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些骷髏的那一刻,張萌他們都有些頭皮發麻,甚至於他們的動作都有了遲鈍,隻是要想通過這裏,必須要經過埋骨之地。


    可是從他們的角度看去,那些空洞的雙眼分明是在緊緊的盯著他們,即便是在這充滿陽光的環境中,他們依然感覺到了心寒。


    張萌看了看眾人,強忍著心中的不安,慢慢的向前跨出了一步,誰讓她是靈異社團的社長呢,她始終要要帶這個頭的。


    可是她走了幾步,卻發覺她的同伴並沒有跟上來。她轉過了身,看到他們依然愣在了原地,就像失了魂一樣。


    “你們都怎麽了?”張萌小心的問道,從剛才王新的事就能感覺到這裏實在太過詭異,她不得不小心謹慎。


    然而她的話非但沒把大家從失神中拉出來,反而讓她陷入到了恐懼當中,這時候,大家的目光齊齊的看向了她,而且那些目光很空洞,如果不是依然能看到瞳孔,張萌差一點就以為他們已經變成了屍體。


    張萌的心跳的飛快,她鼓足了一口氣,折返了回去,拉了拉離她最近的許慧茹。


    “慧茹,你們都怎麽了?”張萌看到許慧茹清醒了過來,著急的問道。


    許慧茹大驚失色,她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真的失神了,然而她看向眾人的時候,也被嚇了一大跳。


    “靜怡,周濤,張晨,肖靜,小小,你們都快醒醒。”張萌走向了眾人,把他們都叫醒了過來。


    “社長,我們剛才怎麽了?”張晨後怕的問道,他是被張萌拉醒的,可是當他看向肖靜的時候,也被那目光嚇了一跳,想到自己剛才也是那樣的目光,他的心中就感覺到害怕。


    “我也不知道你們剛才怎麽了,好了,大家即然都沒事了,我們就繼續趕路吧,隻要走過了這裏,那麽我們離目的地也就近了。”張萌鼓勁道。


    其實這片區域也不算是廣闊,張萌預計隻要往前走出五十步左右就能跨過這裏,隻是這裏遍布的骷髏讓大家心生怯意,這步伐有些緩慢而已。


    而張萌一邊走,一邊在計著數,一具,兩具,三具。


    走到了三十步,她已經數清骷髏的總數,一共是二十一具,然而靈異社團的成員加上張晨和王新兩個,恰好也是二十一個人。


    不錯,她清楚的記得這個數字,這二十一個人中當然也包括已經在前幾天死亡的那些人。


    這是巧合嗎?


    可是這個巧合的背後卻是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安的猜測,這二十一具骷髏就是他們這些人,他們早已經死在了這裏。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可是這段時間靈異社團成員的詭異死亡,讓她不由自主的去聯想。


    靈異社團共二十一人,這裏共有二十一具骷髏,而最近死亡的都是靈異社團的人員,她甚至都能想到靈異社團成員一個個死亡的結局,直到最後輪到她。


    這是今她毛骨悚然的巧合,張萌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然而很快的,她便看到了一個讓她難以置信的一幕。


    在她的左前方,一具骷髏的指間戴著一枚戒指,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一枚相同的戒指,在這陽光的反射下,閃爍著同樣的光芒。


    她走了過去,注視著那具骷髏空洞的雙目,她甚至都來不及去害怕,這具埋在這裏的骷髏便是她自己。


    還記得當時王新說出他自己在一年前已經死亡時,那目光中充滿的恐懼和害怕,而她現在也深深的體會到了,可是這怎麽可能呢?難道他們早已經死在了這裏嗎?


    她朝著這具骷髏蹲了下去,用手輕輕撫摸著這具骷髏,那是撫摸她自己,她能感覺到這就是她,這根本就不是有人刻意而為的,那是來自內心中的感覺。


    隻是她突然注意到那早已化為了白骨的右手卻是握著的,就像手中隱藏著什麽一樣。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白皙的手掌,上麵什麽都沒有,隻是這具骷髏的手中一定握著什麽秘密。那是一種心心相印的感覺,眼前的骷髏本來就是她自己。


    她試著想要看到手中握著的線索,也許是心意相通的緣故,這具骷髏的手掌被張萌輕而易舉的打開,裏麵清楚的刻著幾行字。


    第一行是兩個字,上麵刻著時鍾。


    第二行是三個字,血祭壇。


    第三行也是兩個字,上麵寫著王新。


    而這些字跡之所以這麽清晰,是因為那是用刀刻上去的,那是深入骨髓的痛。


    張萌很想哭,可是她卻哭不出來,可是如今卻找不到一種情緒來發泄自己。


    突然她笑了,那是絕望的笑。


    “社長,你怎麽了?”張晨走了過來,著急的問道,他聽到張萌的笑聲中透著一絲的悲涼。


    “張萌,你到底怎麽了?”許慧茹也著急了,這笑和哭本來就是兩種極端的情緒,她是學心理學的,怎麽會不了解,張萌此刻的笑聲分明是一種絕望。


    “你們知道它們是誰嗎?”張萌笑著指了指滿地的骷髏說道。


    “誰!”


    “就是我們自己!這裏就是我們的埋骨之地。我們早已經死了!你們說我該不該笑!我們像不像是一個笑話呢?”張萌大聲的嘶吼道。


    王新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當他恢複知覺的第一個意識就是自己或許已經死了,因為他感覺到了自己現在處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


    這裏很暗,這和王新曾經感受到的暗不一樣,無論是c樓中的暗和靈異社團的暗都能感受到是活著的氣息,而在這裏,卻感受到了被埋在土裏的暗濕之氣。


    “滴答,滴答,滴答!”


    王新又聽到了這個聲音,心裏不由的暗罵,這還真是陰魂不散,自己都死了還糾纏著自己,這該有多大的仇呀,這是前世有債還是今天有怨?


    隻是他的這種感覺隻存在一瞬,便被他否定了,因為他可悲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死。原因很簡單,他能感受到自己呼出的熱氣。


    他明明記得自己的身體下墜,而且那些血蟲在吸食著自己的生命,自己為什麽會沒死呢?


    別人要是這樣都沒死會覺得是萬幸,可對王新來說卻是一種折磨。這種等死的感覺真的讓他很難受。


    “滴答,滴答,滴答!”


    王新聽了聽,這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是在自己的上方,王新試著動了動,居然並沒有那種生命消逝的感覺,而且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手,那是一雙年輕的手,因為血蟲吸食生命所引起的褶皺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新本該慶幸,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危險卻依然沒有解除,而且在這個封閉的環境中他真的想不到任何的辦法可以走出這裏。


    他試著用全身的感觀感受著周圍的環境,他周圍的六個方位全部都是死路,而且這裏僅能容納他一個人,這可真的是密封的環境。


    他的內心中在想,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環境嗎?然而,他還真的想到了這樣的一個東西,讓他冷汗直冒。


    對,是棺木,也惟有這個東西才有這樣的特性。


    然而,這種恐懼的心理還沒有適應過來,他便又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


    這棺材中除了他以外,居然還有人,而且他能感覺到那個人側著身,正麵正對著王新的後背。


    與其說是人,還不如說是一具屍體,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王新感受不到那個人的心跳,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他有些奇怪,剛才他感受周圍環境的時候,明明沒發現這種情況的。可是現在,這具屍體就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而且他一想到那個人正對著他,他就感覺到害怕。這所謂聯想總是最可怕的。他都能想到這屍體或許就在黑暗中死死的盯著他。


    這種情形怎麽能讓他不害怕,他的心仿佛一下子掉到了冰窖裏,冷汗不斷的往外直冒,他甚至連動彈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必須想到一個離開這裏的辦法,如果真要死,他也不想這樣的死去,這和屍體呆在一起,然後死去,想想就讓他全身哆嗦。


    可是要怎麽離開這裏呢?


    “滴答,滴答,滴答。”


    王新突然想到了什麽,伸出了手,向他的上方推去,或許是體力虛弱的原因,他的力度很小,可是即便是這樣,這上方真的被他掀開了一條線。


    雖然他能感覺到外麵的昏暗,可是比剛才那個黑暗的封閉環境卻是好了太多。


    有了一線的生機,他便要盡最大的努力,王新也許是著急了,竟然忽略了躺在他旁邊的那具屍體,他平躺著,雙手用勁,把那條活下去的線不斷的拉長拉寬。


    然而,他眼角的餘光卻真的看到了他旁邊躺著的屍體,更詭異的是,那死屍的臉龐隱藏在了黑暗之中,王新看不清楚,可是他偏偏能看到那睜著的眼睛,王新大驚,這還真的和他剛才聯想的一模一樣,想到剛才在棺材中被一具死屍盯著,他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突然,王新隔著黑暗,真的看到了這屍體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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