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咬牙,如果真的和龍觀和尚打起來,先不說勝負。但這可違背了月的本意啊。


    龍觀向白澤走去,兩步後龍刃就握在了手裏,白澤臉上的表情沉澱,鄭重決然的看著龍觀。既然已經沒辦法善了,那就徹底把事情搞大好了,隻要完成月大人的任務其他的也顧不得了。


    龍觀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白澤正納罕間,就聽到李寒在他身後慢聲道:“你們的膽子不小哇。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威脅我們了?”


    白澤後背陡然泛起一股冰冷,李寒就俯身貼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他甚至能感受到李寒的呼吸。


    這個距離,太危險了!


    白澤身子僵硬,螭吻卻突然出手,反手一拳狠狠向李寒臉上砸去。


    “我要是你,在沒有看清形勢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輕易出手的。”李寒看著他陰冷的說道。


    他的眼睛就像毒蛇一樣盯著螭吻。


    螭吻的拳頭被刑淵捏在手裏,刑淵站在李寒身邊,冷冷的看著他。


    白澤臉上冒出冷汗,脖子有刺骨的冷。


    李寒看著螭吻,右手的毒牙卻架在他的脖子上,一道細細的血痕已經出現。


    李寒轉頭看著白澤,慢慢走到他身前,微笑道:“是不是該把其他人也叫出來了呢?”


    螭吻突然抬腳踢向刑淵,刑淵鬆開他的拳頭雙手擋住螭吻一腳,螭吻右手閃電般從腰間抽出長鞭,鞭子在空氣中告訴劃過發出刺耳的呼嘯聲。鞭梢雷霆一樣劈向刑淵。


    刑淵向後退了一步,右手掏出罪惡精準的點開鞭梢,欺身而近直逼螭吻。


    螭吻冷笑,手腕微微一抖,鞭梢在空中劃過一段弧度,從刑淵身後重重抽在他背上。


    李寒瞳孔收縮,龍觀甩手兩把飛刀流星一般射向螭吻,整個人向捕獵的獅子一樣撲向螭吻。


    螭吻手腕連抖,鞭梢竟然將兩把飛刀全部打掉,然後蛇信一樣吐出直接點向龍觀胸口,龍觀側身讓開,鞭子如跗骨之蛆一樣繞過去,重重抽在龍觀胸口。龍觀哼了一聲,腳步踉蹌,他離螭吻不過半步之距,手中龍刃抬起直接抹向螭吻脖子。


    螭吻碎步後退,長鞭抖動,竟然在龍觀身上纏繞成了一個圈。


    “行了。”螭吻聽到和尚的聲音駭的打了個哆嗦。


    和尚竟然在他身後。


    “鬆手吧。”和尚說話的聲音就好像還沒睡醒一樣。


    螭吻不敢回頭,冷哼著抖了下鞭子,龍觀掙脫開,臉色不太好看。


    和尚慢悠悠道:“螭吻是嗎?我們來打個賭怎樣,你向後揮鞭的同時我出手,看看誰先得逞?”


    螭吻身子緊張的緊繃著,沒有接話。


    “我就知道你不敢的。”和尚自言自語道,“你離我太近了。”


    李寒看著白澤,說道:“怎麽樣?要不要等鬼車和畢方過來,我們四對四公平來一場?”


    “不用了。”白澤苦笑,“我們不是你們的對手。”


    李寒沒什麽得意的表情,看著白澤慢聲道:“我本來不想背後偷襲的。”


    “我知道。”白澤坦然道,“你不是那種小人。”


    “謝謝。”李寒點頭坦然接受,“我看的出來你也不是阿諛奉承的人。”


    白澤挺了挺胸。


    “但是刑淵是我弟弟。”李寒幽幽道,“為了他我可以放棄原則。我不能讓他處在這種整日提心吊膽的日子裏。你們對誰來說,都是不小的威脅。”


    “我理解。”白澤微笑,看了看李寒身後,又對李寒說道,“謝謝你對我們的誇獎。”


    “畢方和鬼車來了?”李寒微笑,看著白澤,說道,“我們不能殺你們。因為你們是月的親信,我們得罪不起。”


    李寒嘴角有一抹譏諷。


    白澤皺了皺眉毛,不悅道:“不要把我們和林楓那樣的人相提並論。”


    “我們不能殺你。”李寒強調性的重複一遍,嘴角開始掛上他那種象征性的笑,“但我們也不想你們耽誤我們太多時間,因為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那麽多時間陪你們玩。”


    白澤眼睛睜大了,他有了種強烈的危機感。他突然大聲對正在向這邊趕來的畢方和鬼車喊道:“快走,快走!”


    “所以。”李寒對白澤的緊張絲毫不在意,隻是自顧自說道,“隻好委屈你們一下,這七天都別給我們添亂了。”


    李寒說這句話的時候白澤就開始向後退,他一邊退左手就抓住了李寒握毒牙的手,李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製住了李寒的雙手。


    起碼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李寒冷笑,左腳大步卡入白澤雙腿之間,側身對著白澤,右手在上曲肘撞在白澤脖子上,白澤*了一聲。李寒修長的手指不可思議的彎曲扣住了白澤的手腕。


    李寒彎腰下蹲,竟然將白澤從他身上甩了出去,白澤還沒落地,李寒已經趕過去,一拳將還淩空的白澤轟倒在地,躍起在空中半跪,直接壓在了白澤的雙腿上。


    白澤麵孔扭曲,雙手抱著小腿疼的顫抖。


    “輕微骨裂。”李寒微笑,“十天半個月就好了。”


    螭吻聽到白澤出聲的時候就猛的轉身回頭,一回頭他就嚇了一跳。


    和尚根本沒在他身後,他身後根本沒有人,螭吻愣神間,左手就被人抓住了,然後就被人行雲流水一樣脫掉了關節。


    螭吻還來不及反抗,後背就被人狠狠撞擊,痛的他渾身像散架了一樣。


    這隻是開始,螭吻後背的劇痛還沒減輕,就被人直接掃倒,倒下的時候和尚的普渡從他腋下刺進去,避開了所有要害從肩膀刺了出來。


    和尚拍拍螭吻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沒關係隻要你不活動這條胳膊,絕對不會痛的,養幾天就好了。”


    螭吻憤怒的瞪著和尚,和尚打個哈欠,伸伸懶腰走了。


    龍觀也握著拳頭向李寒大步走去,他身後鬼車*抽搐著倒在地上。


    隻剩畢方一個人愣愣的站在那裏,似乎到現在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又何止是他?看刑淵一臉懵懂的樣子,他似乎都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


    好像李寒一開始說話,和尚和龍觀就知道他要做什麽一樣。可李寒根本什麽就沒和他們說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寒衝畢方笑了笑,他溫和從容的笑在畢方眼裏竟然有些像是獰笑。他不禁身子顫抖了一下。


    李寒摸了摸鼻子,問他道:“你今年多大?”


    “十九,不二十。”畢方眼神閃爍,不敢正視李寒,似乎有些心虛。


    李寒一下子苦笑,看著龍觀眨眨眼說道:“我記得,我們這麽大的時候…”


    龍觀兩手一攤,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和尚似乎想扶下眼鏡,但他卻很久都沒戴過了,所以左手不自然的在眼前比劃了一下,一本正經道:“嗯這些家夥也是被寵壞了。空有一身本事,卻連一點基本的實戰經驗都沒有。”


    “把你那副討厭的樣子收起來。”龍觀不滿的說道,“我看你那個樣子就來氣。”


    和尚翻翻白眼,不說話了。


    李寒把白澤扶起來,微笑道:“我知道窮奇和獬豸肯定是去找王洛傑他們去了吧。”


    他看著白澤不解的眼神,心中歎了口氣,嘴上卻不動聲色道:“你們真是太天真了。真的以為我們不敢對你們下手嗎?或許在別人那裏會投鼠忌器,但我們幾個和大多數人都不一樣,我們都有逆鱗的。”


    李寒知道白澤理解不了,也不打算詳加解釋,隻是說道:“所以你放心,窮奇和獬豸肯定也受了傷。你們要是全力對付我們一方,可能勝算還稍稍大一些。”


    白澤爭辯道:“我們怎麽可能想到你們…”


    “想到我們敢出手?”李寒替他說完,嘴角掛起了冷笑,“你們真的是像和尚說的那樣呢。”


    “我給你們一個建議吧。”李寒微笑,“以後離月遠一點,如果你們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話。”


    沒想到白澤卻果斷的搖頭,想都沒想就斷然道:“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們是絕對不可能離開月大人的。我們護月就是月大人的影子,隻要他需要,哪怕讓我們去死,我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白澤說的很坦蕩,眼睛裏的光芒讓李寒肅然起敬。


    他並不反感,而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因為他能理解這種偉大的感情。


    連和尚都嘟囔道:“原來這世上不僅僅隻有我們這幾個傻子。”


    龍觀沒說話,不過他看白澤的眼神卻柔和了很多。英雄總是惺惺相惜的。


    李寒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看,對白澤說道:“我理解你們,你們可以走了,窮奇和獬豸應該在什麽地方等你們才是。這幾天你們最好好好歇歇吧,憑你們現在的身體狀況,更不可能完成月交代的任務。”


    他看著畢方,半威脅道:“別妄圖以你一己之力完成月交給你們的任務。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尊敬你們,不代表我們會縱容你們。這次我們放過你們,下一次,我們會殺了你們。”


    “李寒很少威脅別人的。”和尚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抓著自己的頭發說道,“所以我要是你們的話肯定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到目前為止,好像這家夥想殺的人,除了蘇楊還沒有活著的了。”


    畢方不說話,抿著嘴唇從李寒懷裏攙起白澤,和鬼車,螭吻一起離開。


    李寒咬著下嘴唇,看著離開的四個人不語。


    “你在想什麽?”和尚看著四個人離開眼神捉摸不定。


    李寒收回目光看著和尚說道:“你說呢?”


    “你我不敢說,我絕對不是螭吻的對手。”和尚嘴角露出一抹奸詐的笑,“但是剛才你也看到了。那小子就好像站在原地等我偷襲一樣。你猜這是因為什麽?”


    李寒猜不到,但他知道月既然能和夜齊名一定實力不凡。而護月又是月親手指點的,師出名門的少年天才怎麽可能被李寒和和尚打成這樣?螭吻一開始可是幾回合就製住了龍觀,與其說他們被兩人打敗不如說主動選擇認輸更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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