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峰當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他看了看趙雨涵,又看了看沈燕菲,說道,要是讓我選的話,當然會選沈姑娘了!


    聽到她的回答,沈燕菲噗嗤一聲笑了。


    她看了趙家父女一眼,搖搖頭說道,“你們真夠有眼無珠的,可這條路是你們自己選的,將來後悔也怪不得別人。”


    她回到梅霖一家人跟前,說道,“他們的目光真短淺,我們走吧!”


    梅霖有些戀戀不舍的看了趙雨涵一眼。


    她低著頭,好像在為剛才張永峰的回答生悶氣,可事已至此,已經沒法改變了。


    梅霖站起身來,跟父母說道,我們回去吧。


    看到他們要往外走,張源也知道,如果能跟京城沈家拉上關係,那麽以後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他問道,“沈小姐,我們張家有省城最好的酒店,要不你就到我們酒店去住吧。”


    沈燕菲頭也沒回的說道,“不用了,還是跟梅霖住在一起舒服一些。”


    聽到她回答,張源默默的搖搖頭。


    龐光開著車,先把梅霖父母送到車站,然後才回醫療所。


    梅霖在醫療所附近租了個房子,見沈燕菲執意要跟他住一起,他也沒辦法。


    他的住處有些狹小,還有一個房間空著,剛好可以留給她住。


    睡覺前,沈燕菲把房門關上,跟梅霖說,“我有睡懶覺的習慣,早上不要打擾我。”


    梅霖很感激沈燕菲替他解了圍,特別是讓他父母心裏舒服了一些。


    他答應了一聲。


    第二天早上剛剛起床,他就接到了楠楠的電話。


    在電話裏,楠楠的聲音有些焦急,她說,梅霖,你快來,我知道父親要給你的是什麽了。


    聽到她的話,梅霖立刻就來了精神,問道,是什麽東西?


    楠楠說道,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你過來一趟!


    梅霖趕緊下樓,打車向楠楠的住處趕去。


    楠楠住在雷豹隊的宿舍樓裏。


    梅霖進了大院,直接向她的宿舍跑去。


    楠楠正在宿舍裏等著他。


    在她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紙盒。


    楠楠說道,這個紙盒是我父親寄給我的。


    她的話很讓梅霖意外。


    因為李德全已經去世將近半個月了,怎麽會給她郵東西?


    楠楠解釋著,“看上麵的日期,紙盒應該是父親去世前寄出去的。


    他很可能感到了危險,所以才把它祭了出去。”


    聽她的解釋,梅霖點了點頭。


    紙盒還沒拆開,梅霖也很緊張,不知道裏麵有什麽重要東西。


    李德全怕給女兒惹來麻煩,所以才把它寄出去。


    楠楠拿過一把刀片來,小心的把紙盒打開。


    紙盒裏麵空蕩蕩的,底部放著一張字條,應該是李德全寫給楠楠的。


    楠楠把字條拿起來,眼圈立刻就紅了。


    字條上麵寫著,“這些天來,總有人鬼鬼祟祟的在房子周圍走動。


    多年前,我做過一件錯事,害死了好幾個人。


    我心裏一直都不安生,對方肯定是因為這件事來的。


    你收到這件東西時,我可能不在世了。


    把它收好,除非找到可靠的人,否則不能給任何人看。


    你自己多多保重!”


    楠楠擦了擦眼淚,然後把紙條疊好。


    在紙條下麵放著一張疊在一起的,發黃的地圖一樣的東西。


    楠楠把它從紙盒裏拿出來,展開看了看,原來是一張施工圖。


    梅霖的眼睛就是一亮,這是醫療所的施工圖。


    在圖紙的中央位置,畫著一個紅色三角號。


    難道王勇留下的地圖上的東西,就在施工圖上做記號的地方嗎?


    楠楠看了梅霖一眼,說道,“就是因為它,我父親才丟掉了性命,我們一定要把這件事調查清楚。”


    梅霖點點頭,楠楠和梅霖一起從宿舍出來,向著醫療所方向趕去。


    梅霖手裏托著施工圖,按照施工圖的標識,很仔細的尋找著。


    最後確定,標誌的位置就在廁所裏麵。


    楠楠說道,“東西就在廁所下麵,我們得把它挖開才行。”


    現在是白天,醫療所裏人很多,這個時候動手容易惹來麻煩。


    特別是給梅霖的感覺,六指很可能一直在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所以這件事做得越嚴密越好。


    梅霖拿定主意,跟楠楠說,“地圖已經沒用了,為了避免泄露秘密,我們得把它燒掉。


    晚上我找幾個人來幹活。”


    好。楠楠答應著把地圖燒掉,然後回了雷豹隊。


    梅霖把龐光叫來,讓他去勞務市場找幾個工人來,晚上在廁所施工。


    龐光不解的問,廁所一直都很好用,為什麽要把它挖開?


    梅霖不好跟他解釋,隻是跟他說,你照我說的辦就行了。


    見梅霖不肯說,龐光也不敢多問。


    等醫療所的人都下班了,龐光領著五名工人來幹活。


    其中四人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大叔。


    梅霖埋怨著龐光,你怎麽找了個這麽大年紀的人來幹活?


    龐光很無辜的說,“我找人幹活時,他聽說我是醫療所的,就主動要跟來。


    他說當初修建醫療所時,他就在施工隊裏,對裏麵的情況比較熟。”


    沒想到龐光居然找到了當初參與施工的人。


    梅霖趕緊把他叫到一邊,然後讓其他人去幹活。


    大叔姓陳,別人都叫他陳叔。


    梅霖問他,陳叔,你還記得當時負責施工的人叫什麽名字嗎?


    陳叔說,“當然記得,他名叫李德全。


    就是因為施工時出了事,對他打擊很大,之後他就很少接省城的活。”


    看來陳叔沒有說謊。


    梅霖一直很納悶,工地到底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李德全會那樣自責。


    聽陳叔提到李德全三個字,楠楠問他,陳叔,當時出了什麽事?


    陳叔點了一支煙,說道,“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因為它死掉了四個工人。


    怕耽誤工期,李德全給知道這件事人一些錢,把它隱瞞了下來。


    包括死者家屬,也隻知道他們死於工程事故。


    其實真相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這件事藏在陳叔心裏好幾十年了。


    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把真相告訴梅霖。


    他的心裏才會覺得舒服一些。


    陳叔說道,工程進行得非常順利,動工前,這個位置上有一棟破敗的小樓。


    據說原來是個藥房,因為年久失修,打算把它拆掉,再重新蓋一座小樓。


    結果施工時,小樓下麵挖出一個洞窟來。


    裏麵黑乎乎的,誰也不知道有什麽東西。


    有人以為挖到了寶貝,李德全找來兩個心腹,讓他們拿著手電筒,到裏麵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好東西。


    結果那兩個人進去足有半個小時,一直也沒出來。


    當時圍在周圍的有十幾個人。


    李德全又找兩個人下去。


    他們兩個很害怕,不敢下去。


    李德全答應給他們很多酬勞,他們才同意。


    這次李德全多了個心眼,他找來兩根長繩,拴在他們腰上。


    並讓人在外麵拉住繩子,他們兩個才向著地道裏走去。


    地洞很深,斜著向下延伸進去。


    繩子放出去有十幾丈長,快要到頭了。


    忽然其中一根繩子猛的繃得筆直,同時一股很大的力氣順著繩子傳過來。


    抓著繩子的人差點被拉到洞窟裏麵去。


    李德林趕緊招呼人過來幫忙。


    四五個人一起拉住繩子,繩子總算是沒有脫手。


    另一條繩子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也沒再向著裏麵伸展。


    有人把繩子拉回來,結果發現綁在繩子另一端的人不見了。


    繩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咬斷了。


    李德全的臉色很難看,他知道,進去的人一定出事了。


    他讓人拉另一條繩子。


    繩子上傳來的力氣很大,像有什麽東西在拚命掙紮著。


    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那麽大。


    大夥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地洞入口。


    十幾個人一起用力,隨著嘭的一聲響,大夥覺得繩子上的力量減弱了很多。


    有人以為繩子斷了。


    繼續往回拉,有些沉甸甸的,好像綁在繩子上的人還在。


    大夥當時都很緊張,繩子被拉出來得越來越長,上麵帶著血跡。


    忽然,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被從洞窟裏拉了出來。


    大夥都嚇了一跳。


    依稀能看出來,是剛才進洞的那個人。


    他像是被什麽東西吞進肚子裏,然後又吐了出來似的。


    皮膚被消化液腐蝕得破爛不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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