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先生跟朱國興說道,“難道你忘記了嗎?


    當初加入班門時,你的祖先就曾發過誓。


    一旦進入班門,不僅終身是班門的人,就算子孫後代也都是班門的人。


    違背誓願者格殺勿論!”


    梅霖從來沒聽說過班門還有這樣的規定。


    聽到他的話,朱國興低下了頭,祖上確實跟他說過這件事。


    朱國興猶豫了一下,說道,“聽說魯家掌握著班門的掌門戒指。


    如果戒指在您手裏,那麽我就承認您是班門掌門,並把銅像交給你。”


    魯先生好像就在等著他這句話,他把手掌攤開,說道,“如果沒有這枚戒指,我當然不敢說自己是掌門的後代。


    這下你信了吧?”


    果然,在他掌中托著一枚青銅戒指。


    它跟梅霖從水缸下麵挖出來的那枚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做工稍微粗糙了一些。


    梅霖也有些不敢相信,居然還有一枚一樣的掌門戒指。


    可一想到劉德廣給他做的那個假銅像。


    梅霖忽然明白過來,這個王八蛋真不要臉,居然做了一枚假戒指來騙人。


    戒指有上百年沒露過麵,以前見過它的人都死光了。


    對於班門的後人來說,它還真有些難辨真假。


    朱國興問道,可以讓我看看嗎?


    朱國興之所以寧死也不想讓銅像落到陽靈會手裏。


    就是因為它是班門掌門留下的遺物。


    如今掌門的後代就在麵前,再堅持也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魯先生說道,“當然可以。”


    他把手伸過來,朱國興雙手把戒指接過去,並仔細看著。


    他隻是看過祖上傳下來的,有關掌門戒指的圖譜。


    可實物他並沒親眼見過。


    楊海山背著手站在一邊看著他們,他也沒把握,能完好無損的把銅像拿到手。


    因為會長對它非常重視。


    如果失了手,那麽回去後肯定會受埋怨的。


    要是這件事能通過這種方式解決,他當然也不想動手。


    朱國興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


    戒指的樣式確實跟圖譜上的一模一樣。


    他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是掌門後代,那麽我們就把東西交給你。


    其實在他內心裏麵,對於班門掌門跟陽靈會合作的事,還是很抵觸的。


    可既然掌門後代都這樣自甘敗落,他也沒有辦法。


    對於他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後班門的事,還是少接觸的好。


    他剛想讓人進去把銅像拿出來,忽然看到梅霖上前一步,問道,“魯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魯先生扭頭看著這個年輕人,忽的覺得有些麵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他的臉色一變,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問道,小兄弟,你有什麽要問的?


    梅霖說道,“聽說班門掌門除了戒指之外,還有一件祖傳的東西。


    隻有同時具備這兩樣,才真的是掌門後代。”


    魯先生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仔細打量著梅霖,似乎在猜測他是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的。


    還沒等魯先生說話,朱國興說道,“對了,祖上說過,掌門後代除了具有掌門戒指之外,還應該有一柄世代相傳的魯班斧。”


    聽他們提到魯班斧三個字,連魯經藝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因為他跟梅霖交過幾次手,親眼見過梅霖使用魯班斧。


    他疑惑的看著梅霖,也在猜測著他的身份。


    聽他們提到魯班斧,魯先生說道,“魯班斧是我們祖傳的神器。


    隻是因為這次出來得很匆忙,並沒帶出來。”


    聽他這麽說,梅霖立刻就找到了他話裏的破綻,說道,“我這裏有一柄做木工活用的斧頭,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說的魯班斧。”


    說完,他把魯班斧拿了出來。


    雖然梅霖不想暴露自己身份,可他並不想讓魯先生借著班門掌門的身份,把銅像騙到手。


    盡管梅霖已經知道了銅像的秘密。


    但班門的東西就是班門的東西,他更不想讓朱國興對班門失望。


    看到魯班斧,朱國興也感到非常意外。


    因為他見過魯班斧的圖案,特別是上麵那條仿佛騰空而起的血龍。


    這一點肯定不會有錯的。


    比他更吃驚的是魯先生。


    雖然他在懷疑梅霖的身份,卻沒想到,魯班斧真在他手裏。


    他覺得魯家後代已經不知所蹤。


    就算他們還活在世上,也不見得就能得到魯班斧。


    如今梅霖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麵前,魯先生也有些發懵。


    可他這個人反應很快,怒道,“小子,你在哪弄到它的?


    難怪幾年前魯班斧丟失了,原來被你給偷走了。”


    梅霖沒想到魯先生如此卑鄙,居然會血口噴人。


    隻是對於他的話,朱國興也是半信半疑的。


    那麽重要的東西,當然不是說偷就能偷走的。


    梅霖說道,“據我所知,魯家人後來都改成了梅姓,住在省城郊外的一個村子裏。


    你為什麽要冒充魯家後代?”


    魯先生眼裏凶光一閃,說道,“這麽說來,你以為自己是掌門的後代了?”


    梅霖說道,“不錯,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不是隨便做個掌門戒指就能決定的。”


    魯先生回頭看了楊海山一眼。


    楊海山怒道,“別跟他廢話,做掉他算了。


    誰知道這是個從哪來的小賊!”


    魯先生搖搖頭,說道,“我們自己說是掌門後代沒用,得讓別人信服才行。


    其實這件事很容易判斷。”


    既然已經顯露了身份,就得堅持到底。


    這件事非常重要,因為它很快就會在德興城,甚至國內傳開的。


    如果魯先生真的證明了他是班門掌門的後代。


    那麽經過朱國興的宣傳,所有的班門的人都會去依附他。


    誰知道這個家夥在打什麽算盤?


    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魯先生說道,“魯家有兩項祖傳的絕學,是別人學不到的。


    一個是機關術,一個就是煉藥術。


    機關術很難比較,可煉藥術就不同了。


    因為丹藥的成色都是有目共睹的。


    小子,你敢不敢跟我比試?”


    梅霖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魯先生想要跟他比試煉製丹藥。


    梅霖當然不會示弱,可他也很好奇。


    魯先生既然敢跟他比試,說明他對自己的煉藥術還是很有把握的。


    難道他的身世真跟魯家有關係?


    梅霖點點頭,問道,怎麽個比法?


    魯先生說道,“我們用同樣的靈晶,每人煉製出一顆丹藥來。


    誰的丹藥成色好,就說明他是真正的掌門後代。


    你覺得怎麽樣?”


    小趙提醒著梅霖,說道,“這件事關係到整個班門的利益。


    我覺得還是不要跟他比試的好。


    煉藥並不能說明什麽,在國內,煉藥術肯定有比你強的人。”


    小趙說得很有道理,比梅霖強的煉藥師不見得就是掌門後代。


    看到梅霖在那猶豫著,魯先生冷笑著說道,“認輸了嗎?


    假的就是假的,從來都不能變成真的。


    我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把魯班斧奪回來,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如果不比試,那麽這件事就很難解釋清楚了。


    特別是看到朱國興正在用一種猶疑的眼神看著自己。


    梅霖說道,比就比,有什麽好怕的!


    魯先生說道,“好,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要辦。


    那就是先得把銅像拿到手。”


    他的目光落在朱國興身上,說道,把東西交給我吧。


    朱國興真不甘心就這樣把銅像交給魯先生,說道,“如果比試之後,真能證明你是掌門後代。


    那麽我會毫不猶豫的把銅像交給你。


    可現在不成。


    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耍什麽手段?”


    魯先生沉著臉說道,“既然你頑固不化,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他扭頭跟楊海山說道,動手!


    以為他們要直接搶東西,梅霖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卻看到楊海山把手指放進嘴裏,打了個口哨,尖利的口哨聲遠遠的傳出去。


    梅霖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說道,趕緊進屋!


    朱國興這才明白過來,眾人扭頭向著房間裏跑去。


    魯先生滿臉得意的神色,卻沒追過來,仍舊漫不經心的站在院落中央。


    還沒等他們跑到門口,已經看到有人拎著相先生的衣領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那人手裏握著一柄半透明的短刀,橫在相先生脖子上。


    看到他,梅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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