嗎?”


    李狂瀾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張秀:“那你注意安全,這裏麵不簡單。”


    張秀點了點頭:“放心。”


    ......


    囚龍城。


    “咚咚咚!”


    “請。”


    巡捕司仵作間。


    仵作看著走進來的王倩笑問道:“王道友怎麽又來了?難道又出事了?”


    王倩看向他輕笑一聲:“那倒沒有,高道友,這次來我是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查一下。”


    仵作點了點頭:“說。”


    王倩也不客氣:“你還記得當初處理我師傅自殺一案時的屍檢狀況嗎?”


    “他們說是我師傅自絕經脈而亡。”


    “這個我記得,”仵作點頭道,“他體內經脈寸斷,心脈炸裂。”


    “相關的檔案記錄有嗎?”


    王倩問道。


    “有,你稍等。”仵作起身走到身後的檔案庫中翻找了幾下,拿出了三本卷宗和一枚玉簡。


    王倩拿過卷宗開始仔細翻看,並且時時對照那枚玉簡。


    “如果你能告訴我,你想找什麽,也許我可以幫上你。”


    仵作站在一旁的對著王倩笑道。


    王倩擺了擺手:“高道友忙吧,這事我自己來。”


    仵作隻好撇了撇嘴,繼續翻看自己的書籍去了。


    過了會,王倩臉色陰沉起身,勉強的笑了笑,便轉身離去了。


    巡捕司正堂。


    王倩一臉陰沉的走入大院,無視了一眾迎麵走來的同僚的招呼聲。


    陳向道看著王倩走進正堂的臉色有些不對,頓時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陳劍正要路過,見到陳向道一臉不解的站在原地,頓時上前問道:“看到王倩了嗎?”


    陳向道頓時道:“剛進去了,臉色難看,不知道咋了。”


    陳劍頓時心中一動:“壞了!”


    說著便快步朝內走去。


    陳向道聞言也立刻跟上了他。


    結果剛進院子,兩人就看到一個胖子飛了出去。


    狠狠地摔落在地,引起了許多巡捕的注意。


    “王倩!你瘋了?!”


    巡捕司司長劉清飛一臉震怒的從地上起來看向滿臉煞氣的王倩問道。


    陳劍見狀連忙給陳向道使了個眼色。


    隨後一把上前攔住了滿臉怒火的王倩:“你瘋了?”


    王倩陰怒的低聲道:“我師傅不是自殺,我師傅是被人殺死的!”


    “劉家斷脈訣!”


    “就是這狗雜種殺了我師傅!!”


    陳劍頓時渾身一震,隨後更加死命的抓住王倩,不讓她向前一步。


    見她瘋了一般的向前衝,陳劍幹脆封印了她體內的靈力,一把扛起她向外走去。


    “陳向道,快攔住司長,讓他別生氣,王倩這丫頭是瘋了!”


    陳向道聞言連忙攔住一臉怒火的劉清飛:“司長您消消氣,這丫頭竟然是有什麽誤會您了,您這時候還動手不僅有失身份,而且讓其他同僚看了笑話!”


    “您消消氣,消消氣啊!”


    劉清飛這才臉色陰沉的拍了拍屁股,怒道:“給我把她帶回來!”


    “讓她跟我當麵說清楚!”


    “是是是,您消氣,我立刻就辦!”陳向道安慰道。


    另一邊。


    將王倩當著眾多同僚的麵帶出了巡捕司,陳劍這才怒道:“你發什麽瘋?你忘了徐兄跟你說過的話?”


    “就算是劉清飛下的手,你這時候動他又能將他的如何?”


    “除了發現能發泄怒火,讓他察覺到異常之外,還能怎麽樣?你能殺了他嗎?”


    王倩崩潰的嘶吼了一聲,這才徹底暈了過去。


    陳劍頓時無奈,這丫頭,竟然被氣暈了。


    ......


    囚龍城北外。


    騰蛟村。


    徐青瞬息落地,看著院中的陳劍和失落的王倩問道:“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陳劍看了眼王倩,無奈之間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徐青。


    徐青聞言皺了皺眉看向王倩:“你怎麽知道你師傅就一定是劉清飛殺的?劉家的斷脈訣應該不止他一個人掌握吧?”


    王倩頓時抬頭看向徐青:“但是能夠殺我師傅,隻有他一個!”


    徐青點了點頭:“所以你就去找他當麵對質了?”


    王倩頓時表情一滯,低頭道:“對不起,我——”


    徐青擺手道:“好了,你沒有做錯什麽,隻是方式手段不對而已,報仇嘛,人之常情。”


    陳劍頓時有些驚訝的看向徐青。


    連王倩也是如此。


    “囚龍城你暫時不要回去了,無論你有沒有提起關於你師傅的事,劉清飛恐怕都對你產生了懷疑。”


    “那些人現在已經肆無忌憚了,所以還是不要冒險。”


    陳劍聞言也歎了口氣:“沒錯,劉清飛現在派人在到處找王倩,我給他們說將她趕出了巡捕司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總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不如就按咱們之前商量的,讓王倩去保護劉芸,正好替換我師兄。”


    徐青點了點頭:“也好。”


    他看向王倩:“報仇的事情不急於一時,遲早有機會我會將他抓在手裏,任你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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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倩點了點頭:“多謝徐兄。”


    徐青這才看向陳劍:“咱們得去趟一趟玉家。”


    陳劍眉頭一挑:“你覺得到時候了?”


    徐青點了點頭:“沒錯,也該露頭了,幹脆就去玉家找找有沒有線索。”


    “幫手找到了嗎?”


    陳劍看向徐青問道。


    徐青點了點頭:“找到了,不過,一會見到他時,你可不要過於驚訝。”


    陳劍挑了挑眉:“放心,我比某些人沉穩的多。”


    囚龍城北門。


    “我滴個親娘!你是活人死人?”


    陳劍一臉震驚的看向李狂瀾問道。


    李狂瀾不解的看向徐青:“你不是說此人頗為沉穩嗎?”


    徐青扭頭看向城外的夕陽:“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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